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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两个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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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烛微信头像是一张无脸的雪人,江槐序以前问过他为什么雪人没有脸,他说初三的时候偶然听见同学们说他冷的像“无脸男”一样。
对此林明烛也认可,于是那年冬天诞生了那张无脸的雪人头像。
雪人玩偶是江槐序在校门口的小商品店里闲逛时买的。明明那么小的一只,摆在满是花花绿绿的圣诞装扮的物品间,却格外的引人注目。江槐序进店后,一下就注意到了,他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一个很有个性的雪人,戴着一顶飞行帽,眼睛被护目镜遮挡住,嘴角不是上扬、平行或者下垂的,而是人在发出“哦”这个音时呈现的“o”形。
看到正脸的那一眼,24岁的江槐序莫名想把它送给15岁的林明烛,对那些拐着弯说他脸臭的人回一句“关你屁事”。
所以就把它送给了林明烛。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外面没有下雪,家就在附近,江槐序提议两人走回去。
走着走着,江槐序看这么冷的天林明烛还拿着雪人玩偶看,忍不住好奇道:“林明烛,你很喜欢它吗?”
“嗯,你送的我都很喜欢。”
听见林明烛的回答,江槐序忽然很想堆雪人,于是临时起意道:“林明烛,我们堆个雪人吧。”
“好啊,随便堆吗?还是有什么玩法?”林明烛把江槐序的毛绒手套脱下来,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双皮手套给他戴上。
“你堆我,我堆一个卡通的你,”江槐序把毛绒手套拿过来给他戴上,“然后我们比比看谁的更像,输了的人得满足赢的人一个愿望。”
“什么都可以吗?”
江槐序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林明烛口中“什么”的范围,“上下”的事情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内,不过是一闪而过,便被江槐序美术专业艺考第一的自信盖了过去。“只要不违法违规,什么愿望都行。”
“好。”说完,林明烛就开始在地上滚雪球。
“诶,你耍赖,我还没说开始呢。”
林明烛停下手中的动作,错愕地看向江槐序,“有时间限制吗?”
“这倒没有。”江槐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林明烛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要不我们定半个小时,这次你先。”
“好,那就规定半个小时。”江槐序抓起一捧雪,捏紧成球状,放在地上开始滚,等滚得和林明烛的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停下来,“开始记时吧。”
林明烛看着那雪球笑着在手机上点了一下,“开始了。”
江槐序堆了一个和林明烛头像一样的雪人,又给它弄上了五官。
有了脸的雪人一下子就可爱了起来。
江槐序没忍住,拿出手机给雪人拍了张照,又和林明烛的头像比例做了个对比,就在他抬头准备继续给雪人进行精细的刻画时,发现林明烛正拿着围巾、抱着臂倚在旁边的路灯杆上看着自己。他反应迅速地张开双臂,将雪人给挡了起来。“不许提前偷看。”
“我弄好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阿序。”
江槐序记得林明烛的手机铃声压根儿就没响啊,“这么快?时间到了吗?”
“还有10分钟。”
不报时还好,一报时江槐序顿时有些挫败,雪人的衣服他还没得及刻画,林明烛却不知道站在那儿看了他多久了。他只能边防着林明烛,边取下自己的围巾给雪人简单围了个造型。“我也好了。”
“那我们来进行评比。”林明烛踩着雪咯吱咯吱地走了过来。
“找谁评呢?”江槐序看着五十米内空无一人的街道,有些怀疑自己今天这个提议是否能实现了。
“我们自己评,客观地选出觉得更像真人的雪人。”林明烛拿起手中的黑色围巾准备围在江槐序的脖子上。
“林明烛,我不冷。”
林明烛看着江槐序红扑扑的面颊,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江槐序一向觉得林明烛说话靠谱且说到做到,所以也没纠结,“那我们先站到对方的雪人面前,如果觉得不像就回到自己堆得雪人旁边,如果觉得像就留在原地,然后闭上眼睛。”
“行。”
如果说刚才江槐序还在想虽然没有刻画衣服但脸画的还不错,觉得自己肯定有一半能赢的可能时,在看到林明烛堆的雪人后,那一半的概率直接又缩减了一半。
首先,自己的作品与林明烛的相比,顶多算是半成品。其次,林明烛一看也系统学过画画,雪人身上寥寥几笔的刻画,江槐序完全能看出来他参照的是今天的自己。最后,最后,江槐序想不出第三个客观的原因,因为他的内心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喜欢这个雪人。
“叮铃铃~”投票时间到。
江槐序向后望了望没有人,他又看向自己堆的雪人,没想到林明烛站在那儿,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你赢了。”江槐序在地上抓了一把雪,给自己换了个头像后,将手机里的照片发给林明烛,“不过我觉得我堆的雪人确实很可爱。”
“你以后就用它当头像吧,原来的雪人和你现在的形象不符了。”
江槐序说完将雪往林明烛身上扔,没攥紧的雪坨在半空中散落开来,落在了林明烛的发顶上。
江槐序看着林明烛眼里的错愕,笑得更欢了,“林明烛,你现在简直太可爱了。”
江槐序走过去,脱下手套将林明烛发丝上的雪花拨弄下来,又搓了搓手指,捧住他的脸,“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洒满椰蓉的糯米糍,看起来很美味。”说完,也没等林明烛回答,按着他的后脖颈,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碰了碰,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嗯,特别软糯。”
趁着江槐序说话的间隙,林明烛分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又将嘴唇贴了上去。
他在江槐序的唇角吮吸了一下,惹得江槐序呼吸凌乱了几分,趁机探进他微微张开的口腔中,引着他的舌头与自己纠缠,实现了反客为主。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像感觉不到累似的,在雪地里唇齿相依,辗转厮磨了半个小时。
分开时,林明烛按在江槐序喉结上的拇指才松开,两人的唇角都沾着些亮晶晶的水渍。
“现在还觉得我可爱吗?”
江槐序心想他们俩好像都不愿意被说可爱,但好像一直在说对方可爱,想想还挺有意思的。“说你可爱和这些可没有关系。我以前以为你对什么人都很好,现在发现你最好的那一面只在我面前展示过。”
“最好的当然只够分给一个人。”
这时天边又开始下起小雪来,落在江槐序长长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说:“你赢了,林明烛,你的愿望是什么?”
“下雪了,我们回家吧,宝贝。”林明烛将自己的围巾围在江槐序的脖子上。然后走到雪人旁,把它脖子上的红围巾松了松,分了一圈给另一个雪人。弄好后拉着江槐序往家的方向走。
于是空荡荡的街道上多了两个手牵手共白头的人。
回到家,一关上门,林明烛的手贴在江槐序的肩胛骨上,将他抵在门上,吻便落了下来,从眉心到眼睛。
轻轻的有些痒,惹得江槐序的睫毛颤了颤。
林明烛笑了笑,移开些,伸手脱下了两人的羽绒外套。
江槐序穿的红色毛衣领口宽大,动作间露出了锁骨。林明烛看着那块皮肤,又重重吻了上去,反复吮吸、轻咬和退后,直到在锁骨上留下一个通红的痕迹,才转移对象,向上吻去。
火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江槐序的喉结、嘴唇和耳垂上,手指则寻到了他的腰窝处。
带着些寒气的手一碰到皮肤,就让江槐序忍住不战栗起来,他抬手想将林明烛推开些,但很快察觉到两人身体上的反应。
林明烛的呼吸声粗重起来,他揽紧江槐序的腰,用裹着热气的喑哑嗓音贴在他耳边说:“这个愿望可以吗?”
这会儿江槐序的气息早已混乱的不成样子,满脸潮红,大脑一片空白。见林明烛的动作停了下来,条件反射地去拉刚刚在他后背作乱的手指,却因为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手指抓在林明烛的手腕上,就像是蚂蚁爬过一样。
林明烛握着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脖颈后,顺势将他抱了起来,“可以吗?阿序。”
腾空的动作让江槐序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和小腿,一下子清醒不少,这才反应过来林明烛是在说赌约的事情。心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好意思地把额头往林明烛胸前埋了埋,小声说了句,“愿赌服输。”
得到答案的林明烛,嘴角洋溢起一抹笑,抱着江槐序去到卧室,打开屋内的空调和暖灯,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便开始脱自己的上衣。
看着面前这性感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江槐序不自觉地伸手拉住了林明烛垂在一旁的手指。
林明烛看向江槐序,发现他面色有些紧张,拉着自己手指的手在不自觉地晃动,反握住他的手,笑着逗他,“宝贝,就这么喜欢我的手吗?”
听着这话,江槐序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使劲儿松开林明烛的手,盖住了自己的眼。
林明烛拽下自己的裤子后,又开始解江槐序的,继续问他:“你最喜欢哪根手指?”
眼睛被盖上,其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清晰,感受到林明烛的动作,江槐序将嘴唇咬的紧紧的。
林明烛用手指分开他已经被咬的有些发白的唇,“别咬,会痛,”感受到他渐渐松开后,继续说:“阿序,你别不说话。”
“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吧,现在不说的话,等下都试试吗?”
江槐序不只是不好意思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林明烛的每一根手指都很好看,很有骨感,修长且净白,他摸索着找到他的手,随机选了一个。
“好,我记住了。”林明烛在他系着的红绳处吻了下,接着寻到他的唇,温柔轻啄着。小心翼翼地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算一步。
“唔~”江槐序的声音从两人紧贴的嘴角间溢了出来。
“宝贝,难受吗?”林明烛抬眼望向他,结果发现他的手还盖在眼皮上,愣神了几秒后,他抓过江槐序的手腕开始吻他的手心。
江槐序伸出另一只手试图阻挡,但唇舌所到之处带起密密麻麻的痒意,他压根儿使不上什么劲儿,最后两只手都被林明烛抓住,按在了头顶上。
他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林明烛的脸。此刻的林明烛明艳的动人,汗湿的头发粘在脸颊上,眼睛里的爱意都要流出来了,浑身却充满了说不出的色气。
看着这幅场景,他终究是没能抵住林明烛的美人计,不再试图挣脱双手。
江槐序的红色毛衣是破洞的,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背心。林明烛望着那些洞,觉得里面的背心碍眼极了,他想了想伸手将背心的领口撕开,把它拽了下来。
“林明烛,你撕我衣服干嘛?”
林明烛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上身照拿给江槐序看,“我觉得这样很美。”
江槐序看着照片中的自己,注意力瞬间被分散。
林明烛满意地寻了个毛衣的破洞口亲了亲,继续探索着。
“唔~”面对未知的奇秒感,江槐序睁着一双红红的眼望着林明烛,“林明烛你能别动了吗?很奇怪。”
林明烛看着江槐序这表现,心里有了些想法,但又不敢确定,于是又碰了碰。
“哈啊~”江槐序完全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赶紧闭紧嘴唇,咬着嘴角的软肉让自己疼。
听着江槐序动情的声音,又起了反应,林明烛确定找到了,“不奇怪,很正常。”
说完,他亲了亲江槐序猩红的眼尾,增加兵力继续“开疆辟土”,但却没再听见动静。他去吮他的唇,尝到了一股血腥味,知道他在忍耐,他撒娇道:“你理理我嘛,阿序,你答应会和我说话的,我想听你的声音。”
说话?可林明烛他压根儿没在和自己聊天啊?“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明烛凑近他的耳朵,蛊惑地开口:“想听你叫。”
叫?江槐序深入理解了下这个词,才反应过来,他这又是在艺术加工了。“你他妈是狐狸转世吧。”
林明烛被骂了也不恼,反而笑着继续说道:“再叫一声我听听好嘛?”
再?也就是说刚刚那声他听见了。江槐序忽然觉得在林明烛这里,他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死的精彩一点。这么想着他便挑衅着,“想听我叫,你得再厉害一点才行。”
闻言,林明烛笑着说了声“好”后,没再继续说话了。准备就绪后,他荷枪实弹,热兵器一碰到江槐序,就吓得他惊慌失措道:“我草,林明烛你他妈在搞什么?”
林明烛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结合。”
可真够言简意赅的,江槐序本来有些气愤的怒火一下子被不知哪来的奇妙感给熄灭了。
此时,林明烛瞄准目标,凑近了它。
过程过于突然,吓得江槐序慌忙道:“草,林明烛,你大爷的,怎么搞突然袭击?吓我一跳!”
林明烛赶紧道歉,“对不起。”
这句道歉几乎是在江槐序话音刚落时就说了出来,完全把他要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江槐序认真感受了下,其实痛感不算明显,就是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进去了吗?”
林明烛深吸一口气,缓了几分钟将心头那股劲儿忍过去后,回道:“嗯,进了。”
闻言,江槐序稍稍放松了些,“那你动动。”
“好。”林明烛像拆礼物似的把江槐序的毛衣往上堆了堆,灼热的气息惹得他浑身一颤,“唔~”了一声。看到这反应,他又理了理毛衣衣摆,证明自己的猜想后,动作起来。
“草!林明烛,你快看看我肚子是不是破开了?”
林明烛拉过江槐序的手,“没有破,是我。”
这句话听到江槐序耳朵里堪比之前的那句“结合”,虽然没真碰到啥,但莫名让他感觉像是有点什么一样,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了。
他正准备追究林明烛骗自己的事情,忽然感觉到一股灼热,愣愣地说:“林明烛,你……”
“对不起,我有点紧张,忘记了。”
江槐序左看右看见他确实不像故意的样子,“那我去洗漱,身上黏答答的。”说着便要坐起身。
林明烛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尴尬地说:“再来一次,好嘛?宝贝。”
江槐序这会儿才琢磨出一丝不对劲来,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儿,要我帮你吗?”
“不用。”林明烛一听江槐序答应了,立刻又兴奋起来,“宝贝,这次我想试试背后好吗?”
见证了这极速的变化,江槐序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面上不显地翻身,点了点头。
……
“我草,你~慢点儿~”
闻言,林明烛凑过去准备吻他,被江槐序避开了,这反应在林明烛眼中被理解为了抗拒,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江槐序趁机往前蛄蛹着,林明烛回过神来后,伸手慢慢把他拉了回来。
这下轮到两人一起失神了。
片刻后,林明烛开口问:“宝贝,刚刚是不是舒服的?”
他像个善于思考的好学生,这种时候脑袋里想的居然是最优解法。相较之下,此刻的江槐序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早恋被发现,然后被知情人在班级晚会上当众起哄的男同学,完全不好意思就此做出哪怕一个字的回应。
没得到回应,林明烛打算再探索一下这套理论,他将他翻过来,没想到却在江槐序的脸之外的地方看到了答案。
“不准说话。”这次,江槐序没有再试图捂住林明烛的眼,而是揽住他的脖颈,选择用唇堵住他想要说话的嘴。将那些奇怪的声音,全都伪装成林明烛滚烫热吻带来的果。
……
江槐序在床上躺到十二点,林明烛收拾妥当后,抱着他到浴室里洗漱。洗到一半,他皱着眉哼哼着,“唔唔。”
这声听的林明烛额角青筋直跳,动作迅速地给他清洗干净,用浴巾擦干,涂了点药准备抱回去。
这时,江槐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几点了?”
见爱人苏醒,林明烛再也克制不住跟他亲近的心。抱着他在马桶盖上坐下,柔声回道:“十二点。”
江槐序心想还好没迟,“生日快乐,林明烛。”
“谢谢阿序,我们能再来一次吗?”
江槐序眨了眨眼,见他明显还很精神,心想若真如了林明烛的愿,明天估计得睡死过去,那生日计划就要泡汤了。
讨好似的亲了亲他的唇角,又拉过他的手指吻了吻,“明天再来好吗?”
林明烛不语,只按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这时,江槐序发现他好像更加精神了,不得不另谋他法地往后移开些,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明烛的眼睛,打着商量,“等会儿,我想先抽支烟行吗?”
自从上次他学他吸烟被呛的事情发生后,江槐序就再也没有抽过烟。听见这话,林明烛立马紧张起来,就着熊抱的姿势托着江槐序回了卧室,坐到床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槐序看着林明烛在自己脸上仔细观察的慌张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说:“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些困了,抽根烟提提精神。”
这话一出,林明烛立刻羞红了脸,侧身拿过床头柜上的蜂蜜水,“喝完再睡好吗?”
“好。那你?”
“我自己解决。”
于是江槐序就如同一个大型树袋熊一样,被名为林明烛的饲养员揽着腰,一口一口地喂着蜂蜜水。
一杯喝完,干涩的嗓子舒服不少,江槐序捧着林明烛的脸,忽然想起什么,在他的眉心、眼睑、鼻头和嘴角各吻了一下,笑着说:“林明烛,你害羞了吗?”
林明烛没回答,他将江槐序安放在换了干净床单的那半边,低头回吻了下他,关上旁边的灯,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睡吧,晚安阿序。”
黑夜中江槐序带着笑意说:“你害羞的样子也很好看,还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