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蓝蝴蝶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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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的指尖偏凉触及滚烫的皮肤，积压已久的思念便如泉水喷涌而出。苏添杨呼吸克制又急躁，仰着头点点蘸取萧霖的呼吸，叼在齿缝里的衣服已沾不少了唾液，在他肆意的撩拨下，他再次重重地哼了几声，铃铛剧烈震响。
一番盘问，他主动交代了今晚王俊传的照片，以及angel的录音，断断续续还说了点他们私下见面的谈话细节。
“sin，感觉怎么样？遮挡住视线，只听得到我的声音。”萧霖摸他，“还想要吗？”
苏添杨腹腔躁动，呼吸紊乱凶猛，但萧霖说过在没得到他的同意前，不允许松口。
是他太迟钝了。如果早点发觉萧霖的变化，或许就不会惹他这么生气了。
他贪恋地寻求他的抚摸，低下头，发梢勉强蹭到他的西装。
“sin，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疑问为什么不问我呢？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萧霖扯下他嘴里的衣服。
苏添杨摇头，他也不想，可萧霖在他这的前车之鉴太多，他害怕极了。
“可你，让他摸你....你这段时间又不理我。我想和你约会，你就说忙....今晚你却和严烁有说有笑的，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的眼泪顺着鼻梁滑出领带，喘息剧烈又憋屈，“还有你那些片，我动一下，你就凶我。萧霖，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别的男人碰你，一丁点也不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正常.....呃，我不该怀疑你的，我错了.....赵旋，嗯....她，当时我就，我就想拒绝的，我不喜欢她了，你别误会....我现在就喜欢你。”
萧霖停手，慢慢坐到他腿上，“sin，你听好了。”
苏添杨感受到怀中人的体温，紧绷焦灼的情绪被抚平。
萧霖扯下领带，细细摩挲他的脸颊，“我可以删掉那些片子，以后我也可以多找点时间和你约会。”
苏添杨愣了下，眼眶又湿了。
“.....对不起，学长。我不该怀疑你的。可我真的害怕，我害怕....”
萧霖勾他脖子上的项圈，铃铛响动，“有什么好怕的。你希望我做到的，我可以满足你。同样的，你也要做到，明白吗？”
苏添杨抿唇，盯着他久久说不出话。他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坚定选择的滋味。
“.....对不起学长，是我太笨了。”
萧霖摸了摸他的唇角，这里已经上过药，“咬你的时候疼吗？”
“...不疼。”
萧霖牵动项圈，漆黑的瞳孔跌入他的眼里，“真的不疼吗？不要说谎sin。”
“.....疼。”
萧霖仰头含吻上他的唇，双臂随呼吸往后伸，唇舌交叠间，他扯散红绳。苏添杨没一会功夫就挣脱了绳索，被捆两个多小时，他捱得浑身燥热麻木，轻微的触碰都能泄洪成灾。但他现在不敢吻太凶，吻得又轻又慢，生怕萧霖再生他的气。
他小心翼翼又紧紧地抱着他。
“先去洗澡吧，你戳得我有点疼了。”
做他身边的蝴蝶，就不能再留恋花丛了。
浴室悠悠开了一角门，苏添杨裸着上半身探头看着他，水珠顺着肱二头肌线条往下顺。氤氲水汽里，那双哭红的眼眶分外惹人怜，萧霖伸手把毛巾递过去。
苏添杨抬眼，猛扯过毛巾，将他也卷进了浴室。
.....
混着热水，苏添杨动情地一下下吮吻萧霖，“我也想摸。可以吗？”
萧霖笑了笑，改背对着他，“摸吧。”
主卧的黄昏灯亮着，蝴蝶影子落在床上，苏添杨忽然想起老家的纸灯笼，他外婆扎小兔子最是拿手。他窝抱着萧霖的枕头，哼了几声儿歌。
萧霖从浴室出来，瞧他在玩影子，“不冷吗？”
“不冷。杭州的冬天和我老家比，差远了。”苏添杨坐起身，大片胸膛裸露在外，“你为什么在房间里弄一扇蝴蝶墙啊？”
“那你为什么纹蝴蝶呢？”萧霖走过去坐床沿，目光沉在他的腹部，那还纹了深蓝色的蝴蝶尾巴。
“喜欢。”
萧霖吻了下他的嘴唇，看他有点愣，微笑，“亲亲我的蝴蝶，希望你平安。”
苏添杨耳根一红，扑抱住了他，滚皮球样的揽进自己窝里。
苏添杨定在水果区那，试吃盘里剥了一些石榴籽。他顺势看向萧霖的腰。萧霖看他停下，问他是不是想吃石榴。
“它像你腰上那颗痣。想吃.....”
萧霖眼皮一跳，这大庭广众的也不嫌害臊。
“像吗？没这么大颗吧，我看更像东魁杨梅上面的。”
苏添杨低低操了一声，“要真是我生的就好了。”
“生小杨梅？”
苏添杨看着他，眯眼笑，“不生。种就行了。”
萧霖垂眸，走过去从中挑了个较为新鲜的石榴，塞他怀里，“一个够不够？”
“不够，还要。要大个的，要很多个。”
“.....我可就只有一颗。”
“多种种子，多浇水，可以生一片。”苏添杨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小杨梅地还不够，还要种石榴？”萧霖耳根微热，继续给他挑石榴。内心盘算着下周去买几亩地，找人种点杨梅和石榴，来年会是个大丰收。胳膊撞到苏添杨的胸膛，他怔愣一瞬。
脑海闪现他昨晚坐在椅子上被捆的样子。
“sin，你该去买作料了。”
“等会我们一起去，你先给我挑石榴。”
萧霖咳两声，“这么急，要不要现在把这盘子塞你嘴里？”
“....我嘴巴连大布丁都塞不下。”
萧霖轻掀嘴唇，推了推眼镜，“只能塞得下小龙虾是吧。”
苏添杨寒毛竖起，飞快走开，“....你挑，我去找作料。要好好找找....很多呢。”
逛了几圈，终于找了个没人经过的角落，苏添杨凑吻亲了下萧霖的脸。萧一脸抗拒，推了两下。要是被人发现，接下来还怎么逛超市，他一路隔着他，差点把货架上的薯片击落下来。
苏添杨一抬胳膊，接住，抱到小推车里。
“看什么？”
“没看什么，滚远点。”苏添景急忙推开朋友，他整个脑子都是懵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苏添杨居然和一个男人在超市里亲嘴。
亲嘴，亲嘴！
两个男人亲嘴！两个男人....同性恋！苏添杨是同性恋？！天哪，这件事要是传到班级里，他怎么还有脸上学啊？
“那个是不是你的混蛋哥哥啊？”
“你有病吗？”
朋友深知他们兄弟不和，“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了。就是远远看着有点像。”
“像你爹！”苏添景踹了他一脚。
还好这些年苏添杨不回家，朋友没有一下子认出他，否则....不行，他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候要是被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撞见，传到学校....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苏添杨绝对不能再回来了。
一个同性恋，震是恶心死了。
苏添景后怕了一路，一回家就疯狂洗手，快把皮肤搓破皮了，他母亲察觉异常，这孩子不在外玩到九点是不会回家的，忙问他怎么回事。
“妈，你快告诉爸，苏添杨在外面和男人鬼混了。”
“....男、男人？什么意思？”
“苏添杨是同性恋。”他恶心到五官移位，连他坐过的沙发，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无比肮脏，“他和一个男人在超市里亲嘴，差点被翔子他们看见！”
林阿姨捂嘴，“天哪，你没看错吧？”
“我视力5.3，怎么可能看错！！”苏添景紧紧拽着他母亲，眼神充满恐惧，“妈，妈！绝对不能让他再进这个门了。要是被同学老师...邻居知道，你和我还怎么活啊？丢死人了！他，他身上说不准已经有了什么脏病...”
林氏心乱如麻，稳了稳苏添景的情绪，“儿子你放心。他要真是，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他回这个家了。”
“妈，他不是，也不行！”苏添景咬着牙说。
苏添杨挥动锅铲，小龙虾翻炒出味，看萧霖站在一旁，他催促他走开，厨房的油烟味大，等会放作料，就更冲了。萧霖无法理解他对小龙虾的执着但尊重，捧着茶盏远远走离。
苏添杨没想到他溜得这么快，眼里闪过一丝忐忑，可他真爱小龙虾，“.....我只是喜欢小龙虾。”
“看得出来。”萧霖捂了捂鼻子，“没有下一次了。”
苏添杨笑了笑，“好！不会有下一次了。”他自己偷偷去外面吃，到时候报备一下叫庞飞他们一起。
停火间隙，他从裤兜掏手机。今天是圣诞节，该给庞飞他们发点....看几个未接的来电显示，他把脸一沉。
那一万块的事，他爸和他道过歉了，听说是苏添景拿去游戏充值了。他爸为了安抚他，后续又转他了一万块。
他没收。
今天给他打电话，保不准又是苏添景犯了什么事，找他背锅呢。
他把小龙虾端餐桌，“我先去给我爸打个电话。”
“嗯，去吧。”
苏添杨走到阳台，挣扎一段时间才拨过去，他们父子两每次谈话都不愉快，没聊几句他就开始夹枪带棒了，但每次开头，老爸还是会做点表面功夫，问问他的近况，缺不缺钱。
自外派到新加坡，问的反而少了。
所以他也诧异，他爸这次打这么多电话，是何缘故？
“苏添杨，你是要彻底毁了这个家是不是？”
突然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苏添杨急轰上脾气，“又怎么了？”
“你丢不丢人？在超市和男人亲嘴，被你弟弟看见了！”
这事超出了苏添杨的预期，偏偏被苏添景撞见了，指不定他们母子背地里怎么编排嘲讽他呢。
“对，我现在交了个男朋友。他看见，也省的我通知您了。”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有没有替你弟弟想想？他还在上学，你这种事要是被他的同学知道，他怎么抬得起头？分了，不管他是谁，你必须和他分了！”
苏添杨冷笑，“想他，我想什么？您和小三在一块问过我妈吗？现在您想我给小三的儿子让道，凭什么？你拿什么要求我，啊？”
“你真是被你外婆教坏了。”
“你没资格说外婆。这些年，您管过我吗？现在你跳出来就要我因为苏添景分手，凭什么？他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苏添杨说，“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一起。从前您不管我，现在就别把手伸到我头上！”
“....你……好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活把你养这么大了！……报应啊....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您的儿子早死了，在你为了一万块扇他巴掌的时候。”苏添杨不等他说，强行挂断电话。
折回餐桌，萧霖正在回消息，听见脚步声，抬头问了句，“打完了？”
他的声音润润的，有种神奇的魔力，不知不觉能让人安下心来，苏添杨俯身，双臂环绕他的脖颈，把人搂在怀里。
“是要把我做成夹心饼干吗？”萧霖拍了拍他的手臂，“先吃饭。”
苏添杨快速收拾情绪，嗯了一声。他吃得多也快，等吃饱时，萧霖把他叫进主卧。他简单擦嘴，跟了过去。
主卧里居然摆了棵圣诞树，树底下垒了好多礼盒。
给....我的吗？
苏添杨僵在门口，拖着沉重的呼吸声，走去。萧霖拿一个圣诞帽戴他头上，眯眼笑，“红色也挺适合你的。”
苏添杨长臂一揽把人抱到坏里，蹭蹭亲亲好一遍。除了外婆和妈妈，没人会对他这么好了。
“....不先拆礼物吗？”
“有媳妇儿，什么都有了。”
“茶都还泡不好，就给自己提前开香槟了？”见他漆黑的眼睛闪着点点星光，他微笑，“sin，下个月你生日想不想和我去北极？”
苏添杨把人搂得更紧了，把头埋他颈窝吸了吸，“现在太冷，会把你冻坏的。到时候还要我来暖。”
“确实挺辛苦的。那就夏天去吧。”
苏添杨其实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但和萧霖送的一比，有些拿不出手了。萧霖却很给面，笑着捧在手里端详半晌，那是个藏在锦盒里的领带夹。
“我很喜欢，谢谢。”萧霖别上领带夹，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sin，过来合张影。”
心底涟漪泛泛，苏添杨凑过去，看摄像头。
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但他眼角挂着泪，不太雅观，忙想抬手抹一抹。
咔——
“圣诞快乐，小杨梅。”
苏添杨一怔，片刻后纹身那残留的余热传至心底，开始咕隆咕隆得热烈沸腾。
收拾完床单，他发现抽屉里的润滑剂所剩无多，又上网订了几箱。临近凌晨2点，萧霖应该已经洗完澡了，他裸着上半身去浴室。
萧霖还沉在浴缸里，笔直修长的双腿遍布爱红，看他进门，他眯眼笑了笑。苏添杨停在门口，耳根红红，喉咙发紧。
“过来。”
苏添杨走过去，坐在浴缸边缘，“是想抽烟吗？”
“不抽。”萧霖湿漉漉的手捏了下他的耳垂，看他害羞的反应，懒懒一笑，“抱我出去吧。”
吹干头发，萧霖枕在他怀里看《木棉花的春天》，等画面跳传到第15集，他实在撑不住了，撂合上眼陷入沉睡。
听他睡着，苏添杨关掉平板，吻了下他的额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蓝蝴蝶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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