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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 215 章 ...

  •   第二百一十五章:灵泉润野,槐香漫途

      一、初雪落槐林,新苗遇寒

      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灵泉路的槐树林被裹上一层薄白,枝头的槐果在雪光里泛着深褐的光。邱莹莹踩着积雪往村头走,靴底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咯吱”声响——今天要去看那片新栽的槐树苗,是上个月从灵泉边移栽的,也是阴无常亲手培的土。

      “莹莹姐!”身后传来喊声,阴无常抱着捆稻草跑过来,肩膀上落满雪花,“刚从库房找的,给树苗裹上能防冻。”他的手冻得通红,却把稻草捆得整整齐齐,每根绳结都系成了“8”字,说是“双环能锁住温度”。

      两人蹲在槐树苗旁,一层一层往树干裹稻草。邱莹莹忽然发现,最细的那棵苗上挂着个小木牌,刻着“阿槐”两个字,笔画歪歪扭扭,是阴无常的笔迹。“这名字……”她忍不住笑。“它长得最慢,得记着多照顾。”阴无常低头系绳,声音闷闷的,“上次新泉边那户人家的孩子,说要认养这棵,等开春带他来浇水。”

      正说着,村头传来铃铛声。邻村的郎中骑着驴来了,药箱上积着雪,他却举着个布包喊:“灵泉的水冻成冰了!我凿了块回来,放罐子里化着,给咳嗽的孩子熬药正好。”布包里,冰块透着淡蓝的光,像块透明的玉。

      邱莹莹接过冰块,指尖传来凉意:“您怎么不在家烤火?”“听说你们移栽了树苗,来看看需不需要防冻药。”郎中打开药箱,里面是用槐油调的药膏,“抹在树根,能防虫害,雪化了也不容易烂根。”

      三人合力给二十棵树苗都抹了药膏、裹了稻草,阴无常还在每块木牌旁插了根竹枝,顶端系着红绳——“风一吹,红绳动,就知道树苗没被雪压垮”。邱莹莹看着他冻裂的指尖,忽然想起开春时他连草绳都系不明白,如今却能把稻草捆得像模像样,心里像被雪光映得暖暖的。

      二、寒日客至,灵泉冰绽

      雪下了三天,灵泉的水面结了层薄冰。这天清晨,邱莹莹刚把冰面凿开个洞,就见山道上走来一行人,为首的老汉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个扛木箱的年轻人,箱子上贴着“贡品”二字。

      “是灵泉路吗?”老汉喘着气问,帽檐上的雪簌簌往下掉,“俺是山外茶农,听说这儿的水泡茶最香,特来试试。”年轻人打开木箱,里面是两斤新茶,叶片上还沾着雪粒。

      邱莹莹引他们到灵泉边,用刚凿出的泉水冲泡:“这水含矿物质少,泡绿茶最能出清香。”沸水注入茶杯,茶叶在水中舒展,汤色清得像初春的溪涧。老汉抿了一口,眼睛亮了:“比镇上的井水甜!俺们那片的茶,就缺这样的水泡——明年开春,俺想把茶运到这儿来卖,用灵泉水现场泡给客人尝,中不中?”

      “当然中!”邱莹莹指着不远处的空房,“那间屋正空着,给您当茶室,我们还能帮着劈柴、烧火。”阴无常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块槐木,正刻“茶室”二字,木屑混着雪沫落在肩头。“字刻得糙,”他低声说,“开春再换块好木头。”老汉却连说“好”:“这字带着劲儿,像咱庄稼人的实在。”

      午后,茶农的儿子忽然指着灵泉喊:“冰下面有东西在动!”众人凑近一看,竟是几条雪鱼,在冰层下聚成一团,尾鳍扫过的地方,冰面泛起细碎的纹。“这鱼通灵性,”郎中蹲在岸边笑,“知道哪儿暖和,扎堆儿呢。”邱莹莹忽然想起润玉说的“雪鱼跃泉”,原来不是传说——最冷的时候,它们反而离灵泉最近。

      傍晚,茶农要返程,邱莹莹往他包里塞了包槐籽:“开春种在茶田边,槐树能护茶苗,秋天还能收槐花,泡茶、做糕都香。”老汉掏出个布包回赠:“这是俺们那儿的茶籽,撒在灵泉边试试,说不定能长出‘灵泉茶’。”

      阴无常看着他们的驴车消失在雪道上,忽然说:“我去做个鱼窝。”他扛着斧头往泉边的石缝走,要凿个洞,让雪鱼冬天有地方躲。邱莹莹看着他的背影,雪落在他的槐木刻刀上,竟一点没冻住——大概是握得太久,刀柄上沾着他的体温。

      三、书社飘墨香,寒夜有灯明

      雪最大的那几天,书社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润玉带着孩子们在屋里糊窗户纸,用的是新榨的槐油,糊出来的纸透着浅黄的光,风刮在上面“哗哗”响,却吹不进一丝雪。

      “今天讲‘槐籽旅行记’,”先生指着窗外,“你们看,槐籽掉在雪地里,被鸟叼走,被风吹走,开春就会长出新苗——就像你们,从不同的村子来书社,也是一种旅行。”孩子们的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木炭笔在纸上画满小槐苗,有的还添了翅膀。

      阴无常抱着捆柴火进来,看到纸上的画,放下柴火就往木工房跑。半个时辰后,他抱来个木匣子,里面是二十个槐木小风车,每个叶片上都刻着个“旅”字。“风一吹就转,”他把风车分给孩子,“像槐籽在飞。”

      最小的孩子举着风车问:“无常叔叔,你的槐籽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儿?”阴无常愣了愣,想起邱莹莹给他的那封信——那个远方妇人种下的槐籽已发芽。他蹲下身,指着地图上的一点:“从这儿,到那儿,比书社到山外还远。”孩子似懂非懂,却把风车攥得更紧了。

      夜里,书社的灯总亮到很晚。邱莹莹整理账目时,润玉在画开春的规划图:“把茶室旁的空地拓出来,建个‘灵泉市集’,每月初三、十三、二十三开集,让山外的货能进来,咱的槐木、茶叶能出去。”他的笔尖在纸上画了个圈,正好把灵泉、书社、茶室都圈在里面,“中间修条石板路,雪天不滑。”

      阴无常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块木板,上面刻着“灵泉市集”四个大字,旁边还刻了串槐果。“刚才凿冰时想的,”他把木板靠在墙上,“字丑,凑合用。”邱莹莹却觉得,那字里藏着股劲儿,像寒冬里憋着的春气。

      四、破冰见绿,新程待启

      腊月二十八,雪终于停了。清晨的灵泉边,邱莹莹发现冰层破了个洞,雪鱼在洞口游来游去,尾鳍扫起的水花溅在冰面上,凝成细小的冰晶。“春天要来了,”她对赶来的阴无常说,“鱼都知道透气了。”

      阴无常蹲在泉边,手里拿着块槐木,正在刻一条鱼:“润玉说,开春的市集要摆个‘木艺摊’,我刻些雪鱼、槐花,换孩子们的故事。”他的刻刀比去年稳了许多,鱼鳍的纹路细得像真的。

      书社的孩子们正在扫雪,忽然发现墙角的槐树苗抽出了绿芽——是那棵叫“阿槐”的苗,裹着的稻草里,嫩芽顶破了褐色的壳。“它没死!”孩子们围着欢呼,先生笑着说:“这叫‘傲雪抽芽’,比在暖房里长大的更结实。”

      邱莹莹看着绿芽,忽然想起茶农的话、妇人的信、孩子们画的槐籽翅膀。她转身往木工房走,要写一封开春的信,告诉远方的人:灵泉的冰化了,槐籽醒了,灵泉路的故事,还要接着往下写。

      阴无常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拿着块新刻的木牌,上面是四个大字:“春在路上”。阳光从书社的窗棂照进来,落在木牌上,把“路”字的最后一笔映得发亮,像一道正在延伸的轨迹。

      灵泉的水汩汩流淌,带着融雪的清冽,漫过冰层下的鹅卵石,往更远的地方去。岸边的槐树苗抖落最后一片雪,绿芽在风里轻轻晃,像在说:最冷的日子里,藏着最暖的期待;最陡的路上,走着最踏实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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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都暻秀骗邱莹莹害乞丐杨晓东打乞丐蔡明榕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