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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 1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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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竹涧余音牵旧忆，灵契重燃启新程
青竹涧的风带着竹香，卷走了最后一缕黑色的硝烟。阿竹收起竹笛，指尖划过身旁的竹竿，那些化作利箭的竹枝便簌簌落回地面，重新抽出嫩芽，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
“多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阿竹笑着拍了拍邱莹莹的肩，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引灵玉上，“这玉倒是和小时候你戴的那块很像，只是灵力更盛了。”
邱莹莹摸了摸引灵玉，玉上的青芒还未散去，映得她眼底发亮：“你也一样，当年总被我抢了灵果就哭鼻子，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她转头看向正在处理黑衣人伤口的润玉，“介绍一下，这是润玉，我们……”
“同伴。”润玉接过话，将捆好的疤脸人扔到一旁，银芒在指尖流转，检查着对方是否藏了暗器，“阿竹兄刚才的笛音很厉害，竟能号令灵竹，想必是得了守阵人真传。”
阿竹挑眉，指尖在竹笛上转了个圈：“略懂些‘草木语’罢了。倒是润玉兄，你的银芒灵力里带着股韧劲儿，像极了北境的玄冰松，是个练家子。”
三人正说着，邱莹莹腰间的传讯符突然发烫，展开一看，是阿月的字迹：“寒水潭遇袭，对方有会‘蚀水术’的高手，阵眼灵力不稳。”
润玉立刻起身：“我去支援。”
“等等。”阿竹从怀里掏出个竹筒，倒出三枚竹哨，“这是‘灵竹哨’，吹三声能召来附近的灵竹代步，比骑马快。另外，”他从竹竿上剥下层青膜，递给邱莹莹，“这是‘竹衣’，能防蚀水术，寒水潭的水阴气重，你带着用得上。”
邱莹莹接过竹衣，指尖触到那层薄膜，竟感觉到股清凉的灵力顺着手臂往上爬，与引灵玉的青光相融。“谢了。”她将竹哨塞进袖中，“青竹涧这边……”
“放心，有我在，木属性阵眼塌不了。”阿竹拍了拍胸脯，竹笛在掌心转了个圈，“倒是你们，寒水潭的蚀水术会顺着水流蔓延，记得用竹衣护住灵力核心。”
润玉已经吹了竹哨，远处的竹林里传来“簌簌”的响动，三匹通体青碧的竹马踏着竹叶奔来，马身由竹节构成，蹄子是饱满的竹实，踏在地上悄无声息。
“走了。”润玉翻身跃上竹马，银芒在马身流转，竹马竟似通了灵性，轻轻打了个响鼻。
邱莹莹也跨上竹马，引灵玉的青光与竹马相融，速度顿时提了几分。两人回望了一眼阿竹，见他正蹲在石碑旁，用竹笛轻敲碑上的竹纹，阵眼的青芒越发柔和，便不再耽搁，催马往寒水潭赶去。
竹马穿行在林间，速度快得惊人，两旁的树木化作模糊的绿影。邱莹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竹衣，想起小时候和阿竹在灵植园的日子——那时他总爱躲在竹林里吹笛，说竹音能让灵果长得更甜，她却总觉得那笛声不如野蜂嗡嗡的热闹。没想到多年后，这笛声竟成了救命的本事。
“在想什么？”润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的竹马与她并行，银芒在两人之间织成道淡淡的光网，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枝桠。
“想阿竹的笛音。”邱莹莹笑了笑，“小时候觉得难听，现在才知道，那是能和草木说话的本事。”
润玉的目光落在她鬓角的碎发上，那里沾了片竹叶，他抬手想拂去，指尖却在半空停住，转而指向前方：“快到了，你看那片水雾。”
前方的山谷间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见片碧蓝色的水潭，潭边的岩石上覆着层黑霜，连旁边的草木都枯成了灰黑色——正是蚀水术的痕迹。
两人勒住竹马，刚靠近潭边，就听见阿月的喊声：“这边！”
潭中央的石台上，阿月正举着“火”字佩抵挡，佩上的红光忽明忽暗，而对面的黑衣人身披黑色蓑衣，手里握着根乌木杖，杖头滴落的黑水落在水面，激起一圈圈墨色涟漪，所过之处，潭水竟像被腐蚀般冒着泡。
“是影阁的‘蚀水老鬼’！”润玉认出了对方的装束，“他的蚀水术能化掉灵力，寻常刀剑碰不得。”
邱莹莹将竹衣展开，青膜瞬间化作件贴身的薄衫，护住心口与丹田，引灵玉的青光透过竹衣，在身前凝成面水纹状的盾：“阿月，往东边退！那里的水流浅，蚀水术施展不开！”
阿月闻言，立刻踩着水面的石墩往东挪，火字佩的红光扫过水面，将墨色涟漪逼退几分，却也让她的脸色更白了——显然灵力消耗不小。
蚀水老鬼冷笑一声，乌木杖往水里一戳，潭底突然翻起股黑浪，直扑阿月的脚踝：“小丫头片子，以为躲得掉？这寒水潭的水脉早就被我下了‘腐灵散’，你们的灵力撑不了多久！”
润玉突然吹了声竹哨，银芒注入潭水，那些墨色涟漪竟在银芒中凝固成冰，黑浪撞上冰面，发出“咔嚓”的碎裂声。“莹莹，用引灵玉锁住他的杖头，那是蚀水术的灵力核心！”
邱莹莹立刻会意，青光化作道藤蔓，顺着水面缠向乌木杖。蚀水老鬼察觉不对，猛地抽杖，却被藤蔓紧紧缠住，杖头滴落的黑水顿时乱了章法，溅在冰面上，只留下几个浅浅的坑。
“毛头小子敢坏我好事！”蚀水老鬼怒喝，另一只手往怀里掏去，竟摸出个黑陶瓶，“尝尝‘化灵粉’的厉害！”
“小心！”邱莹莹认出那瓶子——之前在迷雾林见过，里面的粉末能让灵力像融雪般化掉。她突然想起阿竹给的竹衣，立刻将青光注入竹衣，青膜瞬间扩大，将润玉和阿月都罩在里面。
黑陶瓶摔在地上，粉末弥漫开来，却在触到青膜时化作青烟，连带着蚀水老鬼的乌木杖都震了震，杖头的黑气淡了几分。
“这是什么护身术？”蚀水老鬼惊疑不定，握着乌木杖的手微微发颤——他能感觉到，杖头的灵力正在被那层青膜一点点“吸”走。
润玉趁机催动银芒，冰面突然炸裂，无数冰棱射向蚀水老鬼，逼得他连连后退。阿月则抓住机会，将火字佩狠狠按在潭中央的石碑上——那里正是水属性阵眼，之前被蚀水术覆盖，此刻在红光灼烧下，碑上的水纹终于亮起，与邱莹莹的青光、润玉的银芒交织成网。
“阵眼醒了！”阿月喜极而泣。
蚀水老鬼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往潭底钻——那里有他早就挖好的暗道。润玉哪肯放过，银芒化作锁链，缠住对方的脚踝，猛地一拽，蚀水老鬼踉跄着摔在石台上，乌木杖脱手而出，被邱莹莹的青光卷走。
没了杖头灵力支撑，蚀水术顿时溃散，潭水渐渐恢复清澈，那些黑霜也化作露水，滋润着枯焦的草木，竟抽出了新绿。
“咳咳……”蚀水老鬼被捆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蓑衣下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你们赢不了的……影阁的‘千机阵’已经布好了，五灵锁妖阵撑不了三日……”
润玉踢了踢他的腿：“千机阵在哪？”
老鬼只是冷笑，不再说话。邱莹莹检查着阵眼石碑，发现碑上的水纹已经与木属性阵眼的竹纹产生共鸣，两道光芒在空中交汇，形成个完整的“灵”字。
“他不说也没关系。”邱莹莹指尖划过碑面，“阵眼之间有感应，等五个阵眼都激活，自然能找到千机阵的位置。”她看向润玉，“我们得尽快去落石坡和月牙泉，通知那边的人加固阵眼。”
润玉点头，将蚀水老鬼交给随后赶来的守林人，又检查了阿月的灵力状况——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黑气，显然被蚀水术侵了些。“先给她服下清灵丹，我们去落石坡，那里的土属性阵眼最容易被蛮力破坏。”
阿月攥着火字佩，指节发白：“我没事，能跟上。刚才传讯符收到消息，落石坡的守林人说，那里来了个用‘裂山斧’的壮汉，已经劈碎了三块镇阵石。”
“裂山斧……是影阁的‘开山太岁’。”润玉的眉峰拧起，“那家伙力大无穷，寻常灵力根本挡不住他的斧气。”他看向邱莹莹，“你的引灵玉能借草木之力，落石坡多荆棘，或许能绊住他。”
邱莹莹摸了摸腰间的竹哨：“还有阿竹给的灵竹，实在不行，让竹子长出根须缠住他的斧头。”
三人换乘竹马，往落石坡赶去。路上，邱莹莹看着引灵玉上渐渐清晰的“灵”字，突然想起阿竹临别时的话：“五灵锁妖阵的真正力量，不在死守，而在‘相生’——木助火，火生土，土涵水，水养金，金护木。你们刚才在寒水潭，青光护银芒，银芒助红光，已经摸到门窍了。”
“相生……”她低声重复，看向润玉。刚才在潭边，若不是润玉的银芒冻住黑浪，她的青光根本缠不住乌木杖；若没有她的青膜挡住化灵粉，润玉也难有空隙制住老鬼。这大概就是阿竹说的“相生”？
润玉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来，银芒在他眼底流转：“在想什么？”
“在想……”邱莹莹笑了笑，引灵玉的青光轻轻蹭过他的银芒，“我们刚才配合得不错。”
润玉的耳尖微微发烫，转回头去，却悄悄调整了竹马的方向，让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靠得更近了些。竹马踏过溪流，溅起的水花映着日光，像撒了把碎金，落在两人的衣摆上，带着股清清爽爽的暖意。
落石坡远远望去像头伏在地上的巨狮，坡上布满灰褐色的岩石，只有石缝里顽强地钻出些带刺的荆棘，风一吹，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坡顶的土属性阵眼是块三层楼高的巨石，此刻巨石上布满了裂纹，旁边倒着几块破碎的镇阵石，碎石上还沾着新鲜的斧痕。
“在那！”阿月指着坡顶，个铁塔似的壮汉正抡着柄开山斧，往巨石上猛砸，每砸一下，地面就震得发颤，石缝里的荆棘都被震得蔫了下去。
“开山太岁！”润玉低喝一声，吹哨召来灵竹，青碧色的竹枝突然从石缝里暴长，像无数条长鞭，抽向壮汉的手腕。
开山太岁浑然不惧，斧头横扫，将竹枝劈得粉碎：“又来了送死的？老子这斧头刚劈碎了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再多来几个也一样！”
邱莹莹趁机将引灵玉按在地面，青光顺着石缝蔓延，那些被劈碎的竹枝突然化作根须，密密麻麻地缠向斧头的木柄。“让你劈！”她催动灵力，根须上冒出尖刺，深深扎进木柄，竟顺着木纹往斧头上爬。
“邪门玩意儿！”开山太岁甩了甩斧头，却发现木柄像长在了手上，越甩根须缠得越紧。他怒吼一声，另一只手抓住斧刃，竟想硬生生将根须扯断。
“就是现在！”润玉纵身跃起，银芒凝聚成矛，直刺壮汉握斧的手腕——那里正是他发力的薄弱点。
开山太岁疼得闷哼一声，斧头脱手而出，砸在地上，震起片尘土。他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银芒，那光芒竟像附骨之疽，正顺着血管往心口钻，吓得他连忙用灵力去逼，却越逼越疼，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邱莹莹收回根须，走到土属性阵眼的巨石前，将阿竹给的竹衣撕下块，贴在裂纹上，再注入青光。竹衣遇石即化，顺着裂纹流淌，那些缝隙竟慢慢合拢，巨石上的土黄色纹路也重新亮起，与寒水潭、青竹涧的光芒遥相呼应，在空中拼出个“锁”字。
“三个阵眼亮了。”润玉喘着气，银芒在掌心流转，“还差金和水……不对，月牙泉是金属性？”
“嗯，村长说月牙泉的沙里藏着‘灵金砂’，是金属性阵眼的灵力源。”阿月拿出传讯符，“刚收到消息，去月牙泉的猎户说，那里的灵金砂被人偷挖了大半，阵眼快撑不住了。”
邱莹莹望着空中的“灵”与“锁”字，突然明白了什么：“影阁不是想逐个击破，他们是想抽走阵眼的灵力源——陨火坑的妖核本源、寒水潭的水脉、落石坡的镇阵石、青竹涧的灵竹根，还有月牙泉的灵金砂。”
“他们要的是‘五灵之力’。”润玉的脸色沉了下来，“集齐五种灵力，就能解开千机阵的封印，放出噬灵妖的本体。”
夕阳西下时，三人终于赶到月牙泉。泉边的沙地上布满了新挖的坑洞，原本泛着金光的泉水变得黯淡，泉中央的金属性阵眼石碑，碑上的“金”字已经快要看不清了。
“是影阁的‘淘沙客’。”阿月指着沙地上的脚印，“他们擅长用‘吸金术’，能把灵金砂从沙子里吸出来。”
邱莹莹蹲下身，抓起把沙子，引灵玉的青光渗入沙粒，很快感应到地下深处还有残留的灵金砂：“还没被吸干净！润玉，能不能用银芒把沙子聚起来？我让灵竹根须把砂粒缠上，送回泉里。”
润玉点头，银芒注入沙地，那些散落的沙粒突然像被磁铁吸住般，纷纷往泉眼聚拢。邱莹莹立刻催动灵力，青竹的根须从泉底钻出，像无数只小手，捧着金砂往石碑上送。
当最后一粒灵金砂贴在碑上的“金”字时，石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其他四个阵眼的光芒在空中汇聚，最终凝成个巨大的“镇”字，笼罩住整个山脉。
远处传来隐隐的爆炸声，大概是千机阵被破的动静。邱莹莹看着空中的“镇”字，突然想起阿竹的竹笛、润玉的银芒、阿月的火符，还有自己的引灵玉，这不正是木、金、火、土、水五种灵力吗？原来“相生”从不是阵眼之间的事，而是他们这些守护者的默契。
润玉走到她身边，递过来块灵金砂磨成的小牌子，上面刻着个“守”字。“刚才在沙里找到的，像个信物。”
邱莹莹接过来，牌子暖暖的，与引灵玉的青光相融。她抬头看向润玉，发现他的耳尖还红着，夕阳的金光落在他发梢，像镀了层金。
“走吧。”她笑着将牌子塞进袖中，“还有最后一个阵眼要加固，听说陨火坑的妖核本源最烈，得我们三个一起去才行。”
润玉点头，银芒在指尖跳动，与她的青光缠在一起，像两条交颈的灵蛇。阿月在一旁吹起了阿竹送的竹笛，笛声轻快，伴着泉水流淌的声音，在暮色里传得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