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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奖励？不，是新型社死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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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那句“眼光不错”像魔咒一样在林溪脑子里循环播放了一整夜。他一会儿觉得这是顾璟的嘲讽，一会儿又觉得那语气里好像真有一丝赞赏，翻来覆去，睡眠质量堪比高考前夕。
「他到底想干嘛？打我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把我当猴耍吗？」林溪顶着两个更浓的黑眼圈，悲愤地啃着早餐包子，「不行，我得稳住！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是有尊严的黑粉！」
然而，他的“尊严”在接到红姐电话的那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小溪！宝贝！我的招财树！”红姐的声音兴奋得几乎要穿透话筒，“你知道谁找你吗？！”
林溪有种不祥的预感：“……谁？税务局的？”
“呸！乌鸦嘴！是张导！张康安导演！”红姐激动地报出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新电影有个角色，想请你去试镜！虽然不是主角，但戏份很吃重！搭档是——顾！璟！”
噗——！
林溪嘴里的包子馅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谁？和谁搭档？！”他怀疑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听。
“顾璟啊！影帝顾璟！张导说看了你拍的酸奶广告，觉得你那种又怂又灵、表面乖巧内心狂野的反差感特别符合他新电影里一个角色的设定！点名要你去试镜！”红姐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机会啊小溪！这可是大银幕！还是和张导、顾璟合作！一飞冲天的机会！”
林溪听得头晕目眩。
「张导？看我广告？觉得我又怂又灵？内心狂野？！」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广告里被顾璟耍得团团转最后还露出傻笑的样子，「这算什么夸奖吗？！还有，为什么又是顾璟？！我八字跟他犯冲吗？！」
“红姐……我……”林溪试图挣扎，“我觉得我演技可能达不到张导的要求……”
“放屁！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剧本发你了！下午就去试镜！给我好好准备！”红姐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林溪看着手机邮箱里收到的剧本片段，感觉自己离当场去世只差那么一点点。
剧本片段里，他要试镜的角色叫“小默”，是男主（顾璟饰）的弟弟，一个患有轻微社交障碍、表面安静怯懦、实则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经常暗中帮助男主却死不承认的别扭少年。
林溪看着角色描述，越看越心凉。
「这……这不就是我吗？！」他惊恐地想，「表面乖巧（装的），内心狂野（吐槽），别扭（黑粉），暗中帮助（比如这次澄清绯闻）……张导是不是在我脑子里装了监控？！还是顾璟跟他说的？！」
一想到后者，林溪顿时毛骨悚然。
下午，林溪怀揣着上坟般的心情，来到了试镜地点。外面等着不少人，个个看起来都比他自信比他像演员。
「完了完了，我就是来凑数的。」他缩在角落，拼命默念台词，试图让自己进入“小默”的状态。
试镜房间的门打开，一个演员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工作人员喊：“下一个，林溪。
林溪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进去。
房间里有几个人，正中间坐着不苟言笑的张导。而张导旁边，那个悠闲地靠着椅背，仿佛只是来看热闹的人——不是顾璟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监工吗？！来看我怎么出丑吗？！」林溪的心脏瞬间开始百米冲刺。
张导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林溪？开始吧，就试小默偷偷给哥哥送药，被哥哥发现后否认的那段。”
林溪努力忽略顾璟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努力让自己变成“小默”。
他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个别扭的少年，偷偷做了好事，却最怕被人发现，尤其怕被哥哥发现。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放下东西，被发现时吓得浑身一僵，眼神慌乱，嘴巴却比石头还硬：“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路过！”
表演完毕，房间里一片安静。
林溪心里七上八下：「是不是很烂？肯定很烂！张导的脸黑得像锅底！顾璟是不是在偷笑？」他偷偷瞟了一眼顾璟，发现对方正看着张导，表情没什么变化。
张导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忽然转头问旁边的顾璟：“你觉得怎么样？”
顾璟坐直身体，目光终于落到林溪身上。林溪瞬间绷紧了神经。
「来了来了！死亡审判！他肯定会说‘一般般’、‘不太行’、‘再考虑考虑’！」
只听顾璟语气平静地开口：“内心戏不够外放。”
林溪心里一沉：看吧！果然！
张导点了点头：“嗯，是有点收着……”
但顾璟的话还没说完，他继续道，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建议他可以心里想什么，就小声嘀咕出来，可能效果更好。比如，‘才不是我放的药’，‘哥哥是个大笨蛋’，‘最讨厌哥哥了’之类的。”
林溪：“！！！”
「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这分明是……」林溪的脸瞬间爆红！这分明是他平时内心吐槽顾璟的翻版！顾璟怎么知道的？！还这么精准地复述出来？！难道他真的会读心术？！！
张导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哦？把内心OS说出来？增加喜剧反差感？好像有点意思。”他看向林溪，“林溪，你按顾老师说的，再试一次。”
林溪站在原地，脚趾抠地，恨不得当场抠出三室一厅然后钻进去！
在顾璟那看似鼓励实则戏谑的目光注视下，他硬着头皮，再次表演。
他偷偷放下“药”，被“哥哥”发现。
“不是我！”他下意识否认，然后想起顾璟的“建议”，极其羞耻地、小声地、飞快地嘟囔了一句：“……哥哥是个大笨蛋。”
张导眼睛一亮！
林溪被自己羞得不行，想逃跑，又不得不继续，破罐子破摔地又加了一句：“……最、最讨厌哥哥了！”（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
表演结束。
张导猛地一拍大腿：“好！就是这种感觉！表面否认，内心委屈抱怨！那种别扭劲出来了！顾璟，你提的点子不错！”
顾璟微微颔首，深藏功与名。只有林溪能看到，他眼底那抹快压不住的笑意。
林溪：“……” 「杀人诛心！顾璟你杀人诛心！」他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几天后，林溪顺利（？）拿到了“小默”这个角色。红姐喜气洋洋，仿佛已经看到了公司股价飙升。
进组第一天，开机仪式。林溪战战兢兢地给各位主演、导演问好。轮到顾璟时，他声音比蚊子还小：“顾老师好，请多指教。”
顾璟看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助理手里拿过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林溪。
“见面礼。”顾璟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在发糖。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溪和那个盒子上。顾璟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居然会给一个新人准备见面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溪受宠若惊（主要是惊），双手接过，感觉盒子烫手：“谢、谢谢顾老师……”
「黄鼠狼又给鸡拜年了！这次是什么？整蛊玩具？」他内心警报狂响。
“打开看看。”顾璟示意。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林溪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盒子。
里面不是什么整蛊玩具，而是一款最新顶配的……便携防抖高清摄影机。旁边还有张卡片，上面是顾璟凌厉的字迹：
“黑料需要高清，工作需要防抖。好好干。”
林溪：“……”
全体人员：“？？？” 这什么谜语人礼物？
只有林溪读懂了这其中的“深意”和“羞辱”！
「他果然知道了！他连我吐槽他拍照手抖都知道！还用这种方式提醒我！」
「而且‘好好干’是让我好好拍戏还是好好当黑粉啊？！」
林溪拿着那台价格不菲的摄影机，感觉它不是礼物，而是顾璟给他颁发的“最佳黑粉奖杯”，还是当众颁发的！
张导好奇地问：“阿璟，这礼物……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顾璟面不改色：“鼓励新人，记录生活。”他看向快要冒烟的林溪，补充道，“希望你能捕捉到更多……有趣的瞬间。”
林溪：“……” 「我捕捉你个锤子！我想捕捉你套麻袋打一顿的瞬间！」
开机仪式在林溪极度复杂的心情和众人迷惑的目光中结束了。
林溪觉得，他这不是来拍电影的，是来参加顾璟为他量身定制的“黑粉社死进阶培训”的。
而这部电影，恐怕会是他演艺生涯（和黑粉生涯）中，最漫长又最煎熬的一次体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