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红川广场之乱 ...
-
红川广场的中庭里，焚烧用的木柴和酒早已堆砌好，正等着程鸢他们一行人的到来。
“将军，一切已准备妥当。”说这话的人是孙河。当日楚乔为了进城，她曾让属下拿刀架到孙河的脖子上，这个仇他至今仍记得，所以一听说程鸢要焚尸，孙河便主动请缨来到了这里。
“很好。”程鸢满意的笑了笑，“来人啊，抬上去。”
“慢。”
听到声音，程鸢挑着眉看向了仲羽，眉羽间透露着不耐，“又怎么啦？”
“我来。”
“真麻烦。”程鸢嘟囔着，却丝毫没有要阻止仲羽的意思。
见程鸢如此，仲羽默默走向了木头车，抱起了楚乔的尸首。
‘真轻。’仲羽想。这是仲羽第二次这样抱起楚乔，上次是四年前，在大魏的火葬场。只不过那次是为了救人，而这一次却是……
“阿楚，一路好走。”仲羽轻轻的将楚乔放到木柴堆上，向她作了最后的道别。“开始吧。”程鸢一声令下，士兵纷纷开始朝楚乔的尸首浇酒。看着躺在柴堆上的楚乔，仲羽突然想起她们在红川城外的最后一次相见。“燕北不是我的家乡，却一直是我的人生信仰。你们不要它，我要它。你们抛弃它，我来守护它。告诉燕洵，我楚乔若死了，不用为我报仇，楚乔不是死在别人手里，而是死在他燕洵手中！”那时的楚乔是如此的倔强，倔强到令仲羽不忍。仲羽知道，她在赌，赌燕洵对燕北的最后一丝怜悯，仲羽也在赌，赌燕洵对楚乔的感情。仲羽知道燕洵会回来的，只是她从没料到他会来不及。
“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离开燕北一步，告诉燕洵，大错尚未铸成，为时未晚，我会在红川的城头等他。”这是楚乔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如今却一语成箴，仲羽想，‘阿楚，你最终还是求仁得仁，守住了红川，保护了燕北，但这真的值得吗？值得吗？’
恍惚间，仲羽好似听到了一把非常熟悉的男声，“程鸢！”
仲羽看向了程鸢，只见他也是同样错愕，可见这并不是仲羽一人错觉。
‘该来的，还是来了。’仲羽想。
果然，仲羽一抬头便看到了怒气十足的燕洵，以及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的阿精。
或许是看到燕洵突然出现，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位燕北王。
‘你怎么让他来了。’仲羽忍不住瞪了阿精一眼，仿佛在责怪，而阿精也只是用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回看了她。
‘是啊，阿精拦不住他的，她早该想到了。普天之下，除了那一个人，还有谁能拦得住她眼前的这位燕北王呢？只可惜，那人已经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仲羽想着，认命般的站了出来，“殿下，属下....”
“仲羽，你的帐，我们以后再算，我今天是来找程鸢的。”程鸢怎么都没想到燕洵居然一下子越过了仲羽来找自己麻烦，这下他也慌了。“殿下...”
“程鸢，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回殿下，燕北气温日暖，臣恐瘟疫横生，故....”
“废话连篇。”程鸢话还没说完，燕洵便已把弯刀架到他的脖子上，“阿楚在哪里？”
“楚大人..楚大人在...”程鸢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神却飘向了后方。燕洵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果然看到躺着柴堆上的楚乔。“阿楚....”
燕洵想过去救楚乔，却被程鸢抱住了腿。“殿下，不可。”
“让开。”燕洵只看了程鸢一眼，却让他顿觉后脊发冷，寒毛直竖。“殿下，楚大人...楚大人已经死了，您又何必...”
“阿楚她没有死，她不过是在跟我生气，气我回来得太晚，所以才不肯起来而已。”燕洵的话如同投石在围观人群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霎时间，谁也分不出真假，士兵们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殿下，您冷静一点。楚大人三日前便去世了，她是被大魏公主元淳一剑刺中心脏而死的，这是我们全部人都亲眼看见的，您也是知道的，您怎么就不肯认清这事实呢？”
“我懒得跟你废话。”燕洵一脚将程鸢踢开，继续往前走着，而此刻被踢开的程鸢向他的部下江藤做了‘杀’的一个手势。
江藤收到程鸢的命令后，一把抢过身旁士兵的火把，往楚乔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燕洵发现了，也朝江藤这边扔了一把弯刀，只可惜他的刀与江藤的火把错开了。刀砍到了江藤，而火把却准确的落到楚乔所在的柴堆。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