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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耳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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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没问出来,还得到了未来一周的晾衣服惩罚。
章故一大早就爬起来辛勤的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等晾,他躺在沙发上又开始想那个“雌雄问题”。
现在一定要争分夺秒的想,万一陈拂归醒了就不能想了,他不仅能看出来,还会赏赐一个脑瓜崩,昨天晚上章故的树杈子都要被弹断了。
不行不能回忆了,他的树杈子已经开始幻疼了。
陈拂归打坐完以后已经是上午十点,昨天晚上残留的火锅香味依旧让他魂牵梦绕。
他不能理解人类怎么研究出来的这种美味,香得他感觉自己要变成饕餮了。
人类真聪明。
十点半,章故刚结束一节大课给他发消息说今天晚上七点来接他,午饭自己点外卖,晚饭随便垫垫晚上肯定要喝酒。
微波炉里还温着包子,陈拂归拿出来边啃边想这个血气到底要怎么吸。
咬下去吗?还是像人类医院一样拿根管子插进去吸?
写灵信问问祝也哥吧。
祝也在绿山也没闲着,他接管了陈拂归那一小片菜园子,陈拂归的灵信来的时候他刚抹完一把汗,手随便在裤子上擦了两下接下信。
“怎么吸血气?靠鼻子啊。”
信件在地上跳了两下,“鼻子?就像闻气味一样闻吗?”
祝也杵着锄头用肩上的帕子抹一把脸道:“对,但还有另一种吸收方法,这个就比较邪了,一般是大妖吃人用的,你用不上。”
“好。”
“怎么样?人类好相处吗?”
陈拂归进城快一周了,唯一接触过的人类还是那个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夏玮。
“好相处,人类很热情。”
“小陈啊,小心人类啊,特别是说两句就莫名其妙脸红的,那种是精神病——就是,会吃妖怪的人。”
信件边巡视他的小菜园边答好,“谢谢你祝也哥,我的小菜园长得真好。”
“没事,帮你随便看看而已,记住啊,一定要小心那种眼睛里面会莫名其妙闪过光的人,闪过去还脸红啊还笑啥的,不能信知道吗?”
“我知道了,哥再见。”
“再见,一定记住了啊。”
祝也杵着锄头看着脚边的灵信慢慢消散嘟囔道:“最好是记住了,我看那几本秘籍里没记住的都被人类拐走了。”
“你可是我们绿山唯一一个白骨精。”
*
陈拂归停了信后迅速找了纸笔把祝也说的特征记下来。
祝也在人类世界生存过几十年,他只来了几天,人类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第一条……莫名……其妙……脸红。”
“第二条……”
“第三条……”
陈拂归一边默念着一边写道。
他还不太会写简体字,也不太习惯用人类短短的笔,每个字都歪歪扭扭的一大团,远远看去和画符一样。
但没关系,这种字除了绿山里的妖们其他妖都看不懂,这可是祝也□□的,只有绿山的妖识字。
挺防盗的。
*
晚上七点半,穿着酷哥套装皮夹克和完美酷哥偏分的章故带着比过年的猪都难按最后猜拳胜利成功穿上体面衣服的陈拂归终于到达了荣森。
传说中的霸总酒会场地,今天谢让译给他们包场了,凭学生证入内。
陈拂归的身份是章故哥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到达目的地。
这里都是学生,章故带着陈拂归飞进他的狐朋狗友堆里极致装逼完就放心丢下白菜去和朋友们玩了。
陈拂归被章故那群人类朋友叽叽喳喳吵得有点晕,随便找了个位置缓了口气就迅速开始感受最纯的血气方位。
夏玮是金融系的,自从那天被章故他哥涩出鼻血后一直魂不守舍的,听说这次联谊章故会带家属,他抱着微弱的期待也来参加了这场他以前不屑一顾的联谊。
对外却说来看看他偶像谢让译。
他来得很早,怕那个“哥哥”又像酒吧里一样只是来看一眼,觉得无聊转身又走了。
从陈拂归一进来他就看见他了,他看着章故带着他到处开屏,看着他笑眯眯和章故那些朋友聊天。
终于,他独自坐在了角落。
机会来了。
夏玮调整好面部表情,理好衣角,争取给这个“哥哥”留个好的第二印象。
第一印象都被章故那个死狗毁了,这次章故不在,他一定要完美出场争取一击俘获芳心。
夏玮端着酒聘聘袅袅的坐在陈拂归旁边,状似不经意间看到他惊讶道:“哥哥?好巧啊你也是谢总的粉丝吗?”
无人在意。
旁边的哥哥背对他撑着头冷漠得没有一点人气。
夏玮下定决心一定要死皮赖脸的缠人,轻轻拍了下陈拂归的肩膀,“哥哥?”
陈拂归正含着蛋糕嚼嚼嚼,突然被拍了一下疑惑扭头:“嗯?”
夏玮又有点想流鼻血了。
吃蛋糕可爱,嚼嚼嚼可爱,扭头可爱。
冷脸吃蛋糕更是萌得他想拨打120急救自己。
他飞速碰了碰鼻子,确认没有鼻血后优雅啜了口酒极速略过前面所有话题,“哥哥,还记得我吗?你看这么有缘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名字也行啊?”
陈拂归当然记得他,夏玮可是他在人类社会拿下的首杀,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陈拂归冷着脸不动声色的查看四周是否有便衣捉妖师。
夏玮已经有点忍不住了,一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就开始到处看,怎么,找章故?怕他给章故捆了吗?
不知好歹的蠢……算了。
这应该叫笨蛋美人吗。
“哥哥,放心吧我没带人来,今天来也是为了解释一下那天的事,那天是个误会啊哥哥。”夏玮叫来一个侍应生,从托盘上端起一杯酒递给陈拂归道:“所以哥哥现在能告诉我哥哥的名字了吗?”
陈拂归的确没感受到四周有捉妖师的灵力痕迹,他接过那杯酒。
“陈拂归。”
“我是夏玮,和章故一届的,我可以叫你拂归哥哥吗?”
“拂归哥哥啊,那天真的是个误会。”
“我那天是太想和哥哥一起玩了有点口不择言,我悔过,我错了,我不会有下一次了。”
夏玮夹着嗓子继续道:“而且哥哥砸的钞票好锋利啊……我的手指都被划破了……”
说罢还把右手食指伸出来给陈拂归看,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得寸进尺的越来越靠近陈拂归。
陈拂归没发现,或者说是不在意,他现在觉得人类很不简单。
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中胸口是什么感觉?妖或许觉得轻轻松松挠痒痒似的,但人类不一样,他们最脆弱的心脏距离胸口的皮肤最薄处只有一厘米。
夏玮说,他觉得钞票锋利,甚至给他展示了都不能算作是伤痕的伤痕,但他对石头砸中胸口的事只字不提。
人类居然如此神秘。
陈拂归看向夏玮的眼神都变了,柔和得不像真人,像夏玮自己偷偷AI生成的照片。
“我知道了,抱歉,我去一下厕所。”
“啊?知道了?”夏玮呆滞。
“嗯。”
“好吧哥哥……等你回来再聊。”
陈拂归不认路,但他是白骨精,最喜欢阴暗的地方,对阴暗的地方也有超乎想象力的感应,他一路顺着阴暗的路线溜,想找个隐蔽的地方给祝也传信。
厕所不行,隔音太差了。
他一路溜到了一个巨大的花球边,正是春天花球上的花开的很好,球的正面是厕所,侧对停车场,背后还是一片半人高的绿化带,这里形成了完美的阴暗角落,不知名的蘑菇一团一团的偷偷生长。
最重要的是,这个花球不知道被什么小动物抛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口,花球里面是空的,空间还挺大。
陈拂归钻进去争分夺秒的开始写信。
*
谢让译撑着洗手台,脸上全是水渍,神色复杂,到底是哪个神经病给他下药了。
下什么药他都能把对方查出来一纸律师函送黑市卖家买家一起告得他俩倾家破产,但这个神经病好像只是为了给他找不痛快,下的是头孢。
剂量不大,应该只是想让他头晕一阵,但因为连续两周的连轴转根本没有一天是睡满了四小时的,他现在被药性一催,头晕眼花的特别想就地睡过去。
手机呢……丢哪里去了……啊,想起来了,这次是私人行程,他需要露面的场合也就校董事会那几个人,外面那些学生没进内场,根本不知道他来没有。
私人行程,为了防止泄露是把手机单独存放的。
他为了表达小辈的尊敬本来不用放也放了。
早知道搞个小天才电话手表戴戴……谢让译按着太阳穴步履稳健的走出内场厕所。
他现在去内场边上取回手机打电话给助理还来得及,不会就地睡过去明天出现小报道说“谢氏倒了”。
拿到手机,打电话给助理,然后去停车场等待,一路顺利到谢让译怀疑其实还有另一个圈套等着他。
可即将走入停车场了还没有出现意外情况……
不对。
有记者。
得益于他实在惊为天人的外表,又得益于他实在惊为天人的财力,还得益于他实在优秀,对家集团的王牌企业还是娱乐新闻,谢让译的反侦查意识不比某些明星弱。
停车场至少有七台机子,得躲。
躲哪里?
谢让译迅速闪到停车场边上那个巨大的花球边,他以为这个花球是实心的,只准备在球边躲一下就趁着九点大多数工作人员下班的时候原路返回内场。
还有半个小时。
不管是工作人员下班的时候他混迹在其中返回内场还是助理到这里都只需要半个小时。
可是这个球也不对劲。
里面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什么。
谢让译虎躯一震,不会这里面也有一台吧……
他小心翼翼的扒拉开花朵,正对上一双冷淡的眸子。
谢氏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