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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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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王室八卦新闻的报纸总是卖得很好，《伦敦日报》一天卖出去了三万份，销量还在不断增加。
白金汉宫也订阅了这份报纸，于是像蒂尔达先生在餐桌上看报一样，女王夫妇也习惯边吃早餐，便看报纸。
“我每次在看报纸的时候都习惯浏览一下标题，谨防在我想看体育新闻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条娱乐新闻，”菲利普亲王道：“还是跟王室有关的新闻。但自从安德烈和那个可恶的女人被爆出共筑爱巢之后，我就只能从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里搜寻可怜的体育新闻了。”
“那女的叫什么？”他道：“幸亏她结婚了，否则王室还要在这样的笑料里沉沦一百年。”
“夏洛特·米尼斯，”女王道：“从电信部门送来的情报来看，她结婚了也没有斩断情缘，还跟安德烈藕断丝连。”
“看来她结婚了不能免于耻辱，只能安德烈自己结婚才行。”菲利普亲王一针见血道：“24岁还在和有夫之妇鬼混的王子真是个稀有品种，不是吗？”
女王对自己丈夫的嘲讽已经完全免疫：“王室就是个稀有品种。”
菲利普亲王抛开体育报，换了一份报纸，却被封面的标题和照片震住了：“哦，瞧瞧这是什么？我和你已经有了一个12岁的孙子，仍被蒙在鼓中？！”
报纸的内容简直是耸人听闻，如果不看照片，他们也许对这个新闻还有几分重视，按照安德烈的性格，他的确颇有疏漏——之前一个混入王储圈子里的加拿大女孩就曾经对着媒体披露过王储的很多事情，半真半假，出名的成分居多，但女王夫妇对儿子的性格是不怎么信任的。
不过看了照片之后，他们不由得松了口气，下一秒又不由自主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新闻是个假新闻没错了，我算了算安德烈的年龄，他是不可能在12岁左右的时候给我造出一个孙子来的，他还没有那么强大的本事……我是说白金汉宫的发言人不用再对着公众解释，大部分是在遮掩和辩解了，”菲利普亲王道：“我们真应该给麦考夫加钱不是吗？他的团队已经成功处理了四十二件安德烈惹下的麻烦了，连政府的危机公关团队都未必做得比他好。”
让女王颇感惊讶的是，蒂尔达小姐出现在了照片上，女王夫妇明显认出了她，虽然不知道旁边那个12岁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误入镜头，也许是报纸的噱头，但完全和报纸披露的“带娃情妇”毫无关系。
“我关心的重点有三个，”女王却深思熟虑道：“三个都有些不可思议。第一个是，安德烈居然真的放下了身架，去伦敦西区看剧了。”
安德烈平日只去过国家剧院和皇家大剧院看过剧，从没有纡尊降贵来到西区这个平民看剧的地方看过任何一场剧。
甚至他去国会，也严格按照王室不会驾临下议院的传统，27年从未驾临下议院。
下议院是平民议员，传统认为王室不能主动和平民议员接触——否则有失身份，虽然这个传统早就被打破了，但安德烈还是一个坚持者。
“第二个不可思议，”女王道：“他居然为了去看一场戏剧，而改动了眉毛……甚至还擦了粉。”
只有白金汉宫的人知道，安德烈王储皮肤敏感，经常有湿疹和痤疮方面的困扰，他出现在公众面前，从不化妆，任何一种化妆品对他来说都不可接受。
“最后一个不可思议，”女王道：“他一向讨厌小孩。”
安德烈王储不喜欢小孩，也没有小孩缘，他几乎没有访问过伦敦包括英国任何一家幼儿园、小学，他总是说“在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中，他的脑袋备受折磨”，所以对小孩子的关切，总是还要劳动女王亲自完成。
女王略有些失神地看着报纸，“……你还记得安德烈露出这样的笑容是多久之前了？”
女王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快就被菲利普亲王说中了：“这照片很不矜持，很随意，记者们要的就是这样……但不得不说，这照片让我想起了安德烈小时候，我们带着他去爱琴海度假，也被偷拍到了一张照片，你穿着比·基·尼，我穿着大短裤，也登了报纸，虽然很叫人恼火，我说的是他们未经授权，但我并不生气，因为那照片拍得挺好，是一家人的感觉，不是吗？”
女王的指节在报纸的照片部分敲了一下：“的确如此。”
肯辛顿宫的安德烈王储也看到了这份报纸，也许是昨晚上已经有了预判，他居然面无表情地从头到尾读完了报道。
“简直难以想象，这些无良记者都对你做了什么，”马克看上去在保持和王储统一的战线：“他们尾随你、偷拍你，还把你拍得像个举着香蕉的大猩猩！”
“总比有的人在背后说我舞姿僵硬，像个侍臣的好。”安德烈王储道。
马克完全不能明白：“谁？谁胆大包天居然敢说你像个侍臣？”
“说这话的人就坐在我面前呢。”安德烈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马克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你说是我说的？上帝证明，我可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上帝证明，你和沙夫的两张嘴可以说出任何话，”安德烈王储道：“可以讥笑任何人。我看你比这报社的狗仔也强不了哪儿去。”
马克下意识就要指天画地，但他摸不清王储是不是真的在生气，因为王储对他们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这也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叮铃铃——”
电话响起来了，马克立刻找到了一个机会，他溜去接电话了。
“安德烈？”夏洛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谢天谢地，夏洛特，你算是替我解围了，”马克松了口气：“安德烈自从舞会之后就莫名其妙看我们不顺眼，我和沙夫，谁都不敢惹他，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谁知电话那头却忽然笑了起来：“是吗？”
“当然是这样，”马克急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不不，”夏洛特又笑了两声：“抱歉让你们成了安德烈的出气筒，我觉得他这样脾气不好，完全是因为我私自决定去给米尼斯送行的原因——我没有参加舞会，让他白等了一趟，才叫他倍感生气。他甚至现在还不愿跟我说话。”
“你说得对，”马克眼睛一亮：“你不在他身边，他连马球都不打了，跑到西区去看戏剧，跟一群贫民挤在一起，天呐，完全想不到他在干什么！西区看戏的都是工人和失业者，他简直是失去了身份！”
“我也看到了今天的报纸，真是一传十十传百啊，”夏洛特感叹了一声：“还有那个叫爱莉诺的姑娘，刚才我才得知，她是蒂尔达家族的姑娘，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看来留学归来确实更开放些，当然我也要说这是他们家族的传统，喜欢跟平民挤在一起，哦对他们本来就是平民……不过她只是个年轻姑娘，报社的人简直没有眼力见，居然把她写成是10岁孩子的母亲，这可太荒谬了。”
“我得提醒你注意，”马克咳嗽了一声，做贼心虚地看了看门外：“……这个蒂尔达家族的小姐，最近快要变成安德烈的新欢了。他们一起跳舞，还一起看戏，你必须警惕起来，当心这女人抢走……”
“抢走安德烈的心吗？”夏洛特哈哈大笑道：“安德烈的心在我这里，谁也抢不走，你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对这个金发小姑娘另眼相看，只有我知道原因。”
“好吧，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在打什么谜题，”马克就道：“但我只是顺嘴一提，我也知道安德烈对你的感情绝对是无可更改的，也许你们只是在赌气罢了，不过遭殃的就是我，还有沙夫了。”
他挂了电话走出门去，却看到大厅中，白金汉宫的医生正在给安德烈王储检查皮肤。
“殿下脸上的湿疹似乎大有好转，”医生道：“是用了什么特效药吗？”
“……屁屁霜算吗？”安德烈磨了磨牙。
医生怀疑地看了一眼王储，“Sudocrem用在小孩子的屁股上是合适的，用在脸上似乎有点勉强。”
安德烈伸手摸了摸下巴，其实他也觉得奇怪，虽然昨天他涂了一层厚厚的屁屁霜之后，略觉发痒，但回来用水洗了之后，居然毛孔通畅，而且一直在肆虐的湿疹居然得到了改观。
“这是护臀霜不错，但也能涂脸，能治湿疹、晒斑和痤疮，是万能霜，”安德烈面不改色地重复了爱莉诺的话：“我建议你研究研究，在你研究成功之前，我决定用屁屁霜取代你开的药。”
很快这个医生就被打发回去了，安德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倍感满意，他立刻拨通了切尔西豪斯别墅的电话：“爱莉诺，你看报纸了没有？”
“……爱莉诺小姐不在，”对面传来一个稳重的声音：“我是管家。”
“好吧，”安德烈就道：“等她回来，就让她给我回电话。”
管家看了一眼肯辛顿宫拨过来的专机号码，他的语气非常识时务地变得恭敬起来：“好的，不过大概要等到晚上了，爱莉诺小姐说今天要出去一整天。”
“她去干什么了？”安德烈问道。
“仿佛是去应聘一份教师工作，也可能是去她做私人教师的家中家访去了，”管家实话实说：“现在也到了开学的时间了。”
“希望不是吉米……”安德烈下意识就道。
“您说什么？”管家没听清。
“没什么，”安德烈道：“听起来她对自己的工作很上心。”
“爱莉诺小姐非常独立自主，”管家道：“而且她想要获得一份让她快乐的工作。”
安德烈挂断了电话，他看了一眼表，下午三点半，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去打一圈网球，然后舒适地喝下午茶，但今天他默默发起呆来。
“嘿，找点活干，”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你不能天天无所事事，浪费生命。”
“你对别人一点帮助都没有……的时候，你就在浪费生命。”
安德烈又吓得差一点跳起来，他狠狠抓了抓头发，觉得把这声音抛之脑后了，才松了口气。
事实上那天晚会之后，这个声音就一直徘徊在他的耳边，以至于他十分好奇那位蒂尔达家族的女孩究竟每天在忙于何事，以至于可以傲视别人的时间，所以他很快就弄到了蒂尔达别墅的电话，并自来熟地打了过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