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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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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岩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在这中间，他好像做了一个绵长的梦，梦里有楚阳信息素的味道。
但是那个味道忽远忽近，飘渺若无，怎么抓也抓不住。
“楚阳！”林岩在梦魇中挣扎出来，首先呼喊的是楚阳的名字。
这一声叫喊让正在书桌前的楚阳动作停顿。
“醒了?”楚阳敷衍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把早上孙萌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他。
“醒了！”林岩站起身，抻了抻懒腰，“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开心舒服过，这多亏了你！”
林岩说话间就绕到了楚阳的身后，目光掠过他的作业本，“我们一起写作业吧?”
楚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直接合上了自己的练习册，“你是要写作业还是要抄作业?”
林岩耸了耸肩，自言自语，“这有什么区别吗?没什么区别。”
“我先打个电话，等我一下！”林岩翻遍了口袋找手机，结果没想到被楚阳捏在手里。
林岩低眉看着楚阳，然后微微俯身问道，“干什么?查岗吗？我手机里什么也没有。”
“你是我初恋！”林岩笑着说完这句话还不忘对着楚阳wink一下。
“我没问你这个！”楚阳一怔，从脖子红到脸，迅速转过身写题目。
林岩“调戏”了楚阳，心里止不住的得意，看到孙萌电话的时候也没有多想。
“妈?你早上给我打电话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林岩站在楚阳宿舍楼门口走廊问道。
孙萌此时正和周甜甜在警察局，林峰也在，旁边站着他的律师，气势汹汹。
“没什么，我……”孙萌电话才说了一半，手机就被林峰夺了过去，“你们母子二人还真是会打配合啊！”
林岩听到林峰的声音，心中一紧，“你什么意思?你们现在在哪?”
“在哪？你装个屁啊?难道不是你让这个臭婊子报警的?”林峰现在是和孙萌彻底撕破脸了。
在没有来警局之前，他还觉得能平和的解决这种事情，但是现在，孙萌摆出一副要和他鱼死网破的架势，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招架。
“你是什么人?”林峰看着周甜甜问道，“你是她的私生女?不上学陪这个疯女人在这里过家家？”
周甜甜听见林峰这么说，可没有孙萌的好脾气，直接冷嘲热讽，“管好你的私生子，小心曝光！”
“你什么意思?”林峰突然警觉起来，可是他看着周甜甜只是一身学生打扮，想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林峰自己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女人怀了孩子，都没来得及确认，周甜甜却坐在这里用这个威胁他。
林峰微微眯起眼睛，转身对警局里的人态度讨好，“她就是个疯子，她说的话是不能全信的！”
“我没疯。”孙萌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道，“我不是个疯子，我可以为我接下来说的所有话负责。”
林岩挂了电话，抬腿就往林峰电话里说的那个警局去，他没有犹豫，他不想让楚阳知道。
坐在公交车上，林岩才发了条短信，“出去一下下，马上回来！”
楚阳看见了，没有回复，因为他已经从周甜甜那里知道了大概。
周甜甜告诉他，这些事情，楚阳可以知道，但是他必须装作不知道。
“为什么？”楚阳忍不住问周甜甜，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二十八的他爱你。”
电话里，楚阳的拒绝很干脆，“我不想再陪你们玩游戏了，这场闹剧你一开始就是主谋？什么社团，什么磕CP都是假的吧！”
周甜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楚阳，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林岩烦不了你多久了，你不喜欢他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讨厌他，我恳求你，对他好一点，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吗？”
周甜甜的语气让楚阳感到陌生，这还是那个在学校里无忧无虑的周甜甜吗？她的语气中好像有很多心事。
楚阳没有给周甜甜一个具体的答复，因为十八岁的他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甜甜挂了电话，躲在卫生间里抱头痛哭。
一是为了没能及时救到林岩，二是她发现自己穿越时空，能做的依然有限。
可是喜欢人这种事情，总归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周甜甜想到自己和关梦一分分合合的十年，最后也是分手，她能做的也只是顺着时间往下走。
她们没能在一起从来都不是时间的问题。
时间滚滚，他们所有人都是被裹挟着往前走，逆天命而为实在是可笑。
林岩的病既已成舟，她能做的就是让他开心一点，至少可以帮他完成他写在小说里的一些愿景。
因为他们是朋友。
林岩赶到警局时，周甜甜已经挽着孙萌从门口出来了，后面跟着的林峰看见他们三个人，一脸的满不在乎。
“孙萌，我们离不了婚的，想分走我的财产？你做梦！”林峰是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他此生最看重的就是钱，为了钱，他可以无恶不作。
“你婚内出轨而且有了一个孩子，这个案子到最后怎么样，谁都不好说。”孙萌鼓起勇气跟林峰说道，她拉住林岩的手，点了点头，“不要怕，妈妈在。”
“孩子？等你们能找到那个孩子再说吧！”
林峰大摇大摆地离开，他虽然狠极，但是也没有傻到在警局门口动手打人。
“我们走着瞧！”林峰仍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威胁他们的机会。
周甜甜丝毫不害怕，那些林峰出轨的证据，她都有，因为那是二十八岁的林岩留给她的。
“妈，这是......”林岩望着眼前的突发状况，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在这里看到周甜甜，更是让他感到惊讶。
“昨天我陪阿姨，就觉得你爸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的。”周甜甜挤出了一个笑，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的自己。
“什么证据？”
孙萌主动帮周甜甜揽下后面的话，“这些都是我的主意，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了！”
孙萌的脸上还留着早上林峰打过她的痕迹，当时警察赶到时，孙萌正被林峰扯着头发在地上拖拽。
要是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害怕，粉饰自己的婚姻是她半辈子都在做的事情，可是为了林岩，她没有再退让的理由了。
周甜甜告诉她，如果一直是这样的家庭环境，林岩将来会过得很辛苦。
孙萌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她从前习惯自欺欺人，从来不敢面对真相，现在，她也要为她唯一的儿子和自己，重新活一次。
“林岩，回学校去吧，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
孙萌不想让林岩再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烦心，她的表情淡漠，曾经在内心预演了无数遍的场景终于上演，孙萌鼓起了百分之百的勇气。
周甜甜跳起来，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走吧！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不请我吃顿饭？”
她看着林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一个属于十八岁的自己的微笑，她希望没有什么破绽，至少不可以让林岩看出来。
林岩停顿了几秒钟，同样是转换了一张面孔，“周甜甜，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你这样的，关梦一不得打死我？”
周甜甜的笑比哭还难看，“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周甜甜喜欢谁，还用着找和她说？”
“你什么时候再把后面的章节给我？你不是说一个星期一万字的吗？现在不认账了？”
周甜甜从十八岁起就是林岩的忠实读者，一直到二十八岁，她会是他永远的读者。
“今天回去就写！”林岩展露出放松的微笑，“加更一章怎么样？想不想知道我跟楚阳昨晚上经历了什么？”
果然，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小说里的发展。
别人如果看见林岩这样，一定觉得他疯了，可是周甜甜知道，这是他喜欢楚阳的方式。
如果林岩没有得这种病就好了，周甜甜时常会这么想，因为她曾见过林岩自我伤害的举动。
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样会不会有些自私，因为她也曾听林岩说过，那种病给他带来的精//神//快//感。
那些每一个林岩睡不着而文思泉涌的深夜，很难说没有这个病的作用。
双相情感障碍的躁狂发作，让林岩兴奋，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平庸的人，而也正是抑郁，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垃圾。
“林岩，如果不写小说，你会做什么？”周甜甜半开玩笑半问道。
“嗯......”林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揣着口袋，“那我还是去//死吧。”
周甜甜停下了脚步，踌躇着。
“干什么呀？怎么不走了，我开玩笑的！吓到你了？”林岩做了个鬼脸逗她开心，“在没写完想写的东西之前，我为什么会死呢？”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写完了，他真的会走的。
“林岩！”周甜甜喊住他，“放过自己行不行？你好像生病了。”
“周甜甜？你想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林岩没有开玩笑，在他的小说里，人人都值得美好的结局，除了他自己。
回去之后，林岩没再去找楚阳，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席卷而来，让他陷入无尽的怅惘。
蜷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林岩又睡着了，浑身无力，想做什么又没有办法立刻起身，他沉浸在漫长的自我怀疑之中。
林峰曾经无数次的辱骂他，说他是这个世界的异类，明明所有人都是那么正常，只有他不正常，明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偏偏不正常。
为了成为一个正常人，林岩时常觉得自己不正常。
“嗡嗡嗡——”
林岩的电话适时地响了起来，竟然是楚阳打来的，“在哪儿？”
“在家睡觉！”林岩翻了个身，“干什么？小可爱想我了？”
“晚上吃了吗？”楚阳在电话里声音古怪，“没吃的话来电玩城吧，汪泉和方远他们请客。”
林岩电话拿在手里就觉得不对劲了，汪泉和方远请客为什么要去电玩城，而且通过楚阳打电话？
“汪泉？！你丫在哪儿呢？”林岩抓起钥匙就往外走，顺便还打通了汪泉的电话。
“我？我在家啊！”
糟了！楚阳有麻烦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