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孟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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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的百姓近来发现，那位向来风流的孟小公子，似乎转了性子。
画舫上再也见不到他听曲饮酒的身影，酒楼的常客名单里也少了他的名字。就连他最爱的李记糕饼铺，如今也都是戚府的下人前来采买。
“听说孟公子病了？”茶楼里，有人好奇地问。
知情者摇着扇子，神秘一笑：“哪是病了，是被人管着了。”
“谁能管得住孟小公子？”
“还能有谁？”那人压低声音，“镇抚司那位呗。”
而此时，众人口中“被管着了”的孟沉夕，正悠闲地躺在戚府别院的梅树下，枕着戚影疏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琴弦。
“他们说我现在像个深闺妇人，”他懒懒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戚影疏正在看公文，闻言低头看他：“你想出去？”
“倒也不是。”孟沉夕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就是觉得有趣。从前我日日在外头晃，也没见他们这么关心我的行踪。”
“人总是对反常的事格外关注。”
“那戚大人呢？”孟沉夕挑眉，“对我从良这件事，可还满意？”
戚影疏放下公文，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的长发：“你从来就很好。”
“撒谎。”孟沉夕轻笑，“从前你每次去画舫抓我，脸色都难看得要命。”
“不是因为你去画舫。”戚影疏顿了顿，“是因为你对着别人笑。”
孟沉夕怔了怔，随即笑出声来：“戚问梅，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戚影疏耳根微红，别开视线。
风吹过梅树，几片叶子飘落下来。孟沉夕伸手接住一片，在指尖把玩。
“其实我知道，”他忽然道，“你从来不是要管着我。”
戚影疏垂眸看他。
“你只是......”孟沉夕将叶子举到眼前，透过叶脉看着斑驳的天空，“想让我做真正的自己。”
那些年的纵情声色，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逃避家族的期望，逃避自己的抱负，逃避......内心真正的渴望。
戚影疏看透了他，所以从不阻拦，只是默默守护，等他玩累了，想通了，自己回头：
“戚问梅，”孟沉夕坐起身，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等我。”
谢谢你的耐心，谢谢你的懂得。
戚影疏伸手，替他拂去发间的落叶：“不等你，等谁？”
这句话说得平淡，却让孟沉夕心头一热。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问戚影疏为什么总是跟着他。那时戚影疏也是这么说的——
“不等你，等谁？”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这个人就已经认定了他。
“我有没有说过，”孟沉夕倾身向前，抵着他的额头，“我很喜欢你？”
戚影疏的睫毛轻轻颤动：“没有。”
“那我现在说。”孟沉夕笑着吻上他的唇，“戚问梅，我很喜欢你。”
从夕光到梅影，从春夏到秋冬。
很喜欢，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