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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晨跑路上的偶遇与计划外的十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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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林砚准时醒来。他按停闹钟，起身整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当他换好运动服，准备去晨跑时，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风，阳光已经开始透过云层，洒在小区的路上。
他想起昨天江叙说的话：“如果小区里有一条近路，能少跑一百米，还不影响锻炼效果，你为什么不试试？”
林砚的晨跑路线，是他三年前定下来的：从小区东门出发，绕小区外围跑三圈，每圈1000米，刚好3000米。这条路线他跑了三年，从未变过，甚至连每一步的步幅、呼吸的节奏都形成了肌肉记忆。
可今天，他站在小区东门，却犹豫了。他想起小区里还有一条小路，从中心花园穿过，能直接连接到他平时跑的路线，大概能少跑150米。那条路他从来没跑过，因为路上有很多老人晨练，还有小孩玩耍，他觉得会影响自己的跑步节奏。
犹豫了几秒，林砚还是转身，走向了中心花园的方向。他告诉自己，只是试试，如果影响节奏，下次就改回来。
中心花园里很热闹，老人们在打太极、跳广场舞，小孩们在追跑打闹。林砚尽量放慢脚步，避开人群，可还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正在玩皮球的小孩。
“对不起，”林砚立刻停下，扶起小孩，帮他捡起皮球，“你没事吧？”
小孩揉了揉膝盖，摇了摇头：“没事，哥哥，你跑得好快啊！”
林砚笑了笑，把皮球递给小孩，准备继续跑。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砚？你怎么在这里跑步？”
林砚抬头，看到江叙穿着一身运动服，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站在不远处。他的头发有点湿，额头上冒着汗，显然已经跑了一会儿。
“我……”林砚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江叙的话，才改变了晨跑路线。
江叙走了过来，笑着说：“你不是一直绕小区外围跑吗？怎么突然改路线了？是不是想通了，要试试新路线？”
林砚的耳朵有点发烫，他避开江叙的目光，轻声说：“只是觉得这里人少，想试试。”
“人少？”江叙看了一眼周围的老人和小孩，笑着说，“这里人可不少。不过这里空气好，比外围的马路边舒服多了。”他顿了顿，又说，“要不要一起跑？我知道一条路线，既能锻炼，又能看风景。”
林砚的晨跑计划是“6:00-6:30，配速5分20秒，跑3000米”。如果和江叙一起跑，肯定会打乱配速，还可能耽误时间。他想拒绝，可看着江叙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江叙笑了，转身就跑：“跟上我！”
林砚立刻跟了上去。江叙的跑步姿势很随意，不像他那样标准，可速度却不慢。两人沿着中心花园的小路跑，路过一片花丛时，江叙停下来，指着花丛里的蝴蝶说：“你看，这里有蝴蝶，早上的时候特别多。”
林砚顺着江叙指的方向看去，花丛里确实有几只彩色的蝴蝶在飞舞，阳光洒在蝴蝶的翅膀上，很漂亮。他以前晨跑时，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眼里只有路线和配速。
“快走吧，不然你要迟到了。”江叙说完，又继续往前跑。
接下来的路程，江叙偶尔会停下来，指给他看路边的风景——一棵开花的树，一只早起的小鸟，甚至是一块形状奇怪的石头。林砚一开始还很紧张，担心耽误时间，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放松了下来。他不再关注配速，不再计算时间，只是跟着江叙跑，偶尔看看周围的风景，心里那种“必须按计划行事”的紧绷感，慢慢消失了。
当他们跑回小区东门时，林砚看了一眼手机，已经6:35了。比计划晚了5分钟，配速也慢了很多，跑的距离也只有2800米。按照以前的标准，这次晨跑是“失败”的。
可林砚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焦虑，反而觉得心里很轻松。他想起刚才看到的蝴蝶、开花的树，还有江叙说话时的笑容，这些都是他以前晨跑时从未有过的“意外收获”。
“怎么样？这条路线不错吧？”江叙擦了擦汗，笑着说，“虽然慢了点，但是很舒服。”
林砚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
“谢我干什么？”江叙笑了，“对了，你早上吃什么？我知道小区门口有一家豆浆店，豆浆特别浓，要不要一起去？”
林砚的计划表上，早上6:30-7:00是“洗漱+错题复盘”。如果去喝豆浆，肯定会耽误错题复盘的时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
两人一起走到小区门口的豆浆店，江叙点了两碗豆浆、两根油条，还加了一个茶叶蛋。林砚看着桌上的油条，有点犹豫——他的早餐一向是“鸡蛋+全麦面包+牛奶”，油条是“高油高糖”的食物，不在他的“健康饮食清单”里。
“尝尝，这家油条特别脆。”江叙把一根油条递给林砚，“偶尔吃一次没关系，别总那么严格要求自己。”
林砚接过油条，咬了一口。外脆里嫩，确实很好吃。他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么“不健康”的早餐，可今天吃起来，却觉得格外香。
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天。江叙说起他以前在市一中的生活，说起他和朋友们一起打篮球、一起参加竞赛的趣事。林砚很少说话，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他发现，江叙的生活和他完全不同，充满了各种“计划外”的惊喜和乐趣。
“对了，下周的篮球赛，你真的不来看看吗？”江叙突然问，“我们班肯定能拿冠军，到时候我给你留个好位置。”
林砚想起自己下午的学习计划，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尽量。”
江叙笑了：“行，那我等你。”
吃完早餐，已经7:05了。林砚的错题复盘计划彻底被打乱，他必须在去学校的路上，用手机APP快速复盘错题。可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焦虑，反而觉得这“计划外的十分钟”，比任何一次精准的计划执行，都更有意义。
他和江叙一起走向公交站，路上，江叙还在说篮球赛的事，林砚偶尔会回应一两句。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林砚看着身边滔滔不绝的江叙，心里突然觉得，或许“规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偶尔打破一下，说不定真的会有意外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