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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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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热闹的酒吧，长相诡异的人们醉深梦死。
赵枫刚踏入酒吧，就被一股浓烈且刺鼻的混合气味熏得皱了皱鼻子，那气味里有劣质酒精的辛辣，还有各种不知名体味的混杂。酒吧里灯光昏暗而闪烁，像是随时都会熄灭，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着身躯，他们的模样有的像是被基因改造过度，身体部分呈现出怪异的形态，有的长着多余的肢体，有的面部扭曲得如同恶鬼。
莫妮带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那些人看到莫妮，都纷纷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眼神中带着敬畏。赵枫紧紧跟在莫妮身后，眼睛却好奇地四处张望。突然，一个身形巨大，全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头上长着两只弯曲犄角的家伙，摇摇晃晃地朝着他们撞了过来。莫妮眼神一冷，抬腿就是一脚，那家伙如同被重锤击中，直接飞了出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呼。
“莫妮姐，他们怎么都……”赵枫小声地问道。
莫妮淡淡地说：“在这混乱星，什么样的人都有，不用太在意。”
他们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很快，一个身材矮小，眼睛却闪烁着精明光芒的服务生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说： “老大，您来了，要喝点什么？”
莫妮看向赵枫：“小枫，喝什么？”
赵枫犹豫了一下：“就一杯果汁吧。”
莫妮对服务生说：“来一杯果汁，再给我们各来一杯酒。”
不一会儿，酒和果汁都端了上来。赵枫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刚放下杯子，就听到旁边一桌人在大声争吵。
“那批货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们凭什么抢？”
“就凭我们人多，你能怎样？”
说着，那几人就站了起来，互相推搡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
莫妮皱了皱眉头，刚要起身，就看到酒吧的老板，一个身材瘦高，脸上有一道狰狞疤痕的男人走了过去，他冷冷地说：“都给我住手，要打出去打，别在我这酒吧里闹事。”那几人看到老板，都乖乖地坐了下去，不再吭声。
赵枫小声说：“莫妮姐，这里好乱啊。”
莫妮拍了拍他的手：“习惯就好，在这混乱星，拳头就是道理。”
正说着，酒吧角落的阴影里缓缓站起一人，斗篷遮面，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莫妮老大。”
莫妮看到他就愣住了：“撒西？你怎么……”
撒西掀起兜帽一角很快又放了下去，但几人还是看清楚了，流光骇然：“怎么会……”
莫妮了然：“你去死亡森林的中心了？”
撒西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老天保佑，让我真的等到了你……”
撒西把颤抖的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金属碎片，“这是我进入死亡森林核心区域的全部记录，莫妮，混乱星是人们的始星，这片被遗忘的废土之下埋藏着人类文明的起源密码。我们一定要进去，否则所有人的牺牲都将毫无意义。”无数幽蓝的细小触手从斗篷下伸出，撒西猛的将斗篷扯紧将触手重新掩盖住，声音颤抖，“我得走了。”
流光等人下意识就要去阻止他，他后退一步避开所有人，身影缓缓融入阴影，“给我最后一点体面吧，我不想倒了最后让你们记住的是一个怪物的模样。”
莫妮紧握那块染血的金属碎片，动作利落的解开绑在后腰上的枪，态度强硬的将其塞进撒西斗篷里面，声音嘶哑：“撒西……晚安。”
斗篷之下的撒西低沉地笑了两声，声音几近呢喃：“我自愿堕入黑暗，只愿您生活阳光之下……老大，晚安。”语毕，那身影彻底没入阴影，再无踪迹。
酒吧陷入死寂，唯有金属碎片在莫妮掌心烙下灼热的印记。
晚上将赵枫送人房间，莫妮独自站在屋顶叼着烟管抽烟。
烟管的烟雾朦胧了她的面容，让人一时分辨不清上一世和这一世。
“已经够了莫妮姐。”
“这不是我们两个人能阻止的。”
“我们已经尽力了。”
“事实证明，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如果必须有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我会毫不犹豫去做。”
“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了……”
那时候自己刚得到一些虚虚实实的消息，潜入主星的会所做了个小嫩模，刚查出来一点消息，就看见了光芒四溢的唐枫。
她拼尽全力护着的弟弟，终究成为了最璀璨光辉的明珠，她不能让他蒙尘。
她选择沉入泥沼，只为将他托向光明。
可就是这样，这份光明最终还是认出了她，并且毫不犹豫的奔向了她，最后陪她一起堕入深渊。
现在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自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的。
她掐灭烟管，指节泛白。
前世的重重纠缠着她，撒西给她的金属碎片仿佛烙印着前世未尽的誓约。
“再来一次！”
“我们一定能救所有人！”
莫妮猛然睁眼，前世种种如潮水褪去。
这一世的赵枫没有经历上一世的种种，他太干净了，其实这样才好。她决定了，她要把他送回去，送回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光明世界。她不能重蹈覆辙，不能再让纯净的灵魂为自己染上血色。
第三天，莫妮送赵枫去了空港。
赵枫还有点懵，不明白怎么突然莫妮就扔下自己不管了，他有些呐呐的道：“莫妮姐，你真的不和我去穆兰星域了吗？”
莫妮别过脸：“我有点事，这艘飞船的老板和我有点旧交，算是个好人，你会平安到达穆兰的。”远离混乱星，他就再也不会觉醒前世的记忆，她不知道他将记忆节点具体设在了哪儿，他只说让她带他到混乱星一个月，自然会恢复，所以改变主意的莫妮只能让他远离混乱星了。
飞船缓缓升空，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飞船爆炸了。火焰吞噬了整艘飞船，冲击波将莫妮掀翻在地。她挣扎着爬起，瞳孔剧烈收缩——那不是意外，是定点清除！怎么会！
“跑啊！”
空港瞬间乱做一团，警报声尖锐地撕裂空气。
莫妮顾不得耳膜的刺痛，从密钥里面召出机甲，引擎轰鸣间已冲向爆炸中心。
赵枫运气还算可以，爆炸的时候他正在飞船岩板数星星，一块岩板被气浪掀起来替他挡了绝大数的冲击，可他还是被气浪掀出数米，生死悬于一线。
“如果他是坐标，无论在哪儿，我一定能找到他。”
是谁在说话，声音好熟悉，就像自己的一样。
“希望我还有荣幸能与您一起逛街。”
“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析棠。”
赵析棠！
他的哥哥，他的……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