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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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班第一天，江亦行被谌风的一个接一个地狱笑话冲击得无话可说，最终无语得睡着了。
谌风眼看着终于把雇主哄睡了，自己也趴在床边美美地睡了一觉。
隔天早上。感觉眼睛上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过去，谌风不情不愿地转醒。他眼睛还没适应光线，手背又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触感热热的、毛软软的。
他眯着眼睛坐起来，就看见一只白色长毛猫正在他面前翘着尾巴来回走着，猫身的毛已经板结了，部分地方被剃秃，看上去除了脑袋和尾巴之外没有干净的地方。
这时，它回过头来，一双又圆又亮的水蓝色眼睛和谌风对视上。
谌风一伸手，猫就把脑袋贴过来蹭……居然还挺亲人的。
江亦行的床看上去宽度有两米，猫在床边走，江亦行在床中间睡，谁都没有吵醒谁。
谌风压低声音，小小声地问白猫：“你怎么了？”
这时，房门被又轻又急地推开，谌风和猫一起转头看过去，女仆急促的脚步停顿了一瞬，看了眼尚且在熟睡中的江亦行。
“过来。”女仆弯下腰，小声对这边说。
谌风站了起来。
女仆赶忙说：“不是你……”
谌风又坐下。
猫见谌风又回来了，往他跟前凑了凑，脑袋在他手背上继续蹭着。
女仆有些惊讶，咬了咬下唇，说：“麻烦你压住它，让它别动。”
谌风不明所以，但配合地压住了猫头，女仆抓准时机摁住它的身体，两人合力将猫带出了江亦行房间。
顺手关上门后，谌风探头往下看，看到了客厅挂着的时钟，还有半小时就九点了。
下班！
他心情愉悦地回头，想搭话：“这猫是……”
一回头，原本还在地上跟猫进行最后斗阵的女仆已经不见了，倔强的猫也不见了，被他顺手带上的门却大开着，关门前还睡得很沉的江亦行正靠在门边，微微歪头看着他：“什么猫？”
谌风噎了一下，刚才女仆那么着急，显然是不想被江亦行发现猫来过，他假装自如地伸了个懒腰说：“这貌似是快到下班点了，哈哈，我们下城区的方言你听不懂也正常。”
他瞟了江亦行一眼，后者还在盯着他看。谌风摸了摸脖子：“你怎么醒了，退烧了吗？”
“你问我？”江亦行说，“你昨晚没照顾我吗？”
谌风一摆手，随口胡诌：“哦，我睡晕了，退了的。”
“嗯。”江亦行把门推开得更大，“进来。”
还有半小时就下班的时候雇主又醒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谌风一边抓着江亦行给他换掉了衣服，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不以后给他吃点安眠药得了，这样就不耽误自己下班了。
经历了前天浴室一役，江亦行已经能熟练地适应被谌风大力换衣这个环节了，还能趁着谌风把他衣服脱掉的时候骚扰几句，但是谌风显然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那只猫……和总是奇奇怪怪的女仆。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以为这别墅里没人，结果女仆打开了门来接他们。第二次来他又以为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结果睡醒之后眼前又跳出来一只猫。
这个别墅里该不会是实际上有一万个人吧，或者藏着个动物园。好像来到什么无限流世界了似的……谌风搓了搓胳膊。
剩下的这半小时江亦行没找他什么事，似乎是因为大病初愈精神不振。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谌风在这一刻无比希望他每天都生病。
好吧，好像太不善良了……谌风立刻住脑没有继续许愿。
他骑车回到家，时间还不到十点，又洗漱了一下去街上买了几个馒头和一包榨菜，回家就着白水吃，一边吃一边继续看了说话的艺术——这是他从学校图书馆里借出来的书。
林昂很少人会从图书馆借书，除了一些图书馆珍藏的孤品。因为其他人家里都有自己的图书室，只有谌风在学校借书借成了九级VIP，信用极高，可以借几个月。假期之前他特意借了一批书回来，都是有关语言和高情商方面的书，实在是机智。
看完之后谌风觉得自己又得到了一些进化，今天上班的时候可以试验一下。
去上班前，老九刚好下班回来，她着急忙慌地叫住谌风，回家里给他拿了个手机出来，附带一张写着她自己电话的纸条，“我昨天下班在摊上刚好看到这个，挺合适的，电池啥的都不错，你上路口那办个电话卡去，以后联系就方便了。”
谌风猝不及防收获一个手机，他拿着还有点蒙。从前谌志源严格禁止家里使用这些电子设备，是怕脾气上来想砸，砸了又后悔浪费了钱——李立的手机就是这样被砸掉的，事后因为那个手机价值一千块钱，让谌志源心疼了很久，李立还又挨了一顿打——也因为这个朴实无华的理由，谌风这些年对电子设备一类的东西都毫无占有欲。
“记得拿身份证啊。”老九喊道。
谌风摸了一下包，摸到了硬硬的卡，他扬声回：“带了。”
办完卡谌风就直接去了店里，推开门照旧的凉风扑面，十分舒坦，也照旧的门可罗雀，店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柜台后一边看剧一边嗑瓜子，很是安逸。
谌风把地扫了一遍，又拖了两遍，在店主的夸赞声中过去给他当了一个小时翻译，终于等到了上班以来本店的第一个顾客。
顾客推开门，目光在前台顿住，站在原地没动。
店主熟练地屁股一扭就拿着菜单准备过去，一转头又看到四平八稳地坐这儿看电影的谌风，他把厚重的菜单本交给谌风：“忘了招人了，你去。”
谌风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电影中移开，抱着菜单本过去找顾客。
他一抬头。
身高腿长穿得跟要去走秀一样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怎么是你啊？”谌风震惊了。
“不能是我？那你要谁，江亦行？”楼津渡大老板巡视一般地单手插兜走了进来，看了一下店里的环境，挑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来。
谌风可没有下班了还想看见雇主的M病，他没吭声，但摇了半天头——虽然没想见江亦行，但对这个露水情缘的前雇主也不是很想见。他对这种关系的认知就是一次性的，结束就扔，没有捞回来续前缘的理由。
“吃什么？”谌风把菜单放在他面前，拿出招待普通顾客的态度。
楼津渡手指轻勾，随便翻开一页，啧了声：“这什么破名字。”
谌风凑过去看了一眼他嫌弃的“破名字”，没想到跟自己昨天看的是同一个，他拿出本子准备记录，“胡辣汤，喝吗？”
“你又去见江亦行了。”楼津渡说。
谌风皱眉：“这里是饭店，你一直江亦行江亦行的，没有这个菜。”
楼津渡看了两页就被这名字弄得头疼，索性合上，往旁边推，“你看吧，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谌风瞪着他：“我给你点一本。”
“行啊。你有提成？”
“我有提成吗？”谌风回头问嗑着瓜子看他俩的店主。
店主笑嘻嘻：“你有个屁啊，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三千八吗？”
谌风回头说：“那你喝点水吧。”
店主笑说：“哎别，不知道吃啥没事儿，我给你看着弄么，一个人的量嘛。你俩聊，我给后厨说去。”
店主一离开，偌大的店面瞬间只剩下两人。
要说跟别人两个人待着，谌风一点反应都不会有，其他人都跟他没关系。但是要说跟楼津渡两个人待着，他就说不上哪里不舒服，似乎是全身都不舒服，屁股尤其不舒服，又想抓耳挠腮一下了。
果然，虽然是露水情缘，但有过跟没有的差别还是太大了，他还是没办法假装楼津渡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而楼津渡显然更是没把他当普通朋友，自然而然地熟络了起来，他伸手从谌风口袋里揪出一部手机，“终于赶上时髦了？”
全身上下就这一个玩意儿值钱，谌风手忙脚乱地放下本子和笔就去跟他抢，“给我！”
“我看看，还有电话卡呢。”楼津渡往旁边伸长胳膊，单手划拉着手机，谌风往前努力够也够不着。
这屏幕连个锁都没有，楼津渡一划就打开了，但好在里面也什么都没有，相册都是空的。楼津渡有些失望似的轻叹了口气，“上哪弄的八手老玩具。”
他单手输入了自己的号码，等自己的手机响起来，满意地给谌风的通讯录里新建了联系人，退出后发现整个通讯录只有自己的名字躺在那里，他回头看谌风：“我是第一个？”
谌风趁机把手机拿回来，念叨着：“你不是！我现在删了你……等一下，删除在哪里……”
楼津渡大手遮盖住屏幕，“行了，你删了我还有一万个方法给能让你加回来，费那个劲干什么。”
“那我还有一万零一个方法把你删了。”谌风固执地拧着眉。
“对我怒气这么大？”楼津渡挑了下眉，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不等谌风自己主动坐，楼津渡用力一拉拽，又在他肩膀往下摁，谌风只好一边憋气一边四平八稳地坐下。
楼津渡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想了想，说：“微信也要加。”
“没有这个东西！”谌风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跟江亦行怎么联系的？”楼津渡丝滑过渡到自己想问的问题。
话题急转直下，谌风避无可避，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就是正常打工赚钱，比他跟楼津渡之间光明正大多了。
这楼津渡才是最见不得人的。
想到这里，谌风表情奇怪地瞪了他一眼。
楼津渡眉毛轻挑，打量着他这个诡异的表情。
“他胳膊断了，家里只有一个女孩照顾他，不方便给他脱衣服什么的，就雇我伺候他啊。很简单，我就是他的……保姆。”谌风说。
楼津渡在听到“女孩不方便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就笑了一声，显然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但脑子很快把下半句听完并且和前面的结合上——
“你给他脱衣服？”楼津渡笑容消失。
谌风拧眉：“对啊。”
“你给他，脱衣服，还干什么了？”楼津渡微微眯了眯眼。
“我就给他脱衣服然后穿衣服啊。”谌风理所当然地说，“你大惊小怪什么，我不早跟你说了我缺钱吗？他开工资很高的，不干是傻逼。”
楼津渡蹙眉：“你没钱了不会找我吗？”
说到这个谌风一下子就来劲了，他气势也起来了，腰板也直了，扬起下巴质问楼津渡：“我为什么没钱？我钱呢？我钱是不是你给我花了？我还找你，我再找你我连最后七十二块都被你花了！”
楼津渡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用这样强烈谴责的语气指责“你花了我的钱”，他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就因为这个，你没钱了就不找我，去给别的男的脱衣服？”楼津渡反问。
“那不然呢？找你不也是给你脱衣服吗？呵，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谌风理直气壮地说完，一甩手：“总之，别想的太龌龊，你是知道的，我对你们男的可没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