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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疑似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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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呈不太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
齐言呆呆地指了指讲台，“你看啊，我C，他好像看过来了。”他赶紧收回手指，低头假装啃手抓饼。
江呈看向讲台，宋抻戴着一副眼镜，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下面是一条廓形黑色牛仔裤，正低头翻着手中的花名册。
很快，宋抻抬头，和江呈对视，嘴角没忍住上扬几个像素点。
宋抻今天接到一个临时任务:帮忙代课，本来应该是导师授课的，但对方临时有事，只好交代他来上课。
他来得匆忙，也没注意是什么专业，多媒体弄好，他习惯性拿出花名册准备一会儿做记录，无意间瞥到上方标注的内容:“播本。”
这么巧?宋抻顺着捋了一遍名字，果然看到了江呈，一抬头，那人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额头上不知道贴着什么。
但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宋抻看着他悄悄轻点自己的额头，意思是怎么回事。
但江呈不想被大家注意到，小幅度摇了摇头，然后很快低头假装玩手机。
宋抻只好拿起讲桌上的手机，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很久，一个“嗯”字才发过来，紧接着是“有点发烧”。
看到消息，宋抻皱眉，才一天而已，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他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打字准备询问缘由，却被上课铃声打断。
宋抻卡点发完最后一条消息熄灭屏幕，“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助教老师，我姓宋……”
江呈上课状态并不好，整个人摇摇欲坠，有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缓一缓。
终于熬到第一节课下课，江呈迫不及待趴在桌子上睡觉，齐言歪着头凑在他面前:“要不请假吧，反正是你哥。”
“没事。”江呈很能忍，他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大概是因为说了也只是得到一句“让阿姨带你去医院”，自从江礼出柜之后，父母对他的管教更加严格了，关心却不比从前多，渐渐的，他也就不想开口了。
宋抻看着江呈把头埋在臂弯，不知道旁边的人跟他说了什么，他头都没抬，就在臂弯里摇了摇头。
他想了想，走下讲台，穿过一排排课桌，伴随着同学们的议论声来到教室后排。
看到宋抻，齐言下意识起身，宋抻没管他，微微弯下腰，伸手去碰江呈的额头，“我摸摸。”
江呈思绪迟缓，被碰到心里一惊，从桌子上蹭的一下弹起。
“是我，”宋抻按住江呈的肩膀，带着安抚意味地拍了拍，然后轻轻撕下他额头上的冰凉贴，“我摸摸。”
江呈立马不动了，睁着两只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即使是夏天，宋抻的手依然是凉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很舒服。
“吃药了吗?”宋抻问。
江呈摇头，哑着嗓子说:“三十七度，不能吃药。”
听到声音，宋抻眉头皱得更深了，“有水杯吗?”
江呈指了指桌上的塑料杯，“有豆浆。”
宋抻把自己的水杯拿给他，“多喝水，然后趴桌子上睡会儿，等下课带你去医院。”
周围已经有很多同学在窃窃私语，江呈只好应下来。
回到讲台，宋抻主动解释:“不好意思各位，我弟弟，生病了，我有点担心。”
“居然是弟弟啊……”
“理解理解。”
“那宋老师，可以加您微信吗?”有胆大的女生问。
换作平常，宋抻也许会调侃一下，但江呈生着病，他也没心情和大家开玩笑:“我只是助教，还是加你们李老师的吧。”
一阵失落的声音划过:“好吧～”
……
经过医生诊治，江呈是由于疲劳过度外加着凉引起的发烧，至于嗓子则是因为饮食不当引起的。
“我给你买那么多蜜饯不是让你一下吃完的，”宋抻稍稍调高空调温度，“再一次性吃那么多就不给你买了。”
江呈盖着宋抻的外套，头埋在外套领子内，窝在座椅里没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宋抻又没了脾气，把水杯递给他，“再喝点水。”
“不想喝。”江呈折腾了一上午，有些累，更何况伸手拿水杯的话还要把外□□乱，喝完还要重新盖好，很麻烦。
宋抻不是和他商量，所以看他没有接的打算，直接拧开瓶盖送到他嘴边:“喝点。”
江呈从衣服中缓缓抬头，露出半张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宋抻直接把冲锋衣的领子按到江呈脖子处，顺势用手拖住他的下巴，“喝吧。”
从来没有人这样过，江呈垂眼看着宋抻的侧脸，他喂得认真，直直盯着自己的嘴，偶尔用手背替自己抹去嘴角流出的水渍。
许是生病的原因，他的情绪来得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眶，还好眼前的人没抬头。
喂了一会儿，宋抻收回水杯，最后用大拇指替他抹去嘴唇上的水渍，然后把衣领重新拉高，挡住他的小半张脸，轻声道:“睡会儿，到家叫你。”
江呈低低地“嗯”了一声，很快闭上眼假装睡觉。
等红灯间隙，宋抻伸手摸江呈的额头，烫得吓人，他轻点方向盘，在心里跟着倒数红灯，绿灯亮起，宋抻脚踩油门加速。
到了车库停好车子，宋抻轻轻推了推江呈，没醒，只是皱着眉哼哼唧唧了几声。
宋抻替他裹好衣服，并把帽子盖在他脸上，然后下车拉开江呈这边的车门，连衣服带人一起抱下车。
安顿好江呈，宋抻才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他亲自选的相亲对象发消息说国庆节有空，可以安排见一面。
一个记者，一个博士，两人平时的工作都属于随叫随到的类型，一直在协调时间，协调了半个月最终还是定在了法定节假日:国庆当天。
这件事沈夕也是问过自己意见的，自己当时也同意了，两个人也商量过多次，平常宋抻对这件事都是可以接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宋抻有点烦，他耐着性子回了个“好”。
回复完许文舟，冯烨突然发消息，说是一起喝一杯，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宋抻看见他就心烦。
对面倒是没再纠缠，可是到了晚上，冯烨又打电话过来，江呈听见响声哼唧几声，宋抻暗灭手机轻轻拍了拍他，又很快睡去。
宋抻有些心累，走到客厅接电话，“喂?”
“你好?我是酒吧的酒保，这位先生喝醉了，您是他的紧急联系人，我就给您打电话了。”
“……”宋抻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址。”
宋抻赶到的时候冯烨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走过去拍他，“醒醒。”
“嗯～”冯烨翻了个身面朝沙发继续睡。
“……”宋抻重新把他翻转过来，直接捏住他的鼻子，很快，冯烨因为氧气不足被憋醒。
“起来，送你回家。”
冯烨张开双臂等着宋抻抱，但宋抻只是站在一旁冷静地看他，最后冯烨受不住自己站起来。
“走吧。”宋抻低头翻看手机里的监控，江呈应该还没醒，客厅没人。
“你在看什么?”冯烨跟在宋抻身后，脚步虚浮，勉强赶上他。
宋抻收起手机，“没什么，你家在哪里?”
“我还没租房，”冯烨的头晕乎乎的，这让他少了一点平常的高傲，近乎撒娇似地恳求:“我可以去你家吗?”
宋抻看了他很久，久到冯烨都想要不算了，他才平静地开口:“可以。”
听到他并未反驳，冯烨垂在身侧的双手停止了小动作，紧绷的身体也一下子放松，“谢谢。”
“上去吧。”宋抻对着车子的方向稍稍抬头，示意冯烨进去，“我去抽根烟。”
“哦。”
宋抻微微弓着身子，低头咬着烟蒂，左手稍稍挡着，嘶拉一声，烟头点燃，他深吸一口，忽明忽暗的火星在黑暗中如同星星般一闪一闪的。
当初是冯烨主动提出分手的，原因是不喜欢被人管着，喜欢自由，宋抻和他拖了半年，最终还是没撼动他要分手的决心。
喜欢自由?
“放屁。”宋抻呼出最后一口烟，将烟蒂狠狠捻灭在垃圾桶上。
无非就是腻了，想找炮友了，分手第二天，冯烨就找了他公司的一个流量明星，两个月后，就找了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我还记得高中那会儿，林柚出事，我和江礼就是来你这儿借宿的，”熟悉的黑白灰冷色系装修，冯烨忍不住感慨:“一切都没变。”
宋抻没理会他的回忆，“早点睡，我先走了。”
“你去哪?”冯烨拉住宋抻的手腕，委屈巴巴地问。
“回家。”
“这不是你家吗，你还去哪?”
“我已经不经常住这儿了，你好好休息。”宋抻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冯烨大脑反应了一会，狠狠扯着宋抻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然后踮起脚要去吻他。
宋抻偏头，冯烨不依不饶，继续贴过去，躲了几次未果，宋抻也不躲了，冯烨立马仰头贴上去。
“你自由够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成功让冯烨顿住，但很快，他慢慢凑近宋抻的耳朵，一字一句:“对，我后悔了。”
说完，冯烨抬手轻轻描摹宋抻的眉眼，带着水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阿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