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粉色静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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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高考的时候还犯这种低级错误，那就后果自负。”
原来这句话是周烙说的。苏若榴在他走远之后生出点既视感。关于周烙穿着红白校服的记忆，苏若榴脑海里还留存了一些，但不多。
周烙理科一直很好，但苏若榴上高中之后数学就比较吃力了。高一学到立体几何的时候，苏若榴总是不知道辅助线该画在哪里。他们都说高考数学的立体几何是送分题，但老师们教辅上的题总是能让苏若榴做半个晚自习。
和周烙同桌那段时间，有做不出的题基本都是问的他。他在讲题的时候说不上有多耐心，但苏若榴总会听得耳垂发红。后来苏若榴想，人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从容地解出难题，那时候的苏若榴刷题到凌晨也做不到，但周烙轻轻松松就可以全对。
少年的锐气是一颗子弹，总是在最青春的时候刺中另一个少年。
也终于在多年后正中了两人的眉心。
苏若榴又想起周烙找上门来的那一天，他掐着自己的脖子问他到底想要什么。苏若榴莫名其妙地就想起阿莱耳垂一闪而过的银光，说要银耳环，你没有的。
如果他没看错，刚刚周烙的耳垂似乎有些红肿，不知道是不是打耳洞引起的发炎。
但那都与他无关了。
此时处在分岔路口，往前一步，分道扬镳。苏若榴走出住院部的门，阿莱就出现在他面前。背着行李包，手里提了两大袋水果的阿莱。
他三步并两步过了马路，来不及左右看车。下一秒，苏若榴张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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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桁的人品没听圈子里的人说过什么，但苏若榴很担心阿莱会被其他人刁难。幸好阿莱在医院帮忙照看妈妈时说聊得还行。
那时阿莱在家里做了清淡的饭菜，又熬了山药青菜粥送过来，接了苏若榴的班。苏若榴本来想要自己喂妈妈喝粥，但妈妈要阿莱喂。苏若榴凉凉地说了一句，又多了个儿子，您是真的享清福了。
阿莱只是咧着嘴笑，问妈妈粥烫不烫。妈妈眯眯眼说好吃的，转而睨了苏若榴一眼：“我看阿莱比你懂事得多，也不知道你平常怎么给他添麻烦！”
苏若榴要顶嘴回去，阿莱悄悄用手肘别他了一下，这回轮到苏若榴瞪他了。
这些小动作妈妈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她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渊城？耽误工作了吧？”
苏若榴把医生开的药再看了一遍：“明天出院，我们再待两天就回去了。我下周二有个面试，阿莱是不是要进演员训练营？”
“对，应该要到月底了。”阿莱看着妈妈把其他的菜吃得差不多，开始收保温盒。
“那过年会回来吧？”妈妈问。
阿莱看了眼苏若榴，苏若榴先把药拍完照，才慢条斯理得说：“会啦，这边和阿莱家两头跑，你大可安心，阿莱做饭这么好吃，你到时候就偷着乐吧。”
“哎呦，那怎么能让阿莱做事，要好好招待的，你啊……”
后来苏若榴几乎当了阿莱半个经纪人，在和魏桁吃饭的时候才知道，那场饭局其实有资方不满意阿莱舆论绕身。
“我是不在乎这些，但你知道你的小男朋友说什么？”
苏若榴见缝插针回复了一条工作消息，问：“什么？”
“他当时一点没回避这个话题，反而说因为有争议，就是天然的流量。他会及时发布声明，必要的话，可以配合召开新闻发布会，”魏桁说，“他说，没人比他更适合这个角色。他会做给我们看。我说真的，他还算个新人吧？新人敢对金主爸爸说这话，是真的虎。”
苏若榴却越发止不住嘴角的笑意：“那又怎样？魏导怎么看自己这个御用男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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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出席金雀奖颁奖典礼的那天，苏若榴《青髻山的女人们》系列短片播放量破百万，被主流媒体转载多次。章扬颍都以为他会就这样建立个人工作室，结果他转身就加入了艾思传媒的公益部门，又做回了PM。
他从青髻山的公益项目收工回渊城，全程含泪听完了阿莱的获奖感言，把小苍兰的花束塞进他怀里，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咪。
研研给他们打视频电话，说要给小猫咪取名叫“究究”。
阿莱正学着网上的教程给小猫咪喂奶，苏若榴把镜头对准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猫崽，笑道：“听起来怪会读书的，到时候交给你训练小猫做加减法。”
马上又要冬至了。和阿莱一起包的饺子放在冷冻柜里，估计能吃好多天。研研又看了会小猫咪，苏若榴问他放寒假要不要来渊城玩。
“姨姨可能会觉得不安全……”研研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这小孩，到哪都懂事，也亲人。但苏若榴偏要问：“是有了姨姨就忘记哥哥们了吧？”
研研忙在那边摆手，急得八张嘴也说不清。阿莱捏捏苏若榴的脸，拿过手机：“研研不来也没事，你小榴哥哥要休假了，到时候我们带着究究去找你玩好不好？”
小孩变脸像翻书一样快，这会儿研研又张着嘴咯咯地笑，说好。
“给他高兴的。”两人和研研小姨又聊了会，挂断了电话。苏若榴往阿莱身上靠，伸手挠了挠小猫崽吃饱后圆滚滚的肚皮。
“猫这么小，能连坐几个小时的车吗？”阿莱揉苏若榴的腰。
苏若榴摇了摇头：“不然就寄养在扬扬那里？她喜欢小猫的。”
“那我到时候……”
突然，一直嗡嗡运转着的电器发出一声泄了气的轰鸣，周遭霎时陷入一片漆黑。
两人对视的目光也被黑暗吞没了。苏若榴眨眨眼：“停电了？”
阿莱也有些状况外：“应该没欠费吧？我上星期才交了的……”
苏若榴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外面还有亮着的灯呢，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房东？”
“没事，我直接去看看有没有跳闸。”
阿莱披了件大棉袄，把工具箱打开放在一边。苏若榴在旁边打开手电筒给他照明，接过阿莱递过来的工具，配合他时不时在某些电钮处摁一摁。
冬夜真的太冷了，呵出来的气都看得见。阿莱自己脸冻得通红，跟他说：“你搓搓手，别冻着。”
手电筒的光束只照亮这一块，苏若榴盯着阿莱在复杂的电路上来回操作，目光又悄悄地移到他的脸上。阿莱生病也好看。硬朗的鼻骨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明晰的线条，眉眼嘴唇都是一等一的俊。苏若榴算是体验了一把灯下看美人的感觉，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往阿莱身上靠。
阿莱扭过头说可以了的时候，他的下巴正搁在阿莱的肩膀上，两个人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鼻息。
周围太静了，所以连心跳声都能听见。苏若榴先一步错开目光，故意把手电筒往阿莱身上照，想打个岔糊弄过去。可阿莱一把拉过他的手，手电筒“啪哒”一声掉落在地上，阿莱在无人的楼道里用力地吻住他。
四片唇瓣久旱逢甘霖一样碰在一起，急躁地摩挲。阿莱迟疑着要不要伸舌头，苏若榴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嘴角，然后被阿莱捉住，一点溜走的机会都不给，狠狠吸吮。
苏若榴快要喘不上气，锤了两下阿莱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胆子也太大了，在外面接吻，你想明天上热搜？”
“哪里有狗仔？”阿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我都出柜了。”
苏若榴看他一眼，眼里泛起涟漪，又归于平静：“我们要……留存精力，可持续发展。”
他说着弯下腰去捡手电筒：“好了就回家了吧，看看灯能不能亮。”
阿莱收拾好工具箱，眼睛都要长在苏若榴身上，苏若榴就是不理他。等阿莱把门关上，他也没急着去按灯，而是忽然说：“你知道吗，小猫的静电是粉色的。”
阿莱第一次听说：“真的？好神奇”
“嗯，”苏若榴看他，“那我们之间的静电是什么颜色？”
阿莱又有点搞不清苏若榴的脑回路了，他问：“那现在来摩擦一下？”
苏若榴真的就打开了手机摄像头。
他找个东西把手机架好，放在前面录制，又从下往上扫了阿莱一眼：“好像背对背摩擦更容易起静电？”
两个人于是背对背像发神经一样摩擦了好久，说实话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但他们这种幼稚得像小学生的事干得也不少。也不管电有没有来，反正现在就要知道静电是什么颜色。
感觉把全身的毛都摩擦过一遍，两人终于消停下来，站在镜头面前，把食指指尖慢慢地对到一起。
“好麻！”静电让他们都一哆嗦。苏若榴忙去看录像，阿莱在背后探头过来。明明只是一个突发奇想的小游戏，但到放电的那一刻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看到了吗？”苏若榴莫名有点兴奋，把那一刻的截图放大。
“白色？闪的好快。”阿莱回忆了一下，人的肉眼没办法看的那么准确。
“好像真的是粉色的诶。”苏若榴把手机递给阿莱看。
“那你是小猫吗？”阿莱贴着苏若榴的脸问。
苏若榴瞅他一眼，转身就要跑。阿莱眼疾手快，把人圈住了。苏若榴咯咯笑起来，说静电还没消掉，噼里啪啦的，刺挠。阿莱不多话，逮着他不消停的嘴亲上去。这回苏若榴没躲开，安心地闭上眼，仰头和阿莱接吻。
不多时手机熄屏，最后一点光源消失，可谁也没再说去开灯。
外面雪下太大，压弯了树枝。“咔嚓”一声，簌簌落了满地。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粉色静电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