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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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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三人，对外就说是暴病，祁连就说是失踪。去把秦忠叫来，这一地的尸体，就由西厂来收吧。”父皇呵斥完我之后，接着又说。
我不明白，东厂西厂有多大分别？东厂督主就在这儿，处理不动三个死人吗？但父皇的眼神阴恻恻很不正常，高彷也一直盯着我显然是要我安分，我也就没敢多话惹事。
“你们任何一个走漏风声，朕也同样赐酒。哪怕是你，柏雪。”父皇临走前，忽然又来了句警告。这警告对我或者对皇后倒也罢了，他本就不宠我们；但是小周贵妃是靠他宠爱上的位、一直持宠而娇的主儿，连她都给警告进去了？
“陛下，臣妾与此事完全无关啊……”
小周贵妃自然不甘被警告，哭唧唧的拽着父皇的裤脚就要撒娇，结果父皇一脚下去直接把人踢开了——那一脚直接踢在了她下巴侧边，小周贵妃顿时就倒在了地上，嘴里全是鲜血像是咬着舌头了，再也没能说出话。
“今日没有发生任何事，你可记住了？”
这谁敢触他霉头，他现在最宠爱的贵妃都是一脚踢在脸上，换谁能善了？我越发觉得不寻常，也就越发敛默，悄悄的挪到了皇后身后。皇后则是看见小周贵妃挨打暗爽不已，发现我的小动作不仅不介意，相反还心情良好之下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以示安慰。
还好秦忠很快就带着人到，父皇终于走了。
“柏雪，你也有今天啊？啊哈哈哈。”
父皇一走皇后顿时放肆大笑，甚至走到小周贵妃面前，拿手轻拍了三下后者刚被踢到的位置。小周贵妃对她怒目而视，但皇后反而更得意了。
“瞪我何用啊？哪怕文清雅没了，你也还是拿不到她原来的位置——宠冠六宫的小周贵妃啊，你连人家的女儿都比不上。”
“慕容燕燕！你给我等着！”小周贵妃气得脸都歪了，虽然伤了舌头吐字不清，但还是恶狠狠的向皇后宣了战。
“本宫就在这儿，二十四年了，你们这帮凭宠爱上位的狐媚子本宫一直等着呢，倒是来咬我啊。”
皇后自命清高，因为她从来无需争宠；但她也是深闺怨妇，因为她从来就不曾得宠。这怨妇欺负起丈夫最喜欢的女人来，当真是不管不顾，只要自己舒心——连带我看着都感觉到了爽，虽说我也是庶出，但我就是看不惯给人做小、凭美色上位的女人。
“娘娘，奴才带这些个东西走了，冒犯娘娘，万望海涵。”秦忠就像没听着俩女人撕逼一样，快手快脚的和手下俩大太监收走了尸体。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怎么吩咐的，外男公主皇妃居然塞了一个麻袋，看着就不像是要好好处理的样子。
“秦公公辛苦。”皇后心情正好，甚至给了秦忠赏。
“娘娘，大周贵妃来请安了。”然而秦忠前脚刚走，后脚皇后这儿就又来人了。
“可真是热闹，妹妹刚要走，姐姐就来了。柏雪，白露来接你了，滚去吧。”
小周贵妃恨恨的瞪了皇后一眼，闹成这样自然也不用守礼节了，直接提起裙子转身就走。临走前也瞪了我一眼，是把我也记仇记上了。
但是前来接她的大周贵妃却是不太一样，妹妹哭着扑进她怀里时，她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们身后的高彷一眼——这个眼神落在皇后眼里或许是宣战，落在我眼里我可要介意了。
所以这就是从皇后那出来以后，我又把高彷抓到枫溪阁并堵在了宫墙角的原因。
“周白露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把你偷来的账本加工了一下，封皮和扉页拆了下来，随便包了些白纸给了皇后。”高彷气定神闲的一笑，显然早就料到我会有此一问。“就说我只拿到了这封皮，但有这梅妃亲手的笔迹，就是包上白纸也足够恐吓她自己说出内容了。只是需要个契机，梅侍郎已经入狱梅家没有其他有分量的人，可以从三公主入手，以她情人祁连为引。”
“所以皇后早就准备好了要诬告祁连调戏宫女？”
“这怎么能是诬告，她是本就要给你平反——我和她说的就是祁连和三公主已经分手现在再提私通不可能成功，除非是有人证的旧案。我还跟她说，九公主是女儿身，不会与兄长争，但却能学大长公主辅佐兄长，卖你人情她绝不会亏。”
“怪不得这么支持我，堂堂皇后帮我做伪证。”
“倒也不是伪证，那个册子也是我给皇后的，是六年前她们欺负你的时候，我查到的，一直留在手上就是等着用。”
我忽然有点感动。
“那账目封皮给皇后了，内容呢？”
“在大周贵妃手里。”高彷叹了口气，眼神开始发直。“我以为的，是三公主还有个求饶的机会，这个时候皇后可以拿出账目说她们梅家私吞国库，当年任户部侍郎的祁连就是她们的一条渠道，是三公主和祁连私通合谋，可逼梅妃自己说出账目的内容，自证与女儿无关。”
然而父皇没给这个机会，直接把三个全赐死了，这下我也开始发懵了。
“我把账目内容给了大周贵妃，是为了避免皇后失败。我跟大周贵妃说的是：梅家腹背受敌，那就是梅家这条臂膀她们再也保不住了——与其被人斩断臂膀落个鲜血淋漓，不如壮士断腕，自个儿交上去账目还能得了陛下的心。看起来，她已经按我说的做了。”
“怪不得那眼神得意的很。”
高彷当双面人不是一两天了，甚至还可能不止两面，毕竟宫里摸爬滚打十五年爬上来的督主大人，我倒是不奇怪他两边算计事事备保底的手段——但他这保底手段生效，还是让我很奇怪。
怎么就会没机会让皇后发挥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梅妃、一个还不如李丰茂钱多的梅家，要我是父皇，皇后既然想爽一把那就给她杀得了，怎么就值得赐死公主来中止皇后发难了呢？
“可是为什么三姐得死呢？”我困惑，我不解，为什么呀！
“或许是为了保密。”高彷按着太阳穴想了想，一副头疼的样子。“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
“会是什么秘密值得灭公主的口？”
高彷居然也有想不出来的时候。
“可能将他从皇位上拽下来的秘密就会值得。”泓涟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差点忘了他还在，其他宫女知道避讳但他不会——不过也不算事，小哥哥听到就听到了呗。
“泓涟，你发现什么啦？”我忽然发现泓涟换男装了，虽然个子小小的还是像女生，但也有些英气了——换男装，这是出宫过了？
“没有，早上我去靖王府了，放心没用你身份悄悄去的。”泓涟说着理了理头发，额头上的红莲花一闪而过。“靖王说了点你小时候的事，我就问了为什么他当年皇帝要赐死我和你，猜猜你四哥怎么回答的？”
这我还真猜不出来了，我从来没问过四哥这个问题。从小我就听珍珠姑姑劝我要听四哥教诲，不是四哥我就没了，所以我从来不敢想当时那么难四哥都怎么撑过来的，就更不敢问了。
“皇帝能忌惮的，就只有神仙了。”高彷深思了一下后答道。“泓景从小就是最聪明的，当年也懂事了，肯定是看出来了陛下依旧敬畏大长公主。他估计会觉得：陛下想赐死你们是怕文贵妃当真生出妖孽，怕次日大长公主仙驾面前失了神宠。”
“可惜泓雅比他还受神仙眷顾怜爱，听说你和别的婴儿不一样，第一口不是奶水，是大长公主喂了仙露琼浆。”泓涟忽然很八卦的看着我，看来从四哥那听了我不少黑历史。
“打住！”我直接跳脚，我小时候的黑历史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不想被人翻啊！我那时虽然有奶娘，但是那奶娘并非我家忠仆只是个普通人，有她自己的女儿对我非常一般。我小时候惨兮兮的样子，我是一点不想被人知道。
“泓雅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的奶娘在你断奶之后就死了。”泓涟忽然问。“大长公主都插手了，再也没人会杀你，可是为什么要弄死你奶娘呢？”
我愣住了，我奶娘我并无记忆，四哥不曾提，也就珍珠姑姑偶尔骂过她几句我才知道那么个人存在。我对她的了解，大概只知道她是个女儿和我同月的女人而已，我还真不知道她都已经死了，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四哥告诉你的？”
“没有，我查出来的，靖王小时候居然是写日记的。”泓涟的表情是严肃认真，但我莫名觉得他有点猥琐——你怎么会翻到四哥的日记的啊！有这么好的黑历史材料居然不带来给我看看！
不过这么一想更蹊跷了，弄死我奶娘有什么好处，尤其是我都断奶了以后，是想让我彻底没有娘？我一头雾水毫无思绪，但是高彷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都是一亮。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泓涟泓雅，你们俩马上出宫去靖王府暂住，枫溪阁一时半会儿你们俩是不能回来了，尤其夜里。”
“有人要于我不利？”
“对，而且是你防不住的。惹不起，躲得起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