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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期末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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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有三天。
整整三天的天气难得好这么长。
学校的老师大半被派去了其他学校监考，同理，这几天的监考老师也是其他学校来的。这些老师学生们都不认识，谁也不知道哪个老师脾气怎么样？监考严不严？
这种情况，成绩好点的同学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怎么考，怎么监，都一样的。又不是说换了严厉的老师抑或温柔的，他们成绩就能高几十分……也说不定呢。
当天最为焦虑就是那些往往成绩垫底，排名千名开外的学生们。
所以考堂里分发试卷时，底下窸窸窣窣一片，耗子洞里开会似的。不少试探的目光在两个男老师身上打量。
这些人的心思是直的，看半天也探不出什么究竟来。只得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继续以往那样般扔纸条，传答案。
高三的考场是根据上一次的考试成绩和排名分座。许植那次联考进了前三，联校排名居二，本校排名首位，分在了A考室。正好如他之前所说，他要好好发挥了。许植这个人喜欢控分，尤其是是高二刚从四班转出来时，一整个学期都控在年级刚刚好一百名的位置。直到高二下学期才放了点，在第五名钉住了。
裴俞虽然那次进步几十分，不过始终还是靠后的，没有出乎他意料的分进了高三整个年级最后面的考室。
里面认识的，不认识的，闹哄哄的。地中海老师敲了敲讲台边喝住这些人，场面才稍静了些，就跟沸水翻腾的锅下，那大火转为了小火一样。
这次考试没有和许植同在一处，裴俞心里面居然莫名地有些不适应，到考室后就再没有说什么话。
更另他不适应的是，这些人交头接耳不少，也不管认不认识，聚在一起就是兄弟的，意外地没有敢和他搭话的。
李舒和赵不贰在他隔壁考室，因此不能和他聊天。除了前面几个人和他对话。
银丝眼镜男：“诶，我听过你，十二班裴俞，别人说你上次月考把四班的男生都给狠狠揍了，他们还哭爹喊娘了，真的吗我靠，牛逼死了！简直校霸级别。”
长相有点像猴子的男生：“原来你是裴俞啊，听说你有大背景嘞，真的吗？”
什么鬼？揍什么人啊！
他揍过这么多人吗？
四班那个潘筷子，他只收拾了那一个人，怎么就传他揍的四班所有男生叫娘了？
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裴俞眼皮跳动两下，也不知道怎么回，吐出话：“说法多，你们要信，可以都信。”
“太牛逼了。”银丝眼镜忍不住叫了声，下意识往黑板看去，见监考老师没有察觉到，赶紧低了低头。朝裴俞伸出手，悄声介绍道：“我叫王期，这个像猴的是我哥们，陈铭。”
少年点头，食指推了推前桌的王期，示意有卷子传下来了。
接过王期传过来的卷子，少年抽出一张，将剩下的向后递。
这两个人他好像是听过，周一批//斗大会上的常客。
也是个不省油的灯，抽烟恋爱打架无所不能，无所不做。处分检讨一大堆。
收了几张卷子和答题卡后，裴俞突然想到王期前面口中对他的形容。
校霸。
他在之前那个高中也是被称校霸的，没有什么人敢和他叫板，凶拽拽的，收到过不少青春女孩的心动手信。
同样也没有什么人敢和他说话，就和现在他处境一样。可是他竟然会不适应。
见鬼。
裴俞在心里只道了两个字。
堂上的考试，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只要弯身瞧，便可以发现“地下战”。
不同大小的白色纸团在张张桌子间滚动穿梭，眼花缭乱，无声却嘈杂。
不过，更有甚者，胆大地将纸团掷出去，来一个导弹式。
两位监考老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但是视而不见，装瞎的理由是，这是垫底的考场，全是排名倒数的。传个纸条的答案，除开选择题部分，估计五六个人都凑不出一个正确的。
因而只当失了明，静等结束即可了。
裴俞懒坐着思考题，心里面构出了思路和答案，笔下一动，在答题卡上随意乱填。
他熟知怎么做一个学渣。
考试开始，就开始跟着那些人怨声载道，表情管理也很到位。
演的他自己一个老演员都想笑场。
膝盖突然被人用东西戳了一下，少年抬头，看见前面的人正悄悄回头冲他打口语，膝盖上的戳动也不减。
裴俞瞬间了然，伸手向下去摸，刚好捏到纸质的团。
“义气。”裴俞笑道。然后收回手打开那个纸团。
里面写的什么他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他确实对这些人的答案很好奇。
等展开纸团，看清纸里内容后，裴俞举手打了称上厕所出去了。
回来时脸色都有些泛红，不是冻的。
他第一次遇到，所有选择题幸运的和正确答案擦肩而过，填空题只有一个对的，因为那个是在是和否直接选一个蒙对的，大题是一题没有写的人。
别人都说，选择题随便蒙都能对几个……
少年盯着纸条陷入沉思，他想，这种精准的错误，是不是也算一种天赋呢？
“谢了，哥们。”
裴俞冲前面的人竖了大拇指感谢。
“举手之劳，兄弟情谊。”王期回头，江湖义气的话语。
考试结束铃响后，这些人总算熬过了上午，饿了半天地冲涌出教室挤进楼道了。
裴俞走得慢，出教室碰上站在门外的李舒和赵不贰。
“怎么这么慢？”
“太多人了，懒得挤了。”裴俞封好笔袋，回答。
赵不贰哦了一声，喊着几人赶快下楼吃饭了。
跟在人流后面移到楼下，等他们到一楼时，整栋楼的人差不多走空了。李舒眼见，拍住两个人的背，指着前方喊道：“卧槽！！许植给咱们打饭了！”
几人看过去，不远处去食堂的路上，正有个高挑的少年提着东西缓缓过来。李舒和赵不贰立马兴奋地跑上去接饭。
“小鱼！我们回教室去！”
被两个饿鬼拥围的人空出一只手臂伸高摇晃着扬声道。裴俞笑了一下，同样捏着笔袋晃了晃，转个弯往教室发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