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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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那一叠厚厚的文件，走在萧迪前面，步伐快得像要冲出一条逃生通道。
一向都是我走在前面。
因为我不肯认输。
脚步声在大理石地板上回响，干脆而凌厉。空气里带着中午阳光晒过玻璃后的热味，还有淡淡的咖啡香，但我没空去分辨。我的指尖用力扣着文件夹的边缘，仿佛那是我唯一的盾牌。
背后的脚步紧随而来，节奏稳而不急，可我就是能感受到那份逼近的压迫感——像猎人耐心地盯着猎物，不疾不徐，却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收网的时机。
办公室的其他同事抬起头，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切换。有人刚想开口，甚至有几个已经交换了一个“有好戏看”的眼神，可还没来得及交头接耳，我已经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砰——”
身后的门被甩上，闷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炸开。
我刚转身，手上的文件还没放下，整个人就被一只带着热度的手臂扯住。文件在这一瞬间差点滑落，幸好我下意识收紧了手，可另一只手臂已经被他钉在了门板上。
萧迪的力气很大，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他的身体近得让我几乎避无可避，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和咖啡气息直钻进我鼻腔。
文件的硬角抵在我胸口，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距离感。
他的目光是灼热的，像一束不加掩饰的聚光灯，把我从头到脚照得透亮。
“李孟，”他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急切，“你看到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咬着牙，强迫自己直视他，“萧总，我没想象什么。”
“姜维维是我的朋友。”他字字分明，“但不是女朋友。”
我冷笑“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哭了。”他像是忽略了我的反问“我看见了。”
“谁哭了？”我轻嗤一声，“我怎么可能为了你哭。”
“好，你没哭。”他的声音有一瞬间低了下去，却更像是在沉住气，“但你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如果你真的没在意，为什么要避开我的视线？”
“萧总，不是我的汇报资料急用吗？我怕耽误您的约会。”
“谁在约会？”他眉峰一挑，语气压低，“你看到我在约会了？”
我抿唇不语。
“你吃醋了？”他忽然笑了一下“还嘴硬。我敢打赌，要不是我让你端咖啡，你现在可能在厕所里哭。”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萧总，你太自恋了，你不会以为我爱上你了？”
“有没有，”他逼近一步“你自己知道。”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耳廓，像是不经意的触碰，却让我的心口狠狠一颤。那一瞬间，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脉搏声——一声一声，敲在耳膜上。
我想后退，可门板在背后冰凉而坚硬，退无可退。
“萧迪，”我說，“请你让开。”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吗？”他却没有松手。
“那是你的私事。”
“可我想让你知道。”他的手缓缓从我手臂滑下，却仍旧圈在我和门之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我在那里，是因为我答应帮她一个忙。可你一出现，我就——”
他顿了顿，没有说完。
我看着他，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危险的预感。
这种语气，这种距离，这种眼神……太容易让人误会。
不，或者说，这根本就是蓄意的。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下巴，“萧总，我对您的私生活没有兴趣。请您以后，也不要对我的情绪做出任何判断。”
他静静看了我几秒，像是在衡量我这句话背后的真假。
然后，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意带着几分无奈，又像是某种不肯放弃的暗示。
“李孟，”他缓缓开口，“有些事，不是你说没兴趣就能掩盖的。”
我心口猛地一跳。
会议室的灯光落在他眉眼间，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那种专注的神情让我几乎不敢呼吸。明明只是一场言语交锋，可我却像被他推到悬崖边——一步之遥，就是无法回头的深渊。
我假装去整理手上的文件。
可手指微微发颤，暴露了我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萧总，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吗？”我憋住了呼吸，又深深的抽了一口气！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文件夹边缘，像是在抓住最后的理智。
他怔了一下，像是在揣摩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心里嘀咕——他会不会觉得我没血没肉，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那又怎样。姜维维？是他的女朋友又如何？我早就知道了。早在去恒远集团那天，陆颐成就随口提过那个名字——“Vivienne”。他说是朋友，谁信啊。
“李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我看到你刚才的情绪了，你想掩饰，但我看得很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迫自己回神：“那是工作情绪，和您无关。”
他轻轻抿唇，手指滑过桌面，却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你总是这么倔强、这么想要赢。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想的不是你赢，而是你在我面前认输的样子。”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萧总，这不是表演，我没有时间和您玩心理游戏。”
他突然拉过我手里的文件夹，一边看一边靠近
“你知道吗，”他缓缓说，眼神像是在试探，“如果你在乎，我可以轻易让你难过。但如果你不在乎，我又该如何引起你的注意？”
我握紧拳头，微微后退一步：“萧总，工作内容比这些更重要。”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靠近桌子另一边，把文件夹放下，低头看我：“你以为我没注意你看我的目光吗？不是看文件，不是看会议内容——是我。”
我胸口一紧，几乎要说话，却又咬住嘴唇。他早就读懂了我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次呼吸的节奏。
我的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酸得说不出话。我努力让自己专注于文件，调整呼吸，让理智暂时压过心跳。
“李孟，你今天准备的方案，我想从头听一次。”萧迪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命令感。
我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终于控制不住内心一抹不服：“萧总，我整理好了，您直接审核就好，不必浪费时间听我一遍一遍汇报。”
他挑起眉，嘴角带笑，步步逼近，整个办公室的气场都在他周身汇聚：“浪费时间？我只想确认，你的眼里有没有我。”
我心头一跳，手指微微抖动，内心暗暗咒骂自己——为什么连这样的戏码都要牵动我的心？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意。”
我死死握住文件夹，低声冷冷回道：“萧总，我在意的只有工作。”
他忽然弯下腰，靠得更近，眼神像烈火般灼烧：“好，那我们就用工作，把你对我在意的情绪暴露出来。”
我愣了一秒，心底翻腾，却又咬牙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