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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彼此的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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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走了之后，休息室里只剩下两个人，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见雨滴落在屋檐的声音。
陆栖迟安静地看着低头给他擦手的人。
肉眼其实看不见手上哪里脏，但沈疏予却很认真地一点一点地抹着他的掌心。
“比赛赢了吗？”沈疏予率先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陆栖迟语气平淡：“输了。”
沈疏予将纸巾折叠，换了干净的一面，轻轻擦着一根手指：“会影响进决赛吗？”
“不会。”陆栖迟肯定道，“下一场打商院。”
也就是林则淮他们院。
沈疏予无声地笑了一下，几秒后，他收回笑意，声音轻轻地说：“抱歉，又错过了。”
沈疏予很不喜欢这样言而无信的行为，但他偏偏对陆栖迟失约了两次。
陆栖迟看着他细致地擦完五根手指，低笑道：“所以这是在道歉吗？”
沈疏予顿了一下：“……算是吧。”
陆栖迟收拢手掌，将他手里的纸巾攥进手心：“不需要，没那么小气。”
看比赛这种事情，沈疏予能来是义气，不来是他的自由。即使和说好的不一样，沈疏予也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陆栖迟在听到医务室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个理由，即使对方帮的人是叶青，他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沈疏予是骨子里刻着善良的人，不然当初他也不能在醉酒的时候被沈疏予捡回去，明明不熟，却被对方照顾了大半夜，后来又拽着他往正道上走，更不会有他们的现在。
沈疏予抬起头看他，默了几秒才说：“都擦完了。”
“那怎么办？”陆栖迟倒没想到这点，勾起嘴角问，“我给你擦一遍还给你？”
沈疏予顺着他的话，坚持道：“收下吧，不用还了。”
陆栖迟歪了下头，右手向后撑着床，静静地看着沈疏予。几秒后，他缓慢且认真地解释：“别误会，不是生你的气。”
“虽然你让我别管，”陆栖迟扯了下嘴角，“但我确实不喜欢那种脏东西碰你。”
管他有没有资格，合不合适，眼里揉不得的沙子，那就要挑出来揉碎扔掉。
沈疏予和他对视了一会，垂下眼：“嗯，下次我会处理好。”
下次？
陆栖迟将手里的纸巾攥紧又松开，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刚才你说要考虑他说的话，他说了什么？”
沈疏予淡声道：“重新和他做朋友。”
陆栖迟哼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点头：“这还要考虑。”
“我需要时间准备。”沈疏予抽出一张新的纸巾，轻轻按在陆栖迟有些淋湿的头发上，“他有我的把柄。”
虽然视频里的事情不是陆栖迟的错，但沈疏予知道，不代表其他人知道，也无法保证其他人不会乱猜乱想，不会被不安好心的人利用，让陆栖迟平白无故地遭到猜疑和伤害。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放陆栖迟身上，不行。
沈疏予说话的语气太过平淡，陆栖迟愣了一下，无语地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有他的把柄。”
“是什么？”陆栖迟抬眼问。
沈疏予擦了擦他的刘海：“不重要，我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了。”
陆栖迟收起笑容，侧头避开他的手：“想让我别插手？”
“嗯。”沈疏予冷静地收回手，慢慢解释道，“叶青他是，得到越多的关注，就越会得寸进尺的人，他会从别人的反应中找到别人的痛处，所以没必要……”
沈疏予停顿了一会，想了想，又改口道：“我不想你靠近他。”
陆栖迟沉默地和他对视，没说话。
沈疏予轻声道：“相信我。”
片刻后，陆栖迟看向窗外，点点头：“行，随你。”
沈疏予还想说些什么，几声敲门声突然响起。
“感情这么好，要聊这么久？”值班医生站在门口，没什么感情地笑着看他们，“能换个地方聊不，要关门了。”
陆栖迟点了下头：“现在走。”
他站起身，右手拎起书包，和沈疏予擦身而过：“走吧。”
屋外依旧阴雨不断，陆栖迟背起书包，毫不在意地走出医务室大门。
一把黑伞紧随其后地遮住他的头顶。
沈疏予安静地走在他的身边，因为身高的差距，只能抬高手臂举着伞。
陆栖迟脚步未停，走出一小段距离后，直接伸手从沈疏予手里拿过雨伞。
沈疏予侧过头看他：“去吃饭吗？”
陆栖迟：“你先去，我回宿舍。”
“你要先洗澡吗？”沈疏予点点头，“那等你一起。”
沈疏予又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摔坏的手机，伸到陆栖迟面前：“手机摔坏了，可能没有办法一个人吃饭。”
陆栖迟扫了一眼那个裂得惨不忍睹的手机，收回视线：“怎么不能一个人吃饭。”
“不能付钱，”沈疏予一字一句地说，“还没有地图，可能会迷路。”
陆栖迟不露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
很好，原本还以为教不坏，装可怜这招倒是给他学会了。
沈疏予略显生疏地继续说：“还需要去修手机，可以陪我一起吗？”
陆栖迟看着前方：“换一个吧。”
沈疏予：“……”
陆栖迟侧过头看他：“我是说换一个新手机。”
“还有，”陆栖迟声音沉沉，妥协似地说，“听你的可以，就这一次。”
沈疏予很轻地弯起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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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叶青在课上第十几次看手机时，一旁的朋友终于忍不住问道：“又在等沈疏予消息啊？”
“嗯。”叶青无聊地点着手机屏幕，想到什么，又扬起笑容，“这次他会主动来找我的。”
朋友叹了一口气：“要不算了吧，都这么久了，强扭的瓜不甜啊。”
叶青轻笑一声：“这你就不懂了。”
叶青颇有耐心地等了一天，直到放学后，他才终于如愿地收到了沈疏予的信息。
“来了。”叶青得意地朝朋友晃了晃手机。
朋友捧场地扫了一眼：“那晚上还等你一块吃饭不？”
叶青背起书包：“不用了，我们可能要聊很久。”
沈疏予约了他在食堂附近的一个下沉广场见面，也许聊完后他们还可以一起去吃饭，再和以前一样，一起跑步，聊天，做回曾经的朋友。
“不了，我朋友还在等我。”沈疏予平淡地回绝，“我几分钟就能说完。”
叶青看向不远处靠在柱子上低头看手机的陆栖迟，勉强笑着问：“你们还真是形影不离……”
沈疏予没有回答，直接给叶青手机发了几个文件：“这是当时现场的完整视频，以及公安的情况通报，是对方的过错，和陆栖迟无关。另外是你擅自发布我的照片和虚假个人信息的截图，还有你持续骚扰我身边朋友的聊天记录。”
沈疏予停顿了一会，等叶青大致看完，又继续说：“如果你继续胡乱编造，影响我们的生活，我们会正式向学校举报，同时也会考虑向法院申请禁令和起诉。”
叶青有些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几秒后，他勉强地笑了笑：“为了陆栖迟，你居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不只是为了他。”沈疏予垂眼看着叶青，“既然劝你很多次都没用，那只能用其他方式。”
法律途径需要时间，也不一定会被支持，但说出来至少能让人动摇。而向学校举报，代表要将事情闹大，即使不足以让叶青受到处分，也会让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行为。
沈疏予以前总会给对方留下余地，但现在看来并没有效果。
“对不起疏予……我保证我会改的，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的，你不要生气。”叶青撇下嘴角，又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想让你多看看我……”
“叶青，”沈疏予淡淡打断他，“其实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不是吗？”
“你只在意你自己，想让别人都按照你的想法活着，你一直无理取闹，只是不甘心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沈疏予直白地说出事实，“至少我从来没有感受到喜欢，只觉得反感。”
叶青沉默了一会，收起伪装的表情，无力地扯了下嘴角：“是你从一开始就不给我任何机会，你说你不喜欢男生，但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无论什么时候，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沈疏予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一如既往地对牛弹琴，“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最后说一次，抱歉，我不喜欢你，不止因为性别。”
叶青抿起嘴唇，眼眶有些泛红，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哭了：“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你说的我都会改……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沈疏予冷静地看着他：“不可以。”
叶青低下头，轻轻地抽了下鼻子：“……那陆栖迟呢？”
话题瞬间跳跃，沈疏予顿了一下：“什么？”
“你说你不喜欢男生，那你也会这么干脆地拒绝他吗？”叶青抬起头问。
沈疏予目光变得冷淡：“我们只是朋友。”
“看起来不止。”叶青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对男生之间的关系很敏锐，“他知道你不喜欢男生吗？你又怎么知道他对你没有其他心思？”
叶青转头看向不远处，有两个女生正好走到陆栖迟身边，抬头说着什么。陆栖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站直了身体，低头安静地听着，直到对方说完了才摇了摇头。
“听说陆少一直没有女朋友是吗？”叶青收回视线，目光突然开始闪动，刚才悲伤的表情早已消失，“原本以为他很直，现在看来好像也有点希望。”
谈话的走向突然变得离谱，沈疏予只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之前莫名不想让陆栖迟靠近这个人的不安感在此刻被证实了。
“别招惹他。”沈疏予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冷声道，“也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