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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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鱼榕在向父亲大人请安之时，说出了想去陆地买房的事情。
跟卢柯预测的相差无几，鱼枫一开始勃然大怒，骂鱼榕身为鲛人族二王子却不务正业，只想着情情爱爱的事情，以后怎么能带领鲛人族走向繁荣兴旺。
鱼榕便依计说出自己的想法。
“父亲，遇见心爱的人不容易，我不想错过。再说我只是去陆地买房子，偶尔住一下，鲛人族永远是我的家，父亲如果需要我，我随时都为您，为族人效劳。”
鱼枫面色如铁，但细心的鱼榕看出他眼中的怒气几乎已经消失殆尽。
首领大人正在演戏，目的是试探他。
“父亲，您现在正当壮年，我们鲛人族在您的带领下欣欣向荣。”鱼榕趁热打铁，“有您坐镇，万事无忧。请饶恕儿臣的自私，儿臣也想像您与母亲年轻的时候那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没出息！”
嘴上责骂，鱼枫的脸色却是缓和不少，“族里那么多漂亮的姑娘小伙你看不上，偏偏要找人类，你知道的，我们跟人类曾经有巨大的仇恨。”
鱼榕面色不改：“爱情就是这样，来了就是来了，谁也拦不住。我们现在与人类早已经和平相处了，还请父亲饶恕我的任性，也不要再安排相亲了，我对他是认真的。”
见儿子态度坚决，一副誓要为爱冲锋的模样，鱼枫懒得再多说。
他叹了口气，“算了，你现在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人类诡计多端，人心又善变。总之你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好自为之。”
鱼榕自然是乖乖应下。
一场危机，暂时解决。
但鱼榕知道，父亲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
因为他的贴身杂役小六依然在盯梢。
“卢柯，你不认识我父亲，也没见过他，却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
屋内，鱼榕破天荒喝着卢柯煮的咖啡，有些感慨，也有些佩服。
“一个种族的最高权力者，想必与帝王的心思是差不多的，我也只是按照历史书上前人的经验，依样画葫芦罢了，能帮到你就好。”卢柯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咖啡的味道怎么样？”
鱼先生从未喝过咖啡，怕他不习惯，卢柯特意做了比较好下口的奶咖。
“有些奇怪。”想了想，鱼榕实话实说，“但不难喝。”
卢柯继续推荐：“多喝几次，不但不会觉得奇怪，还会上瘾。”
“难怪我们族里那几只爱喝咖啡的鲛人时不时上岸去找咖啡厅。”卢柯又喝了一大口，嘴上还粘了一点点白色的奶泡，给高冷英俊的鲛人增加了一丝蠢萌感。
“你之前就从没想过尝试一下吗？”卢柯忍笑，打趣道。
鱼榕：“小叶曾经让我喝过，但我拒绝了。”
……是只挺固执的鱼。
但为什么这次又肯尝试了？
卢柯摸了摸鼻子，不能问出心中真实所想，只好转移话题。
“鱼先生，你父亲现在并没有完全信你，过几天，你送我回陆地，然后在上面呆几天再回来，做戏要做全套。”
鱼榕嗯了一声，又抬起头，“别叫我鱼先生了。”
这个称呼莫名让他有些不悦，仿佛他俩的关系就是陌生人。
“那叫什么？”
“名字。”
“名字太普通了。”卢柯伸了个懒腰，“要不，叫你阿榕？”
鱼榕的紧绷的五官柔和下来。
“嗯。”
……
回陆地的那天，卢柯给周围邻居，还有一直照顾他的小瑞都送了自己做的小礼物。
他们相处的日子不多，却已经有了依依惜别的心情。
“柯柯啊，我真舍不得你走。”漂亮的女鲛人真真泪眼婆娑。
卢柯拆穿她，“你是舍不得我做的菜吧。”
珍珍咳嗽一声，娇嗔：“乱讲。”
“你也可以到陆地找我玩的。”卢柯把联系方式写在贝壳上，递给她，“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我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珍珍想起种类繁多的人类美食，不自觉开始分泌唾沫。
她收起贝壳，拉住卢柯的手。
“那你也要时不时回来……”
话还没说完，珍珍就敏锐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向自己射｜来。
她的视线缓缓移动，与刚到的鱼榕撞个正着。
一个激灵，珍珍赶紧松开卢柯，装模作样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柯柯你一路顺风，有空回来看我们。”
说完这句话，珍珍扭动着腰肢，赶紧逃离现场，生怕被鱼榕的眼刀捅伤。
卢柯忍笑。
究竟是有多怕鱼榕这高冷冰山。
“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
鱼榕站着不动：“给她做好吃的之前，要给我做。”
这回是真忍不住了，卢柯笑出声。
谁敢信，鲛人族的二王子，居然是个幼稚鬼。
“行行行。”他开玩笑，“这样吧，你跟我回陆地，在我那里住几天，我换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
鱼榕眼中立刻现出笑意。
“那说好了。”
卢柯：…………
怎么莫名有种引狼入室的错觉？
……
落水之前还是夏末，回到陆地已是秋意尽显。
熟悉的海滨，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忙碌人群。
一切都久违又亲切。
似乎那场一个月前的替身游戏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噩梦。
直到卢柯打开手机，疯狂涌进无数信息，都是那个人发的，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失恋了。
他脸上细微的复杂表情没有逃过鱼榕的眼睛。
“有麻烦？”
“没事。”卢柯收起手机，冷笑道，“都是一些求和好的废话。”
鱼榕眼神一动。
“你……”
“和好是不可能和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卢柯道，“不说他了，先回去吧。”
卢柯的出租屋就一个大单间，里头的东西更是少。
——毕竟他的行李大部分都搬去前男友那里了。
“家里只有一张床，在你买到房子之前，只能委屈几天了。”卢柯指着沙发，有些抱歉道。
鱼榕大大方方坐下，“有地方睡就成。”
卢柯的心中暖了几分。
“那你休息会儿，我去把行李取回来，顺便还钥匙。”
鱼榕意识到他要去那里，立即起身。
“我跟你一起。”
卢柯惊讶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帮你搬东西。”鱼榕义正严辞，“两个人效率比较高。”
卢柯仔细琢磨，倒也是那么回事。
他本着跟那人好好过日子的想法，连小家电都搬过去了，东西确实不少。
现在是上班时间，那人应该也不在家，带鱼榕过去不会惹出麻烦。
……
末世后，人类文明虽然没有绝迹，却也退化了至少几百年。
比如出行从小型飞行器变回了汽车、电动车和自行车。
卢柯有辆从二手市场便宜买回的小型suv，搬东西起码要来回折腾几趟，干脆租了辆面包车一次性搞定。
到了对方的家，鱼榕很有分寸，只在电梯口等着搬货。
没过几分钟，就隐隐约约听到争吵声传过来。
“小柯，你失踪一个月，回来就要搬走？”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当然要搬走。”
“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没什么可谈的，黄瑞杰我劝你一句。真放不下他，就去正经追求，不要玩什么替身的把戏，很低级。”
“小柯，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很冷静。倒是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一听这话，鱼榕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
门没关，阳光之下，客厅陈设一览无余，里头有些凌乱。
卢柯左手提着个大箱子，右手被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穿着背心短裤的男人拉住。
他一直挣脱，那人却不肯放手，表情颇有些霸道。
“放开卢柯。”
鱼榕站在门口，冷冷开口。
黄瑞杰没来由被这语气中的威压震了一下，手不禁一抖。他回过头，看到对方的脸，惊讶的同时生出一股莫可名状的胜负欲和巨大的危机感。
这是雄性的直觉。
“你谁啊？这儿有你什么事？”他没好气地质问，“谁允许你来的，你跟卢柯什么关系？”
“我说了。”鱼榕一字一句，“放开卢柯。”
“别做这么不体面的事情。”卢柯是真的生气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我偏不放。”黄瑞杰上下打量鱼榕一阵，又盯着卢柯，眼神变得恶毒，“你还敢指责我，你他吗一个月就找到了新的男人算什么？贱不贱啊你！”
卢柯心头鬼火冒，抡起左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有人却比他更快。
一道影子鬼魅般飘进屋子，瞬间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