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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越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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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萧瑞吉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她回头一看,是那个和李涟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白脸!
更可恶的是,小白脸和她对上视线后,还对她翻了个白眼。
萧瑞吉刚要炸毛,顾望舒的声音传来,“咳,殿下,大理寺到了。”
闻言萧瑞吉硬生生把火压下去,转身快步进了大理寺,她在心里暗骂道: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相由心生,长李涟熙那样的人都很讨厌!
大堂内,主审顾望舒,持卷宗坐堂,司直立旁记录,两位嫌疑人跪于堂下,证人萧瑞吉等人坐在旁边。
一切准备就绪,堂下衙役喊:“升堂——”
主审轻叩惊堂木,“堂下何人?如实报上姓名、籍贯。”
闻言萧瑞吉死死盯着那小白脸,双手一只端着茶杯,另一只有规律地拂沫。
结果先回答的是小白脸旁边的那个男子,“鄙人王却,大昭林泽人,原苍云门人,后苍云破,门人散,我便随意浪迹于江湖。”
主审看向另一人,那男子道:“我叫李涟熙……”
“砰!”萧瑞吉手一抖,杯盖猛地砸在杯子上,在安静的大堂发出不可忽视的响声。
那个叫李涟熙的人看了萧瑞吉一眼,继续道:“京城人,没有任何工作。”
名字一出,萧瑞吉看到几个小吏互相挤眉弄眼起来,萧瑞吉看向闻戈。
闻戈见状解释道:“全京城叫李涟熙,还出现在花魁屋子里的,应该只有首富的独子了。”
闻言萧瑞吉指着李涟熙,“首富之子?他?而且还和花魁很熟?”
闻戈摇头,“非也,他和花魁的关系有点复杂。”
闻言萧瑞吉立马坐直,身体倾向闻戈,“闻叔细说。”
然后萧瑞吉得知,首富独子被花魁迷得神魂颠倒,但花魁看不上只是富商的李涟熙,在一个多月前,花魁拒绝李涟熙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因为当时被花魁拒绝的他,从玉照楼出来就跳到了太明湖里。
闻戈道:“说起来,他跳的和您跳的是同一片湖,日子也是同一天。”
萧瑞吉瞅了闻戈一眼,“唉!不提也罢。”
然后她看向李涟熙,嗤笑一声,嘲讽道:“呵。原来是个深情的善人呢,李公子这一跳,也不知养活多少说书人呐。”说话间,她翘起二郎腿仰首睥睨着李涟熙。
二人对视,萧瑞吉唇角勾起,含着戏谑。
如果现在萧瑞吉还不敢确定这就是李涟熙,那她和他那么多年的架也算是白吵了。只是一想到刚才李涟熙明明认出她了,还故意不理她、对她翻白眼,萧瑞吉就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她决定等,等到李涟熙找她帮忙再说,以她对李涟熙的了解,她相信现在这种情况,李涟熙一定会找她帮忙的。
闻言李涟熙不怒反笑,无比恭敬地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公主谬赞,小人真是受之有愧,毕竟放眼整个大昭,若论‘深情’,谁能比得过对自己姐夫情根深种的公主您啊。”
“大胆李涟熙!”主审重砸惊堂木,“竟敢对公主如此不敬。来人,杖责五十!”
萧瑞吉抬手制止,“李涟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嘛。我对顾羲和尊敬,是因为他是我姐姐的驸马,我自然要像尊敬皇姐一样尊敬他,只是没曾想大家以讹传讹,竟然传出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
萧瑞吉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是脸不红心不跳,但闻戈和顾望舒脸上却精彩纷呈。
萧瑞吉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时间一长一些荒谬言论自会不攻自破,倒是你,因爱生恨杀了人,可是要被砍头的。”
李涟熙也不甘示弱,“清者自清,若大理寺无法查明真相还我清白,那是他们的失职。你还是多考虑一下,第一个正式任务就死了人,那么不吉利,以后还有谁敢把重要的任务派给你吧。”
顾望舒打断萧瑞吉和李涟熙,问道:“殿下您和这位公子?”
“有仇。”二人异口同声,见状大家心知肚明,这哪是有仇,分明是相爱相杀。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两人生经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认识的。
这时顾望舒接上李涟熙的话:“你说清者自清,那就说说花魁被杀,为何案发现场只有你和王却吧。”
李涟熙道:“昨晚有一个小厮来找我,说今早花魁有请,那我肯定是要去看看怎么个事的。至于案发现场,你们看个那具尸体吧?那具尸体可是被焚烧过的,但是那间屋子干净整洁,哪里像烧过人的样子?而且花魁可是很少独自一人的,在花魁住处烧花魁?是嫌被人发现的不够快吗?”
“那你有何被花魁邀请的证据?”
李涟熙沉吟片刻,吐出两字:“没有。”
这话一出,萧瑞吉都忍不住扶额,忍不住插嘴骂道:“李涟熙,我看你是没把脑子带来这吧,天天骂我粗心大意,结果呢,你自己犯这么低级的失误。”
李涟熙瞥了萧瑞吉一眼,没有反驳萧瑞吉的话,只道:“没有物证就找人证,找到那小厮不就好了。虽然当时已是晚上,但那小厮的外貌很有特点,应该很好找,因为他左手只有四指,走路有些跛脚。”
闻言萧瑞吉看向顾望舒,顾望舒从善如流地命人去找了,那人临走时顾望舒还吩咐道:“记得还问一下玉照楼里残疾人一般在哪工作,还有平常伺候花魁的人的特点。”
来到古代后,萧瑞吉开始学会主动以他人为师,再加上她听到李涟熙的话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更加留意大家的反应。
顾望舒是少年状元,又在大理寺工作了那么久,他那样嘱咐衙役一定是有原因的,想到这她朝闻戈招招手,小声道:“闻叔,我觉得李涟熙说的那个小厮有点问题,但又不敢确定。”
闻戈笑道:“那公主希望臣直接告诉你吗?”
萧瑞吉摇头,“我已经确定大概有方向了,等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再和我说。”
于是结果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被派去的衙役一进大堂便跪下行礼道:“启禀大人,玉照楼没有一个完全符合要求的人。”
那衙役说话气息都还有些不稳,“而且,据玉照楼的人说,花魁爱美,只要是她周围的人事物,她都要挑最顺眼的,所以身边伺候她的人全都是盘靓条顺的,所以……李公子说的那种人,是不可能伺候花魁的。至于残疾人工作的地方,玉照楼楼主心善,她收留了很多残疾人在后院工作,但后院也没有符合要求的人。”
闻言萧瑞吉连连暗骂自己迟钝,是啊,她当时出任务的时候,黄管事连连嘱咐她花魁性格刁蛮挑剔,让她大人不记小人过,网开一面。那么挑剔的人自然也会对身边的人有要求。
现在她是知道顾望舒为什么要特地嘱咐衙役那两句了,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找到那个小厮,所以要找能让大家信服的消息。
顾望舒望着李涟熙,“你可听到了?你和花魁交集如此深,还会信那个小厮就已经很奇怪了,而且除了小厮,你找不到任何证明你无罪的证据,所以,你们二人仍是嫌疑人。”
李涟熙道:“我申请取保候勘。”
“驳回。”
李涟熙看向萧瑞吉,“公主殿下,帮个忙呗。”
萧瑞吉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她忍住笑意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等待李涟熙后续的表现。
“……我错了。”
闻言萧瑞吉扫了一眼李涟熙,但还是没动作。
李涟熙自然知道萧瑞吉要什么,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不应该认出你了还不理你,也不应该对你态度不好,更不应该当众揭你短处,你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原谅我这次吧。”
“哼!你变脸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娴熟啊。”这下萧瑞吉才转头望向顾望舒,“顾大人,李公子是本宫的朋友,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他,我确实敢保证刚才他所言无半分虚假,还请顾大人放了他,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全权承担。”
顾望舒点头笑道:“殿下都开口了,臣自然会听从。”于是他抬手示意衙役。
衙役得到指令,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李涟熙的绳子。
萧瑞吉也朝顾望舒笑笑,但心里暗骂道:玛德,这个顾望舒怎么那么精,居然让我欠他了那么多人情!
而李涟熙旁边的人见状嚷嚷道:“公主殿下,您宅心仁厚,我也是被冤枉的,你让官老爷把我也放了呗。”
萧瑞吉就一句:“本宫不认识你。”
李涟熙拦住她,“他是我师父。”
萧瑞吉道:“这管我啥事,想让我帮忙,那就求我啊。”
“公主,我求你了,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靠你了。”这句话李涟熙是毫无负担张口就来。
谁懂死对头服软求自己的含金量?萧瑞吉彻底爽了,于是她让顾望舒把王却也放了,人情欠多了,也就无所谓这一两个了。
萧瑞吉朝顾望舒道谢:“多谢顾大人,那我们先告辞了。”
顾望舒行礼,“臣恭送公主。”他仍然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等萧瑞吉等人走了,那小吏问顾望舒:“大人,若出事了上头怪罪下来怎么办?”
“不必担心。”顾望舒气定神闲,“殿下自有她的道理。”
见状那小吏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嘀咕:那草包公主能有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