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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是靠近 是我一直没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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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禾是那种不会轻易改变节奏的人。
上课、兼职、画画、比赛，所有事情都有固定的时段和规则。她不喜欢计划被打乱，也不习惯有人过度靠近。
可林深来了之后，一切都在悄悄改变。
他没有强势闯入，却像雨后的潮气，一点点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她原以为这只是偶尔的“少年心事”——热情来得快，也散得快。但她很快发现，林深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越来越自然地，融入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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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沈星禾刚走进教室，陈楠楠就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你那邻居，最近是不是天天围着你转？”
沈星禾翻书的动作一顿：“你说谁？”
“还能有谁？昨晚来甜品店送你奶茶那个，脸皮比你画的广告牌还厚。”陈楠楠趴在桌上，压低声音，“你没看他站在门口多自然，像老板请来蹭宣传的模特。”
沈星禾合上笔记本：“他不算外人。”
“哦？那是——内人？”
她没搭理陈楠楠，只是拉了拉外套拉链。
“我警告你啊，沈星禾，你冷静归冷静，但你要再继续装没感觉，我就要替你主动出击了。”
沈星禾无奈地笑了笑。
“而且，”陈楠楠凑近，“你有没有发现，他真的挺好看的？”
“你觉得好看的人太多了。”她语气平平。
“那是你不够认真看。”陈楠楠咬吸管，“他笑起来那种干净劲，真不是谁都有。”
沈星禾没说话，却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下林深笑的样子。
好像……也确实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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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专业课，她们几个插画方向的学生被分到画室自习。整个教室安静得只能听见画笔划过纸面的声音。
沈星禾刚画完构图初稿，手机亮了一下。
【林深】：我在你们艺术楼下面，带了面包，你要不要下来吃一点？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有点发暗，大概是下雨前的光线变了。
【沈星禾】：你怎么又跑过来？
【林深】：来看你。也顺便看看你画画的时候，是不是像我记得的那样。
她盯着这句话想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起手机下楼。
他穿着白T和风衣，站在艺术楼门口的台阶上，左手拎着面包袋，右手撑着一把伞。伞下光线昏黄，他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还热的，草莓夹心面包。你小时候超喜欢吃这个。”
“你又不是我亲哥，记那么多干嘛。”
“因为我喜欢你。”他说得理直气壮。
沈星禾接过面包，咬了一口，没说话。
林深坐在她旁边的台阶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真的从来没察觉过我喜欢你？”
沈星禾低头盯着面包的夹心，缓缓开口：“以前察觉过。但我以为你会变。”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太小了。”她说，“很多事情，你以为是真的喜欢，可能只是你正在学着喜欢。”
林深没有急着辩解，而是盯着远处的树影看了一会儿：“可我喜欢你，是从懵懂学会清楚地确认，再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是跟风。”
“我高一那年你搬来我们楼上，后来我每天上下楼都会刻意放慢脚步，只是为了碰上你。”
“我妈以为我恋上楼梯，其实我就是恋上你。”
沈星禾没接话。
林深忽然笑了笑：“不过现在我不爬楼梯了，我直接找你来。”
她一时没忍住，轻轻笑了出来。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陪她坐在楼下吃完面包，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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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比赛初赛名单公布那天，全班都在讨论。
“沈星禾你进了！”陈楠楠拿着手机冲进教室，“第八名，安全过线！”
“谁第一？”
“一个叫秦露的女生，是上届全国决赛第三，咱们学校今年她肯定也参。”
“那沈星禾有压力没？”有人问。
沈星禾神情平静：“不管谁参，自己先稳定。”
“星禾你是不是没得过校内第一？”
“嗯。”她淡淡回应，“一直在五到十之间。”
“你明明实力不差，是不是画风太安静了？”
“也许吧。”
下课时，她拿着画本走出教学楼，迎面就看到林深站在公告栏前。
“你也来看榜？”
“我来看你。”林深笑。
“我又不是第一。”
“对我来说，你是。”
她无语地看他一眼：“你对所有事情都这么嘴甜？”
“没有，我只对你嘴甜。”
“……你这样追人，追成功过吗？”
“你是第一个。”他说，“所以我很认真，也很紧张。”
“你紧张？”
“当然紧张。毕竟你一点都不给我提示。”
沈星禾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往前走。
林深走在她右侧，两人影子被夕阳拉长。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轻声说，“我不是想扰乱你的生活，我是想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
“你就那么确定，未来你不会改变想法？”
林深停下脚步，看着她，眼神认真得不像十八岁的人：“我能确定一件事——你在我心里不是某段时间的喜欢，而是我决定往前走的方向。”
沈星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要不要接受你。”她低声说，“但我确实……不太讨厌你。”
林深笑了。
“我等你哪天从‘不讨厌’，慢慢变成‘有一点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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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陈楠楠在宿舍敷着面膜，对沈星禾说：“你最近变了。”
“怎么变了？”
“你以前下课只想赶回家，现在还会在教学楼门口聊几句。”
“只是他太主动。”
“你要是完全没感觉，别人怎么主动也没用。”
沈星禾靠着床头：“我就是不想轻易开始。”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不开始，是不是也一种逃避？”
这句话让沈星禾沉默了很久。
“我也说不上来。”她终于开口，“就是会怕。怕一旦回应了，就没了冷静，也没了退路。”
陈楠楠点点头：“那你要是真的不打算接受，就跟人说清楚。”
“但我又不想他说的那些话，最后都白说。”
“……你在乎他。”
沈星禾没否认。
她低头，看见手机亮了一下，是林深发来的。
【林深】：今天说得太多了，如果你不习惯，我可以收一点，但我不会放弃。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了两个字：
【晚安。】
林深立刻回复：
【你回我晚安，我可以当成一种希望吗？】
她看了半天，最终什么都没说，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窗外下雨了。
雨声打在玻璃上的时候，她忽然想起，那天他也是在雨里喊她的名字，说他喜欢她。
原来，有些情绪一旦进来了，就再也赶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