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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阴阳债（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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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些话，唐母不受控制软倒在地，一点形象也不在乎，当场痛哭出声。
唐邱也是面白如纸，抓住齐厌琢的手腕止不住祈求，好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齐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她也才十六岁，我不想她……”
齐厌琢神色未变，只是如实回答：“抱歉唐先生，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保证。但唐小姐还有被救回来的希望，她流落在外的二魄可能还未彻底消散，只要找人为唐小姐喊魂，或许还能把那两魄找回来。”
他看了眼病房内昏睡不醒的唐可欣，对方神色恬静、呼吸平稳，任谁看了都不会把她和一个“再无法苏醒的植物人”联系到一起。
唐邱夫妇对齐厌琢是深信不疑，无论他说什么都会照做。
齐厌琢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继续留在医院也没太多意义了，等唐小姐输完液，二位就把她接回家里去吧。对了，那些红线和符纸也可以撤掉了，诅咒的根源已经灰飞烟灭，最起码你们不用担心那女鬼会继续纠缠你们家。”
对于这一家人来说，这很是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言昭看着唐可欣被他们接走，心中五味杂陈，在确认那一家人远去之后，他没忍住询问齐厌琢：“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在安慰他们。”
“半真半假吧。”齐厌琢抿了抿唇，解释起来，“在特定时间、特定方位结合八字等一些因素为唐可欣喊魂，或许能把她丢的那二魄找回来。只是这部分魂魄离体太久，就算唐可欣侥幸能够苏醒，也没办法再过跟以前一样的正常生活了。”
“对她来说，这样活着当个不能自理的傻子，大概远比死去要痛苦得多。”
得知这个结果，言昭心里面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倒是怅然更多。
唐可欣算是受到了她的惩罚，可是萧禾那些人，也终究回不来了。他们的亲人在以后的每个日夜里都要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至于……萧禾和其他人那边。”好像猜到了言昭在想些什么，齐厌琢顿了片刻，“就让校长找其他人超度吧，那不是我的专长了。”
“……好。”言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能说一句“好”。
“报酬等校长发下来，我也会转给你。”齐厌琢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先回去休息吧。”
这一天，可真是够漫长的。
两人准备乘着电梯下楼，路过洗手间的时候，言昭让齐厌琢等自己一下，他要去洗把脸。现在时间太晚了，言昭实在是有些疲惫，只能靠外界的一点刺激来打起精神了。
水管里流出的水冰冷刺骨，言昭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不断把冷水泼向自己。过了半晌，他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随手从一旁抽出几张纸擦了擦脸。
在准备离开之前，他的余光却好像从镜子中捕捉到了什么，言昭下意识抬起头——
“啊——！！！”
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凄厉惨叫，齐厌琢神色一凛，一把推开门，冲里面喊道：“言昭！！”
言昭背靠着墙壁，眼底被惧色填满，他看到齐厌琢，却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快速挥舞手臂，指着前方的镜子，提示齐厌琢那里有什么让他恐惧无比的东西。
只是齐厌琢看向镜面，却只能瞥见自己和言昭的倒影。他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
“你在镜子里面，是不是又看到那天在青年旅社时镜子里的东西了？”
“……呃？”言昭愣在原地，也跟着回过神来，“对……对啊！”
但是他刚回过味来，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刚刚他抬起头，就是在镜子里看到如那天一般的残肢碎肉……后来他向齐厌琢求证过，那天他看到的“东西”，其实就是死去的萧禾。
因为这一晚上精神一直紧绷，猛然看到这样恐怖的场景，言昭确实被吓了一大跳，可是想到这其实是萧禾，他又觉得不是滋味。原来她还跟在他的身边，一直没有离开……
“对不起……”他讷讷地道歉，也不知道萧禾究竟能不能听见。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洗手间，电梯不断下行，言昭却想到了一件更严肃的事情。
“齐厌琢，事情不是应该已经解决了吗？害了萧禾的凶手一个魂飞魄散一个变成植物人，那她……应该可以离开了吧？可为什么她还在跟着我呢？”
叮咚——
恰好此时，电梯终于来到了一楼。
齐厌琢没有回答言昭的问题，而是领着他离开了住院部的这栋楼。夜色已深，霜寒露重，站在医院大门外，言昭被冻得一个哆嗦。
此时此刻，齐厌琢终于转过身来，慢悠悠问起言昭一个问题。
“言昭，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你和萧禾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未曾履行的约定？”
“啊？”这下轮到言昭傻眼了，“约定、承诺？可是我和萧禾在她生前并不熟，又怎么……”
言昭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好像确实想起了什么东西。
齐厌琢就这样盯着言昭，继续说了下去：
“人死债未销，她死了但你还活着，你们之间的债便成了‘阴阳债’。好好想想你到底承诺过她什么吧，只有还掉这笔欠债，才能断掉她和阳世的最后一丝‘缘’，萧禾才能真正离开你。”
言昭张了张口，却在反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看出来了，为何当时不告诉我呢？”
“我告诉你，也对解决这件事情没有直接帮助，反而会影响你的判断。现在学校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才好了结你们身上的事。”
齐厌琢自有他的一套道理，言昭反驳不了，只能默默应下。他垂着头，继续思考这份“阴阳债”。可他唯一能想到的，却只让他觉得荒谬。
他眉头拧得死紧，喃喃开口：“不会……真的是因为那件事吧？难道萧禾就为了这样一件简单的事，迟迟不愿离开阳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