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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见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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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牙把我带到了他老板的办公室，老板姓冯，办公室很大，里面摆着一张黑皮大沙发，与门正对的是一张古铜色的办公桌，椅子上坐着一位40多岁的男人，大头，粗脖，肥肩，短胳膊。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我这才发现那个头何止大，还特别尖，就像动画片里的草莓那样。他斜着小眼睛，歪着头，仔细地端详我，似笑非笑，当他咧嘴的时候，就看不见眼珠了。
此刻他夹着一支烟，烟灰足够长，中指轻轻敲打，长长的烟灰顺利落入烟灰缸里。
“小姑娘长得不赖吗？挺标致的，今年多大啦？”
草莓叼着烟离座走来。人没到面前，感觉肚子就已经到了跟前，同时还闻到一股浓浓的烟草味。
“她是我老乡，第一次进城，还请老板帮帮忙。”白牙说完赶忙又递上一支烟给草莓。草莓随手把烟夹在耳朵上又回到了座位。
“看你纤纤弱弱的，估计也做不了什么重活，就在我办公室帮我打扫打扫卫生，客人来了端端茶递递烟什么的，可以吗？”
“老板，这估计不大合适，她笨手笨脚的，不爱说话，做这些细活恐怕会影响老板的形象，我看厨房缺人，要不就让她到厨房帮帮忙吧，农村人适合做这个。”
白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满脸堆笑拒绝着。草莓望了望白牙低头沉吟了一会，吸了一口烟，又吐出长长的烟圈：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先到厨房适应适应，将来表现好了再另作安排。你去安排吧。对了把厨房边上的那间屋子收拾收拾让她住。”
我和白牙从老板办公室里退了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草莓让我住的那间房是一个套间，大约60平，两室一厅一卫一厨，里面家具齐全,既有酒店的设备，又有家的温馨。因为长久无人居住，里面落满了灰尘，一些重要的家具上虽然用塑料膜封住，但是还不能挡住灰尘的逸入。
我们将塑料薄膜扯掉，卷在一起，用绳子捆好，放在屋外的廊檐下，又将屋里所有的家具，窗户，桌面、灶台都清洗一番。正在我们收拾的时候，草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白牙赶忙迎上去。
“怎么样？这个房间还满意吧？” 草莓叼着烟歪着头望着我。
“满意，只是这样的房子我住不起，老板。”
“这说的什么话，房子和主人也要匹配，你看这么优雅的房子只有与它匹配的主人，才能提升房子的价值。你让刚哥这样的一个糙男住，那不是糟蹋了它吗？刚哥我说得对不对？”
“是呢，老板说得极是。”白牙连声附和。老板一边转悠一边不住地点头，说房子只有住了人才会显出房子该有的品味来。
白牙把老板送出去很远才折回来。
“刚哥，我总觉得这房子我住不得。我一个无才无德的初来乍到的住这么好的房子，会遭人说闲话的。”
“你又多想了，谁会掰扯？这房子原来也是空着的，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没人的时候这里常年住老鼠，爬蟑螂，老板就是想有人住进来吓走老鼠蟑螂什么的。”白牙的话终究不能让我心安，无奈没有更好的去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厨房一共就四个人：信佛的李婆婆，赛西施张姨还有下棋高手何伯，再加上采购的白牙，只要他们凑在一起就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厨房是最有人情味的地方，我喜欢呆在这里，在这里我觉得安全，踏实，也放下了戒备心。
赛西施张姨确实美丽，高鼻梁，大眼睛，身材也好，就是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说话就像爆米花。她是厨房的大厨，及主要负责人。她没有分配我具体的工作，只是告诉我哪里需要就到哪里。
没事时候，大家经常凑在一起在我的房间里打牌，聊天。我不会打牌，就给他们倒杯水，递点水果，或者帮何伯去买包烟。
“兰儿，你是我们老板什么亲戚？”
“我和老板不认识，是刚哥介绍我来的。”
“这就奇怪了，兰儿，这屋一直闲置，当初，我想带着两个孩子住进来，老板始终没有同意，后来听说，这屋是……”
“赛西施，你对兰儿瞎说些什么呢？兰儿别听她嚼舌根。去弄点水果过来。”李婆婆打断赛西施的话。
我起身到厨房去给他们准备水果。这屋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为什么不给张姨住，却让我去住呢？我满心疑惑，觉得里面肯定有道道。
“兰丫头，想什么呢？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草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
他知道大家在我房子里打牌，立刻火冒三丈。大家一听说老板发火，慌忙跑过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厨房门口。
“你们一个个的，挺自在的嘛，上班时间打牌，信不信我开了你们。”
“老板，抱歉，是我建议他们去我房间里打牌的。”
“那是你张兰的房子吗？你有什么权利邀请别人去那房里打牌？张兰，你给我听着，那个房子是让你住的，不是让你请客玩耍会朋友的，那是我的房子，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只有我有支配权。还有你们以后不准去张兰房里。”草莓发了一通无名火后就走了。
晚饭时间，白牙过来的时候，我把事情说给了他。
“老板为打牌发火？不至于吧？以前怎么没发火？没道理呀？兰儿，我估计是老板不愿意其他人到那个屋里，下次你留意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