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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教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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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亦凝将车停放于房子一侧的独立车库出来后，带着一帮单边肩膀背着书包的孩子从小门走进前院：“让你们别等我了，还傻站这儿，不热吗。”
院子里暖烘烘的花香肆意。
进入室内，崔亦凝说小芸阿姨去取订好的蛋糕了，等会回，他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让崔酒带他们玩，之后就匆忙去了书房。
在会客厅坐下，倪继望先把一早准备好的礼物从扁扁的包里取出来送给了崔酒，是个限量版三阶魔方，郝瀚给他买的篮球早在学校就送了，没带回来。
倪继望搓了搓手，“学神的呢？看看。什么时候准备的？”既已得知今天是崔酒生日，肯定会提前备好礼物。
杨栀槐看向崔酒。
崔酒接收替答信号，把玩着小魔方：“早给我了，不给看，秘密。”他自己都还没拆呢。
您这一脸炫耀又捂得死紧的样子是怎么同时出现的？
郝瀚：“切～”
倪继望：“咦～”
谁还没点小秘密了。
倪继望打开单独存放一些冰冻零食的冷柜，挑了包原味雪糕：“你们要不要也搞点冰的？”
沙发上三人先后说了不要。
随便歇了会儿，崔酒问坐他边上的人：“栀槐，我带你参观一圈？玩一玩？你说好吗？”
杨栀槐抬眸看着他：“随你心意。”
崔酒思维停顿须臾，眨眨眼，心意？什么？什么心意？心什么意？随即又翻译过来，哦，就是随便你的意思啊。他站起来：“那，走吧。”
杨栀槐跟上他的脚步。
“这就不管我们了？”倪继望咬了口奶油色的雪糕，含糊道。
“你们哪次来不是自给自足，还要我带路？”崔酒没回身。
学神没来过，可以带他在三楼玩儿玩儿。倪继望对那些熟得很，他现在暂时还不太想碰手机，把余下的吃干净，雪糕棍和包装袋往旁边米白色垃圾桶一扔，再一拍腿：“哎！我也要去！”他先把话放出去，奔洗手间去洗了洗，再极速回到客厅。
“去哪儿？”郝瀚没明白，嘴里还嚼着饼干，有点干巴，但当下就是想嚼点硬脆硬脆的东西，于是他又往嘴里丢了块，“靠，你怎么这么快！”他眼睁睁看着刚还往反方向跑的倪继望已经站在了崔酒旁边。
倪继望笑着信口胡扯：“我练过无影脚！”
郝瀚没再理他，换了甜口的饼干吃。
在一楼内部空间走走停停，崔酒充当解说员介绍着，大到西餐厅中餐厅厨房西厨等板块区域，小到靠垫茶具窗帘装饰画灯光古董插花香薰等具体物什，邀他闻，邀他赏，邀他触，也会分享往昔趣事，不全，只是当时想到就对他说了。
【中餐厅：崔酒低头看了眼踩着的深色地毯，“别看现在崭新崭新的，这地毯前不久刚遭过某个人毒手。”
能看得出杨栀槐在等他说下去。
崔酒以一种说书先生刚讲到精彩处拍板后的语调解疑道：“没错就是我，端汤汤洒了。”
杨栀槐没笑：“烫到没有？”
“没有没有，我一个后撤蹦远了的，远远儿的。”崔酒说。
杨栀槐这才因为他话语中的某些字眼很轻地笑了。
崔酒也笑了笑，引着他继续逛。
走到了水吧台那边：崔酒拿起酒柜最下层一个方格子里的小摆件：“这个小玩意是初二那年寒假在国外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好看吗？”
杨栀槐细看了看捧到他眼下的不太规则却很有设计感的东西，“嗯，很别致。”
崔酒嘴角勾了勾，笑着道：“有品。”接着把东西放回了原处。
西餐厅区域：“有一回情人节，我爸搞了个惊喜给我妈。他自认为我在郝瀚家玩晚上不会回去了，哪知道我不仅回来了，还是在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进门还以为是什么电影拍摄现场，挺梦幻的氛围，玫瑰花瓣随处可见，烛火摇曳音乐流淌，没见着人前，乍一看挺像是鬼片，又看到他俩跟男女主似的对坐，含情脉脉相望，我当时就想，哦，鬼片中的爱情桥段。我穿过门厅就最短路线回了自己房里，看了部科幻电影压惊，我知道我多余。”崔酒以说笑的语气叙述了这么一长串。
“不怪你，是崔叔叔没提前和你商量好。”杨栀槐不含情绪道。
崔酒想：没逗笑他？下回再续，努力。他抬手揽了下杨栀槐，笑：“没有怪不怪的，我回去也没有跟他打过招呼，他们那时候也根本没发现我，歌声挺大的，光线也暗。”
杨栀槐点点头。
品茶区：崔酒跟他讲过了古色古香的摆设，放下茶盏，问道：“喜欢喝茶吗？或者有尝过吗？”
“不算喜欢。”杨栀槐答。
崔酒说：“我也看茶叶质量，和泡的过程，我自己就泡不好，那些步骤我没看过，跟着感觉来就，”他顿了一下思索用词，“苦涩异常。”
“泡茶讲究。”
崔酒紧跟着点头：“嗯赞同。”
杨栀槐那句话其实还未说完整，被崔酒一句“走啊走啊”带着去了下一个地方。他也没再提起。
厨房里：崔酒指指备菜台边缘某处，“在这儿，我妈练杀鱼，我路过来拿牛奶，溅了我一身血。”他眉头皱成了“川”字。
杨栀槐站在他左手边，观他面庞隐隐有痛苦的神色，“人血？”
“没，没受伤。”崔酒完全转过身面对他笑了笑，道：“鱼血。”后退了小半步，反手撑在台棱，半椅靠着，一抬下巴：“说时迟那时快啊，幸亏我把冰箱门关上了，不然飙进里边可就更难清理了，量不多但腥味重。”
“嗯。”杨栀槐侧了下身，扫过一眼身后距离还挺远的嵌入式冰箱，道。
“射程远吧？所以我才没防住啊，无所顾忌地走过去，谁能预判到几秒后会有‘支血箭’横空突袭呢。”
“是有点远。”随着崔酒三言两语的“勾勒描摹”，杨栀槐眼前有了真实发生过的模糊画面。
“是吧。那条大鱼求生欲极强，我妈费老大劲弄到砧板上，却还挣扎，刀刀狠刀刀没致命，依旧灵活摆动，没办法就从高空重力砍下，才钉住它，但这也导致了血肉飞溅，鱼腥味狂洒，不过我妈当时也没预料到波及范围会这么广。”崔酒说到后面抻腰站直了起来。
伴随想象，目之所及是崔酒所描述的过去的场景，仿佛真的被一点点地清晰重现了，杨栀槐听懂了地点头。】
杨栀槐多以点头回应，聆听为主，不太发表多余的看法或是说说关于自己家里的事。崔酒也不用他说什么，本来就是他主动要来为他讲解的，又不是要一问一答何况他也没问，杨栀槐想说就说不想说崔酒也接受，总的来说就是，杨栀槐怎样他都觉得特别好，很多时候还是：特别又好。
倪继望来过很多次，自然没觉得一楼有什么好看的，出去在前院转了几圈，在花丛中穿行，刚刚凋零的花瓣也捡起来捻过嗅过，又坐在秋千上荡了会儿，从外面玻璃窗看到他们回了客厅，估计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便回去了，道：“走楼梯还是电梯？”
崔酒经他这一说，偏头问并行的人：“由里到外从下往上吗？”
杨栀槐：“都可以。”
杨栀槐刚来，能先按顺序面面俱到里里外外地熟悉一番是最好，因为这栋房子属实有点大，容易使人没有安全感。二楼也有好玩儿好看的，倪继望便跟着了，准备带领他畅玩。
郝瀚也无所事事，喝了几口果茶解渴，便起身从茶几上摆着的果盘里揪了两三颗葡萄塞嘴里跟了过去。
楼梯离他们此刻所在的地儿远一点，就近选择电梯，于是几人乘坐电梯上至二楼，停下。
电梯门开，先进了个邻近的客卧，“学神，后面景色可美了，快跟我过来呀！”
几人都移步到面积较宽的露台。
倪继望走到露台外围玻璃墙边，微弯腰往下看到后花园里一大片蓝一时兴起，指着下边回头道：“游泳吧，凉快凉快，多爽啊！”
泳池不算太大，不过他们四个人一起游也是够的，不至于舒展不开手脚、扑腾到池外去。
郝瀚想了下，问崔酒：“你有多余新的泳裤没？还有泳镜泳帽。”
崔酒当然有。
其他人都没什么顾虑了，杨栀槐说：“我不会。”
崔酒对杨栀槐笑着说：“没关系，我教你啊。”
杨栀槐没有犹豫不决，答应了。
崔酒游泳技术还是很高超的，教学自然也不在话下。“就这么定了！”倪继望说完这句话就原路回奔，生怕晚一步电梯就消失不见了似的。
郝瀚被他感染，兴趣也更大了：“那就走吧？”
“嗯。”杨栀槐应道。
说罢他们三个也抬脚离开露台，崔酒是有点意外的，悦然道：“答应这么快？”
“不可以吗？”杨栀槐反问。
“太可以了。”对游泳不排斥？那好办啊，暂时不喜欢打篮球跑步做操什么的，没有到十分厌弃的程度，那就从此项运动开始慢慢培养，运动与运动之间没有绝对的分界壁垒，那么，蔓延到对其他体育活动有兴趣指日可待啊，崔酒笑意更深。
穿过房间前后两扇对门时，崔酒走在最后面便把门都带上恢复原状了，出来后三人顺着电梯厅方向继续走着。
到了电梯前，倪继望很快就按了电梯下行键，却在站进去一小会儿才想起来按楼层，这时，走在第二的郝瀚趁电梯门还没合闭伸手在中间挡了一下，双扇金属门便左右平行对开，他先进去，然后是杨栀槐，崔酒。
青春年少，适当的体育锻炼是必不可少的，对身体健康成长大有益处，也能带来好心情，可不能不在学校待着了就荒废或是总搁置、想不起来。只消有那么一星半点兴致就丰足过了头，崔酒不贪多，因为已经足够多。他有信心教好，朝右边偏了下头，身子斜了斜肩头快要挨上杨栀槐的，压着声音小声道：“一定不负所望，教练随时待命。”
他俩并排站在电梯轿厢最里侧。
杨栀槐笑了一小下，转头接道：“学员刻苦训练，定然竭尽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