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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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车上很热闹，车厢最后似乎开启了一轮观察物年代的比拼，但是艾萨克坐在第二排，头靠着窗户，目光没有放在车中的任何一样东西上，对于其他人的动静一点听的心思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考古现场，怎么上的车，记忆停留在了离开幻境后索尔维跟他说的：“你好像有挺多问题的……不过快到你们社团的集合时间了，你或许应该回去了？如果你对那些问题真的很在意的话，今天晚上吧，老地方见，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艾萨克当然想知道，他应下后索尔维提醒他多看看那本《绿月协议》，但是……
艾萨克无意识地隔着背包掐着那本奇怪的书。表情在其他人看起来甚至有些阴沉。
这本书自他周一晚上拿到后已经五个晚上了，可他一点打开的头绪都没有——是的，他甚至打不开这本书。
明明看着只是一本和所有典藏书籍一样的装订，先前也不止一个人看过，但现在书封与书页见却像是被粘死了一样，无论他用什么方法，用力掰，用钢尺撬，用刀划，这书封和书页就是分不开，跟一块砖一样。
说起来，今天看到了索尔维对魔力的特殊使用方法，应该问问的……可惜那个场景对他的冲击有些大了，似乎直接开启了他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在环境最后看到的景象的具体样子了，只记得很恐怖。
……等回去后试试能不能想起来那种特殊的魔力输出方法吧。
他就这样昏昏沉沉了一路，直到下车才恢复些精神。安娜问他是否还好，他想着那画面说出去了也没用，也就应了句“没事”便结束了对话。
毕竟是周六，返校签完到就可以回家了。艾萨克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先去找学业顾问询问下索尔维的情况。
“红色长发的索尔维学长？哦，他啊，他叫莫里·索尔维，比你高三级，最近应该是在研究升学相关的项目，不怎么在学校里出现。你找他有什么事？”学业顾问稍加思索就想起来了这个人，看来在教师间他的名气不小。只是不知道出名的是哪个方面。
“我之前在图书馆遇到了索尔维学长，他解答了我一些困扰已久的问题，并且说我以后还可以再找他，我想问问怎么联系得到他？”
“这个，你可以问问他的导师，办公室在T-215，肖教授。“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顾问。”
离开办公室，艾萨克估摸着时间，决定先去图书馆。他很快找到了先前两人月下相遇的地方，然后意外地在哪里见到了索尔维。
艾萨克看看窗外只是隐约泛紫，仍可以称作是夕阳的天色，又看向索尔维，“我以为你会出现地再突然一些。”
“不至于，我本来就是要来这边查资料的，况且今天下午的事情我也有些疑惑，来这边很正常吧？”索尔维轻笑，回道，“总之你先坐下来吧，就我旁边，这样资料也方便你看一些。”
艾萨克半信半疑地坐了过去，见附近没人也就把《绿月协议》拿了出来。、
“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吗？”索尔维问。
“不，我打不开它。”艾萨克说。
索尔维明显哽了一下，不解道：“打不开……？”
“对，打不开。”艾萨克再次尝试了下翻开封面，书依旧跟块砖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索尔维看完了艾萨克的操作，有些迟疑地开口：“你父亲没教过你怎么用魔力解这种锁吗？”
艾萨克愣住了：“……我父亲？”
索尔维点头，说道：“其实，这本书就是你父亲留下的。”
“……？”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索尔维叹气，“你先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吧，关于你父亲的。”
“好吧，但是我关于父亲的记忆真的不多。我上一次见他应该是……8年前？总之我对他的记忆都是上学以前的了……”
*
“艾萨克，你也到了选择未来方向的时候了。艾萨克对什么职业感兴趣吗？”
“……考古学家，大概。”
“那艾萨克又是为什么想成为考古学家呢？”
“那你不管考古的事，妈妈不能管，不就只剩下我了吗？”
桑瓦尔家族是一个大而排外的家族，家族的居住地在一个单独的空岛上，名为桑瓦尔塔。这个空岛，以及桑瓦尔家族，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诞生的：封印名为“黑棘”的污染物，让它不得离开空岛。
虽然因为没有去过封印现场，但艾萨克知道封印的关键与古地球遗留物有关，所以家族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家人至少要有一个人在古地球文物方面有深刻了解。其中似乎还涉及特殊能力将随着血缘传递，所以极度排外。
艾萨克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成为脑科学家的同时还能做到带一个外姓女性回家族结婚的，但总之，为了母亲不再被人念叨，艾萨克很早就决定了自己要成为一个考古学家。
自从这场谈话之后，父亲就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
*
“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父亲。说实话，在我眼中，他只能用不负责任来形容。想一出是一出，完全没考虑过家人的感受。”艾萨克抱臂，靠着椅背，语气冷淡地说道。
“所以？他就这样失踪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你？”索尔维猛地一拍额头，望天花板，“好吧，看来得我来解释了。”
“首先，从今天幻境中出现的那个怪物说起吧。”索尔维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他的名字是「脑人」。”
一听到这个关键词，艾萨克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霎时间清晰了起来。那怪物从人的头颅中爬出的场景还是过于恶心，艾萨克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了起来。
索尔维没有因为艾萨克的心情变化而停下，而是继续漫长的解说：“脑人来自于古地球，那是魔力刚在地球上出现的时候，一个脑科学家对着人脑用魔力进行了实验，制造出了脑人。”
“脑人……还真是直白的名字。所以，这个三千多年前诞生的怪物又是怎么和我父亲牵扯上的？”艾萨克问。
索尔维没有直接回答：“脑人自诞生以后状态就几乎是固定的，可以理解为是不死的，而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感染人类，扩大自己同类的数量。”
“不死……等等，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已经被那个东西杀了吗？”
“不，不过也没好多少。”索尔维摇头，“这涉及到了脑人的存在状态。在过去，我们是这样认为的：脑人虽然在诞生后会继承原本的人类的记忆，而且能够模仿人类生存，但它们其实并没有独立意识，像是蜂群。而你的父亲，原本就是研究消灭脑人的方法的。可是，他没想到，脑人在长时间的生存后，诞生了一些特殊个体，如同人类一般能够进行独立思考。让你父亲发现这一点的是你父亲的同事：米沙。”
“……他是脑人，然后抓走了我父亲？”
“对。”
“我不懂。”艾萨克扶着头，感觉难以置信，“我从没听说过这一切。”
“你现在知道了。”索尔维说。
沉默片刻，艾萨克垂眸看着手中的书，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就和我个人的目的有关了。”索尔维叹气，“我的养父，和你父亲，以及米沙，其实原本是一个研究组的成员，研究消灭脑人的方法。三个人一直关系不错，没想到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养父从你父亲留下的线索得知了因为你父亲的能力对于脑人有用，米沙要把他带到脑人聚集地。为了追查他们的下落，我转学来了这边，想要看看米沙曾呆过的学校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这本书？”
“没错。关于历史上的《绿月协议》，你应该知道那段历史，在人类制造了天空上的大陆后，天空慢慢发生了改变，以往常见的日月繁星全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而一些乱七八糟的魔法物种，像是精灵一类的也爆发式地出现。人类为了维护自己的居住地，与其他的种族进行了长久的战争。最终人类获胜了。在阿博瑞亚，为了维持日月的存在，战败的种族承担了维持日月这一需要巨量魔力的任务，这也是《绿月协议》中最核心一条。也多亏了这虚假的月亮所散发的包含纯净魔力的月光，你的父亲发现了一种利用月光中的魔力鉴别脑人的方法。你的父亲也就借由《绿月协议》的名义制造了这本有特殊作用的书。”
“这书是我父亲写的？”艾萨克皱眉思索，想起来自己找到这本书的原因，“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吸引那些学生选修考古相关的课程，还让他们失忆？”
“是啊，为什么你……？”索尔维淡淡附和着，突然起身，看向门口。艾萨克一惊，顺着索尔维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浅棕色短发，带着只留左边眼睛面具的高个男生静静地站在那里。
“社长……？”艾萨克疑惑地开口。
索尔维打断了艾萨克的询问，冷冷地开口：“艾萨克同学不是对这本书出现的原因有疑问吗？不如问问这位罪魁祸首，我们的脑人同学，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