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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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一晚上过得可真够劳心劳力的。
韩良走后，赵暖阳重新躺回床上打算继续梦周公，忽然脑子里叮铃一声，瞬间想到一件事情！刚才韩良间接承认了他是喜欢男人的，那刚刚自己还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一个男人把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抱……天啊，那……那个男人不会误会自己什么吧？万一……不对不对，哪会有人随随便便就对一个不熟悉的人来感觉呢……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以后多多注意就好了，千万不能给别人造成困扰。
就是吧，太久没有疏解过，咋一思考这么刺激的事情，浑身就有些燥热……
“嗯？！”
赵暖阳拉过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心说这叫什么事啊，男人果然很渣，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欧霸和米冉都走出来了，他也得努力往外走才行啊，要不等出院后就把相亲什么的提上日程吧，反正赵州那小子早就想要个妈妈了……
那天欧妈和欧霸没谈拢，最后以欧妈不再搭理糟老头子结束，但心里憋着事啊，人就挺难受的，搞得她每天看什么都不太顺眼，分分钟长吁短叹。
对着欧霸叹气，对着欧小阳叹气，对着欧爸叹气，甚至连欧爸精心伺候的那一堆儿花花草草都没能幸免。
“你到底怎么了嘛？”
等欧霸斜夹着欧小阳出门后，欧妈站立在门口目送着那爷俩走远，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长吁短叹。她的儿子这么优秀，她的孙子这么可爱，怎么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点幸福点的小家庭呢！如果儿子真喜欢那个小保安，她的宝贝孙子可怎么办？
“哎！～！”一叹十八弯，也没能把心底里的担忧给叹出来，而是越发心赌。欧妈揩了揩眼角，脚步踉跄着回到餐桌旁开始收拾残局。
难受啊，可真难受，还没法找地儿说理去。
“你可别再叹气了，你看我的花花草草都跟着你蔫了吧唧的。”欧爸放下手里的喷壶走回到欧妈身边，抬手拍了拍老伴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非得憋在心里。”
欧妈抬头看了欧爸一眼，复又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拿他的那株君子兰去换秘方了，让欧霸一辈子躺在床上算了，就算是个植物人，他们老两口也能把他伺候得好好的。虽然这种想法很罪过，但欧妈就是控制不住地这么想着。
想完了就后悔，后悔完了接着想……反反复复，折磨得她都要烦死了。
“你就是有操不完的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就随他们去吧。”欧爸看欧妈还是不想跟他交心，拿起碗筷就往厨房走。
能让她这么失魂落魄的，除了欧霸的事儿就是欧小阳的事儿了。欧小阳年纪还小能出什么幺蛾子，剩下的还不就是他那老儿子的事儿。虽然他的神经有点儿粗，但是看着这两天欧霸脸上喜气洋洋的样儿，跑不了就是找对象了呗，而这个对象，还是他老伴儿不大能接受的。
只要儿子喜欢，管他是谁呢，他都认了。再说了，他儿子这么优秀，找的对象指定也错不到哪儿去啊！这点儿小自信他还是有的。
“你儿子找个男人当媳妇也随他去吗？”欧爸这么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欧妈，她将抹布往桌上一摔，呜呜咽咽着就开始哭起来。小的不省心，老的更堵心，这日子没法过了！
欧妈的话音一落，欧爸手里的盘子碗的全都掉地上去了，乒铃乓郎一阵乱响，跟挂在阳台上那个见风就摆的风铃唱歌似的，又乱又有节奏感。
“这事儿板上钉钉了？”老欧皱了皱眉，心里那样想是一回事儿，但等事情真正发生了，还真有点心慌乱呢。
欧妈吼欧爸，“你干啥呢，那个碗是孙子最喜欢的，好几十块钱一个！就让你轻轻巧巧地给摔了！败不败家啊！”
吼完欧爸后，欧妈伸手把愣神中的欧爸拽到一边儿站着去，她蹲下身子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片。
欧爸略弯了下腰，对蹲在地上忙活的欧妈说，“老伴啊，你先别管这碗了，你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他不会是记忆断片了吧，不太能想起来刚才老伴儿对他说了句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吓得他把他手里的盘子碗的都给摔碎了。
欧妈赌气，“我偏不说，谁让你把我宝贝孙子的碗都给摔了。”
欧爸：……
事有轻重缓急啊欧太太，不要这么不分轻重好吧！欧爸叹了口气，问，“你确定咱们儿子真的喜欢了个男的？”
欧妈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欧爸又站了一会儿，深深往外吐了口气，然后抬手拍了拍胸脯，说，“和我预想的没差多少……不会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孩子的同学吧？啥时候领回家来让咱们看看？”
“你的儿子！喜欢了个男人，男人你知道吗，跟你一样！”欧妈气得脑袋发晕，把碎瓷片往地上一扔，她不弄了，爱谁谁去吧。
欧爸这次更呆滞，“跟我一样？这么大年纪吗？！”
欧妈真的要被这老不修给气死，“是性别一样，性别！你想什么呢，那孩子比你儿子还年轻。”
“哦，那你生啥气？”欧爸拿了笤帚开始清扫地面。
欧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她的忧虑，“他喜欢男人，你们老欧家就得绝后。”
“看你说的，为了老欧家后继有人咱就得委屈儿子娶个不喜欢的人啊？再说了，咱不是都有小阳了吗，也算不得后继无人。”欧爸将老伴儿搂在怀里安慰着，“你别怕，等以后见了老祖宗，你就跟当年一样站我身后边别说话，我去跟他们请罪。”
欧妈眼圈儿一红，半天哼出来了一句，“你真不打算管一管吗？”
“我先前还以为咱儿子打算一辈子不找人了呢，现在挺好的，有个伴儿，也让我放心。”欧爸说。
欧妈没再说话。
比起一辈子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就算那个人是个男的，也是好的。
但是，她就是心里堵得慌，他儿子那么优秀，孙子那么可爱，“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幸福点的小家庭呢？”
欧爸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儿子现在不幸福？你看他整天里红光满面的，像是不幸福的样儿吗？”
欧妈仔细想了想，可不是咋地，比起以前，现在的欧霸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了，就拿昨天晚上来说，喝醉了还非得打车出去，半夜整一瘸腿回来还笑么甜地跟自己打招呼，那一声妈妈直叫得她心软，苛责的话都给咽回去了。
“儿子要是开心，就随他去吧，但是我得探探那个小保安的底儿，他要是个不好相与的，我得再给咱儿子找一个更好的！”欧妈有了新方向。
这次换欧爸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把扫起来的碎瓷片倒到垃圾桶里去，然后就跑阳台上继续伺候花花草草去了。比起人世间的这些糟心事儿，还是花草的世界清净啊，只要有水有阳光，就能蹦蹦哒哒往上长。
欧霸先是一瘸一拐地把欧小阳送到幼儿园，叮嘱他中午好好吃饭好好睡午觉并答应他下了班自己还来接他后，才又一瘸一拐地赶到事务所。
昨天晚上下车的时候，好像韩良故意拽了他一把，把他的大胯给拽撑了，今天早上起来从胯到腿根，钻心的疼。之前真没看出来，韩良的力气可真够大的，跟他妈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一个横拽，他当场就单膝跪地了，等挣扎着再爬起来，腿就瘸了。
得，认栽吧，黑灯瞎火的不一定有人看见，再说了他还处心积虑地坏了人家的好事来着，也不算冤。
“哎呦头，您的腿怎么着了？”莫莉眼尖，欧霸刚抬脚进门，她就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要做第一个竖鸡蛋的人似的兴奋，还隐隐透着八卦感，“我叫您的小助理来搀着您点儿？”
就头那个小助理，陈媛，她可真烦人，一大早来了就霸着周路不放手，没完没了地说，让她们这几个元老级别的单身女青年只能在外围干瞪眼，莫莉不是很高兴地想，她得给陈媛找点事做，欧霸这棵老树，就让陈媛去浇灌吧！
“怎么地，搀着我你还掉价了？”欧霸笑着回怼，然后越过莫莉，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莫莉站在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那个开口就笑的人，是她们那可敬可爱狂霸拽的欧霸欧头头吗？！苍天啊，陈媛的魅力可真大！只是简单提个名字，就招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莫莉一溜小跑儿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向其他同事渲染她所看到的一切，比如欧霸笑得多么如春风般和煕以至于一下子闪瞎了她的双眼…顺便用眼角的余光关注一下陈媛那边的动向。
果不其然，看见欧霸过去了，陈媛小助理先是收敛了一下夸张的笑脸，然后抬手将遮住完美侧脸的秀发拢到耳后，接着站起身来笑不漏齿地说：“早啊，头。”
装啥嘛！莫莉在心里给予陈媛一个重磅级鄙视，然后就开始祈祷欧霸不要太丢她们原律所的人，一定要狂霸拽！绝对不要笑！
“嗯。”
欧霸只回答了陈媛一个字，之后就转过头问周路，“小周，吃早饭了吗？”
莫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绝对是爽到爆啊有没有！欧霸简直太给力了，真给她们这群元老级别的同事们长脸。
周路愣了一下，回了句吃过了。
欧霸冲着他和陈媛点了点头，转过身挪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
看着欧霸那一瘸一拐的腿，周路和陈媛心里各有不同心思。陈媛想这男人怎么这么弱鸡啊，周路却是在想他和韩良昨晚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伤到腿呢？
“你们俩都过来一下，我这边有一些比较经典的案宗，你们都好好看看。”欧霸对着周路和陈媛说，等周路和陈媛一起走过来之后，他又单独向周路解释，“东方律估计得月底才能回来，这一段时间你就先跟着我。”
跟着我！瞧瞧，多么美妙的三个字啊，欧霸才是真的要爽死！说完后，他装作不经意地快速扫了周路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后，又略失落了一下。
“那我和师兄先去那边看了。”在周路说话前，陈媛率先开口，然后单手抱起那一摞厚重的案宗拉着周路的手往另一边的办公桌走去。
欧霸看着他俩相牵的手眉头一皱。
“哎呦喂，咱们头生气了，”姑娘甲戳了戳莫莉的胳膊，朝着欧霸的方向努了努嘴巴，“眉毛都皱成一条线了。”
“废话！”能不气嘛，女神当他面儿牵别的男人，不生气才怪嘞！莫莉顺着欧霸的视线瞧过去，只见那二人又头挨着头说悄悄话去了，她也想生气，烦人。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欧霸对你的态度很不一般？”陈媛翻开一本案宗随意看着。
周路大二的时候她才刚入学，作为新生她有幸享受了一把被高年级师哥抢着拿行李的待遇。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的周路，别人都抢着帮她拿行李，只有周路一个人远远地站着，只瞧了她一眼就跑去帮另外一个胖妹子了。
稳重不轻浮，是她对周路的第一印象。
等可恶的军训结束了，她想去找周路坦白心事儿的时候才知道周路竟然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然后她一等就是一年多，等周路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浑身散发热力的大男孩儿，而是一个被阴郁笼罩起来的孤独者。
陈媛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靠近周路，刚开始她对周路有好感，后来……他们俩就像哥们一样地相处着了，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但她知道她始终没办法真正走进周路的内心，因为周路有不能对她说的秘密。可那次无意的机会，她终于知道了周路曾经生过孩子的事实……年轻无畏，那时候的她对周路说她不在乎，就想跟周路做朋友，做一辈子无话不说有困难就上的好朋友。
周路非常感激她，平日里对她照顾颇多。
她也心疼周路，所以就想给周路找一个好的归宿。
作为腐界里的一匹黑马，她有的是手段和渠道帮助周路，在那之后她就开始在人群中帮周路留意可能的终身伴侣，因为她知道，单靠周路去解决这件事情的话，那是相当有难度的。
她认识韩良，也觉得韩良是良配，但是无论她怎么撮合，周路就是不喜欢，也不接受，她也没办法，那就继续找呗。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昨天一天的观察，她又发现新目标了！
“特别？”
是有点儿特别，毕竟昨晚刚跟他表白了……
陈媛说，“你看美人在前，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从来就没超过一秒钟，只对着你看，还对着你嘘寒问暖的。”
周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陈媛见他这样，就耸了耸肩，“算了，你这豆芽菜一般的情根根本体会不了人世间的情爱，你还是擎等着吧，等我牵着王子的白马来找你就行了。”
周路：……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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