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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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揍我早揍了。
打不过啊。——《桃子日记》
那次的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旁边，她送过去的袋子折好放在里面，还装了干净的保温瓶。
上面写着：
全新消毒款，包退包换。
字还是飘逸洒脱。
那事之后，陈李桃好长时间没看见周自蹊。
好几次在食堂看见周自蹊，一见他要和自己打招呼，她都拉着沈茉快速走掉了。
这天吃过晚饭，陈李桃便和沈茉去压操场。
散步是其次，最主要是为了看人。
沈茉不满：“邓尧说好训练呢，怎么又在那打球。”
陈李桃朝篮球场那边看了一眼。周自蹊，邓尧，还有迟易。
陈李桃嘟哝了句：“奇怪。”
沈茉见陈李桃一直盯着那边：“怎么了？”
陈李桃长话短说：“迟易和周自蹊有仇。”
“是吗？”沈茉也望了过去，“迟易成绩也很好。”
贴在公示栏上的成绩单上，他是班级第二，他的名字紧跟在陈李桃后面。
“是吗？”
“你没看成绩单吗？他上次考年级二十呢。”
陈李桃诚实道：“我名字后面的我一般不看。”
“……”
那不就是不看吗。
她们正走到篮球场前面，坐在台阶上观战的女生说：“邓尧怎么和一班的玩起来了？”
另一个拿着书，抬头：“我靠，有个人好帅啊，居然比邓尧还帅。”
陈李桃她们不自觉放慢脚步。
她们又说了什么。
“老天，为什么别人的生活就那么有趣，不过要是我有那张脸我也这么勇敢。”
“你错了，人家不给联系方式。”
“疯了？！”
“对啊，居然还有美女搞不定的。”
她们注意到了陈李桃她们。又说：“那不是十六班那个吗？”
“是啊。开学还找人要联系方式，丢死人了。”
陈李桃瞥了她们一眼。对视上。
她笑：“最后是他加的我。”
两个女生嘀咕了一声“怎么可能，编的吧”。
“我需要编吗？”陈李桃手摸向兜里，“要不给我你看看？”
“……”
她们走掉了。
陈李桃歪了下嘴巴。
爽！！！！
爽啊！！！！！
沈茉被陈李桃逗得笑了一下，目光眷恋地望向篮球场：“桃桃，你说他们怎么那么烦啊。”
陈李桃略有点嘚瑟，她折了下单词本：“可能平时学习都太枯燥了吧。”
在这个大大的囚牢里面。
有那么一点小事就可以让人琢磨挂念很久。
她抬眼看向周自蹊。意气风发的少年长身敏捷如猎豹，扣篮时姿势飒爽，篮架被震得剧烈颤抖。
几人嬉笑怒骂，随意洒脱，是晚霞里的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周自蹊是个缺心眼的萨摩耶，既狡猾又幼稚。
谁稀罕啊。
“桃桃，你在这等等我，邓尧那家伙看起来没带水杯啊。我去买瓶水，别给他渴着了。”
陈李桃递出自己刚买的：“拿我这瓶吧，我还没开。”
“那怎么行，那是你的啊，没事我很快的。”
看着沈茉跑走的背影。陈李桃觉得邓尧真是幸福。
没水喝会渴，没饭吃会饿。
可能在沈茉眼里，只有邓尧是个人类吧。
少女啊，要顾虑的东西真的很多。
陈李桃望向篮球场，明明几个人有说有笑，瞧起来挺和谐的。
她把腿微屈着，单词本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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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少年们动作敏捷，汗如雨撒。
周自蹊夺过迟易手里的球，低笑道：“你就喜欢找死？是吗？”
球空心一中。
周自蹊轻松地跳下。神情愉悦。
迟易微微一笑：“看不出来啊，你挺关注我。还知道我喜欢找死。”
“……”
“迟易，如果有一天你真死了。”邓尧手随便擦了下脸颊，“我会觉得你是被自己恶心死的。”
迟易挑眉不语。
周自蹊懒得和他们废话。他已经注意到了台阶上的小姑娘。正抬脚想上前，却被叫住。
迟易懒洋洋地：“周自蹊，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周自蹊脚一顿，视线先晃向了陈李桃。他回头：“有病？”
迟易挑眉，也看向了陈李桃：“林怡跟我说……”
周自蹊声音冰冷，他抬手擦了下汗：“哦，忘了跟你说，熊庞说林怡找他，还说是我——插足了他们。”
周自蹊慢慢走到迟易面前，居高临下：“自己的事，自己算清楚。”
迟易被他戳得后退一步，邓尧连忙上去。
“不是你先招惹人家吗？”
周自蹊话里带了点火气：“喜欢就自己滚去追。别在我身上找问题。”
邓尧也不知道他们咋回事，他猛地想起来之前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他只知道迟易和自家表哥是邻居，没想到他们还有个女邻居。本想着人认识，今天一班的人找不齐他才叫的迟易。
打架的时候。
好像还说是迟易给人透的底。
……
邓尧知道自己搞事了，连忙揽过周自蹊的肩膀，劝道：“走走走，和我去找老师啊，我要去问东西，迟哥你先回去——”
球被周自蹊用力反复地拍在地上，迟易看着他们走远，目光又移到了台阶上的小姑娘。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轻哼了一声，神色松散地跳起来摸了一下篮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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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缓缓拂过，树影打在纸页上。
陈李桃圆脸热得粉红，短发在后脑勺扎了一个矮矮的小揪。她看得很认真，偶尔分神把碎发揽起绕到耳后。
这里光线不好，看着词组的重影起来。
陈李桃揉了揉眼，正想起身换个地方。
突然肩膀一重。
她回过头，两人对上视线，距离拉得很近，气息深浅逼人。
少年半弯着身子，眼尾带着依稀的笑意，薄唇闪着点勾人魂魄的光。
他声调仍然毫无正形：“抓到你了。”
“小桃子。”
空气里是浮躁的盛夏，蝉鸣熙熙攘攘。世界哄闹，有人却很安静。
周自蹊晃到了陈李桃身边。
很神奇，这小姑娘瞧起来特别像个小孩。表面听话，其实一点不乖的那种。
周自蹊隔了段距离，在她旁边坐下，调笑道：“怎么一个人，沈茉呢？在操场还这么认真看，也不怕被球打到。”
他的手又伸了过来。似乎想摸她的头，伸了一半想起来自己刚打了球，又收了回去。
周自蹊发梢微湿，衬得人格外冷白禁欲。
陈李桃感觉脸上有股热气。
没有回应，周自蹊偏头看她：“哑巴了？”
周自蹊看了眼她的单词本，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短语。她好像随时都拿着这个小本子。
他忍不住道：“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每天都在学习效率也不高……”
陈李桃盯着他，突然憋出一句：“你干嘛耍流氓？”
“……”
周自蹊被她说得愣住了，回过神猛地站起：“我哪有？”
陈李桃难得急了起来：“刚、刚才你叫我小桃子。”
周自蹊怔了下，被气笑了：“我刚在后面看你那么小一个，跟个小孩一样坐那，那不就是……”
“那就能叫我小桃子吗？”陈李桃也站起来，她语气越来越急，“你，你……”
这时，邓尧刚巧被体育老师训完话，他跑了过来：“你俩怎么了？怎么还吵起架来了。”
周自蹊手抱着球，扯了下衣领，难以置信：“陈李桃刚才说我耍流氓。你说我是不是会耍流氓的人？”
邓尧看了眼陈李桃，迅速且坦然：“你是啊。”
“……”
周自蹊气得一时语塞，邓尧才懒得理他，搓了搓手：“茉茉呢？”
陈李桃：“给你买水去了。”
邓尧一听这话，蹭得一下脸就红了。
周自蹊看他那样子更气了，但他又不想太明显。抱着球闷了半天，说：“怎么他叫茉茉你就不说他耍流氓？”
陈李桃一点没好气道：“那能一样吗？”
人家两情相悦啊。
陈李桃不理他了。
他们一起望向小卖部的方向，遥遥地就看见了沈茉。
周自蹊说：“我待会也那样叫沈茉，行不行？”
“……”
邓尧大怒，一把将手臂揽过卡住周自蹊的脖子。
“他妈谁允许你耍我茉茉流氓的！”
沈茉跑了过来懵懵的，不知道怎么气氛就有点炽热。
邓尧一见她来又立刻收了手。
她把水递给邓尧：“怎么不带水杯啊，也不知道买。”
邓尧傻呵呵的：“忘在教室了。谢谢茉姐。”
说完，他斜睨了周自蹊。
意思好像是你敢叫，我就撕烂你的嘴。
周自蹊：“……”
周自蹊挠了挠头，把球扔给邓尧，瞥了陈李桃一眼，语气闷闷的：“你先走，我买水去。”
邓尧下意识接球到手，正想叫住周自蹊。旁边几个女生一直在原地逗留，几个推推搡搡的，这时见人要走。突然就推出来一个。
女生羞羞答答：“周同学……”
周自蹊直接把水推了回去，一点没碰着人：“谢谢，我一点不渴。”
周同学，你能假笑的再明显一点吗？
陈李桃看他那样子，越看越生气。
女生不大高兴地走了。
沈茉这时也发现陈李桃他们气氛蛮僵，问道：“你们怎么了啊？”
陈李桃气呼呼的，看着夕阳下周自蹊慢慢走远的背影。
她捏了捏拳头。心一横。
“周自蹊。”
叫的人语气并不好，声线甜润却僵直。
周自蹊从小听到大的连名带姓。但他听得心一震。
周自蹊顿了脚步，绷起嘴角回头：“又怎么了？”
在天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少年利落抬手，稳稳接住。
他望了过去，陈李桃还是气鼓鼓的，两腮绯红，好像天边的云。
陈李桃盯了他几秒，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嘟哝道：“流氓。”
说完，随即转身跑掉了。
沈茉不明情况，瞧他们男生几眼，又跑去追陈李桃。
周自蹊愣在原地，他看了下手里的水。笑了一声。
然后就站着不动，嘴角迟迟放不下去。
他放不下去，站着没走的邓尧也看不下了：“大哥，这是喝的，不是看的。”
“……”
周自蹊回过神，白他一眼：“你闲得慌，还不走。”
“你球放在我这，我怎么走。”
“……”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流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