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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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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得有菜，她蹲下，煞有介事地研究洗衣机控制面板，背对着他说：“那你等我一会，我去买个宵夜。”
“不用，我点了外卖。”
她惊了，回头问他：“你开通了？”
“嗯。”
金明开同志人生中的第一单外卖，意义非凡，必须上好酒。
她立刻丢下洗衣机，走到靠近他们家的那一侧，找他商量：“你喜欢喝什么？我去弄。”
“我爸有，你过来就行。我去楼下接你。”
“不用……”
夜风灌得衣服鼓起，这给了她一个提醒，睡衣V领，不适合当趴行侠。
她及时改口：“行，你帮我开了锁就行，要不扔个钥匙过来。”
他没回应，离开阳台了。
她回房，随手捞件内衣把里面的棉布背心换掉，睡衣改T恤，裤子平平无奇，无所谓，就这样混搭着出门了。
犟人说的楼下接，是在她家楼下，门里一出开锁的声，门外就有他的喊声。
她拉开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情绪决堤。
“好烦啊！”
“别急，留着等会慢慢说。”
他低声笑着，但一点都不讨厌。
从她家到他家，这十几米，他落在后面，一接近自家的上楼通道，他插队，走在前面。
她心说：我来过上百次，不用领路。
这大概是他重视的迎客仪式感。
他在她前方，也在上方，抬眼就是他的身影。最直观的感受是腿又长又直，美得夸张。
她悄悄甩脑袋，提醒自己：这是仰拍机位的拉长效果，你正经点！
“特意在你这边待久点，以为躲得过唠叨。唉，她学会搞埋伏了。”
他推开玻璃门，回头笑。
“你笑什么？”
“打得他叫奶奶，要他的狗命……”
这么好笑吗？
他接着说：“明天肯定要找我妈哭诉：天塌下来了。”
好吧，是有点好笑。
“我说认真的！真的恼火，真的会揍。”
“我知道。”
她拉出专属椅子，一屁股坐下，往后一瘫，用力叹气：“对不起啊，这样的衰人……我居然还想着浪费你的时间去带他。”
“了解一个人需要很长时间，你才回来，又没怎么打交道，摸不清底细，这很正常。他来了几个月，我们只知道他沉默寡言。”
她认真回顾了之前发生的事，十分肯定没有给过对方一丝错觉：没有单独说过话，因为生其他人的气，也就没有同桌吃过饭。学玉雕这事，是听到何芬无意间一句感叹起的意，还没跟那个人提。她不可能手把手教绘画基础，只给了发黄的旧书和提醒。所有的一切，仅仅是普通亲戚的情谊而已。
她仰头朝上方吹气，余光瞥见他干的活，跳起来喊：“这是哪来的？”
“买的。”
他将第二把躺椅展开，和为她预备的这把隔着小桌相对。
他把工作台上的抽纸拿过来，淡淡地解释：“模拟露营。”
她夸张地感叹：“小伙子，你可以啊！”
“想喝什么？红酒啤酒梅酒，白的也有。”
“只要冰的。要不要我来开？”
“不用。”他把手机交给她，提醒道，“外卖快到了，你看着。”
她故意逗他：“那我看看你有多少钱了？”
“嗯。”
小貔貅太单纯了，必须提醒提醒。
“手机不要随便给人，输密码要藏着点。小胖瞟一眼就能记住密码，盗刷外公舅舅六万多，他反侦察意识强，知道及时删除短信。要不是刷得太多，电费不够扣，估计这辈子都发现不了。”
“我没有随便给。”
他拿来一堆小支的啤酒，刚翻到开瓶器，手机响铃了。她朝他伸出双手，要走开瓶器，递出手机。
他小跑下去拿外卖，她利索地开瓶。
有烧烤，有辣卤，两袋凑巧派给了同一人，省事。
她一喝酒，就吃得慢，想得慢，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家里的杂事，上完厕所回来才想起重点。
“会不会耽误你交工？”
“没接单。”他坐起来整理好烧烤签，抬头看着她，随口解释，“淡季。”
她轻声安慰：“秋天就会好起来的。”
他没受失财影响，在笑。她放心了，躺好，随手摸到只瓶子提起，感觉分量不对，松开去摸下一个。
他绕过来，帮她重新开一瓶，拿给她的同时，蹲在旁边认真提醒：“第七瓶了，要不要换椰汁，或者汽水？”
她含着瓶口闷笑，用中指轻弹迷你瓶身，顶着他的注视一口气喝光，腰腿一齐发力，弹起来说：“这个才150，像口服液，七瓶加起来就两瓶的量！”
他笑，呼气声清晰可见。她突然意识到现在两人离得太近，她能清楚地看到他鼻梁侧面那颗小小的痣。
她抬手想去抠。
刚好他动了一下，说：“那我再去帮你拿。”
“等下！”她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左胳膊。
他没有生气，眼神清澈地回望她。
他没喝多少，她好像喝混账了，收回手，慌慌张张蹬腿想带动椅子后退。可惜这是户外便携折叠椅，怎么省料怎么来，椅子没挪动多少，椅子边的酒瓶全倒了，哗啦一片。
他默不作声开捡。
她有点尴尬，想解释，可是脑子里暂时只有狡辩的稿。楼上传来一声“阿明”，她做贼心虚，立刻跳起来，像上次那样往门那边躲。
他高声应了，算是报了平安。金婶还是不放心，特意下来问：“刚才怎么了？”
金明开提早站在二上三的楼道里堵着，平静地解释：“在搞整理。妈，你不要担心我，关上门好好睡。”
他爸在四楼附和：“本来就睡不好，非要开着门。大门小门都开着，随便一点声响就醒了。阿明都这么大了……”
“再大也是我孩子，家里放着那些石头，万一有人起坏心思呢。”
“你放心……”
两夫妻你一句我一句，声音渐远渐小，然后传来不大的啪嗒，应该是关门了。
他没像上次那样给安全信号，而是隔着门缝说：“没事的，吃宵夜很正常。”
还有喝酒呢。
在别人那很正常，在你这很不正常。
老姐姐自动代入带坏单纯孩子的黄毛，心虚，压低声音问：“走了吗？”
“嗯。”
她怕不小心弄出动静，一直紧紧地拽着门把手夹住自己。他来拉门，她脑子迟钝，没有及时松手，察觉到对抗力，又反应过度，松手前，用力往前推了一下。
有点像故意，好在他反应快，没中“暗算”，只是笑着给结论：“再喝就要醉了，喝椰汁吧，冰的，还是常温？”
速冻法很有用，用打湿的纸巾包住放进冻箱，几分钟就能让常温变冰镇。
但她不想等了，跟过去说：“不冰。”
二楼的整理规划是工作室，厨房只用来烧水和清洗，特别小，尤其是冰箱前，窄得只有一个半身位。他从顶柜里拿下一瓶椰汁，她稀里糊涂跟过去，堵了他撤出来的道。
她没动，他不催，拧开盖递给她。
她拿过来就喝，他看着。她停下，很讲义气地问：“你不喝吗？”
他摇头，突然伸手推上窗，小声问她：“你不打算走了，对吗？”
“嗯？”
“外面的房子，租出去了吗？”
她摇头，瞬间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仰头郁闷地说：“我在她眼里，是跌破价的库存货，谁知道将来会怎样，我得有条退路。小开，如果哪天我出什么意外，没了战斗力。你帮我看着，别让他们清仓处理我。我宁愿死，也不要像个生育袋子一样被送去检验盖戳。”
“你放心！胜男，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她只是认知有限，不是不爱你。”
她转头想笑，想道谢，但表达能力临时怠工，有点跟不上来，汗珠和泪水同时滑落。
“好热！”
她有了绝佳的借口，抬手胡乱抹掉，仓惶转身，准备出去。
他在后面默默跟着。
小厨房有且只有一个窗户。
要保持通风！
她莫名其妙管起了闲事，停下来，探出身体去开窗。
这种没有预警的急刹，很容易出追尾事故。两人贴在了一起，最要命的是她在这时发现了他为什么要关窗——何芬的提醒没起作用，那对鸳鸯的活动范围又扩大了。
这个音量……脑子自动开启信号三角定位，快速得出结论：就在三楼阳台。
他伸手，又把窗关回去。
原本清晰的声音，隔成了似有似无，变得更微妙。
脑子里自动闪过上次逃难窥见的部落风：瘦而不柴，腰细腿长。
应该很好摸。
她灵魂出窍，听到自己胡言乱语：“小开，我们来睡一觉吧！”
他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
大灰狼步步紧逼：“你别怕，就试试。”
小白兔挣扎：“胜男，你再好好想想。”
这话她对别人说得多，现在才发现这就是一句废话。
“你不愿意吗？”她幽幽一叹，拽住他腰间的衣服把人拉向自己，同时发出灵魂拷问，“那你的手怎么放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