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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05 无法逃离的背叛 ...

  •   听到周翊情的声音,我几乎打了个寒颤,一把推开金惑。
      ……差一点就原谅他了。

      金惑显得很烦躁,他用手抓了一把头发,拉开门出去,直接与周翊情对峙:“你来做什么?!”

      周翊情手里夹着一根烟,耸了耸肩:“程灏丰他们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了,人家是客人诶,现在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你作为东道主把客人晾在哪儿你不觉得奇怪吗?”

      随后,金惑的手机果然响了。
      他去那边接电话,但他临走时不放心,一把拉住我手腕:“叶枢念,你过来。”

      “怎么,你觉得我能吃了他不成?放心吧,我不像你,我对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南娘没兴趣。”
      周翊情吐了口烟,嗤笑了声。

      “叶枢念,我看你还挺适合女装的,你以后就穿女装好了,别换回男装了。你刚刚是没看到,你在台上跳舞的时候,金学弟的眼珠子都瞪得起火了,人家色心大发,看到你给其他男人跳舞,就差没上台去把你就地正法——”
      周翊情继续冷笑着说。

      “你到底在废话什么?!”
      金惑蹙眉,语气很不耐烦。

      “心虚了?比起男装,你其实更喜欢他的女装吧?”
      “这不就是说,你本质取向根本是女人,完全不是真正的基佬嘛。”

      她这么一说,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还穿着女装,得赶紧回去卸妆,便将金惑的手捋掉,说:“我不过去,我回去换衣服。”

      我转身就往化妆间走,余光里,金惑也走开去接电话了。
      不过,等我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现化妆间居然已经关门了,看来我在外耽搁了太长时间,他们大概已经下班了。

      我很无语地看着自己身上,外头是暴风雨,难道我要顶着这一脸浓妆穿着这一身奇怪的短裙渔网袜回学校?
      刚想打电话问刘经理,身后便有个熟悉的声音说:“叶枢念,我看你们两似乎又有点闹矛盾了,不会是因为我吧?”

      那声音是无辜的,甜软的,又是我方才见过的周翊情。

      我心底明明烦躁无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并不是,跟学姐你无关。”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呢,看来我托大了。对了,上次跟你聊的时候,你好像很想知道他在国外的一些事,有兴趣吗?”

      我明知道从她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大概又会说一些令我心情很糟糕的事,可又贱得发慌,很想她能多告诉我一些。

      大概是我的沉默代表默认,周翊情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很神奇,像你这种看起来很乖的优等生居然会和金惑混在一起。你知道的,追他的女生并不少,他又是那种随波逐流的性格,这个年纪的男生嘛,都这样,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扯远了——你不想知道我和金惑是怎么认识的吗?”

      外面暴雨砸着地面,我和周翊情并排坐在台阶上。
      她托着脸颊说:“刚到国外,我人生地不熟,很无聊,只能认识一些华人朋友。后来有一次我们聚会了,金惑也来了,当时就发现他长得很帅,但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很颓废,像是失恋了的样子,据说是被他的朋友拉过来的。”

      “那天举办晚宴,好多来的女生都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我从小到大都喜欢成为焦点,那天自然就穿了我自认为最打眼最性感的一件裙子。后来,几乎所有的男生都盯着我看,我很享受被他们注目的感觉,我说过了,我乐于成为舞台的中心,但他没有,他还是只顾低头喝闷酒,根本不看我一眼。”

      “那个时候,我第一感觉是,我很不爽,因为他竟然不看我。第二反应却是,他很特别,我对他感兴趣了。”

      “后来,他喝酒的时候我就去搭讪,他一开始反应不大,我听见带他来的那个男生,也就是柏沉,他对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老惦记着叶枢念,他都不在乎你了,根本不考虑你的想法了,你也就往前走一步呗’,我这才明白,这原来是一个放不下前女友的情种。”

      “我们华人在外能接触的圈子有限,我很轻松地就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我加他,他最初不太理我,后来,我改方式了,我更多的是从柏沉那边找突破口。”

      “我发现,他经常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来接他的人都是柏沉。但柏沉并不是总有时间,他也很爱玩。再加上,金惑在国内呆了一段时间,已经变成中国胃了,不太习惯那边的饮食,我就借口去找柏沉玩给他们做了几次饭——我在这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做过饭,也许是天赋异禀吧,就做了那么几次,金惑居然都吃了。”

      “再后来,我们就混熟了,他们都叫我学姐,大家偶尔会一起玩儿。等他再在酒吧喝醉的时候,柏沉那天不在,便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去帮忙接他。我去了,送他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喊你的名字,我当时很郁闷,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被一群男生围着,我习惯成为焦点,可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前女友,我于是直接把他丢在沙发上不想管他了。”

      “但我走的时候,他却拉住了我的手,他问我,‘你是不是叶枢念?’,我没回答,后来他就开始吻我,将我推倒在了沙发上。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自然而然发生了那种事。”

      “因为很突然,所以那天我们没做安全措施,我承认,他长得很帅,身材确实很好,我当时也糊涂了,便跟着他发疯了——是的,我要说的是,他那天晚上很疯。”

      “我猜他禁欲太久了,身体失控了,所以那天晚上简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说真话,那些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男人不过如此,看起来不管多禁欲,对你多没兴趣,真到了床上就像野兽了,身体是最诚实的——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以他旺盛的精力,你真的能应付得了吗?因为你看起来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好了,话题先转回来,第二天早上,柏沉回来后我才醒了,当时金惑比我先醒,他只愣了一会儿便问我,‘你为什么在这里’。那天,让我想想,他表现得实在太若无其事了,导致我一度认定这样的事也许经常在他身上发生,直到我去上卫生间,出来后听到他们在聊天,我听见他问柏沉,‘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才知道他原来也在紧张。”

      “后来的事就是,因为那晚没做任何安全措施,我紧急吃了避孕药,金惑给我转了一笔钱,他断绝了和我的来往——对了,那天他喝醉的时候我用他手机加了我微信,但他醒来后就把我拉黑了,直到现在。”

      “偶尔在聚会上碰到的时候他也装作不认识我,但我有一次在卫生间门口堵住他,我骗他说我怀孕了,你知道吗,那一刻他的表情简直是令我终生难忘。”

      “他只说了一句话,‘把孩子打掉,你要多少钱?’”

      “可能是因为他说那句话的表情太冷漠了吧,我当时很生气,我说,‘你们这些臭男人,你以为你多纯情吗?天天嘴里念着叶枢念,最后还不是抱着其他女人发疯,你不会以为自己是情种吧?!’我一说完,他脸色就变了,直接让我闭嘴,后来我又找了他几次,没什么目的,因为他身材真的很好,把他当个固定板炮/友也不错,但他又开始表演最初的那套爱理不理了。”

      “我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毕竟我从小到大,只要我主动,就没有男生拿不下,何况他那晚的状态是疯得不得了,现在又来装什么正人君子,虚伪得要命。我当时就发誓,等回国后找到叶枢念这个人就告诉她,免得他回来又要当自己是个大情种了。”

      末了,在我已经完全失去思维的时候,她又吐了一口烟,说:“叶枢念,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因为我喜欢金惑,完全不是。”

      “我是个不婚主义者,比起专一的感情,我更喜欢享受源源不断开放性的感情,喜欢更多更多的人围着我转,将我当作焦点。男人这种东西,你跟他们谈爱情往往是对牛弹琴,还不如趁机享受年轻的□□,反正最后都会年老色衰。”

      “也许你觉得专一的爱情很重要,但我不觉得。我是个贪心的人,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帅哥一起爱我对我献媚才行,太专注去爱一个人就会有许多限制,不自由。更何况,男人爱一个人能爱多久呢?大家都是看脸看身材认识的,过不了多久就会腻,睡了几次兴趣就大大减少了。比起成为一个男人的奴隶,我更喜欢掌控男人。更何况,那么多好看的小鲜肉在外头排队等着我临幸,我何必要在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人身上吊死,那还不如敞开大门游戏人间。”

      “和金惑的那场意外,根本不包含任何感情,只是我们互相享受了对方年轻的□□而已。”

      “对了,有些人会觉得我很装,在背后非议我,我根本无所谓。我只是擅长利用我的优势得到更多优质的帅哥资源而已。男人就是这种贱货色,就喜欢看你在他面前撒娇装柔弱,指望着你有清纯的脸蛋和性感的身材,哦忘了,你也是男的,我说的不是你——所幸他们念念不忘的我全都有了,我当然会在他们面前尽全力发挥我的最大优势。”

      她说完后将烟捻灭了,饶有兴趣看着我:“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能说什么?
      知道她和金惑有过一夜情时我是茫然的,焦躁的,失望的,可她那么仔细地描述了金惑那晚发疯之后,我那点茫然、焦躁、失望都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海,似乎将我的理智和我的期待包括纠结全部烧尽了。

      只剩下痛苦。
      这一瞬间,我甚至有点埋怨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细节。

      所以,我应该说什么?
      恭喜她是一个看透男人的清醒的大女主,而我不过是一个困在感情里的小男人,当他们如拂落枝头的雪一样拂去那些意外时,最终被折磨的只有我。

      “虽然他把我拉黑了。但另一次酒会上我们还是碰到了。毕竟,华人的圈子就那么大。再说,那天的体验感很不错,虽然他有点粗暴,所以我就又上前去找他了。”

      “我问他叶枢念是谁,他原本不太想理我,听到这话后表情忽然变了。意识到我输给那个人后我顿时有点生气,便忍不住骗了他,我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令你那么魂牵梦萦的叶枢念到底是怎样的魅魔,于是我私自去找她了,我已经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没想到,他居然反应极大地抓住了我,‘你和他联系了?!’我越想越生气,追我的男人那么多,一个个都像癞蛤蟆一样地贴上来,凭什么他就可以对我不理不睬,便说,“是啊,我就是和她联系了,我还告诉她了,我说‘你看,男人就是这么贱,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只想着你,可到头来还不是跟其他人睡了’……金惑当时的反应让我以为他要打我。”

      “你知道吗?那本该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但我真的很讨厌他喝多了就喊我叶枢念的习惯,要不是这个破毛病,我或许就会喜欢他了。”

      周翊情背对着我,吐了口烟:“我有时候想,他那晚到底是不是装的?你看,我们两的身材差距那么大,他都能认错,他其实就是因为愧疚才故意一直喊你名字吧?这样就可以把我气走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漫长的时间里,我没接话,因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枢念,金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骗他说我怀孕了的时候,他的反应可太人渣了。”大概是看我脸色惨白,她又耸耸肩,“算了,瞧你这幅幻灭的样子,我也没指望你能说点什么,不打扰你了,我去约小帅哥去了~”

      “先说好了,你和金惑闹不闹翻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告诉你真相而已。”

      她飘然离去后,我还在台阶上坐了很久。
      大脑好似被什么冻住了。

      直到金惑站在我面前。

      他看着我:“你衣服没换?”
      “他们下班了。”
      我麻木地说着,试图起身,但竟然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金惑一把扶住我:“叶枢念?”
      我侧头看他,这张脸是我所熟悉的,但也是我陌生的。

      我望着他,我说:“周翊情说你那晚很疯。”
      金惑似乎没听懂,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跟她上床的那晚,你很疯,你们甚至没做任何安全措施。她说你们是在互相享受对方年轻的□□。”
      “你那么熟练地就把人家女生按倒了,应该不是第一次吧?”

      “我觉得,至少很长一段时间,我会无法入眠了。”
      说完,我便试图甩开他的手,想独自往前走。

      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晚上。

      “她跟你这么说的?”
      金惑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他似乎还笑了下:“竟然跟你说这种破事,她才是真正疯了吧?”
      “会有人把这种破事拿出去到处跟人讲吗?还是一个女生。”

      “这不重要!”
      我怒视着他:“重要的是她说的是不是事实!”

      “我说了,跟她在一起的那次,我醉了,不记得很多事了。她也说了,我连那时候念念不忘的都是你,喊的都是你名字,你为何非要我去记住她??”
      金惑似乎是生气了。

      “再怎么喝醉也该分得清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吧?抱着她喊我的名字,你到底在表演什么情深意重?”

      我万万没想到他还敢生气,原本彻底麻木的心瞬间腾起激动,我挣不开他抓住我手腕的手,便抓住他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用力得牙齿都咬疼了。

      “你真恶心,就因为跟她睡的时候喊的我名字便觉得无所谓,那以后岂不是只要跟人睡就能靠这招混过去,反正你喊的我名字,我就不该介意是吧?”
      金惑被我咬得疼得“嘶”了声:“你知道你说的什么吗?连你也疯了?!”

      “我本来就疯,我凭什么不能疯!”
      我愈加气愤,不管是母亲的病情还是金惑与周翊情的过去,它们都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底,憋了太久,我急需发泄。

      于是,我干脆又对着他的肩狠狠咬了一口,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我咬累了又开始骂:“你被人家女生的身体迷住了,一整晚都跟她睡,睡得乐不思蜀,肯定还想来第二次,难道我还要感恩戴德你那时候喊的我名字吗?!”

      “你这个该死的种/马,炮/王,成天跟女人睡觉的烂人,没有女人你就不能活了吗?!”
      我想我真的气昏头了,完全口无遮拦起来。

      “好好,疯吧,都给我疯吧,你尽管发脾气,想骂什么就骂什么,你开心就好,反正你现在只会满嘴胡说!”
      金惑没有阻挠我去咬他,他反而将我死死按在怀中。

      我被他箍住,咬又咬累了,想推开他一走了之,可挣脱不开,气得大喊:“你以为我真的就非你不可吗?!凭什么我就要永远为你守身如玉,你却要在外面乱来?!明明我们都是男人,这不公平,我也要——”

      话还没说完,金惑便一脸阴郁地捉住我试图掐他的手:“叶枢念,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你以为我真的就非你不可吗?!凭什么——”
      我不甘示弱,想都不想便去重复先前的话,但话刚出口,我便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按住,金惑单手夹住我的腰,强行绕过我的双膝,将我横抱起来。

      他用那种森冷的声音说:“我真是惯得你了,你现在什么话都敢乱说,下一步是不是要提分手了?!”

      “叶枢念,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再说分手试试?!”

      抱住我的人长腿一迈,径直跨进了雨中。
      只剩下那未被雨浇灭的威胁声落入我耳中。

      “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把你扔进我家的地下室里,让你一辈子不能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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