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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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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闪烁了很久很久的光标后缓缓出现一行黑字。
“你上一章有问题。”
句号、双引号俱全，很严谨。
余莘莘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抽风打下这几个字，于是果断按下删除键，然而，按了好几下，电脑居然没有反应，余莘莘下意识觉得是这破电脑又坏了，老是卡死，写不了一点！
余莘莘又把手挪到鼠标，可那行字竟然无法选中。
去上了个厕所回来，那行字依然在那黑色的光标停留在下一行，有节奏地一闪一闪，像是某种无声的信号。
双手放上键盘，余莘莘敲出三个字。
“你是谁？”
余莘莘目光锁定屏幕，静静等待，却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回答。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写？”
余莘莘想了想，继续敲字。
“你谁？”
沈居安一口咬下魔芋，用竹签指着许淳真问。
许淳真拿出一张名片。
“红天鹅国际旅行社。”沈居安挑眉，“新马泰七日游多少钱？凭咱这交情能打折吗？”
“可以的。”许淳真微笑点头，转向一旁的沈思危，“今天多谢你帮忙，尾款回去后转给你。”
“好的，没问题没问题。”沈思危给他使眼色，“人也抓到了，你带着人赶紧走吧。”
“什么尾款？”沈居安好奇地问。
沈思危一边疯狂眼神催促许淳真赶紧离开，一边推着沈居安往回走。
“抓小偷的尾款呗。”
“分我一半。”沈居安理所当然地说，“人是我抓的，你不会一半都舍不得分给我吧。”
“怎么就变成你的功劳了，你不来也能抓到人。再说你怎么会在这？别告诉我你一个平时房门都懒得出的人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买东西。”沈思危狐疑地盯着他，“你不会从我出门就跟着我吧？”
“没有的事，刚好碰到而已。”
这小子根本不敢和她对视，沈思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刚好你个头！我又不是七岁小孩了，你要是这么不放心，怎么不干脆把我拴裤腰带上？去哪都带着！我马上就是个成年人了，我能对自己负责！”
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思危反复回想起的却是另一句话。
“你还记得十几年前沈居安的样子吗？不只是你，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长这样，现在还是长这样，你就一点也不怀疑吗？”
尽管沈思危反复告诫自己不去想不去想，可一个念头一旦在脑海里生根，就会野草般疯长，直至占据她脑海每一个角落。她不知道应该怀疑什么，怀疑沈居安究竟是什么人，还是怀疑沈居安收养她的目的。沈思危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问沈居安，因为她害怕，害怕答案会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余莘莘按下回车键，停下了打字的动作。
“就这么点？”
余莘莘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击：“有能耐自己写，否则闭嘴。”
两秒的沉默过后。
“你可以好好写的。”
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余莘莘合上电脑，想出门透透气。
小区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灯火通明，余莘莘踏进店门时，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十二点。
余莘莘从冰柜拿了一盒草莓酸奶，选了几串关东煮去结账。
“二十三我扫你。”
付款码都亮出来了，还好余莘莘反应快给手机扣过去，挨个确认自己买的东西：“酸奶五块，海带一块五拿了三串，土豆一块五拿了两串，木耳一块五就拿了一串，鸡柳牛肉丸子都是三块钱一串，应该是二十才对吧。”
店员没说什么，挨个重新扫码计价，然后说：“是二十三没错。”
“涨价了？”余莘莘把付款码递过去，不太确定地问。
“没涨价，一直都是素的两块，荤的三块。”
余莘莘默默腹诽，明明就是涨价了，这家便利店她买了好多年，经常买的那几样东西都不用看价格的，这才几天没来居然偷偷涨了五毛钱。
刷着手机吃饱喝足后也该打道回府了，从便利店出来，余莘莘走了另一个方向，想着绕一圈多走几步就当是散步。
酸奶没喝完，余莘莘拿在手里，时不时吸溜一口。
今晚没有月亮，隔着稀薄的雾气，路灯昏黄的光也隐隐约约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四周安静异常，虽说是半夜十二点，但平常也有夜跑的，遛狗的，今晚却安静得连汽车鸣笛声、鸟叫虫鸣什么的都消失了。
余莘莘找了个最近的垃圾桶把喝完的酸奶盒扔进去，再抬头，眼前是漫天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余莘莘愣了一秒，摘下黑框眼镜，镜片干干净净，没有沾灰，更没有起雾。
再戴上眼镜，眼前除了一片浓雾，还是什么都没有。
余莘莘拿出手机拍下这都市里难得一见的一幕，然后点开手电筒照亮，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点白色的亮光慢慢靠近，余莘莘晃了晃手机，紧接着对面也晃了回来。
离得近了，余莘莘看清那是一男一女男生穿着兜帽卫衣，个子很高，女生只到他的肩膀穿一身简简单单的白T恤牛仔裤。
女生对她说：“你别往前走了，那边什么都没有。”
余莘莘没懂她的意思，问：“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女生不答，看向余莘莘身后道：“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一间便利店？”
见余莘莘点头，女生放低了声音：“不出意外，我们应该是遇上鬼打墙了，从一个小时之前开始，我们一直在附近打转，除了那家便利店，还有你，一个活人都没见到。”
一听这个，余莘莘顿时来劲了，打开备忘录记下“鬼打墙”三个字。
“所以你们也去过那家便利店，也是出来之后，走着走着路上就开始起雾……”
提到便利店，余莘莘几乎是立刻就想到某部热门古早网剧里的剧情，说不定问题就出在刚才那家便利店。
男生抬手摘下兜帽，和女生对视了一眼才说：“嗯，我们在那家便利店抓了个偷手机的小毛贼。”
好熟悉的剧情，余莘莘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年轻男女，便利店，抓小偷。
“方便问一下你俩是什么关系吗？”这话一问出口，余莘莘心里就升起一些异样的感觉。
女生介绍说：“他是我哥。”
男生立刻补了一句：“不是亲的。”
不是亲的，我当然知道不是亲的。
余莘莘呆立当场，迟来的恐惧像蛰伏已久，慢悠悠吐着信子的毒蛇，沿着脊背一寸寸上行，刺骨的寒意也一寸寸蔓延开来。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沈思危的声音变得很模糊，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沈居安的声音断断续续，“是不是被你吓着了？”
“叮铃铃——”
耳边突然响起让人心脏骤停的铃声余莘莘猛然睁眼，身下是熟悉的沙发，毯子只盖了一半，另一半掉在地毯上。
余莘莘搓了把脸，从茶几上捞过电脑，屏幕忘了合上，但早就自动关机，开机后一切正常，软件会自动找回忘记保存的文档余莘莘犹豫两秒，还是点开了文档。
那几行无法选中也无法删除的黑字，根本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