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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血月篇：皇家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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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说我知道的，那之后睿王爷一病不起，这烛寻的死险些要他这条命，真是重情义。”二两油忍不住多嘴：“这也是当年烛寻的一点残念留到今天的原因。”
“若是先帝未免高瞻远瞩了，睿王爷戾气重不说，有歪才无贤德，世人都以为这是废物，其实最难斗，以墨村为牵制，特别是在当今，貌合神离的一家人各打各的算盘，若是睿王爷的大手笔，就算重创墨家，血月剑自会让睿王爷好好喝一盅。”言梦曦撕下一截衣服绑住头发，继续道：“前提是，操纵血月剑的人比血月剑本身要厉害，不是横空出世的天才至少是个能力相当的灵。这样的人怎会轻易受人指使，所以睿王爷的可能性不大。况且烛寻是个好人，不会放任这样的恶事。”
“月族的记载不多，制作血月剑之类的东西大多是后世猜的，那若是这剑上有许多残怨，其中的主导，有没有可能是制造这把剑的人，本体移到了剑上，剑上有怨灵保护，要知无论血月剑多厉害，这都是他的心血。”二两油几天几夜的书没白看，懒洋洋的伸着猫爪子：“你这厮，请了个宵禁令，就是为了见徒弟？养个儿子都没你这样走心的。”
“若怨灵可移自然最好，但我从未见过。”言梦曦知道司九期待的东西，他期待让乔箬活下来，长长久久，恨不得把乔箬塞进不会倒的牌楼里，而事实是无人能做到有意的把什么灵塞到哪，人留下的记忆或残念居多，没有本体的灵也有，以物易物的却是少见。
二两油闷不做声，言梦曦的话带着不容否认的决断，靠在他身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若真是他猜的那样，这样的烟花至少能毁他一部分修为，言梦曦出手赢的几率自然更大，倘若相反，激怒一个怪物，结局可想而知。
“让烛寻去阻止他，不然就来不及了。”温柔的声音听不出焦急，只是温柔着如涓涓小溪淌进人怀里：“让这一切结束，你们可以的。”
言梦曦缓缓睁眼，他还没做梦，就已经看见仙女了——眼前一个淡紫色一群的姑娘头发盘起梳成一丝不苟的倒月牙形状，素衣轻缠，周身腾着雾气，还有轻轻的一层薄纱罩在身上，姣好的容颜带着礼貌的浅笑。
“二两油，别闹，再想你也不是女的。”
言梦曦出口吐槽，就听身后传来本该在自己面前的二两油的声音：“谁家的仙女姐姐。”
没人见过真的仙女，这人的气质淡雅脱俗，像是开在夜里的幽兰，厚重的银饰在身上随处可见，拼在一起似乎连成一些祝福的符文。
“小女追月，月族最后的狐女。”自称追月的仙女模样姑娘幽幽欠身：“是我们的错，让这仇恨延续了千年。月光石助你找到他，其他的只能仰仗二位勇士了。”
“你不能出手相助？狐女都是有本事的人吧？”二两油疑惑。
“同族不可相残，剑中残念是姑娘的族人。”言梦曦肯定道：“姑娘请随我一道，有些话姑娘说了比我合适。”
追月点点头，微笑着消失在风里。
“我这看了许多书的脑子怕不是看傻了，又或者这姑娘太好看。”二两油回过神笑了笑：“寒临捡了个宝贝，看来天水是月族旧地。”
“也不一定，这么多年倒卖个物件还是容易的，保护好她，事后还得归还花鸟。”言梦曦提醒道：“看那边围了不少人，真是不怕死。”
原来是巨大的火炮移动惊动了四周的居民，试验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除了看家的几位几乎全都挤到了临近水库的大街上。
“墨家人尚文尚武，不信那些奇怪东西。”二两油叹口气：“等下如果出事，人都救不完。”
“还没到好时机，又是午间，应该不会出事，他们把水炸干我正好去见识见识水底下的秘境机关是什么样子，墨家村寨里就布着许多精妙机关，想必河道里的是最神奇的。”言梦曦复又趴在二两油身上，眯着眼哼着小曲：“多好听，那小鬼非说不好，也不知跟谁学的假正经。”
“就算看见街上的情况，听到炮声也会出来看究竟。”二两油眯着眼睛小声嘟囔：“不过你才见过他，肯定都交代好了。”
“没有，他又不是傻子，还不知道有些热闹不能凑？”言梦曦想了想，也觉得不放心，扔出一只纸鹤，絮絮叨叨一堆家常，最后嘱咐司九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以免惹上是非。
司九跟着言梦曦除了被使唤就是学了点保命的功夫顺带开了开眼界，这纸鹤如何回信他自然是不会的，但他知道如果不接收纸鹤打伤纸鹤，为保证信息的安全，纸鹤一定会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原路返回，追着它就能找到言梦曦。
他的想法是基于灵都是很有趣很机敏的基础上，如果猜错了，大不了就当是毁了一封家书。
饶是这样，他只是拿出小刀，轻轻划破近处纸鹤的一半翅膀，纸屑掉在地上，纸鹤似乎有些糊涂，绕着司九飞了一圈，果真逆转了方向。
“快，跟上！”纸鹤的速度出奇的快，司九坐在马上也不闲着，眼睛不离那只鹤跟着转啊转，两匹马好在也算是灵驹，搞清目标之后自己就能追。
纸鹤果然是比较安全的通讯工具，愣是带着他在墨村一个林子里绕了几圈，看纸鹤没有放弃的意思，司九就不打算放弃，同时划定纸鹤不曾去的地方，言梦曦八成在那里。
纸鹤终于妥协，速度减缓慢慢的飞向镇中水库的方向，那里挤满了人，纸鹤可以很轻松的穿过去，人和马就困难了。
任务失败的纸鹤躺在言梦曦的手心里，此时的言梦曦带着化成奶猫的二两油悄悄躲在人群里，看见纸鹤的折损就知道是被人拦了下来，心道这年头送份家书都不容易，扭头就在人群里看见挤来挤去的小矮子——司九。
“坏了。”言梦曦掐着二两油的脖子把他从怀里拽出来：“快，绘东风，该你了。”
“做什么？”二两油鼓足劲喊了一声：“松开我。”
“把司九带走，太危险。”言梦曦不太好意思开口，这话一听也知是他偏心，在场的人除了江湖各派的门徒大都没能力反击，司九好歹还练过功夫，可没办法，不为名利不作恶，他就这点私心了。
好歹共处了十多年，二两油也没说别的，绕到人群后面变成人模样就去找司九，顺带在心里琢磨，这孩子怎么哄才能哄走。
言梦曦静静等在人群里，看着围着兵的水库附近居然还放了几把太师椅，大有请人观阵的意思，不多时走向水库的人停下来，全都低下了头，是以睿王爷的轿子到了。
听说这睿王爷被胁迫造反之后本来不灵光的脑子灵光了许多，只是没想到体态发福没了公子哥的潇洒，更像先帝，比较而言，睿王爷比今圣看起来威严的多。
看面相的人更会直言，说这才是虎龙之相。可惜这种直言的人没几个，也都被睿王爷差人抹了脖子。
青天白日下，围观的人都以为这水库是拿来试炮的，甚至有人在旁边摆起了小买卖，言梦曦自知拦不住，只在人堆里等着，他故意与墨西蕾在睿王爷面前闹翻，这样一来，如果他们要对付的是睿王爷，那么他在明言梦曦在暗，动手方便，二来墨村本就是江湖人混杂的地方，人堆里都是百姓想来也不可能，搞不好血月剑上的剑灵本体在这些人之中，就像是当初的亭子追月操控血月剑一样，现在想来，如果当时硬来，即使毁了剑也不会伤到持剑的剑灵分毫。
剑真是个可怜的东西，不能寄托记忆也不能化灵，只有戾气只有血腥，只能被指使，从古至今，小小的竹简都有成熟的灵，只有剑是懵懂的，甚至是无知的，可拥有记忆的灵大多是孤独悲伤的，想到这儿，言梦曦忽然觉得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一个灵而言也不是坏事，即使是伤了最心爱的人也不会心痛。
或许剑的祖宗就是因为伤人太多导致太容易受伤才放弃了成为灵的资格。
不怪他想入非非，实在是人潮拥挤，看不清眼前状况，只知道水库旁边的人迟迟不动，轿子里的人也迟迟不出来，低着头的人一直低着头，这其中有一个人戴着斗篷，也不知是不是在假扮言梦曦。
言梦曦时常对自己的脸有所执着，所以很想知道假扮他的人是何模样，紧接着他仔细端详下面的人，特别是斗篷人的官靴，内心叹息，那不就是墨西蕾嘛，捡自己一件斗篷还穿，他吐槽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由于没有了斗篷只能戴斗笠一身黑衣服站在人群里有多么古怪。
“言梦曦，你过来。”司九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大不小不急不慢，言梦曦暗叫不好，这小东西八成是嫌他不带他玩了。
“别胡闹，这么多人再走散了，你跟好二两油，我还有事。”言梦曦像一个哄孩子的长辈一样，柔声说：“别闯祸。”
司九没吭声，只是扯着言梦曦的衣服往外拉，言梦曦不喜欢拉拉扯扯，但也不能太大动静，有些黑脸的任司九把自己扯到人群的外面。
“闹够了没？都说了不安全别过来，就是不听，二两油，你去继续找灵，如果再找不到，就直接查人。”言梦曦这种杂师是为数不多的能像灵一样感受到其他灵存在的异类，如果有人愿意给灵提供寄宿，那么灵就可以藏匿。
比如二两油以及其他灵和言梦曦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