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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引而不发 ...

  •   阮慈转过身来,面对着弈闻锦,他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阮慈看着弈闻锦漆黑的眼睛,明明屋内没有一丝光亮,他却能从中看到希望,日月星辰海纳其间。
      阮慈伸出手抚摸着弈闻锦的脸颊,缓缓压下身子,微垂眼睫,在弈闻锦唇上落下一个久违的吻。
      弈闻锦反身将阮慈压在身下,不轻不重回应了一个吻,有意无意中挑起火柴,擦出了一丝光亮,悬而未决。
      阮慈揽着弈闻锦的脖子,不让他离开,弈闻锦乖乖照做,很轻易打开了阮慈的唇齿,温柔的探索着。
      阮慈默默配合,没有一丝不愿与反抗,弈闻锦觉得自己这次的引导很成功,恰恰又是阮慈暗中看似无意的举动引导着一切,真正的赢家,会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共赢才是引导者最杰出的佳作。
      没有阮慈的旁敲侧击引而不发,又哪来弈闻锦的肆无忌惮坦然自若。
      一切顺其自然,也因势利导。
      不过弈闻锦仍旧保持克制,仅仅停留在了抚摸与亲吻,没有更深入的探索。弈闻锦抚着阮慈的腰,试探阮慈的底线,只要阮慈表现出一丝不情愿,他都会收手。
      阮慈却选择了之间,看似愿意却又透着不愿意,弈闻锦不敢轻举妄动,只敢一遍遍落下吻,缓缓合上双眼,细细回味。
      阮慈很是配合,弈闻锦小心翼翼地主动,阮慈兼容并蓄海纳百川,把持着弈闻锦的心脏,让他不敢向上,又无法安稳落地,悬于高空,任由阮慈拿捏。
      连呼吸都由不得自已。
      弈闻锦放任阮慈唇齿自由:“小慈,你生的好正啊。最初我招惹你仅仅是因为你的外表无与伦比,可和你相处半天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深爱你的灵魂,无可救药。”
      “听起来是不是很荒唐?”弈闻锦轻声笑着,嘴角恨不能扬到耳根。
      “情理之中。”阮慈轻声吐着气,语气有些暧昧。
      “原来都在情理之中啊,小慈……”弈闻锦压低身子,阮慈能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在煽风点火,“真是要了我的命,你勾引我。”
      阮慈满意笑着,轻轻将弈闻锦向上推去,弈闻锦明白,阮慈是拒绝他了,于是他立即起身,放任阮慈自由。
      弈闻锦侧身躺下,阮慈凑上去依偎在他臂弯间,弈闻锦却觉得,阮慈在一点点放手,他开始适应离开,弈闻锦想尽办法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如果阮慈真的打算放弃了,那他一定无力挽回。
      “小慈,你是上天送到我身边的礼物,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弈闻锦不明白,阮慈为什么要退缩,他们之间的隔阂,逐渐铸成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塔。
      弈闻锦轻轻抚摸着阮慈的脑袋,阮慈这几日变得反常,恐怕和赵雯脱不了关系。
      弈闻锦在阮慈熟睡后,缓缓坐起身,为阮慈盖好被子,拿起手机便给赵雯发了条消息:“别动他,不要弄的太难看。”
      现在才十点不到,弈闻锦确定赵雯正醒着,过了良久,赵雯才懒懒回了句:“分了。”
      看到这两个字眼,似是触碰到了弈闻锦的禁忌,眼底瞬间浮出阴暗潮湿的那面。
      “你和乔椹也别想好受。”
      “闻锦,我们不一样,我是赵家人,而你现在是弈家的人,弈倦呈不可能同意你们。你就是弈倦呈手里那支提线木偶。”
      弈闻锦咬紧牙关,愤恨关上手机,他想彻底摆脱弈倦呈的掌控,必须回北欧,顶替父亲这个名义上的操盘手,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和阮慈分开。
      8月10日这个普通的星期日里,弈闻锦乘坐了回程的飞机,飞往北欧,阮慈则是淡默地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日常,兢兢业业,左右逢源。
      阮慈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这一天总该来的,就算赵雯不来,弈闻锦也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赵雯不过是让一切都提前了,一切顺其自然,没有悬念。
      弈闻锦回到北欧,才真正能够游刃有余,半年里他果断动用手段顶替了弈倦呈,动用自己的权力,清理了家族冗积于集团内部的成员,弈倦呈大权旁落,也是另一层意义上的实至名归,北欧的操盘手本就是弈闻锦。
      与阮慈分隔两洲的半年里,弈闻锦无比煎熬,他害怕自己再次见到阮慈时,阮慈已经彻底放下,甚至开始新篇,他不敢去想。
      一月份的天气是那么冷,阮慈裹着白色棉袄,跟着谭藉飞往芬兰散心。这一次安宁和顾时念也在,谭藉觉得人多会热闹点,便又额外叫上了附安。
      阮慈听闻赵雯与乔椹退婚,具体的原因和细节他没有了解,也不想知道。但阮慈明白,这与弈闻锦多少有关,不过弈闻锦已经与他无关了。
      飞机落地后,谭藉主动拉着心不在焉的阮慈下机,芬兰的冬天很冷,阮慈上了车后,无精打采地靠着谭藉坐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圣诞老人村,谭藉希望在那里可以唤起阮慈内心的开心。
      一行人入住别野酒店,阮慈单独一室,谭藉主动敲响了阮慈的房门,阮慈开了门侧身让他进来。
      “小慈,据说从这全景落地窗有机会看到北极光。”
      “嗯。”阮慈应了一声,思考片刻才开口,“我们去跨越北极圈吗?”
      “好啊,顺道呢我们可以去坐一次雪橇,别的不说哈,芬兰的哈士奇眼神中充满睿智。”谭藉拿起阮慈脱在床上的外套,亲自为他套好。
      “走吧。”阮慈挽着谭藉的胳膊一同出去,他此前没有坐过雪橇,不乏有些期待。
      谭藉见阮慈嘴角微微上扬,放下心来。
      雪橇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颠簸,反倒有些刺激,阮慈和谭藉玩的不亦乐乎。
      下了雪橇,趁阮慈不注意,谭藉悄悄捏了个雪球砸在阮慈背上,阮慈惊的回头,看到是谭藉暗算自己,随即弯腰也捏了个雪球砸了回去,一场雪球大战一触即发。
      北极圈的线上,两个大孩子打打闹闹,毫不拘束。
      卡斯宾在一旁见谭藉玩的这么开心,不自主扬起了嘴角。安宁对这个有些幼稚的游戏并不感兴趣,架不住这对顾时念来说刚刚好。
      安宁无奈低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捏成球,当年他在部队里没少练投掷,安宁的雪球个个精准打击顾时念,毫不留情地染了他一身雪,有一部分飞溅入他脖子中很是冰凉,顾时念玩不起,抱着安宁哼哼唧唧表示着自己的委屈。
      要不是那一颗颗雪球砸醒了顾时念,不然他都忘了安宁之前是做什么的。
      顾时念撒开手,假装到一旁堆起雪人,实则是为了捏个大的砸安宁,安宁微垂眼睫,看穿了顾时念的心思,故意背过身去让顾时念砸。
      顾时念见安宁这么配合,没有一丝犹豫将雪球投了过去,安宁不疾不徐转过身来,手中正捏着他提前准备好的雪球,顾时念深感不妙,转身就跑,试图在一片空旷中寻找掩体。
      安宁颗颗爆头精准打击,顾时念都怀疑是不是在雪球中装了定位,甚至安宁还能预判他的走位。
      谭藉和阮慈已经糊了一脸雪,相视一笑,一同看向了卡斯宾。
      随后便出现了阮慈造雪球,谭藉砸雪球的场面,卡斯宾不得不感叹,这俩人配合其他默契无比,似是找到了永动机。
      谭藉砸累了便捧起一把雪冲向卡斯宾,谭藉想讲雪塞到卡斯宾脖颈处,奈何卡斯宾太高,谭藉踮起脚尖,卡斯宾被他这样可爱的举动逗笑了,乖乖微微下蹲配合谭藉。
      附安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堆着雪人,和吵吵闹闹的四人形成鲜明反差,附安捞起一把雪拍在雪人身上,雪人的身体被他堆的圆鼓鼓的,附安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附安从口袋中掏出提前准备的好的雪人的眼睛和鼻子,阮慈和谭藉玩累了,打算休息一会,阮慈便坐在一旁看着附安给雪人安上五官。
      附安注意到一旁的阮慈,便把手中的黑色纽扣递过去:“来给他安个眼睛吗?”
      阮慈起身接过附安手中的纽扣,仔细比对好位置给雪人安装上,附安则是给雪人插上了鼻子,随后去捡了两个树枝当作雪人的手臂。
      阮慈轻轻拍了下雪人圆鼓鼓的身子,附安将雪压的很实,轻易无法破坏。
      阮慈便放心给了雪人一个拥抱。
      卡斯宾在一旁拿着相机抓拍了阮慈拥抱雪人的画面,阮慈抱完谭藉也上前给了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附安在一旁为自己的杰作而骄傲,换着不同角度拍了几张,分享到圈子里。
      弈闻锦看到了附安镜头中的阮慈,原本平静的内心忽然一震:小慈在芬兰啊,他现在很开心的样子,我若是去芬兰找他,恐怕会打搅了他的兴致。
      弈闻锦思考片刻,还是不打算动身去芬兰了,即使他现在正在临着芬兰的挪威。
      挪威的冬天太冷了,没有芬兰的温暖。
      弈闻锦仰头靠着沙发背,缓缓闭上眼睛,按下手机的熄屏键,静止片刻,他再度打开手机保存了所有有阮慈入镜的照片。
      阮慈笑着,与谭藉闹着,在附安眼中阮慈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从他的视角,一米七八的阮慈真的很可爱。
      附安悄悄拍了阮慈很多照片,他知道弈闻锦会非常乐意看到他的分享,于是把这些照片,全部私发给了弈闻锦。
      弈闻锦看着手机屏幕上迅速弹出的一张张定格了阮慈那一刻动态的照片,他由衷感谢附安的帮持。
      直至中午,阮慈一行人才回了别野酒店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往餐厅。
      餐桌上芬兰的国名甜点蓝莓派瞬间吸引了阮慈的目光,阮慈很少会特别喜欢吃什么,能让他两眼放光的,蓝莓派属于其中之一。
      “终于吃上最正宗的蓝莓派了。”阮慈轻咬一口,“我自己做的还远远达不到。”
      “等会我们去后厨求配方怎么样?”谭藉向阮慈比了个wink,笑的眉眼弯弯。
      “好,你陪我一起去,我听不懂他们的话。”阮慈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蓝莓派,吃的津津有味。
      随后阮慈又品尝了肉桂卷、面包奶酪、芬兰香肠等其他特色料理。芬兰的碳烤三文鱼别有一番风味,阮慈第一次尝试煎鱼排,并不是很喜欢鱼排的味道,便将自己那份给了钟爱鱼排的谭藉。
      弈闻锦此时给附安发了条消息:“阮慈喜欢蓝莓派,麻烦你替我每天给他点一份。”
      附安回了个okay的手势表情,抬头看向正吃着第二份蓝莓派的阮慈。
      自弈闻锦离开中国后,阮慈便再也没有看过他发的消息,阮慈换了个电话,对弈闻锦的消息不读不回。
      阮慈觉得他们已经结束了,他不该再去高攀弈闻锦。
      芬兰盛产各种蘑菇,阮慈尝试了芬兰的蘑菇汤,不得不说确实比阮慈上大学那会喝的蘑菇汤好了很多倍,简直可以说的上是天差地别,阮慈续了一碗,美食就是这样能够愉悦人心。
      用完午餐,阮慈回了房间,每个房间配备了桑拿房,阮慈打算下午先蒸会桑拿再出门与其他几位游玩。
      阮慈仅仅裹着一块浴布便进了桑拿房,他刚才从本地人那学到了要用蘸水的桦树枝轻轻拍打身子,桑拿房里很热,阮慈流了很多汗,用桦树枝拍打身子让他感到新颖,待了十分钟左右,阮慈立即去冲了把冷水澡,一热一冷,给他冻清醒了。
      阮慈又重复了一次,才换好衣服下楼吃一顿简餐。阮慈才吃饱,也就用的不多,用完简餐才算是完成了桑拿仪式。
      谭藉前去尝试乘坐了驯鹿雪橇,回到别墅,阮慈正好完成了他的桑拿仪式,谭藉便拉着阮慈去了圣诞老人邮局,如果可以,阮慈想给弈闻锦寄一张明信片。
      最后阮慈买下的那张明信片并没有被寄出,而是在思考再三后留在了他的身边。
      阮慈想起之前那张被他烧毁的明信片,避开众人到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张送不出去的明信片,随后若无其事回到人群之中。
      游玩了一下午回到别墅,阮慈又品尝了当地特色姜饼,搭配了些格洛格酒。阮慈发觉自己到了芬兰,嘴里几乎没怎么停过,总会有各式各样的零食塞满自己的嘴,基本一整天都处于吃饱的状态。
      同一时间身在挪威的弈闻锦也喝着格洛格酒,一遍遍翻看着附安时不时传给他的那些照片,一点都不厌倦,不知不觉间看了几个小时。
      谭藉在三点半回了别墅内他和卡斯宾的房间,阮慈受到附安的要求一同前往下一个游玩地点。
      谭藉还是第一次和卡斯宾在有玻璃顶的房间里做,不是单向玻璃,谭藉有点担心,不过想想,这会很刺激。
      卡斯宾做好安全措施,亲自为谭藉解衣。谭藉躺好后紧盯着屋顶,生怕玻璃边缘突然探出个脑袋来。卡斯宾一如既往很是温柔,时常问谭藉舒不舒服,谭藉叫唤一声卡斯宾都会停下,轻轻退出,他舍不得让谭藉吃痛。
      安宁那边快要结束了,顾时念非要在安宁打游戏的时候做,安宁手抖的瞄不准敌人,枪枪描边。越是关键时刻,顾时念干扰的越厉害,安宁只能一边喊着疼一边努力不拖队友的后腿。
      安宁第一次体验到游戏输了的滋味,虽然被顾时念弄得非常狼狈,甚至喘息声盖过了子弹射出的声音,安宁却生不起气来,反倒是被顾时念弄的心脏高悬久久不落。顾时念给的很满,安宁的叫声一浪叠一浪,是顾时念最好的兴奋剂。
      弈闻锦拜托附安去建议他们前往挪威,谭藉欣然同意,顾时念和安宁也愿意增长假期,阮慈有所顾虑,打算一个人先回国,他的假期没有那么长,他还要回去继续工作。
      直到离开芬兰那天,谭藉一行人坐上了飞往挪威的飞机,而阮慈仍旧打算一人回国。
      弈闻锦得知阮慈不打算来挪威,于是问了谢修裔最近有什么工作上的行程要带上阮慈。
      “会飞一趟香港,我建议,你在维多利亚港弄一场偶遇。”谢修裔打算撮合他们。
      “好,我知道了,是什么时候。”
      “两天后,晚上我带他去维多利亚港,你自己把握好,成不了别怨我。”
      弈闻锦没想到自己的情敌又成了他们的牵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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