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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反抗（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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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那女人诧异地看着他。
原本还因为剧烈运动大口喘气的周文书，立刻直起身平复呼吸恢复到商业精英的形象。
“何女士。”周文书虚扶一下镜框，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搭配着简洁的白色衬衫，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看着女人终于安静了下了，许青这才松了口气，上前察看程今也有没有受伤。
许青越过人群到了程今也面前：“今也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谢谢老师，我没事。”程今也微微垂眸沉着声道。
她抬眸看着眼前身着西装的男人，又看着站她旁边随意站着的江景序。程今也双手紧握着已经冒出了虚汗，头皮一阵发麻连带着眼皮微微跳动着。
周文书闻言随着老师视线望去，矮了一个头的女生正站在江景序不远处。
参差不齐的墨发随意的扎起，露出了精致带着艳丽的五官。墨汁染了她大半边的校服，看上去惨不忍睹，而女生的眼睛漆黑而深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看着和江景序如出一辙的冷漠。
周文书看到的第一眼，想法是这个女孩还挺个性。
“何女士怎么在这里？”周文书微笑着问。
“哎呀，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懂事闹矛盾呢。”何意说着一脸愤懑的指向程今也，“就这女的，全部墨都泼在了我孩子身上，看看成什么样了！真的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何意说着一把拉起了戴泽恩，由于何意到的速度实在太快，戴泽恩刚处理好伤口就被带到了办公室。
脸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看得出来打他的时候拳脚密实，就连身上的墨水清洗后还是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一张脸灰扑扑的，尤其是校服全部都被墨汁染上，仿佛和墨水融为了一体，怎么也瞧不出刚刚的嚣张气焰了。
“我要看看，是怎么样的人教出了这样一个野孩子！”何意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程今也。
“这不巧了。”周文书如沐春风爽朗一笑，“你说的那孩子，就是江老爷子战友的孙女，今天就是江老爷子让我来的。”
何意听着愣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瞪的滚圆，脑袋像是一片空白了一般，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意连连摆手后退了几步，因为太过紧张嘴唇已经被舔的干燥起皮，“周秘你看我家孩子被打成这样了！”
戴泽恩就这在何意身边，实际上他和程今也的衣服上都有大片大片的墨水，但由于后面趁乱又有人将墨水泼到了戴泽恩身上。
如果程今也的衣服被泼的像奶牛的话，那戴泽恩的衣服，应该是完完全全看不出来是白色的了。
“何女士，这是什么意思？”周文书语气一冷：“您的意思是一个女孩殴打你家男孩？”
老师眼看气氛不对刚想调解，就听见身旁一身怒吼：“不要再说了！”
戴泽恩垂着头，额头的血管微微凸起蜿蜒到额角，显得狰狞可怖。一把甩开了何意握着的手，咬紧牙关朝门口走去。
就在手指触碰到把手的瞬间，头皮一阵发麻。他不一时分不清楚，这冷意是冰冷的把手，还是身后那一道如同利剑般的视线。
微光透过门缝，爬上他琥珀色的眼眸，突然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横在他面前，眼前的光亮又恍然消散。
他看着微微打开的门缝又被关上，转过头，正对上江景序那一双透着冷意的眸子凝视着他。
“不打算道歉了？”江景序的声音清冽透彻，只是一双眼睛漆黑深邃仿佛深入骨髓，侵蚀着五脏六腑，让人不寒而栗。
莫名的让人想到程今也的眼睛，他厌恶这样的眼神，这会让他想起幼时那人看向他的眼神，不屑和冷漠。可是偏偏面对的又是江景序，内心仿佛被利剑割开一半。
他的脸庞带着不自然的苍白，沉默许久，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不起。”
程今也微微抬眸，只是她看向的不是戴泽恩，是江景序。她始终不明白江景序为何会出现，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帮自己。
“喂！泽恩！”何意伸手想要叫住戴泽恩，话音还未落下，戴泽恩已经迅速开门快步走了。
戴泽恩走后何意追了出去，程今也和江景序也跟着走了出来。由于上课的缘故，来往的人稀稀落落的，沉寂中程今也率先开口。
“为什么要帮我？”
譬如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出现在办公室，又为什么要戴泽恩说对不起。
他的眉间像是凝了一层冰霜，像是没有听懂一般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轻启薄唇。
“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原因。”江景序冷冷道，迈开细长的腿朝她的反方向走去。
程今也转头望去，有力的肌肉线条透过单薄的校服，就连背影都带着冷淡和疏离。
也对，程今也点点头。戴泽恩就是无缘无故的针对她，又或许是有原因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但是她实在想不出，江景序为什么会帮助她。或许是良好的家教无法让他坐视不理，不过无论怎样正如他所说，没有原因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程今也想着抬手看了看表，应该是下午第二节刚上课，办公室和班级是两个不同的楼层。她抬脚绕过花园鹅卵石路，正打算才上楼梯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争吵声。
穿过花园长廊，争吵声逐渐清晰。不过与其说是争吵，更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输出。
“我让你讨好卢岁聿，你倒好直接得罪了江家！”何意踩着高跟，一双手撑着白色轿车的发动机罩上，脸色愈发深沉。
得罪卢家最多只是不能得些好处，得罪江家经商这条路，在a市就算是行不通了。
而戴泽恩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他的脸背对着看不清神情。但独独看着那微微佝偻的后背，和由于用力握拳而发白的指尖，也能得知此时他的无奈和愤懑。
“卢家和余家要联姻了。”何意沉着声道。
沉默许久戴泽恩终于开口：“这关我们家什么事？”
程今也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在她打算转头抬脚的一刹那，微风拂过发丝，吹进她的眼眸掠过她的发梢，一个声音不大不小冷冷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看着何意轻轻勾起的唇角，露出一个寒意十足的笑来：“卢岁聿和余归池要订婚了，如果你不能好好为戴家做出些什么的话，你就是第二个卢岁聿。”
程今也的睫毛倏然颤了颤，卢岁聿和余归池，两个从来没有放在一起的名字，突然连在了一起……
刚踏入教室，全班的视线“唰”的一下看了过来，本来嘈杂的议论声一下消散。
不解的，好奇的，冷漠的，无数种情绪参杂着直直朝程今也看了过来。程今也被盯得浑身刺挠，她能明显感受到手臂上的汗毛竖起，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节课应该是徐敏的课，只是现在她还在办公室调解纠纷，于是就变成了自习课。
程今也硬着头皮回到座位上，从抽屉里掏出了校服外套穿上。看她毫不在意的样子，班级里的议论声也少了些，渐渐的大家已经开始各做各的了。
只是，她能明显感受到，身后那一道冰寒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程今也没有在意，拉高了校服的衣领继续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