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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素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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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本的边缘已经微微卷起。B坐在美术教室的角落，铅笔在纸面上轻轻摩挲，勾勒出窗边那个低头看书的侧影。
阳光透过玻璃，在A的镜框上投下一道细窄的高光。B的笔尖悬在纸面上方，迟迟没有落下——他画不出那双眼镜后的灰蓝色眼睛，每次尝试都会让线条变得僵硬。
"又在画静物？"
美术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B下意识合上本子。封面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像某个秘密被轻轻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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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更衣室的镜子起雾了。B用袖子擦了擦，镜中的自己脸上沾着一道铅笔灰。
水龙头哗哗作响，他低头洗手时，发现A的储物柜门没关严。一条深灰色围巾从缝隙中垂落，尾端沾着颜料痕迹——钴蓝色，和B调色盘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上周美术课，A来送缺席学生的名单，曾在B的画架前停留了三分钟。当时画布上还只是一片混沌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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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深夜的画室，B用刮刀铲掉第三次失败的肖像。
画布上的颜料堆得太厚，像一场即将决堤的洪水。他退后两步，却不小心碰倒了洗笔筒，脏水漫过地板，吞没了地上那张速写——那是他上周偷偷画的，A在图书馆睡着时的样子。
水渍模糊了铅笔线条，只剩下一个依稀可辨的轮廓，和A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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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写生课安排在校园东侧的银杏林。B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画板支在膝头。
远处的篮球场上，A正在帮体育老师整理器材。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一张被拉满的帆。B的铅笔在纸上快速移动，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个身影转瞬即逝的动态。
"画得不像。"
C突然出现在身后，银灰色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弯腰捡起B掉落的橡皮。**（5）**
下雨了，B抱着画具往教学楼跑。走廊拐角处，他撞进一个带着薄荷气息的怀抱。B看见他的睫毛上还挂着雨水，镜片后的眼睛比画中生动千万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