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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迟钝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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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背对着喻时泽，双手紧张地握成拳，右手大拇指不断扣着食指指节。喻时泽见他这样慌乱，忍不住将手掌搭上去，轻轻揉捏安抚。
“顾一，看着我。”喻时泽捏了下顾一的手腕，柔声哄道。顾一还是扭着头不肯回应，喻时泽便加重了语气：“顾一……”话还未说完，喻时泽便被顾一捂住了嘴。
“好了好了，可能你不太会相信，但我确实也是才意识到这件事。”顾一两手遮着喻时泽的嘴，温热的掌心慌乱间碰上柔软的唇。他单腿搭在沙发上，重心随着身体倾斜，红着耳朵继续道：“白纸黑字写着，我必须得承认。”
“承认什么？”喻时泽的嘴角弯起，发出的声音被顾一的手掌堵住，变得朦胧又蛊惑。
“承认我十年前好像喜欢过你。”顾一盯着喻时泽的眉眼，语速极快地剖白。
喻时泽抬眸迎接着顾一直白的目光，他眼尾愉悦地扬起，单手勾住那截劲瘦的腰肢，稍稍施力，顾一便轻悠悠地靠在了自己身上。捂在喻时泽嘴上的手，终于松开，顾一抓着沙发靠背，努力想要撑起身子。喻时泽却托着顾一的屁股，让他双腿分开，稳稳坐在了自己身上。
“真的只是好像吗？”喻时泽宽大的手掌握在顾一的后颈，黏滞的视线在他的眼睫和嘴唇间游移。
“你得允许一个15岁少年对于初恋情感的迟钝感受。”顾一被盯得头皮发麻，却还是在暧昧的氛围里努力保持清醒的头脑，说出这样一句拗口的话。
喻时泽在脑内一遍又一遍复读顾一的话——确实如奚歌清所说，顾一迟钝懵懂，对人心生爱慕而不自知。但对初恋迟钝的只有顾一而已，十年前的喻时泽敏锐且确切地知道自己的情感，却依然没有说出口的勇气。他忍不住会想，如果十年前的自己再勇敢些，是不是会有些许不同。
喻时泽用双手紧紧环抱住顾一，下巴抵在他肩上。顾一发丝间清新的洗发水香气，时不时钻入喻时泽的鼻腔。他凑在顾一的右耳，话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如果十年前就这样拥抱你，该多好。”
顾一被搂得呼吸不畅，混乱的思绪里不断浮现出高中时和喻时泽的点滴。谁也无法想到，少年时代那赤诚的爱慕会化为日记上稚拙的文字，在十年后被故事的主人公不经意间翻阅，浅淡如风的初恋往事再次拂动起心弦。一切都像是命运的指引，从这本日记开始，从芬兰类维市的极光开始，从桂花树下的偶遇开始。
“这样已经很好了。”顾一放松身体，语气黏黏的，像是在哄喻时泽。
***
老宅收拾妥当，顾一却没再继续住下去。喻时泽以帮助顾一规范生活作息为由，让顾一和自己同住。顾一以为是先前租住过的市中心那套房，遂答应了，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喻时泽是把自己带到了一处临湖的别墅。
别墅区远离市中心，穿过错落排布的绿植和精心维护的草地，便看到了别墅群。别墅与别墅相距很远，彼此之间有树木隔断，喻时泽在湖边位置最佳的一栋前停下，示意顾一下车。顾一握着行李箱的把手，呆呆地在原地看着喻时泽把车停进车位，一辆卡宴在其他几辆豪车中显得格外朴素。
“走吧。”喻时泽接过顾一手里的行李箱，向大门走去。
“喻时泽，我还没做好准备。”顾一握住喻时泽抓着行李箱的手，不让他继续往前。他觉得喻时泽太过分，不给自己心理准备，就和对方父母见面。
“你还要怎么准备？”喻时泽却想歪了，以为是顾一在为之后的同居生活紧张。他提起顾一的行李箱就走，不给顾一任何反悔的余地。
“就是……就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家人！”顾一赶忙追上，跟着喻时泽进了别墅大门。喻时泽将门在顾一身后关上，他单手撑着门，将顾一困在自己身躯和门板的空隙中。他垂头假作严肃地盯着顾一：“谁跟你说要见家长了？我一个人住。”而后笑着放开了他。
顾一脸上的困惑不安瞬时被会错意的窘迫代替，他红着脸跟在喻时泽后边嚷嚷：“一个人有必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现在加上你不就正好了，”喻时泽停下脚步，转身朝顾一伸出手来，“走，带你看看之后住的地方。”
别墅总共三层，客厅处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从底楼一直延伸至二楼，采光极佳。二楼的卧室和三楼的泳池可以在最佳角度看到湖景，顾一走到泳池外的露天阳台，趴在栏杆处眺望着远处的景色。湖水被初春的暖阳映照出粼粼水光，再远处是城市的高楼，方才他们就是经过那片密密麻麻的建筑群，才来到这里的。
“喜欢吗？”喻时泽跟过来，也靠在栏杆边。
顾一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风吹得太舒服，他几乎要睡过去。
“二楼的书房你可以用来画画，还可以去健身房跑步，实在不想动的话就出门散散步，你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还有，三餐阿姨会来准备的，你就不要吃外卖了……”见顾一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喻时泽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听到了吗？”
“哎呀，知道了，”顾一重新捋了下刘海，转头看向喻时泽道，“我怎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喻时泽闻言气得想打人，决心要好好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祖宗。他直接勾着膝弯把顾一打横抱起，一路带到泳池边的躺椅上。顾一都吓蒙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喻时泽扯掉了外面的工装衬衫。
在喻时泽的手伸进里面的套头卫衣时，顾一赶忙按住了，出口的声音支支吾吾不成句子：“突然……干……干嘛呀！”
“享受一下金主的权利。”喻时泽盯着顾一锁骨处变淡的吻痕，沉声道。
“你这人怎么……”后面的话含混不清，被喻时泽的唇吻得零碎。顾一起先还推着喻时泽的手臂挣扎，后来被亲得呜呜咽咽，整个人瘫软在躺椅上。喻时泽的吻技很好，灵活的舌尖撬开顾一的齿关，攫取口腔内的温热。顾一双手攀着喻时泽，跟随着他的频率急促呼吸，余光里瞟见泳池内水波轻晃，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水中，被水流包裹、激荡。
喻时泽放过自己的时候，双唇在空气中勾连起一根透明丝线，而后断开落在顾一唇边。喻时泽用拇指抹过，湿湿的，让顾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顾一下半身不老实地动了下，喻时泽一把将他按住，他吻了下顾一的颈侧，用气声道：“家里没东西，今天先放过你。”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顾一被尴尬地留在原地，他盯着墙面上被阳光反射出的池水波纹，心想：这个金主不太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