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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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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焦旖璇很快收拾好心情，擦了泪，看了岁岁一会，然后转向周培霖，站起来认真鞠躬，然后不等周培霖起身又坐下，说：“谢谢你，谢谢你。我……许榆林骂得没错，我太蠢了。我那时候已经打算找工作好好养孩子，我妈跟我说，我这样是给不了孩子好生活的，让我不要放弃学业，先奋斗几年，以后才能让孩子有稳定的生活。她让我放心，孩子有她呢。她是我亲妈，待我也上心，所以我从来没想过……”
周培霖看看岁岁，小家伙还皱着眉毛，绷着小脸在防备焦旖璇。
周培霖叹了口气，问焦旖璇：“你这几年，为什么从来不问问岁岁，也没回来看看？”
焦旖璇听到这个问题抬手就抽自己，恨恨地说：“我要拨视频电话过来，她说她年纪大了不会用。打电话让岁岁接，岁岁一直在哭。我跟许榆林……”
“这个就不要说了，所以你不是不惦记孩子，而是……算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我先说好，我不会把岁岁交给你的。”
不管她是不是做戏，周培霖都舍不得，也不敢交出孩子。
焦旖璇摇摇头，说：“我是想要孩子，可我来之前想过了，你把孩子照顾得很好。真的，你比我用心，孩子也跟你亲近，我不会再做那样的蠢事。我只是……想求求你，能不能让我偶尔见见她？”
这个要求，周培霖的心真狠不下来。
她这边踟躇，沈美珍已经先开嚷了：“霖霖，这个不能应，说是见孩子，谁都知道这是惦记着榆林条件好，想……”
“妈，榆林跟她没什么。焦女士，这事我要和榆林商量一下，明天答复你好吗？”
“嗯嗯，许榆林不肯接我电话，麻烦你代说我声谢谢，还有抱歉。梁天跟我说了一些事，我妈在他这刮了不少油水，所以这张卡你帮我转交一下，密码是许妤倾……就是岁岁的生日。”
周培霖把她放在茶几上的卡推了回去，摇摇头，说：“这个你收回去，岁岁是我们的孩子，为她付出是我们乐意的。你先回去，我会和他好好谈的，先说好，即使答应了，你和岁岁见面，我或者他必须在场。”
焦旖璇哪有不应的，连忙点头，说：“可以可以，拜托你了。这个钱……”
“如果你觉得愧疚，留着将来给岁岁。”
焦旖璇看她态度坚决，只好收回卡，站起身，朝周培霖又深深鞠躬，然后对着沈美珍怀里的岁岁笑了笑，不舍地走了。
她刚走，正巧送菜的也来了，周培霖拎着菜放进厨房。
沈美珍坐不住了，把一直窝在她怀里的岁岁打发走，“岁岁乖，你玩去，你妈走了，不用紧张啦。”
岁岁从她腿上滑下来，认认真真纠正她：“我妈妈在这里，那个不是的。”
“啊哟，这孩子还真是，行了行了，外婆知道了，你去玩吧。”沈美珍看着岁岁，又喜又愁的。
周培霖不好现在和岁岁多解释，走过来，在她额上亲了亲，笑着说：“去玩吧。”
岁岁看看她，放心去玩了。
沈美珍盯着她的小屁股，压低声音跟女儿边往厨房走边商量：“她亲妈愿意带走，你怎么不应呢？她这不是挺疼她女儿的嘛，你也不用担心、牵挂着。”
周培霖刚回答，门口有响动，母女俩同时看过去。
许榆林开完门，顺手就把钥匙和手里拎着的大袋中药搁在门口柜子上，抬头就对上她们俩的目光，问道：“霖霖，妈，怎么了？”
沈美珍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对女婿笑笑，说：“榆林回来这么早啊。”
周培霖也奇怪，问他：“你怎么翘班了？这药又不急着要。”
许榆林笑笑，说：“今天事不多，我休半天。我攒了很多天的假，以前基本没休过。”
他是不放心她们吧，周培霖笑了，看他往厨房走，就说：“你洗了手陪岁岁玩一会，做饭有我和妈呢。”
沈美珍对他用刀有忌讳，也摆手说：“去吧去吧。”
许榆林点头走开，沈美珍立刻推着周培霖进厨房说悄悄话，还把门带上了。
幸好厨房装了空调，周培霖不想逆着她，让她不痛快，配合地跟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妈，她虽然是岁岁的亲妈，可岁岁几个月大，她就丢下她去了国外，交给她，怎么放心？”
“那以后呢？”
以后也舍不得啊！
周培霖为难了，如果确定了焦旖璇对岁岁是真心的，两人变亲近，人家是亲母女，要在一起，她和许榆林能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
沈美珍想得现实点，她知道女儿对这孩子上心，咬牙道：“要么就还她，那就许她们见见，培养一下感情。要是不还，就不要让她们见，省得你辛辛苦苦养着，她俩一条心，你不是白忙活。我跟你说，过去那些收养别人家孩子的，一般都是老死不相往来，因为一让孩子认了亲爹娘，养大了就一门心思顾着那头了。这是血缘，你还真掰不过来的。”
原本没想明白的周培霖听完她妈一番话，倒是一点全通了。
“妈，我照顾岁岁，是希望她过得好，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又不图她养老。只要她高兴，愿意和她妈亲近，多个人爱她也好。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不知道，先前照顾岁岁的是她亲外婆，岁岁先前的样子你见过的，我怕她……唉，看着不像，谁知道呢。总之，我会盯着的。”
这傻孩子，怎么说不通呢！
不过孩子不是重点，重点是女婿。沈美珍不硬掰了，凑到女儿身边，一起择菜，小声说：“你也看见了，这女人长得那个漂亮法。霖霖啊，你生得也好，得打扮起来，压她一头去。你是不在乎了，外头谁不拿你们俩比较。你可别说闲话不用理，谁知道榆林听多了心里怎么想。”
周培霖笑，沈美珍有些恼羞地拍了她一下，立刻又心有余悸地朝后头看，还好还好，门关着，那孩子看不见。
“还笑还笑，等男人跟人跑了，看你急不急！”
“妈，你放心，榆林不是那样的人。他跟焦旖璇压根不是那回事，没一点心思。”
“那是怎么回事？孩子都生了，还能有哪回事！我跟你说，霖霖，千万别信男人嘴上说的那一套，你那个爸，看着老实吧，哼，坑人不带脸红的。”
就我爸那样，还不够老实？您这标准是有多高！
周培霖瞪大了眼睛看她，沈美珍叹了口气，把手里择好的这一截菜往洗菜盆里一掼，恨恨地说：“介绍人把他夸得跟朵菜花似的，那会大伙对老师这工作又特别推崇，我想着那就见一见呗。看着是老实啊，多见了几回，他跟我说，我是他第一个对象，他是真心喜欢我的，腻歪话说了一堆。结婚了我才知道，在我之前，这玩意相了十七八个，还跟一个谈了一个多月。就婚后，他还给人家修了回单车，呸。”
“所以你揍他了！”
周培霖想起来了，小时候妈一直温温柔柔的，就她小一那年，她妈突然发脾气，拿她的球拍追着她爸抽，抽得球拍都变了形。不光是打这一顿，周培霖记忆里，妈是个温柔有爱的妈，但对她爸，那可是动过好几次手的。
“我那是不跟他计较，要不早离了，还不是为了你。”
……
在你之前相过亲，谈过一个月，不算出轨啊。你要是真不计较，三十年了也该忘了吧！
更年期更年期啊，不要惹。
周培霖干笑两声，帮可怜的爸爸说两句好话：“妈，爸和你在一块老老实实的，算不错了。他对我们俩都好，好吃的都不伸筷子，也没对我们发过脾气，就那回，也不过就是路见不顺搭把手嘛。你别老惦记着了啊。”
“他敢不好！不是我吹牛，就现在，我要改嫁都随便挑，你看谁要他。”
“是是是。”
“不过话说回来，你爸对你是真不错。当初生出你，你奶奶倒还好，你爷爷那脸拉得老长。听你爸说不能生二胎，立刻就让他赶紧离婚再娶个。你爸当场砸了碗，梗着脖子说，这是我宝贝女儿，这是我老婆，谁敢动一下试试。把你爷爷唬愣了，再不敢提。你这没良心的，还让我拿你爸出气呢！”
尴尬。
周培霖小心赔笑，接着哄她：“是是是，你慧眼，挑了个好男人。所以你看，好男人还是有的，爸是一个，榆林也是一个。他挺好的，妈，真的，非常非常好，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在爸面前也是，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怀疑他有别的心思，他要是知道了，可不得伤心哦。”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陆医生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问题呢，我这阵子，话多，想的也多。你放心，我回去就熬药吃。”
“嗯嗯，妈，就这一个阶段，过了就好了。妈，我真的很好，比从前好太多了。你说我现在不勤快，还不就是在家里不用费心思去讨好谁，不用怕谁不高兴。家里我做主，榆林爱我，岁岁也是，我自由自在的，可不就犯懒了。”
女儿从自家到了别人家，看着再好，沈美珍也是放心不下的，所以才东想西想的，一刻也静不下来。
“我知道了。孩子那事，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周培霖没组织好语言，但就像她和她妈说的那样，在许榆林面前，她是完全自在的，有什么说什么，那还要准备什么。
她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拉开门，朝游乐间喊：“榆林，过来帮忙。岁岁，你自己玩一会好不好？”
岁岁抓着两片拼图，走到游乐间门口，朝妈妈挥挥手，甜甜地喊：“好的，妈妈。”
等妈妈笑了，她才抓着拼图回去继续玩。
许榆林等她重新投入游戏了，才起身走到厨房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