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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排练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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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出停车场不久，吴歉就随意找了个路边停下，然后和自己的经纪人，毫无意外起了一场争执。
她要求开除小杨、更换助理，安娜寸步不让，只让她宽容点对待小年轻的错误，公司也不止吴歉一个艺人，不可能对吴歉百依百顺，毕竟那是陈阅林，换成是安娜自己在那，也不可能直接拒绝。
吴歉于是退了一步，要求不要助理，她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
安娜拒绝得更快，直言让她服从公司安排。
小杨也被拉进了这场视频会议中，小姑娘抽抽抽嗒嗒的，想跟吴歉解释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手机没电了，本来是要和你提前说一声……”
安娜径直打断了抽泣的小杨，又重新问起老话题：“你和陈阅林，到底是什么关系？”
吴歉直接挂断了。
随后她发到群里一句话：我需要重新考虑下我们的经纪合约，小杨明天不用来。
安娜的电话很快又打了进来，她直接拉黑了，反而给她认识的一位律师打了个电话，让律师帮忙看下合同，如果现在自己撕毁合同会有多大代价。
老实说，两个月前，刚找到安娜聊签约的时候，她是有几分漫不经心的。
果然那时候的随意，便在此刻付出了代价——律师给她报出了一个几乎天文数字。
“靠……”
吴歉立刻将安娜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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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天晚上，安娜的电话，她还是一个没接。
12点过后，安娜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很简单：明天录制，务必按时去。我和小杨，会在停车场老地方等你。
吴歉想了想，回了句：行。
第二天一早，吴歉一到停车场，就见到了站在约定角落里的安娜和小杨，两人一见她停稳，便飞速上了车。
安娜穿得格外正式，玫红色西装、超细高跟鞋，画着精致的全妆；小杨则缩着脑袋，紧紧跟在安娜身后。
等两人坐稳后，吴歉才转过头来。
“看着脸色还不错，昨晚没熬夜吧？”安娜立刻关切开口。
吴歉沉默着点点头。
“不错，”安娜满意地点点头，“你的脸在现实生活中看绝对是惊艳的，但是镜头太苛刻了。今天之后，不能再吃晚饭，也不能熬夜，节目录制期间一定要让你的脸保持最佳状态。”
怎么就谈到这个话题了？
吴歉抬眼，静静问：“你是不是觉得，昨天我只是一时气话？”
安娜确实很有把握：“不论你是不是气话，但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已经过了一夜你肯定也想明白了，聪明人不会选择在这个时侯和我解约。”
“我是个聪明人，但是我更是个行事鲁莽的人。”
“错！”安娜甚至笑了一声，那双细细的眼睛便被拉长，深黑色的睫毛膏清晰可见，“你是个行事鲁莽的人，但你更是个聪明人。”
还真被她说中了。
吴歉直言：“公司必须收回小杨。”
小杨一直看着两人交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时侯被点到名了，她才小声开口，出声便带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得罪陈阅林，而且他真的好帅……”
“别哭了！”吴歉仍然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安娜厉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作为艺人助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确保艺人的安全，生命安全、舆论上的安全都得考虑到。平时动点脑子！在这样出道的档口上，狗仔如果拍到了陈阅林这样级别的明星和吴歉共处一车，我们花多少钱都平息不了舆论。”
“对不起，对不起。”小杨又对着安娜低头说道。
“哭，哭有什么用！你自己.......”
“行了！”吴歉厉声打断了安娜，心想这两人的双簧演的还真起劲。
小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给小杨抽了张纸，小杨就半睁着那双已经完全湿润的眼睛，偷偷打量了吴歉的神色，她慢慢接过纸，就在心里松口气以为一切都已经搞定的时侯——
“我还是不能接受小杨继续做我的助理。”
昨晚她听完天文数字就冷静下来了，自己跟着乐队辛苦挣的那点钱，可不能就这么赔给资本家了，没必要逞一时之气，借助他们的手段让自己更快强大起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过倒是可是借势发挥一波，赶走小杨。
小杨一怔，望向安娜。
安娜只思考了片刻，便沉声道：“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和陈阅林的真实关系。”
吴歉眼睫一抬便胡说八道道：“他喜欢高飞，想追高飞，所以过来问我意见。”
？？？
安娜睁大了眼：“是……是你们乐队的那个高飞？”
“对，就是他。”
“陈阅林是gay?”
“可能吧，毕竟高飞应该是个男的。”吴歉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哈哈，”安娜敷衍笑了两声，眼睛一转便立刻想到了好点子，“陈阅林有求于你，不要拒绝，一定要跟他保持良好关系，看看他能不能跟你炒个绯闻。”
吴歉眉头紧缩：“你刚刚不也说被媒体拍到我和他在一起不好吗？”
“不，不，男神主动，和岌岌无名的女性小艺人倒贴，完全是两码事。”
“我不知道他介不介意炒cp，不过看情形他们团队已经和连清勾搭上了，你要是不介意给我立个插足他人感情的人设，你倒是可以试试。”吴歉微笑道。
“行，我知道了，”安娜收起了诧异神色，又严肃道，“以后说话不可以这么阴阳怪气，你要时刻记住，你我是利益共同体。”
吴歉点点头。
“时间快到了，你快进去吧，助理我这几天再给你安排一个，这几天还是小杨暂代。”
“不，不要小杨，”吴歉开了车门，又忽然想到按照安娜的尿性，估计又得安排一个卧底，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愚蠢的笑脸，“那个谁，成明，对，你再把成明给我吧。”
安娜笑容一顿：“她已经去跟新人了。”
“那就不用给我安排助理。”
“……行，行，”安娜直视着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只能选择让步，“下午我让她过来。”
“谢了。”
吴歉露出一个标准笑容，随后便利落下了车。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挺挺肩膀，昂首走在大道上。
节目一周一录，本来今天是没有录制的，但是节目组，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将下一周的第一场公开表演录制调整到了这周。
这就直接导致昨天吴歉录得那么疲惫，也不止是她，所有人都录得很累。
毕竟要记住所有歌词，还得完成基础的舞蹈排练，对于一个5个人中至少4个半废人的小组，想要一天完成，可真是个奇迹。
事实证明，这世上真的没有奇迹。
今天一到演播厅，小组就赶着时间在排练室合体演出了第一场。
整个表演过程，只能用一个词形容——乱七八糟。
排练结束后，吴歉直勾勾望向高灿，高灿一怔，随后立刻梗着脖子喊道：“你刚刚也踩到了我的脚！”
“……”
“你什么意思？”
吴歉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意思都没有。
她其实是有意思的。
她只是希望能够再得罪一次高灿，让高灿再次发威剪掉她所有镜头。
因为她真的，真的不想这样上台丢人现眼。
但是镜头在前，这样干巴巴的想吵架，好像也实在有点吵不起来。
吴歉低头又看了眼手里的谱子和歌词，心里忍不住长叹出一口气。
“嘿呦呦呦爱你，爱你，甜蜜的，深情的，你是love，绝世love”
“我天天想你，浅浅的爱，深深的爱，无尽无限的爱呀，”
“就像筷子离不开碗，玻璃离不开水，我离不开你，”
“love，你是永恒的Love，你是最坏的girl，boy，boy，我离不开你。”
这怎么能叫歌呢？
娱乐圈是真的没有下线吗？
这五个人中，也不止是吴歉一人觉得别扭。第一次排练结束后，谢雨突然小跑到吴歉旁边。
此时，其余几个人都在利用最后的时间练舞。
“歉姐。”
也不知道为什么，录制不过才短短二期，几乎节目组的所有人，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主动叫吴歉一声姐。
谢雨声音很低，“咱俩能不能商量件事。”
“什么事？”吴歉看向她。
“咱俩，能不能换下词？”
分词是昨天定好的事情。
几个人当时谦让了半天，明明谁都想唱开头和副歌最精彩的那几句，但是最后谁都不敢说。
最后是吴歉嫌这些人墨迹，直接一句--“谁想唱的举手，举手的人清唱PK,其余人投票来定”，才推动了流程往下一步。
谢雨昨天是分到了副歌最精彩的一段，而吴歉的，可是中间最平平无奇的那几句。
“不行，”吴歉或许觉得自己也确实太冷漠了，毕竟镜头还开着呢，“舞蹈动作都配好了。”
“哦，哦，”谢雨大概没想到会这样直接被拒，脸涨红道，“好好好，不好意思，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没给我添麻烦，”吴歉认真道，“又没换。”
时间紧，吴歉说完便转身对着整墙的镜子，继续练习那略显僵硬的舞蹈。
谢雨直接尬在了原地。
接下来排练的几次，比起乱七八糟来更添了几丝狼狈。
几个人除了吴歉外，唱歌基本都是大白嗓，情歌的节奏又慢的出奇，很难用垫音填满。
而小组的舞蹈更是灾难，舞蹈老师已经尽全力将一个唱跳舞台，改成唱+走台几步而已，但是时间实在太匆忙，动作要不不齐、要不僵硬、要不走错地方，等到最后一次排练结束，几个人从舞台上下来时，连高灿都哈哈哈哈不出来了。
黄音哭丧着脸，此时舞台上是另一组在排练，仅仅听声音，也能听出那组明显好很多，“我们好差啊……”
小组组长，连清，温温柔柔的：“我们也不差吧。”
几个正抓紧走向化妆间，摄影机一直在身后不离跟着。嘈杂的过道里，到处都是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
“你当然不差了。”即使有摄像机，高灿也分明轻哼了一声。
她这意思谁都明白。
毕竟，在全部小组表演开始前，连清还要和节目唯一的重磅来宾，陈阅林合体表演。
在化妆的时候，也能明显看出连清和其余几人的区别。
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连清一人化妆便用了40分钟；供她挑选的几排衣服，完全挡住了化妆间的过道，她一进去，便立刻有一个团队的人众星捧月般围了上去。
黄音嘴甜，一进屋便直奔一位化妆师而去，一口一个姐哄得人心花绽放，那位化妆师是出了名的快工出细活；而高灿见状脖子一扬，就直接去往了自己的专属化妆间。
还真是八仙过海，更显神通啊。
最后剩下的吴歉和谢雨，只能在十分钟内选好衣服扫好妆容，非常简单、又造型相近的两身黄色连衣裙，唯一的区别就是吴歉是飘逸长款，谢雨是可爱短款。
比起其余人精致花蕊丸子头、气场十足大波浪，两个人的头发都只草草被直板夹顺了一下。
从头到尾，都能看得出潦草二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谢雨差点直接哭了出来。
“哎走啦走啦，PD叫我们去候场区等待了。”
“我们是第几个上来着？”
“第二个第二个 。”
“连清呢？”吴歉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化妆间已经空了一大半。
“她去陈阅林休息室了呗，哼，人家跟我们可不一样！”跟拍摄像师只拍了一点化妆片段，便关了机器，所以黄音说话也无所顾忌，“走吧，灿姐你今天可真好看啊！快，我们快走吧！”
她和高灿手挽手走在最前头，吴歉则一脸平静地跟在两个人身后。
谁也没有注意到，谢雨并没有跟上。
于是，半个小时后，其余所有的小组，要不在候场区认真看着节目大幕缓缓拉起，要不紧张准备着即将开始的表演。
只有吴歉三人，如无头苍蝇般，在偌大的演播楼里，找着谢雨究竟去了哪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