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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蜈蚣，够恶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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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寒铮哥你睡醒了吗？】。
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千鸣山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他挑眉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都看了一遍，起了坏心思。
你爹:【我老婆还没睡醒，他应该会睡到中午十点】。
你爹:【图片】。
赫并非看到消息有些疑惑，点开了照片就愣怔了一瞬，照片里的卓寒铮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还泛着红，有型的头发变得杂乱，随意的翘起，旁边陌生男人歪头看着镜头笑，像在宣示主权，后面的背景里还有个男人在换衣服。
老婆？
男的？
还是两个！？
卓寒铮也是男生啊！！！
第一次接触到男生跟男生的赫并非凌乱了，他前十八年的观念，现在碎了一地，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动，问题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小心翼翼问出那个让他都发懵的问题，:【你们是恋人吗？】。
千鸣山勾唇，另一只手摸了摸卓寒铮的脑袋 心情很好的回了句，:【我是他是未婚夫】。
未婚夫这个回答让赫并非的认识更混乱了。
男的跟男的也能结婚吗？。
不是吧？。
不会得病吗？
而且两个男的要怎么做啊？
赫并非脑内风暴着，回的消息删删减减修改了好久。
苦海:【啊哦好的好的，能冒昧问一下后面那个人是谁吗？】。
见赫并非这么问，千鸣山重新点开了照片，看到了后面换衣服的单廷西，千鸣山啧了声，骂了句Fuck。
你爹:【我老婆的小三】。
苦海:【啊】。
赫并非彻底陷入了人生的怀疑里，脑子像卡机了一样，疯狂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还有对卓寒铮这个人的猜想，最后他打开了百度，问了不少问题。
【男的跟男的在一起叫什么？】。
【男生能跟男生在一起吗？】。
【男生有未婚夫还有小三算是正常的吗？】。
【…………】。
卓寒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没来得及疑惑赫并非怎么没动静，就看到了聊天记录，他被气的笑了下，直接给赫并非打去了电话。
赫并非现在就像是被打开了新天地一样，眼睛瞪得很大，专心看着网站小说，突然的手机铃声把他吓了一跳，看到是卓寒铮，轻轻的喊了句:“寒铮哥”。
卓寒铮边往洗漱间走边回话，:“我刚醒，洗漱下就过去接你，你给我发个定位，别太紧张，也别听他乱说，我跟他们两个认识挺久了，算是半个家人了，那个卷毛叫千鸣山，我五岁就认识他了，小时候叫我老婆叫习惯了，他还有点脑子不好，后面换衣服那个叫单廷西，我高中认识的，他脾气很好，都是好相处的人，之后一起玩可能会带着他们”。
“哦哦好的”，赫并非赶紧附和，又很小声的问了句，:“那寒铮哥你的性取向方面是？”。
卓寒铮挑眉，对于性取向上面，他还没细想过，干脆回道，:“我都行，只要合眼缘，外星人都喜欢”。
赫并非思考了一下这句话，发出了这几个小时的疑问，:“男生跟男生也能在一起吗？”。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看感觉吗？看性别算哪门子事”。
卓寒铮的话让赫并非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我能理解一点了，谢谢寒铮哥，那我先给你发定位，也去收拾一下自己”。
电话被挂断，卓寒铮没怎么在意他，把手机放在水台上，随意的刷牙洗脸，因为今天要去玩滑板，卓寒铮搭了套干爽利落的衣服，除了内搭的白色无帽卫衣，其他的都是黑色的。
卓寒铮格外喜欢黑白色，特别是两种颜色混搭，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白色会被黑色隐埋，让人误以为是穿了一身黑。
赫并非穿的就个性多了，白色裤子加灰色高领带帽棉外套，里面也没在穿衣服，直接是在外面又加了件红色外套。
出门时，赫并非的妈妈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有些皱了的两百块钱，塞进了赫并非手里，:“跟朋友出去玩不要总花他们的钱，丢人，还招人埋怨”。
赫并非把钱扔在了地上，一脚踢到了她妈妈的脚边，:“何女士，你先捡起自己的尊严在说我吧”。
何女士目送赫并非走出房子才蹲了下去，把钱捡了起来，进了厕所，将那200块钱塞在了厕所镜子后面，确保钱不会掉出来后，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镜子里，女人缓缓抬头，眼睛猩红，脸上一条疤从左眼到下巴处，狰狞又扭曲。
她的头发也不是很长，像是被人用剪刀混乱剪的，没有章法，还有一处的头皮是没有头发的，她笑了笑，嘴巴里的牙齿只有五颗，在往下看，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青紫，跟蜈蚣一样的疤痕。
在何女士眼里，那些确实是蜈蚣，它们在缓慢恶心的爬行着，从她身上爬到地上，突然，蜈蚣被人踩住，卓寒铮拧眉移开了脚，轻扫了眼地上的烂泥，:“够恶心的”。
“寒铮哥！”，赫并非从小区里跑出来，对着卓寒铮挥手，卓寒铮上前迎了几步，接过了赫并非身上背的滑板。
滑板已经很旧了，还有裂缝，上面的Logo也被磨的看不清了，卓寒铮努力分辨了下，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个杂牌。
卓寒铮的视线重新落回赫并非脸上，那时候天黑没怎么看清楚赫并非的长相，今天卓寒铮才发现赫并非长的还不错，长寸头，剑眉，眼睛很亮，鼻子小小的，嘴巴也是，耳朵又是少见的大耳，俗话说的招风耳。
像沙漠小狐。
“想要个新滑板吗？”
卓寒铮的话刚问出口，赫并非的眼睛就更亮了几分，他有些不好意思，:“很早之前就想换了，但假期工资被我老爹拿走了，我还得上学，没办法在攒钱了”。
卓寒铮笑了，把手臂搭在了赫并非的肩上，:“你哥我啊，最不缺的就是钱”。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行为，赫并非也没少跟他兄弟勾肩搭背，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一种怪异的情绪在赫并非心里蔓延，但对于卓寒铮的话，赫并非拒绝了，:“不用了寒铮哥，我相信我一定能攒到钱换新的滑板”。
这倒是让卓寒铮有些意外了，要是他给卫石径买什么东西，那人早嬉皮笑脸凑上来摇尾巴了。
卓寒铮:“我这个人有点直，什么疑问不太喜欢憋着，为什么拒绝我”。
这是让赫并非没想到的，他以为卓寒铮会说好的，会相信他，或者给他加油什么的，赫并非在心里组织了几遍措辞，才回答，:“寒铮哥你直那我也跟着你直说了，我觉得骨气比钱重要，我自己赚钱买的东西才是我的”。
卓寒铮收回了手，他不觉得骨气在现实里有什么用，快饿死的人也不会讲什么骨气，但这种话他也不会说，干脆点了点头，:“上车吧？”。
靠近车子后，赫并非很兴奋的对着卓寒铮的车打量，还上手摸了摸，动作小心翼翼的，:“这是今年款的卡宴吧，黑色的是和寒铮哥你搭，五个一的车牌真的好帅啊”。
“这车低调，跟你们出来玩刚好”，卓寒铮给赫并非开了副驾驶的门，赫并非乖乖的坐的板正，生怕碰到哪里了，心里却嘀咕，5个1就很不低调了。
卓寒铮上车后问了嘴，:“要不要去接你朋友”。
赫并非看着窗外，摇了摇头，:“不用了寒铮哥，他们早上就去了，现在应该在外面吃午饭了，哥你午饭了吗？”。
提起吃饭，卓寒铮才意识到单廷西准备的午餐他没有吃，看来今天晚上得早点回去了，要是让单廷西发现，就完蛋了。
“还没，你吃了吗？想吃什么，我请客，这个不用拒绝，骨气不跟吃饭挂钩”，卓寒铮想着单廷西做的午餐，回应着赫并非。
赫并非的视线从窗外转到卓寒铮脸上，思绪又变了，男人讲话的语调不会让人觉得刺耳，更像是在安抚，他早上显得毛绒的头发重新变得有型，侧脸轮廓很标准的帅，阳光穿透车窗照射进来。
些许晃眼。
卓寒铮没听见赫并非回应，打开了车窗，:“怎么出神了”。
吹进来的风确实让赫并非清醒了不少，他不好意思的抿唇，:“抱歉寒铮哥，刚刚想了想吃什么，牛肉面怎么样，双龙路那里就有一家兰州牛肉面还不错”。
“好”。
两个人吃完午饭就去了SUPROO滑板公园，结果就看到了下午消息的通知，赫并非抱着滑板哀嚎，:“啊，可恶啊”。
卓寒铮觉得好笑，把转圈圈的赫并非拉住，:“怪我怪我，是我今天起晚了，要去别的地方玩吗？”。
赫并非停下来无精打采的，:“不怪你，我也没想到这里关门了”，突然，赫并非想到了什么，眼睛重新泛起光芒，:“我们去江边漫滑吧”。
卓寒铮同意了，随便找了个滑板店铺买了个滑板，车随意停在路边，今天的温度不是很低，出来散步的人有些多，赫并非不敢滑的太快，怕撞到小孩，卓寒铮就跟在他身后，慢悠悠。
赫并非叹了口气，:“寒铮哥，你怎么滑的这么悠闲的，我感觉我要憋屈死了”。
“你太燥了，并非”，卓寒铮加快了一些速度，来到了赫并非前面，直接把手伸了过去，赫并非犹豫了一下，还是牵上了，卓寒铮的话继续响起，透着安抚，:“跟着我的节奏走，感受其他的什么，别想着那么多人好憋屈”。
赫并非嗯了声，但他不知道要感受什么，太阳有些刺眼，风又是冷的，周围吵吵闹闹，哭声，嬉笑，狗叫等等，让人烦躁。
最后，赫并非把感觉放在了卓寒铮身上，细细打量着他，男人比他高了半个头，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忽视不掉，也叫不出名字，他手心的温度很暖，丝毫不受冷风的影响，让赫并非被握住的那只手也慢慢发烫。
思绪好像一下子被拉的更远了。
第一次相遇，男人穿的潮流，态度温和，玩滑板的动作很帅，开的车很贵，名字也很帅，那么轻易的答应了要一起玩。
赫并非发消息那天，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卓寒铮没一点有钱人的架子，答应的迅速，让赫并非激动的都有些胡言乱语。
第二次相遇，男人就想送他滑板，没对他说教，还一直带着笑，声音也一直那么温柔，现在牵着他的力道都不会让他觉得不适。
赫并非此刻只觉得，卓寒铮像小说里完美的邻家哥哥。
很突然的，赫并非想到了千鸣山那张野性又挑衅的脸，他开始有些好奇能在卓寒铮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们两个滑到了人少的地方，卓寒铮慢慢的停了下来，:“这里可以放开玩了”。
赫并非还在思绪里没回过神，滑板已经停下，赫并非下意识的用左脚蹭了下地，他的滑板撞上卓寒铮的滑板，卓寒铮无奈了一瞬，把要往前倒的赫并非拦腰单手抱了起来，赫并非双脚悬空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停下。
他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卓寒铮的手，卓寒铮把他放了下来，笑着歪头看他，这个动作跟照片里的千鸣山如出一辙，赫并非低下了头没去看，:“抱歉，我又走神了”。
卓寒铮从口袋摸出了烟，准备点燃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没事，你能闻的了烟味吗？”。
赫并非伸手把卓寒铮手里的烟拿了过来，上面湿了一小块，赫并非没在意，:“我抽烟的”，说着把烟含在了嘴里，伸手问卓寒铮要打火机。
卓寒铮挑眉把打火机递了过去，他对赫并非的举动很意外，敢这么从他手里拿烟的也就千鸣山跟单廷西了，随即，他勾唇笑了，看来今年的冬季计划会很精彩，留一个备选也不是不行。
卓寒铮带着滑板来到了围栏边，江水有些浑浊，赫并非把打火机还了回去，卓寒铮已经没了抽烟的兴致，直接把打火机装在了口袋里，他准备找个理由离开，比起赫并非，他更好奇某个暴躁炸弹在干什么。
这时候赫并非开口了，:“哥，能请你帮个忙吗？”。
对于突如其来的帮忙要求，让卓寒铮心情好了一瞬，有需要，就会有掌握点，:“你说”。
赫并非组织了下措辞在开口，语气里都是不好意思跟一丝难过，:“下个星期四我们学校组织家长会，老师让我一定要带个家长过去，我妈她不太方便去，我老爹总不见人，我本来想花钱随便请个人的，但想到了哥你，今天把你约出来也是想讲这个事情，我跟你保证我在学校表现的非常好，老师不会骂人的”。
家长会当家长啊。
没干过的事情，卓寒铮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到时候联系，我也跟你保证，一定让你非常有面子，我待会有些事，先给你送回去”。
赫并非灭了烟，烟头被丢进江里，他跟着卓寒铮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一路上一直在夸卓寒铮。
卓寒铮敢肯定，他一定已经听了二十遍的他好帅。
到小区门口前，卓寒铮把那个新滑板递给了赫并非，:“帮我保管，保管期间允许你使用，但要是坏了，我可是会让你赔钱的”。
赫并非眼睛又亮了，让卓寒铮觉得他眼睛像电灯泡一样，平常的时候黑色的瞳孔普普通通，遇到点开心的事情后，就突然像被启动了电源开关一样，黑色的瞳孔一下子就变成棕色了，还亮晶晶的。
“谢谢寒铮哥！我一定会帮你保管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