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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为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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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波，你是不是喜欢我？”
问完，冯兴与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这句话抽干了，他像个等待系统判定的游戏角色，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死死地盯着徐若波，绝望中带着一股绝处逢生的希冀。
时间仿佛凝固了。
徐若波撑在他肩膀上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在冯兴与话音落下的瞬间，脸上无声的笑容顷刻消散，那双如溪般的眸里，瞬间像是涌入了高山上的冰雪融水，细长的水流成了汹涌的浪潮，那张如泉般的脸上，瞬间像是大雨激起了断喷的泉眼，泉上的波纹混合了水下的暗流。
随即，徐若波微微俯身，若不是冯兴与抵住，也不知道他要拉得多近。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冯兴与因紧张而微微放大的瞳孔，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像是终于卸下了伪装一般的释然：
“是。”
一个字，干脆，利落，且掷地有声，带有明显的个人风格。
就一个字便能解开冯兴与所有混乱的思绪，冯兴与的脑子“嗡”的一声，只剩下一个念头。
徐若波真的喜欢他，不是误会，也不是他自作多情。
然而，欣喜不到半秒，徐若波另一只手的指尖便托起了冯兴与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迎上自己炙热的眼神。徐若波稍稍了下头，问了一个近乎是索求的问题：
“你呢？”
冯兴与看着徐若波眼中近乎贪婪的期待，一股更加原始的冲动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堤坝。
“我……”冯兴与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但毫不犹豫，“也喜欢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冯兴与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前一带，徐若波撑在他肩膀上的手骤然下滑，用力地箍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后颈。
那力道强势，一瞬间突破开冯兴与抵住的手，将冯兴与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怀中，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滚烫的体温和擂鼓般的心跳。
冯兴与呼吸急促，似乎把所有未尽的思绪全都交织在其中，刚呼吸两口，他就被一个凌冽的吻，彻底封缄。
徐若波的唇微凉，带着凶狠的力度，那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压抑了太久才终于爆发的占有欲，他的气息强势地侵入，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瞬间席卷了冯兴与所有的感官。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单纯享受着这汹涌的掠夺，但很快，那颇具安全感的身体温度以及他那箍在腰间和后颈的的手臂，点燃了他心底同样汹涌的回应。冯兴与踮起脚尖，双手猛地环抱住徐若波的脖颈，将自己更深地埋入这个滚烫的怀抱，生涩却无比热情地回应着那个激烈至极的吻，用尽全力地汲取着这份迟来的归属和温暖。
唇齿交缠，气息交融。
这吻青涩而毫无章法，却充满了最原始的激动和最纯粹的热情，徐若波似乎被冯兴与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回应刺激到，箍在他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吻愈发深入更加急切，带着某种失控的贪婪，徐若波吮吸、舔舐、探索着冯兴与每一寸陌生的领地。
冯兴与只觉得浑身发软，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这个吻抽走了，全身被徐若波带着走，他被亲得意识模糊，从电竞椅被搬到次卧床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剩下唇舌间令人战栗的酥麻。
兵荒马乱，攻城掠地。
就在他几乎要窒息在这个过于激烈的吻中时，他清晰地感觉到，徐若波紧贴着他的身体某处，发生了微妙而不容忽视的变化。某个部位的灼烧即使隔着几层布料也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属于成年男性的欲望。
冯兴与也能感知到自己身体上某个部位的紧绷感，他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徐若波似乎也察觉到了对面的失控，他手不老实地撩起冯兴与的衣服，指尖从衣角里向内探索，摸到禁忌部位时，冯兴与有点慌乱，直到他去解冯兴与的裤腰带。
“砰——”一声清脆声响突兀地响起。
是冯兴与慌乱中，手肘不小心扫到了床头桌那个平常用来盛热茶的保温杯，保温杯重重摔在地上，打断了两人情到深处的吻以及徐若波想把冯兴与“就地正法”的动作。
冯兴与趁这个停顿，把徐若波推开一丝距离，两人灼热的呼吸依旧交织在一起，次卧里的情欲并未熄灭，他脸颊绯红，像烧过的玉珀，嘴唇红润，像熟透的樱桃。
初尝情事，徐若波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依恋，又像是在询问冯兴与是否继续，平时理性的完全被野性替代，情迷欲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回味着适才性感的吻。
进展太快了。
虽然他喜欢徐若波，也沉浸在刚刚的亲吻中，但更进一步……
“呃……”冯兴与微微偏开头，躲开徐若波质询的视线，“那个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间睡觉？”
他找了个蹩脚至极的借口，打算支开徐若波。徐若波的目光仍旧落在冯兴与红透了的脸上，仿佛在权衡着什么，几秒钟后，徐若波几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极大的自制力。
“嗯。”徐若波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压抑。
冯兴与赶紧起身推着徐若波出门，徐若波却依旧留恋：
“地上的水？”刚保温杯被打翻，洒了些茶水到地板上。
“我又不是不会干家务活。”
门关上的瞬间，冯兴与腿一软，奔着床就是一躺，他抬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全身上下还残留着徐若波的气息和触感，身体某处被唤醒的悸动久久不能褪去。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异常激烈而无比美好的梦。
一直等到深夜里，冯兴与才清扫房间，保温杯杯底凹进去一块，已经放不稳了，这个保温杯算得上是两人的“定情信物”了。清扫完，冯兴与用凉水冲澡，熬了个大夜，睡意侵袭的他沾床就睡。
关系的转变，有时候像一丁点的火星，往原野上一扔，直接能引起一场燎原的火。接下来的几天，小小的出租屋彻底被一种黏腻的氛围填充。
“起床。”
冯兴与一睁眼就发现徐若波出现在他的床头，他直接从迷糊状态惊到清醒：“你丫咋进来了？”
“叫你起床。”
“乱进出别人房间很不礼貌欸！”
“你是别人吗？”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想笑，冯兴与呵笑一声，乖乖爬起来在徐若波的监督下洗漱吃早饭。日常生活还不算什么，直播才是最直观的“秀恩爱现场”。
某次直播标题：“继续《It Takes Two》！”
应粉丝要求，冯兴与再次开启双人直播时，徐若波不再是需要邀请才会坐他旁边的“工具人”，这次直播还没开始，徐若波就直接拉过椅子，紧挨着冯兴与坐下，戴上耳机麦克风，顺利地开始直播。
“家人们，晚上好，这里是星与！”
“大家好，我是波波。”这是徐若波第一次在直播间正式介绍自己，冯兴与也是第一次听见徐若波自己称呼自己为“波波”。
[网友甲]：太好了是双人直播，我们有救了。
[网友乙]：请自重两位老师，整活可以但不要太抽象！
[网友丙]：我喜欢看抽象的活，不懂抽象的有难了。
[网友丁]：八十五万粉了，牢星八十万福利呢？我要看女装！
游戏开始。
“波波，左边，左边那个齿轮，去踩左边那个，踩上去。”冯兴与操控着角色在复杂的机械齿轮间跳跃，声音带着明显的依赖和亲昵，身体也不自觉地朝徐若波那边倾斜。
徐若波操控的角色也精准地跳跃到冯兴与指示的位置，拉动机关。
“嗯。”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依旧是那独特的冷冽质感，却少了平日的疏离，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当冯兴与因为一个失误差点掉下去时，徐若波的手极其自然地伸过去，覆在冯兴与握着鼠标的手背上，带着他的手一起操作，稳稳化险为夷。
就那么一秒的不对劲，弹幕的风向从夸赞变成了震惊和诋毁。
[网友甲]：“！”不对，“？”
[网友乙]：主播怎么又作弊啊，物理外挂是吧，别以为没拍到我们就不知道是吧。
[网友丙]：波波老师是不是帮星哥操作了？KSWL！
[网友丁]：宇智波CP粉驾到，统统闪开！
冯兴与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把手”教学弄得心跳加速，耳根泛红，却也没挣脱，反而顺势往徐若波身上靠了靠，对着麦克风小声解释：“没有啦，双人直播的好处就是互帮互助。”
但语气里的得意和炫耀压根掩饰不住。
徐若波没说话，只是放在冯兴与手背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细微的触感隔着皮肤传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让冯兴与半边身子都酥麻了，操作都慢了半拍。
弹幕飘过一片“99”。
[网友甲]：等一下，直播间被女粉占领了吗？
[网友乙]：其实是CP粉。
[网友丙]：我一个直男都爱磕，嘻嘻。
[网友丁]：两人直播就是有意思哈。
游戏通关，两人拿了一个金奖杯成就，离平常下播还有段时间，于是开启了聊天模式，还是两人陪聊。
[网友甲]：星哥和波波老师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啊，为什么关系那么好？
[网友乙]：星哥八十万粉福利还没有想好吗，我有一个主意……
[网友丙]：后面还会玩《World》吗，后面有很多副本都不错的！
[网友丁]：新视频什么时候更新，是IMD新支线还是《Paper Bride》新系列？
冯兴与一个一个回答：“我和Bob老师是大学同学，关系好的原因可能是看对眼了。”
“八十万粉福利的话，最近很多品牌方都寄了一些样品过来，到时候我抽了吧，就当是福利了。”
“《World》的话，得看情况。”毕竟当时玩乙游也是为了引起某个人的注意，要是继续的话，后果他其实不敢想。
“新视频过两天发，这个月之前肯定会弄好，因为后面就是期末周了，没时间更新了。”
[网友甲]：看对眼？我看是一见钟情吧。
[网友乙]：宇智波CP粉占领直播间！！！
[网友丙]：主播黑幕我，我叫“网友丙”！
[网友丁]：快更视频，我给你留了硬币！
弹幕里突然多了一条付费留言，挂在屏幕左上角，冯兴与撇过去看罪魁祸首，那人仍然在玩着手机。
[最优解]：“宇智波”是什么意思？
冯兴与真不知道徐若波在干吗。
“有SC，你不回应？”徐若波在一旁装好人提醒他。
[网友甲]：完蛋，舞到正主脸上了！
[网友乙]：我们直播间的舰长哥一个个都这么单纯吗？
[网友丙]：回复楼上，我可不是娇滴滴的舰长哥，我有的是手段！
[网友丁]：回复SC，“宇智波”是星与老师和波波老师的CP名啦，是网友给他们起的组合名，就图一乐，家人们在弹幕里玩玩梗就行了，不要到正主面前玩哦。
“你看，有人替我解释了。”冯兴与刚说完，“最优解”又来了条醒目留言。
[最优解]：为什么是星与老师的名字在前面，波波老师的名字在后面？我觉得波波老师的名字更适合在前面吧。
没完没了是吧。
“好了，下播了家人们，明天见！”
不仅在直播间里如此，在校园里徐若波也是毫不避讳。
人民大学的初夏，树荫浓密，蝉声咿呀，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点点光斑。临近期末周，两人的课慢慢变少，整个校园转变成了期末复习的节奏。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成了他们的新据点，冯兴与对着笔记本剪视频，徐若波则在旁边安静地看书。冯兴与剪到卡壳处，习惯性地想挠头，手刚抬起来，就被旁边伸过来的手轻轻按住了手腕。
“别挠。”徐若波的目光没离开书页，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思路乱了就休息五分钟。”
冯兴与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他乖乖放下手，侧过头，看着徐若波专注的侧脸在阳光下的剪影，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又悄悄伸出手指，在桌面之下，勾住了徐若波放在腿边的手指。
徐若波微微一顿，他没有转头，也没有抽回手，只是反客为主般地将手指缠绕了上来，两只手在无人看见的桌下，十指紧扣。窗外的阳光正好，空气中飘浮着油墨纸张和尘埃的味道，还有一丝隐秘而甜腻的气息在悄悄发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