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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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木回到自己的班级，坐在位置上吃着嘴里的棒棒糖。
她从高一报道那天起就很看不惯甘落那张臭脸，结果不仅考试考不过人家连自己喜欢的人也和她在一起了。
她其实已经释怀了，因为她一直觉得甘落对栗稚尹挺好的，栗稚尹也很喜欢她。自己喜欢的人开心就好了，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到底是闹到什么程度，连栗稚尹都收下自己送的外套了。
她是生气的，生气甘落没有把自己喜欢的人照顾好。
她咬碎了嘴里的糖，把塑料棒扔到走廊处的垃圾桶里，透过半开的前门看见了座位上的栗稚尹。她穿着自己送的外套，拉链规规矩矩地拉到顶，下巴因为冷半缩在衣服领口里。
南木木没有过多停留，她回到了教室，坐在座位上低头拿起笔写试卷，细看会发现和栗稚尹手上拿着的是同一款。
她的喜欢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南木木喜欢栗稚尹，但从不过多打扰。是节日的花、生日的礼物、下雨天的伞和降温时的外套。
人尽皆知她的成绩也不会受到影响，总是在栗稚尹名次边徘徊。
不少人知道她的追求史后都会去接近这个人，但都会被她以“抱歉，我只喜欢栗稚尹”为由拒绝。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不是她做的事很好，而是南木木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沈蔚梣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南木木追了栗稚尹那么久，栗稚尹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现在甘落对她……很冷淡，但无缝衔接确实不是栗稚尹的风格。
这一切太魔幻了，弯来绕去，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他要问清楚。
放学后他背上书包，走到栗稚尹座位旁边敲了敲她的桌子，温柔地说道：“来。”
栗稚尹低着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沈蔚梣离开了教室。
“落姐！走的时候记得关灯哦！”
“嗯。”
甘落像是故意放慢了动作，等到教室只有她一个人，她望向窗外为他们放学路照明而打开的白灯，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一切都在她周身徘徊，过了这么久，自己又要一个人了吗？
她略带泄气地靠在椅背上，低头看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栗稚尹解释。
那天……
“你还记得……你妈吗？”
甘落不说话，只是眼睛有些发红。她望着面前的男人，视线瞥到他没刮干净的胡茬和有些凌乱的短发。领带有些歪了，说话时嘴里还有一股烟味。
“我以前一直和你说的是，我俩离婚了，对吧？”他声音有些沙哑，“其实不止，她已经死了。我知道骗你不对，但这是真的，小落。”
甘落有些站不稳，眼前的人慢慢和记忆里的女人身影重叠在一起。
“小落，叫妈妈，妈——妈——”
“诶哟，怎么哭了……来妈妈抱……”
……
甘寄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当年……你妈不仅生了你一个孩子，还有另外一个女孩。”他平静地望着甘落逐渐睁大的眼睛，再次开口，“你妈妈……把她带走了，后来她死了，就让她的妈妈，你以前的外婆抚养长大，那个女孩子，现在的名字叫做栗稚尹。”
甘落整个人仿佛坠落进了海里。海水不像江水那么急，她就一点一点往下沉。她有些呼吸不上来，她试图消化——栗稚尹，是她的亲生妹妹。
她一直不知道母亲的名字，那天晚上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妈妈姓栗，名字叫栗尹，而栗稚尹的名字，是她的外婆，在思念自己的女儿，想回到母亲小时候。
她不知道母亲怎么想，但和自己妹妹谈恋爱就是不对的吧。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吹了一晚上风之后明白过来是应该分手的。
那天她看起来很潇洒爽快地说出了口，但其实马上就后悔了。
她走了，栗稚尹怎么办？
那天栗稚尹第一滴眼泪落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向前一步抱住她，但她没办法。只能加快脚步离开，不让她看到自己流下的眼泪。
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鼻头居然有点酸，其实栗稚尹冷得轻轻搓手的时候她心疼死了，但又没办法，就只能看着她收下南木木送来的外套。
南木木人很好，栗稚尹和她在一起应该也会很开心。
走出教室她站在走廊上抬头望天，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又没有星星。
她望了一眼三班教室，看见了南木木的背影。
她还没走？
其实串班是不对的，但她还是走进了别人的教室。
课桌椅都是一样的，黑板上用红笔写上了高考倒计时，后墙的黑板报上是每个人的签名，看得出来学习氛围很浓厚，和九班简直是大相径庭。
她站在后门没有走近，只是默默地看着。
南木木做题做得认真，丝毫没有发觉教室里多了第二个人。她写完题，起身走向讲台拿起红色的粉笔把倒计时的数字擦掉，重新写了一个上去。
高考倒计时——570天
南木木改完倒计时一转头看见后门站着个人吓了一跳。
甘落静静地看了一会倒计时才开口：“你喜欢栗稚尹。”她用的陈述句，这样一说有一丝诡异感。南木木拿着粉笔回答，“啊……”却没想到甘落就说了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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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梣带着跟上来的栗稚尹走到学校的小天台。
新时有顶楼，但是需要钥匙，而且这个天气站上去指定冷得要死。小天台衔接在图书馆旁边，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个玻璃罩子，四面都不漏风，有时候因为图书馆里开着空调反而很暖和。
沈蔚梣停下脚步转身看她：“聊聊？”
栗稚尹很沮丧，但还是开了口：“甘落说要和我分手。”
沈蔚梣很意外，“你答应了？”
“没有……”
“那你俩……”
“我也不知道。”
沈蔚梣不太擅长安慰人，有些无措：“那你喜欢南木木吗？”栗稚尹愣了愣，“没有……”
她幼稚地想让甘落吃醋，只要甘落有一点表现出来她就原谅她了。
但甘落没有。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突然门外传来淅淅沥沥的脚步声，栗稚尹下意识的以为是甘落，往旁边撤了点，但是推门进来的是周烜灸。
“哇，这里面好暖和。”他关好门转过来走到沈蔚梣旁边，“咋了？”沈蔚梣叹了口气，把事情又给他简单地重复了一遍，周烜灸听完叹了口气，“你俩这……嗐我就直接说了，我妈她们也是。”他笑嘻嘻地说，“她俩啊，那个时候家长可太反对了。但你看，现在不还是在一起了吗？”
他走上前拍了拍栗稚尹的肩膀：“你俩肯定是有误会没解开，找个机会聊聊就好了。”栗稚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周烜灸见她听进去了立马又说，“那你这外套要不要给南木木还回去啊？”站在旁边不吱声的沈蔚梣又冒了个泡，“不好吧……哪有接了礼物又还回去的道理。”周烜灸理不直但气也壮，“怎么没有！”
他满脸写着：不准搞我西皮啊你！一边使劲拽他衣角。
沈蔚梣只好浅浅地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他不再开口说话。栗稚尹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笑了一声：“确实没法还回去了，明天再说啦，好晚了。”她又把书包往上提了提，“快点回家了，等会学校把咱们锁里面了……”
中途栗稚尹突然发现自己家的钥匙没带，又原路返回。沈蔚梣和周烜灸便先离开了，走之前沈蔚梣找到保安打了个招呼：“我们还有一个同学在里面！别给她锁了哦！”保安大哥拍了拍胸脯，“放心吧，不可能的！”
栗稚尹走得有点慢，到教室的时候意外发现三六九每个班的灯都是开着的。“没关灯吗……”她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一边走进教室想拿了钥匙就快点离开。
走廊黑漆漆的，被安全通道的绿光照得颇有恐怖电影的氛围。栗稚尹的脑海中无限次重复播放着那天在音乐教室里看的鬼片，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她脚步越走越快，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去听身旁发出的声音。
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整个人都跑起来。
她听见了！不是自己吓自己！真的有人在跟着她！
她转了个弯不知道进了哪个班的教室，蹲在角落微微喘气。看见外面的手电筒灯光仿佛遇见了救世主，她立马想站起来喊人：“还有唔……”
她睁大了眼睛，顺着那人的力道往后走了点，被抵在墙上后借着外面忽闪的光她看清了眼前的人。“甘落……？”甘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扒她的衣服，栗稚尹觉得她整个人都不能自主思考了，就这样由着甘落把她的外套脱下。
栗稚尹打了个冷颤，但很快又有一件外套盖了上来。那是一件带着体温、香味的外套，栗稚尹立马反应过来——甘落的外套。
她更懵了。
搞什么？不是要分手吗？
甘落把她埋在外套里的马尾辫拿出来，又把她鬓角散落的碎发挂到耳后，捋顺她的刘海，低头抱住了她。
栗稚尹听见她说：“栗稚尹，我们聊聊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