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 1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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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噬灵余烬与灵契微光
禁忌森林的迷雾尚未完全散去，邱莹莹蹲在镇妖塔遗迹的断壁前，指尖拂过焦黑的石缝。那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灵力波动，阴冷、贪婪，像毒蛇吐信——是噬灵妖的气息，虽已微弱，却仍能感觉到它对灵力的渴望。
“还在琢磨？”润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书页边缘被灵力熏得发黑，“这是从灵幻谷藏经阁找到的《镇妖旧录》，里面记载了噬灵妖的来历。”
邱莹莹接过古籍，指尖刚触到纸页，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指尖蔓延，驱散了石缝残留的阴冷。她低头翻看，只见上面用朱砂画着噬灵妖的形态：九头蛇身，鳞片泛着幽蓝，每个头颅都长着不同的角，最中央的头颅额间有块菱形的晶石，正散发着吞噬一切的黑光。
“原来它不是天生的妖兽。”邱莹莹指着其中一段记载，“是上古修士为了炼制‘噬灵珠’，用九头蛇和灵晶强行融合的产物，结果失控了才被封印。”
润玉蹲在她身边，目光落在断壁上的爪痕：“它的核心就在额间的晶石里，那是吞噬灵力的根源。古籍说，当年封印它时，曾用四大势力的信物在晶石上刻下‘四象灵契’，一旦灵契松动，它就会苏醒。”
邱莹莹想起石门上的符文，确实与天玄宗的引灵玉、灵幻谷的玉佩、血煞盟的血符、万妖岭的兽骨符印记相合。她摸出贴身的引灵玉，玉符上的玄奥符文在阳光下流转，与断壁某处的刻痕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灵契在松动。”她轻声道，引灵玉突然发烫，符文光芒大盛，断壁上的刻痕也随之亮起，形成一道淡青色的光痕，“刚才的灵力潮汐，不仅打开了遗迹入口，也冲击了封印。”
润玉取出灵幻谷的玉佩，月白色的玉佩贴近刻痕时，光痕瞬间延伸出一段银白，与青色光痕交织成一道十字。“需要四大信物同时注入灵力，才能暂时稳固灵契。”他看向森林深处，“但血煞盟和万妖岭的人已经提前离开了，说是要去追查‘聚灵阵’的其他碎片。”
邱莹莹皱眉，血煞盟的行事向来激进，他们拿到聚灵阵碎片后，说不定会用它来增强自身实力，甚至可能试图控制噬灵妖——毕竟那东西吞噬的灵力，是可以被强行提取的。
“我们得去找他们。”她站起身，将古籍卷好塞进怀里，“一旦噬灵妖破封，整个禁忌森林外围都会变成死地，甚至会蔓延到附近的城镇。”
润玉点头，目光扫过遗迹深处：“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处理掉残留的噬灵余烬。你看那里。”
邱莹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遗迹大厅的石柱后，散落着一些黑色的粉末，像烧尽的灰烬，却在蠕动，偶尔还会凝聚成细小的蛇形，试图攀附到路过的飞鸟身上。飞鸟一旦被触碰，羽毛就会迅速脱落，灵力被吸食殆尽，坠落在地化作枯骨。
“是噬灵妖的残魂所化。”润玉从袖中取出个白玉小瓶，瓶口对着粉末轻轻一吸，那些黑色粉末就像被无形的手牵引，争先恐后地钻进瓶中，“这东西遇风就散，会顺着灵力流动扩散，必须尽快收集起来。”
邱莹莹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引灵玉的光芒将散落的余烬聚拢。她发现，每当引灵玉的青光靠近，那些余烬就会剧烈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光芒的束缚——天玄宗的灵力带着净化属性，正好克制这种阴邪之物。
“奇怪，”她看着瓶中不断翻滚的余烬，“这些残魂的力量很弱，却异常顽固，不像普通的妖魂会随着时间消散。”
润玉将白玉瓶封好，注入一丝灵力加固：“因为它们依附在聚灵阵的残留灵力上。镇妖塔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聚灵阵，噬灵妖被封印的千年里，一直在吸收阵法的灵力，这些残魂自然也跟着沾了阵法的韧性。”
两人沿着禁忌森林的边缘往血煞盟和万妖岭离开的方向追去。林间的灵力比之前更加紊乱，偶尔能看到被吸干灵力的妖兽尸体，皮毛黯淡，双目空洞，显然是被噬灵余烬所害。
“越来越多了。”邱莹莹握紧引灵玉，玉符的光芒在她周身形成一道护罩，将试图靠近的余烬挡在外面，“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噬灵妖破封，外围的生灵就会被吞噬殆尽。”
润玉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棵被啃噬得只剩树干的古树：“看树心。”
邱莹莹走近一看，只见古树的断口处，嵌着一颗绿豆大小的黑色晶石，正散发着微弱的黑光，周围的噬灵余烬都在围绕它旋转，像众星捧月。她用长剑轻轻一挑，晶石落地的瞬间，周围的余烬突然失去了活力，化作真正的粉末随风飘散。
“是噬灵妖的灵核碎片。”润玉捡起晶石，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它在通过这些碎片控制残魂，只要找到所有碎片，就能暂时压制余烬扩散。”
两人顺着灵核碎片的气息在林间搜寻。邱莹莹发现，润玉总能精准地找到碎片的位置，仿佛他的灵力能与碎片产生共鸣。每当他靠近藏有碎片的岩石或树洞时，周身的月白光晕就会泛起涟漪，像水纹包裹着石子。
“你能感觉到它们？”她忍不住问，看着他从一棵老松树的树洞里取出第二块碎片。
“嗯，”润玉将碎片放进白玉瓶，与第一块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灵幻谷的灵力讲究‘共鸣’，哪怕是邪祟的灵力，也能找到它的波动规律。”他顿了顿，看向邱莹莹，“就像你能感觉到引灵玉的情绪一样。”
邱莹莹一怔，她确实能感觉到引灵玉的变化——遇到危险时会发烫，靠近灵脉时会发亮，甚至在润玉靠近时，符文的流转都会变得格外柔和。以前她只当是错觉，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不同灵力之间的共鸣。
正午时分，两人在一处山谷找到了第三块灵核碎片，却也遇到了麻烦。血煞盟的弟子正围着万妖岭的狐族少女，红衫弟子手中的血符散发着浓烈的血气，将狐族少女困在中央，地上散落着几块被打碎的兽骨符。
“把聚灵阵碎片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血煞盟的领头弟子冷笑一声，血符光芒大涨，血气中浮现出狰狞的鬼爪，“别以为万妖岭的老东西能护着你，这里可是禁忌森林！”
狐族少女的三条狐尾已经出现，却微微颤抖，显然灵力消耗不小，她的肩头还沾着黑色粉末，脸色苍白：“你们疯了？没看到周围的妖兽都被吸干了灵力吗？噬灵妖要破封了，不想死就赶紧合力加固封印！”
“加固封印哪有抢碎片重要？”红衫弟子眼中闪过贪婪，“只要拿到聚灵阵，就算噬灵妖出来，我们也能控制它！”
“你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可怕！”狐族少女急道，身后的狐尾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狐火，却在靠近血符时迅速熄灭——她的灵力正在被血气中的邪力吞噬。
邱莹莹刚要上前，就被润玉拉住。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血符的血气会引动噬灵余烬，直接动手会让情况更糟。”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竹笛，笛身刻着灵幻谷的云纹，“看我的。”
润玉将竹笛凑到唇边，吹奏起一段奇异的旋律。曲调并不高亢，却带着极强的灵力共鸣，像清泉流过石涧，又像春风拂过草地。随着笛声响起，山谷中的灵力突然变得温顺起来，血煞盟血符的血气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狐族少女周围的狐火重新燃起，连散落的噬灵余烬都停止了蠕动。
“是‘安灵曲’！”狐族少女惊喜道，“灵幻谷的秘术，能安抚一切狂暴的灵力！”
血煞盟的弟子显然没听过这曲子，脸色难看，却发现自己的血符在笛声中越来越沉，仿佛被灌满了铅。领头的红衫弟子咬牙道：“妖术！”就要强行催动血符。
“小心！”邱莹莹大喊，引灵玉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她看到红衫弟子手中的血符上，正爬满黑色的纹路——是噬灵余烬被血气吸引，钻进了血符！
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血符“砰”地炸开，黑色的余烬伴随着血气喷涌而出，瞬间吞噬了离得最近的两名血煞盟弟子。他们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作两具干瘪的尸体，身上的灵力被吸食得一干二净。
“疯了吗！”狐族少女又惊又怒，狐尾一甩，将靠近的余烬扫开，“血煞盟的血符本就带着死气，最容易引动噬灵妖的力量，你们居然还敢在这里动用！”
红衫弟子也吓呆了，看着同伴的尸体，脸色惨白如纸。润玉趁机加大了笛声的灵力，安灵曲的旋律化作无形的网，将炸开的余烬牢牢困住，不让它们扩散。
邱莹莹则迅速取出引灵玉，将玉符贴在地面，青芒顺着地面蔓延，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与润玉的笛声相呼应。她能感觉到，引灵玉的灵力正在与安灵曲的旋律融合，形成一种既刚硬又柔和的力量，既能压制余烬的凶性，又能安抚它们的躁动。
“快把你们的信物拿出来！”她对红衫弟子和狐族少女喊道，“只有四大信物的灵力共鸣，才能彻底净化这些余烬！”
红衫弟子犹豫了一下，看着不断挣扎的余烬，终于咬牙取出了血煞盟的血符——虽然已经破损，却仍能感觉到其中的血气灵力。狐族少女也拿出了万妖岭的兽骨符，骨符上刻着的狐族图腾在笛声中亮起。
当四大信物的光芒在阵法中央汇聚时，一道耀眼的光柱冲天而起，将困住的噬灵余烬尽数吸入其中。光柱中，青、白、红、绿四色光芒交织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四象灵契”印记，与镇妖塔遗迹的刻痕遥相呼应。
余烬在光柱中发出凄厉的尖啸，却很快被光芒净化，化作点点金芒消散在空气中。当光柱散去时，山谷里的灵力变得前所未有的纯净，连被啃噬的古树都抽出了新的嫩芽。
红衫弟子看着手中修复了些许的血符，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谢……谢谢。”
狐族少女收起狐尾，对邱莹莹和润玉道：“我们得去加固封印，聚灵阵碎片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等处理完噬灵妖再说。”
邱莹莹点头，目光落在润玉身上。他正收起竹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吹奏安灵曲消耗了不少灵力。她从储物袋里拿出块蕴灵晶递过去：“补充点灵力。”
润玉接过蕴灵晶，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的信物突然同时亮起微光，四象灵契的印记在他们之间一闪而逝。他看着她，眼底的光芒比蕴灵晶更亮：“看来，我们的灵契，比想象中更牢固。”
邱莹莹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着引灵玉上流转的符文，突然觉得，禁忌森林的迷雾也好，噬灵妖的威胁也罢，只要身边有润玉，有这共鸣的灵契微光，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山谷外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照亮了地上新抽的嫩芽。邱莹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灵力复苏的清新，她知道，加固封印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四大势力的灵契还在，希望就不会熄灭。而她与润玉之间悄然滋生的灵契，或许才刚刚开始发光。
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第 1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