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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离去的老黄 ...

  •   深受安和信赖的老黄和另一只梨花老猫都死了,去往喵星了。

      木棚里的猫们,都很伤心,宁肯在外吹冷风也不愿意进去看着两只,领它们前行,教它们技能的两只老猫。

      白好站在门口,大黑回去通知安和去了。

      风越来越大,树叶飒飒作响,安静的小基地,没有以往的热闹,活力,打闹。

      冬天的雨来得特别快,细如针尖的牛毛细雨,密密麻麻,飘落在地。很快地面就湿透了,安和也一路风和雨的赶到了。

      深吸一口气的安和钻进木屋,也没来得及看一眼,一直等候在一旁的白好。

      僵硬的躯体盘在一起,就如往昔一般的睡觉姿势,还未靠近就感受那股冰冷的气息,安和蹲坐在一旁不远不近。目光忧伤难过,老黄是第一个臣服她的老猫。

      又懒又贪吃,不然怎么养出猪一般的身材,这是它最自豪的事情。老黄磨叽懒散,贪生怕死,打架永远是第一个跑的。可是教安和如何治理猫咪,收复猫心,融洽流浪猫狗之间关系都是它。

      点点滴滴都在安和脑中自然浮现,亦师亦友的老朋友离去,不再归来,留下被腐朽的身躯。

      猫咪是高傲又独来独往的动物,可以群居也可以独处。它们薄情也重情,欺软怕硬阶级分明,却又时刻准备上位当老大。

      安正街大部分的猫咪都来了,一个夜晚死了四只老猫加一条灰色的老狗。这一波,来得太突然,大家都有点茫然。今年的冬天尤其充足,食物住宿都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该走的注定留不下来。

      白好知道安和难过,却还是告知安和是该处理后事的时候。

      小公园后山挤满了猫狗,还好下雨了,公园没什么人,不然都以为猫狗大战终于要开始了。

      密集的细雨打湿了皮毛,更寒住了心。安和第一个动爪子刨地,送它们一程,之后便让开让更善于刨地的狗狗们动作。

      黄色的塑料袋撕开覆盖在五个动物身上,一捧泥沙从坑上被刨下盖在它们身上。从下往上的视角,安和特别冷漠,好似身上的人气儿都消失了。锋利压抑的气息,让原本还呜呜叫唤的猫狗们安静了。

      白好并未靠前,只是在安和身后默默陪她,等土埋实之后,猫猫狗狗开始逐渐散去,唯有安和留在原地,愈发大的雨水,打在苍翠欲滴的树叶上。

      “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其实是人,不是什么妖怪。”嘶哑的声音在林中,雨水早就浸湿了安和的皮毛,寒冷她的声音不自然的略微颤抖,塌掉的毛发脏兮兮的贴身上,显得特别可怜。

      白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安和。她知道安和需要的不是语言,而是释放压抑在心中的情绪。

      稀稀疏疏的雨滴声打坐泥地上,又再次绽开,最后沉寂。

      安和很难受却又冷漠至极,就如同分化的人性。一面难过朋友的逝去,一面习以为常,生命的消逝。

      白好上前将安和抱在怀里,满是雨水的尾巴缠住了安和的腰身。安和轻轻的将头磕在白好的怀里,自然可以抹去一切痕迹,雨水也可以消除任何气味儿。

      安静的山林除了雨声,再无其他的声音。地面凹凸不平,却被压得格外紧实。塑料袋封住的气味儿加上雨水与寒冷,隔绝了腐烂的气息,也隔绝掉其他流浪的动物刨坑吃尸体来填饱肚子。

      “艾玛,你们三儿是在和我搞笑吗?大黑就算了,你们咋也这样。”左沐瞅着浑身皮毛湿透,还粘着泥土的安和,心里那个气。只是瞧这可怜丧气的模样,左沐蹙紧眉头一手拎一个逮着两人去二楼洗澡。

      左沐转身两猫在半空中晃了一个弧形,身上的水也跟着画了一个弧形,左沐无语。

      把两只猫丢进澡盆里,小三花儿一看蓝色的木盆,吓到直接钻沙发底下去了,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要洗澡啊,她不要!小三花儿全身都在抗拒。

      安和耳朵向外呈平行状,眼睛低垂身上的毛发都在贴在身上,不吵不闹特别乖,乖到左沐都不自在。

      白好贴在安和身上,肉贴肉的,滚烫的体温从体内传递到表面以抵御寒冷,两人靠在一起,热气儿扑在身上。白好抬起爪子把安和轻轻一摁,就趴在水盆里,滚当热水让安和回神,安和不满白好摁她,直接扑在白好身上,两人一起倒在水盆里。

      左沐刚兑好猫咪专用的感冒药,一人一碗,苦涩的药味儿安和全身都在拒绝。只是左沐不给机会,最后含泪喝了下去。

      洗完澡丢进烘干箱里,安和懒散的倒倒在白好的身上,情绪逐渐恢复。生老病死很正常,之所以告诉白好,是因为她想至少有一个人是知道她真正来处的人。

      不至于风过无痕。

      她也知道,自己早就掉马了,只是她还是想亲口对白好说。

      冬天的夜都黑得挺快,缩在软和的沙发里面上被绵软蓬松的抱枕覆盖,白好很生气,因为小三花儿上厕所又忘了地点,随走随尿,白好完全无法接受。

      “知道错了吗?”白好冷漠脸。

      “没错啊。”不知道自己哪里错的小三花儿,歪头卖萌。

      白好重新把上厕所的地方告诉小三花儿,并且再一次重申,如果在乱上厕所,她会让安和揍它。小三花儿似懂非懂眨眨眼抖抖耳朵,听到揍这个字,表情惊恐往后缩。

      得到的结果就是小三花儿再一次尿床了,安和被暴躁的白好一顿粉拳给砸懵了。条件反射的把白好压在身上,舔舔白好勃颈处的毛发安抚。

      头疼的安和抬起爪子把躲在沙发下的小三花儿抓出来,一顿揍,小三花儿可怜极了,又嚎又叫,时而高亢时而细弱可怜。

      “你这个求饶的方式,我看腻了,换一个。”安和不理语气默然的说道。

      小三花儿哽住了,直接撒丫子逃跑,安和不动如山,等小三花儿以为自己能跑掉的时候,一个残影直接摁住小三花儿,力度刚好,疼又不会伤着它。

      小三花儿和安和待久了,忘记安和是老大,所以安和也不介意重新告诉它,爱干净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白好又继续闲情舒适的坐在沙发上,看安和收拾孩子。打孩子她下不了手,果然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这声音真让人舒适。

      等左沐和老板娘从火锅店回来的时候,看见地上扑的纸巾再次呈现黄色时,整个人都抑郁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庆幸今天不用洗被子?”老板娘幽默的瞧着头疼的左沐,右手拉拉左沐的手。

      左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在睡觉的小三花儿,终于听到自家妈妈的声音,一道残影闪过,小三花儿速度惊人,直接攀爬到老板娘肩头,嘴里嗷嗷的叫唤,眼睛还时不时看向安和。

      安和非常冷漠的看着试图告状的小三花儿,白好愉悦的和两人打招呼。看这情况就知道小三花儿被安和收拾了,可能还收拾得非常惨。

      眼见无动于衷的妈妈,还要走向揍自己老大身边,小三花儿不可置信的张大嘴,接受不了社会的黑暗。左沐关上门,无奈的收拾起地上小三花儿的杰作,“其他地方还有这么糟心的事情吗?”左沐苦笑的问着白好。

      白好摇摇头,比较同情。她和安和还好,大黑最多管不住嘴,喜欢磨牙,但都有限度,唯独小三花儿,现在是人憎狗嫌的时候,又被大家宠得无法无天,一开始还怕安和,相处久了,发现安和很随和,这两天尤其是想上天,正好碰到安和今天心情不佳,就帮帮忙让它下地。

      小三花儿恹恹的从老板娘身上跳下去,尾巴耳朵一起耷拉着,独自走在冷漠的社会里,它都这么可怜了,为什么妈妈还不来亲亲抱抱举高高,小三花儿震惊的看着和白好交流的老板娘,彻底伤心了跑回自己的窝里。

      大黑是宁愿看店也不愿意上楼了,所以今夜注定没人安慰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离去的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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