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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四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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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手机那头传来容以冉精神饱满的声音：“你把全部人都打了一遍？”
“是都赢了一遍。”于星辰闷声闷气地反驳说：“不要说得我好像在打架一样。”
“那凤天的学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容以冉得意洋洋的抬高了声调，“照这个进度，于星辰你很快就能和职业雀士对局了吧。”
确实如此。
于星辰算了算，说：“大概用三天就能达到晋级要求了。”
但这么一来，原本努力想要晋级的学员，会因为自己而被推迟晋级吧。这么一想，于星辰心中多少感到愧疚。
“晋级后会和你对局的职业雀士里面，会不会有秦卿？”容以冉想到了什么，突然兴奋起来。于星辰想起今天一天都没有碰到秦卿，“我不知道，展风也没有告诉我会有哪些雀士。”
容以冉：“切……”
于星辰：“你的暑假作业做完了没有？”
容以冉惊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于星辰:“因为都这么晚了，你还给我打电话。”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说你在凤天俱乐部参加训练！我也想去凤天看看……为什么你和古泉鸣都跑到凤天去了，奶奶非得让我写完作业才给我打麻将。”容以冉嘀嘀咕咕的抱怨着，于星辰无奈笑了笑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于星辰:“你说古泉鸣也来了凤天？！”
容以冉惊讶:“你们不是一块去的吗？”
“不是……”
容以冉：“可是几天前我给古泉鸣哥哥打电话，他说他在凤天哦。”
若不是容以冉提起，于星辰还不知道这回事。古泉鸣肯定知道自己会来凤天，那为什么不说？于星辰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给谁都打电话啊？”
“因为——都没有人听得懂麻将的话题啊！”容以冉大声抱怨着。
容以冉这个年纪，能一起打麻将聊同一个话题的人少之又少，会感到无聊并不奇怪。于星辰回想起自己也是这么孤零零一路走过来的。“我知道，我不会嫌你烦，但是现在我要睡觉了。”
“才十点……”
“十点也要睡了，我要挂电话了。”
容以冉又跟于星辰墨迹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于星辰坐在静悄悄的屋子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古泉鸣的事情。
为什么来了不告诉我？
于星辰烦恼不已，手在古泉鸣的号码前滑来滑去，犹豫该不该问问古泉鸣。刚拨出去的电话响了一声，于星辰便慌张的挂断，迅速钻到床上。
算了算了，睡觉！！
于星辰刚关上灯，手机的呼吸灯就亮了起来。拿起一看，果然这个时间古泉鸣还没有睡。于星辰接通电话，说：“古泉鸣？”
“晚上好。”古泉鸣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么晚了，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是不小心碰到。”
“嗯？”听古泉鸣的语气，明显并不相信于星辰的说词。
于星辰支支吾吾好一会，只能说了实话：“容以冉说你也来凤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也在。”
古泉鸣沉默了半晌，才说：“荣川给凤天今年年末的团队赛赞助了不少钱。”
荣川是古泉鸣家的公司，主营娱乐竞技行业，也算是业内巨头。而荣川会给麻将类俱乐部投资，实在出乎于星辰的意料。“所以你来凤天是为了公司的事情。”
“嗯。”古泉鸣顿了顿，说：“还有一些私事。”
原来如此！
于星辰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至少明白自己并不是被古泉鸣疏远，于星辰就没有了心理负担。但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星辰隐隐猜测和温莲有关，却总说不清缘由。
“古泉鸣，我现在开始在凤天打学员晋级赛了。”
于星辰把在凤天的事情告诉了古泉鸣，古泉鸣耐心的听完，便笑着说道：“那些学员的水平都不如你，自然很快就能晋级。对了，于星辰……”古泉鸣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明天有空吗？”
“早上要打完晋级赛，下午有空。”
古泉鸣像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缓缓说道：“陪我去个地方吧。”
……
……
第二天的下午，于星辰按照古泉鸣发来的定位找到了约定见面的地方。
约见的地点在市区内一家大型医院外，于星辰本以为只是凑巧，当古泉鸣来到将自己带进医院时，于星辰才忍不住询问缘由。
“来见一个人。”古泉鸣说：“但不是我们去见。”
于星辰安静的跟着古泉鸣来到了住院部，走廊上不少探望亲人的家属。于星辰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走。直到古泉鸣停下，才好奇的探过头，发现站在古泉鸣跟前的人竟然是宋之升。
“你来这里做什么？”宋之升抬起头，没好气的看着古泉鸣。
一段时间没见，宋之升好像比以前更颓废了，黑眼圈很重，气色也不是很好。但原本那灰蒙蒙，毫无神采的眼中，似乎多出了几分决意。
“来见证你的决心。”古泉鸣看向宋之升所站的病房门，门上贴着患者名字：宋铁山。
宋铁山是宋之升的爷爷，也是川盛俱乐部前一任的会长。
宋之升因为代打的事情，接受了麻将协会一段时间来的调查，不出意外应该会从职业选手中除名。除名这事非同小可，宋铁山多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随着宋之升被除名，川盛俱乐部将被迫解散。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古泉鸣瞅了眼宋之升，说话一针见血：“继续这么墨迹下去，到了晚上你也说不出话来。”
宋之升畏缩缩的撇过头，嘴里咕哝着：“要你管。”
“进去了。”古泉鸣也不顾宋之升的胆怯，直接打开了病房门，“打扰了。”
“你们是……？”看护在病床旁的老婆婆诧异的看着古泉鸣，古泉鸣侧过身来，藏在后头的宋之升才出现在众人面前。“之升，你终于来了！”
“奶奶……”宋之升只能上前，抬起头时，恰好对上宋铁山冷冰冰的视线。那张久经风霜的脸绷紧了神经，越是沉默，越是可怕。“爷爷，我来了。”宋之升硬着头皮上前。
宋奶奶想招呼古泉鸣和于星辰两人进来坐，被古泉鸣和颜悦色的谢绝了。
两人离开宋铁山的病房，找了走廊的一个长椅坐下。
“宋之升这是怎么了？”刚坐下，于星辰就忍不住询问。
“他给张景昊代打的事暴露了，职业资格怕是要被除名，除名后川盛也没了继任，自然要解散。”古泉鸣娓娓道来：“宋之升想要放弃当职业选手，因为这事，宋铁山是拦不住他了。”
果然宋之升已经不打算继续打麻将了。
于星辰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你找到理由了吗？”
于星辰帮古泉鸣看过无尽很久以前的牌谱，但是时间太久远，很多牌谱已经没办法找回，结果两人忙活了很久，都没能找到答案。
“我直接问了他。”
古泉鸣慢慢回忆起当时和宋之升的对话。
宋之升小时候跟着宋铁山学麻将，从小灌输的都是一些老式的技巧，加上长久以来积累的经验，宋之升很早就确定了一套牌风。然而，当宋之升满怀雄心壮志进入职业圈后，一切都变了。
“宋铁山教过他的东西已经被现代麻将理论取代，加上比赛规则变动，以前的打法到现在已经不适用了。”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宋之升在职业赛中处处碰壁。
一开始的他并没有完全气馁，而是重新学习了麻将理论，在新的理论基础上结合自身经验，逐渐摸索。当时的宋之升开始在网络上打牌，这便是天尽最初活跃天雀的契机。
“但在那之后，宋之升的打法屡屡遭到否定，被不少雀士诟病。宋之升就在这种重压下坚持了数年，加上川盛带来的压力，宋之升早些年就已经有了退役的念头。但是……”
“张景昊介入了其中，利用了宋铁山给宋之升施压？”于星辰依稀记得，张景昊和宋之升是亲戚。
“没错。这次张景昊东窗事发，宋之升也逃不掉。那他索性不再逃避，老老实实和宋铁山说出心中的想法。”
古泉鸣话音刚落，就听到宋铁山的病房里传出一声呵斥，随后是不少东西咣咣摔落地面的声音。古泉鸣赶紧起身跑到病房内，只见宋之升跪在宋铁山面前，一动不动。
“我已经决定了。”
宋之升摸了摸他被杯子砸到红肿的额头，语气没有半分服软，“我以后不会再打比赛，川盛也就此解散。”
“之升，你怎么就不听你爷爷话呢。”奶奶急了，死命想劝宋之升起来，“你爷爷脾气大，你俩都先消消气，消消气。”
宋之升完全没有起来的打算，看来已经打算硬着头皮和宋铁杠到底了。
“宋老先生，川盛这些年的成绩你也看得到。就算宋之升不退役，被解散只是时间问题。”古泉鸣也忍不住上前劝话，但似乎对宋铁山而言，根本没有用。
“这川盛是我几十年一手扶持上来的俱乐部，怎么被你说散就散了！我这几十年打拼下来的荣誉，就这样被你毁了！全毁了！”宋铁山高声骂着，气喘不过来，就扶着床咳嗽起来。
于星辰见状，赶紧叫来了医生护士。
宋之升被赶出了病房外，宋奶奶也生气了，不让宋之升再到宋铁山的病房来。
“搞砸了。”宋之升离开医院时，丧气的和古泉鸣抱怨。
古泉鸣：“心里舒服了？”
“我爷爷要是因为这件事加重了病，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己。”宋之升长叹一口气，“我爸没什么麻将才华，爷爷把一辈子打拼下来的荣耀都给了我，我却没能带着川盛走下去。”
“你早已经不属于川盛了。”古泉鸣说：“你也不再属于职业雀坛。”
“也不知道现在我还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宋之升摇摇头，沮丧的朝外走。没走出多远，便回过头朝古泉鸣说：“你今天只是为了来看戏？”
古泉鸣：“当然不是。”
说完，古泉鸣将一张名片交给了宋之升，“你不是愁退役后没工作吗？我想聘用你。”
“教练？”宋之升拧起眉。
“没错，当我的俱乐部的新人教练。”古泉鸣笑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