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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救民救君救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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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湛远去判庭回来，得知虚莫桓不见了，派人遍寻不着，只得去找虚莫倾。
柒宝四处打听，却是全无消息。
“本王从未护他周全！”柒湛远对虚莫倾道，“是本王负了他！”
“王爷。吾弟之爱，太过真切，遂甚为偏执。若不爱，便多看一眼都是烦，若爱，便是一丝缺憾都难容得。”虚莫倾道。
见虚莫倾忙于救治被闵震尊所伤之兵士，柒湛远便是告辞，“忙吧！”
帮助虚莫桓藏身之人，是皇家密闻中，曾背负着倾城祸水之香艳名号的纳古妃——赫靖浣彤。
“柒宝聪明机灵，定会去匠心院等处寻你。可他绝难猜到我处。”赫靖浣彤安顿好虚莫桓，又请陆晋为他医伤。
面具之下，藏着深深的一道疤！那疤若厉刀一般，割入虚莫桓的心头。
“你容貌倾城，却从不以色事人，亦绝非在意他人眼光的俗常之辈。如今却这般躲着柒湛远，着实令我好生惊讶。”赫靖浣彤来探望他之时，提起心中之所惑。
“大婚之日，他掀开我盖头的那一刻，满目倾慕之色，若破坝之洪，扑面而来……”虚莫桓语声悲戚，心生悔念，“我怎么忘了提醒自己，始于这般眼神之下的一段情，本就不该去接！纵使接了，也把握不住……”
“破——坝——之——洪？”赫靖浣彤逐字念着，不知自己可否听错了，便是于纸上写下虚莫桓所言。
虚莫桓看着墨氤寒所写之字，点了头去。
“那是怎样汹涌热烈的眼神？谁曾想，冷漠骄傲如虚莫桓，也会有这般患得患失之日。想来你是对柒湛远动了真情。原来，在深爱之人面前，再洒脱无拘之人，亦难免活得卑微……”赫靖浣彤见得虚莫桓憔悴无助至此，颇是感慨，不禁忆起了那动荡岁月里的一段旧事去，“这使我想起一段过往。在阖业硕上战场之前，我曾假装割面毁容。他于城下为囚之时，我完好如初地现身。换做是你……”
“历史若是重演，我也没法完好如初地出现在他面前。我是真的容颜已毁……”虚莫桓低语悲叹，全然不期待任何重逢之日。
“可我们有了一个好的结局，所以……”赫靖浣彤却是不忍他这般绝望无助，仍是好言相劝。
“世间流传着，纳古帝历经磨难，终究抱得美人归之动人故事。”虚莫桓心生羡慕，周身无力，唯余悲叹，“可无论如何，与我有关的片段里，再无美人可言……”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你写进书里……”赫靖浣彤颇是珍惜地揣起方才所记录之文字，一本正经地告知虚莫桓了去。
“什么书？”虚莫桓既是惊讶，又是好奇地问出。
很是出乎虚莫桓之意料，赫靖浣彤欣然答曰：“《公子谈情录》。”
“你参与了那书的编写？”虚莫桓愈加惊诧，“还以为你们史家之人，整日为了留存正史真相而据理力争……”
“那是尚未长大之时！正史太过假大空！人物不够生动，对胜利者也太过偏袒，不如我们编的杂书有意思……”赫靖浣彤重重点了头去，合上方才之小册，“你从来都值得被记载……”
“想不到，这书也有你参与，怪不得写得那么好……”虚莫桓深觉感动，却仍是心死万分，凄凉无力，“你于江山飘摇之时，义无反顾地选择维护纳古帝。我却太过懦弱，守不起这一份情……”
“非也！”赫靖浣彤毫不犹豫地反对他了去，感慨畅言，“于我等看来，此情于魅影绮梦中而起，经过大疫大劫之残酷考验，于救民斗恶中升华，可叹可泣，比戏文唱段更为传奇，可担爱情绝唱之美名……”
“原来在史家人口中，我们之过往，竟如此美好隽永……”虚莫桓憾然淡笑，只深念心间痴念之人，“那就把我写进你的书里去吧！我不在乎是否流芳千古，只盼着——若有朝一日，柒湛远读到了，可以记起，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情，便是足矣……”
“纵使不写，他也定会记得。真情乃世间甚是宝贵之物。若遇过，他当会终生难忘！”赫靖浣彤满目笃定，赤诚而笑，“记下你们之传奇，是想说予世人知，邦国大爱与眷侣小情，可于这斑驳荒乱的尘世之中，以万丈奔洪之气势，壮美共存！”
柒湛远仰望苍天，于心底不住呼唤——
莫桓，你在哪？
是本王对不住你！
回顾过往，每每到了艰险之时，本王便是劝你离开，你却皆是不肯。
世事无常，我们前途未卜，生死难定！
如今，你终于自己主动走了！
也好！你离开了，便可守得自己安好！
判庭之上，治不了闵震尊之罪。可他罪有应得！他若不受惩罚，天理难容！
我们与阴离院，最后必有一战。既算替天行道，亦是为你报仇。
你既已离开，便可躲过此劫……
“王爷！”柒禀文叫住了神思游离中的柒湛远。
“救人之事，你干得好！本王有赏！”柒湛远收回神来，振作精神道。
“谢王爷！”柒禀文定了片刻，欲言又止。
柒湛远素来体恤部下，不仅补给充足，更是愿听其言。
“你有话想对本王说吗？”柒湛远看出柒禀文面上担忧之色，便是问去。
“您可还好么？可有哪里不甚舒坦？”柒禀文见柒湛远脸色晦暗，两眸无光，甚为关心，“属下是担心您，以后可如何是好。”
“本王不知。”柒湛远心情甚为复杂，却是不后悔自己所做之选择，“本王只知道，人命是最宝贵的……”
“您做得是对的！”柒禀文目光炯炯，语声铿锵，“但凡见到废墟之下，奄奄一息之人，眼中渴望求生之目光，便会为您之决定，感到骄傲！”
“谢谢你！”柒湛远甚是感激地道，“有此良将，满城荣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