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的要求 ...
-
王卫绿不想让章写作回忆起这段幼年的伤疤。
她咬紧嘴唇下意识地发誓：
所有的苦痛让我一人承担就好，不能让年幼的孩子活在过去的伤痛里。
如果谁敢让我的孩子，受到二次伤害，我一定饶不了他。
章写作被妈妈紧紧地抱住，他感觉到了妈妈的拥抱越来越像紧箍咒。
喘不上气来。
他突然开口：
“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
陷入痛苦回忆里的王卫绿，瞬间有种吃了一块糖的甜蜜。
“呵呵，嗯嗯”了两下，这才柔声回应：“我也爱你喔，儿子！”
章写作不知道妈妈刚才是怎么了，有点恐惧——所以拿出了他的绝招“我爱你”，这是他幼年时期的招牌甜语。
他感觉到妈妈拥抱的力度小了一些，也柔和了一点儿，就悄声问：
“叔叔是什么表情？”
“哦？”
“我是说小米叔叔，在我说梦话的时候，他的反应？”
“自从你生病了以后，他倒是忙前忙后的照顾你，后来他说要去给你找个名医看病……”
章写作眼神一亮：“看了么？”
王卫绿陷入了沉思，眉头皱的紧紧的。
“儿子啊，妈妈错了……”
想起往事，王卫绿内疚得要命，一身冷汗直冒。
她忽然想起来，两岁多的章写作看病的时候，大夫说：
“这孩子是吓着了，遭遇了他也说不清的伤害，比如，被大人装鬼或者恐吓……”
王卫绿想起来一个细节：
当时朱大夫开了两种草药，一种是熬制用来喝的，一种是用来洗的，让清洗章写作的皮肤，每次给他清洗过后——他才会安稳地睡到天亮。
令王卫绿惭愧的是，那个时候章写作才2岁三个月大，自己一天24小时呆在麻将场里不回家，没日没夜地打。
他生病了自己还去打麻将了，难道自己当时也和他姥姥一样魔怔了……
王卫绿懊恼地摇摇头，不想再回忆起章写作2岁多时候的往事。
王卫绿抱着章写作，想着想着又是用力拥抱！
章写作再次感受到了妈妈紧箍咒般的拥抱，这次比紧箍咒还紧箍咒。
他不知道妈妈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身体又僵硬了，难道妈妈后悔了么？
如果真后悔照顾不周，她是不会再次丢下我和姐姐去玩牌的。
哎！
他轻轻叹气。
王卫绿心脏一抽。
小小年纪，就叹气！
我真是混蛋！
都怪打牌！
是打牌害惨了儿子！
不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是打牌控制了我！
王卫绿遇事就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她的错。
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如果儿子长大了有本事，就把牌场给查封了。
打牌不怪我！
章写作乖巧地抱紧王卫绿的脖子，撒娇：
“妈妈，我爱你。
妈妈我爱你……”
他想要做个试验，连续说“妈妈我爱你”，看看能不能让妈妈放松下来。
果然，妈妈拥抱自己的力度稍微松懈，章写作随机大口喘息。
还趁机打了个哈欠。
“哈……”
他伸伸懒腰，闭上眼睛，抱着王卫绿脖子的手臂也突然一松弛。
“儿子，你困了？睡吧，睡吧！”
章写作躺在妈妈的怀抱里非常满足，尽管很不舒服——妈妈忽冷忽热的拥抱让自己很难受，却很幸福。
有一瞬间，他彻底原谅了妈妈打麻将让自己痛苦流泪的夜晚。
“我想妈妈……”
“我想妈妈……”
“我想妈妈……”
原谅归原谅，睡梦中说着梦话，再次哭醒。
小脸挂着泪珠儿，幸福地眯着眼睛，嘴角带着笑意，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王卫绿一眼。
甜甜一笑，踏实地睡着了。
王卫绿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平复了一下情绪。
她强迫自己不去回忆，也不去内疚，而是努力想象着未来：
章写作考上了警校，带着警察捣毁所有牌场。
王卫玉的车早就落地，有人睡着就会有自动装置给配置棉被和枕头。
王卫玉冲着王卫绿点点头，小声说：
“你要下车还是？”
章写作曾经缠着妈妈说：
“我要坐大姨的车……”
王卫绿知道儿子早就对光动车感兴趣，一直希望能住一晚。
也不止一次地表示：
如果能够睡在大姨的光动车里，我就能对章大雅说“你不能打我”。
王卫玉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开出来去飙车。
王卫绿觉得机会难得，加上她也想与儿子单独呆一晚。
陪伴着他将怕黑的毛病治愈。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陪伴小家伙了。
王卫绿对王卫玉点头，说：
“就在你的车里睡！”
王卫玉回到家后，母亲带着张创作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姥姥始终不放心，安顿好章创作。
就去专用房车停车场。
悄悄查看章写作。
章写作亮晶晶的眼神，正在好奇地四处张望。
章写作看到姥姥的身影，立刻闭上眼睛。
王卫绿偷偷微笑，立刻把车子设置成夜晚住人模式。
车子立刻配置了通风、湿度、温度、氧气、幼儿棉被、枕头、水杯、夜宵、早点等。
姥姥看到章写作睡着了，这才转身回屋。
王卫玉走在前面，为她挡着夜风。
王卫玉回到书房，刚坐下来码字。
母亲大人就打过来视频，要求链接章写作的学生版手机。
所谓的学生版手机，就是只能与家长、老师、同学联网，使用的是局域网络——网络上很干净，只有孩子们能看的内容，成人的东西全部屏蔽。
一旦发现成人版内容，一查到底，直接死刑，立即枪决。
可惜的是，暗网猖獗。
未成年人局域网总被黑客给偷偷地打开，有的孩子还是能够上暗网。
王卫玉通知章写作：
“链接你姥姥，视频……”
姥姥的声音像雷吼，幸亏有隔音，否则会被告扰民。
“章写作，你和妈妈怎么能睡到车上，回来！”
章写作“嘘”，恳求的眼神示意姥姥别大声，小心吵醒妈妈。
姥姥看着章写作小心翼翼的动作，哼了一声，心想：
真是没良心的东西，我对你无微不至，也不见你对我小心翼翼！
姥姥感慨万千：
再不负责任的妈妈，孩子们都爱的不得了！
王卫玉很庆幸，自己又避免了一次训斥。
她不知道的是，姥姥不教训她，是因为看到了章写作。
精力倾斜，没来及训斥她！
章写作看姥姥暴跳如雷，又展示了自己的绝技表演：
“姥姥我爱你！姥姥，我爱你……”
声音甜甜的，眼神清澈，神情真挚。
姥姥听的幸福感爆棚，反复叮嘱。
章写作放下学生手机，美滋滋地躺在妈妈身边。
嘴里复习功课，还背诵课文给妈妈听。
全部功课温习完毕，这才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王卫玉刚刚码字不到500，就听见母亲大人的声音：
“你睡了么？”
王卫玉心想，老妈这是又要反复问询章写作是如何找到的，就将键盘敲的稀里哗啦的，装作没听见。
“咕咚”一声。
王卫玉丢下键盘，迅速跳出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