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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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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的饭后，王屿安一个人从食堂慢悠悠的走回教室。
冯青青今天有事没来学校，王屿安问她也不肯说，王屿安只好等放学后再去看看她。
今天天气不错，午后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也没有了平日秋日的刺骨寒冷。
他费力爬上四楼，手抓在四楼栏杆上大声喘着气——死学校修这那么高干什么！
他拉开校服拉链让衣服敞开，走到他自己柜子前，轻轻拉开，从里面掏出自己的枕头。
肚子饱饱的确实很让人犯困。
他正要转身进教室，后面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他身子一抖，慢慢回过脸——窦南浔就靠在他们班前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懒散的靠着，眼角含笑的看着他。
王屿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呆愣愣的问：“怎么了？”
接着，窦南浔起身，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排柜子，走近王屿安。
王屿安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的脸也莫名烫起来，窦南浔比他高一点，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压的他心脏有点疼。他没抬头看 只等对方先开口。
窦南浔缩回手，中指和拇指搓了搓，又抬起眼。
“灰有点多啊。”窦南浔笑了笑。
“哦，哦…好像是，他们好久没打扫过了。”王屿安说的很快，眼神到处乱躲，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哈。”窦南浔浅笑，迷人的眼往上挑起，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王屿安。
“你很怕我？”
“啊？没…没有啊…哈哈哈。”王屿安转过头看向楼梯口，手搓搓自己的鼻子尴尬的笑着。
太明显了。
“那你转过来，和别人说话总要转过来说吧。”窦南浔顿了顿，“为什么要躲我。”
“我没啊？”王屿安下定决心，鼓足勇气终于是把头转了回来。
他看着窦南浔的鼻子，他觉得在那双眼睛下，他所有的谎言都会被看穿。
他要不还是转回去吧…
窦南浔轻笑了下，低下头又离王屿安更近了点，王屿安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伸手去推了推眼前人。
刚一摸上对方肩膀，手腕就被猛然攥住，王屿安一惊，马上要抽回手，但对方劲很大，王屿安被紧紧钳制，他想往后退，但他退一步，对方也跟着近一步，直到王屿安的背抵在教室后门的门板上。阴影笼罩下来，王屿安不安的抬起头，看到的是窦南浔的脸和遮盖住大部分光线的头发。
窦南浔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午后的阳光打在窦南浔头发上，暖洋洋的光线，但现在显得有些乱。王屿安发现窦南浔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们距离不过几米，挨得很近，暧昧的气息笼罩着他们，下一秒，对方开口。
“还说没有。”对方的手撑着墙，小臂肌肉流畅。他们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距离，就像被抽干空气一样贴在一起。王屿安感受着窦南浔身上的香气，对方湿热的呼吸扑洒在他耳畔，弄的他浑身一抖。
“上次，谢谢你带我去医务室”窦南浔声音很小，但在王屿耳里这就是迷药。
“不…不用，应该的。”
王屿安说话有些结巴，他试图去推对方，但对方任然不为所动，只是故意又在他耳边吹了吹。
王屿安浑身过电似的颤了颤。
接着对方低沉着声音笑了笑，开口无限温柔。
“你怕我吗？”
王屿安顿了顿：“没…没这回事。”
“那为什么看到我就躲，我让你压力很大，嗯？”
“没有，我们只是…还不熟而已。”
“你对所有不熟的人都这样？”
“嗯…应该吧。”
王屿安这么一对话下来，他心脏都要爆炸了！
窦南浔却笑笑：“没事，慢慢来。”
正当王屿安以为逃过一劫时，窦南浔突然问道：“想过谈恋爱吗？”
王屿安一瞬间石化，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方又问了次，他才缓缓开口：“想过。”
“有喜欢的人吗？”
“有。”
“喜欢多久了？”
“一年吧。”
“高一啊，那个人可有福了。”窦南浔笑了笑。
“哈哈。”王屿安罕见的抬起手挠挠头。
“我们学校的？”窦南浔捏起王屿安掉落一根碎发，轻轻吹掉。
“诶，别只问我啊。”王屿安没回答，转而又问，“那浔哥呢，有喜欢的人了？”
“嗯，算是吧。”窦南浔真诚的点点头。
“浔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我们学校的？哪个班？是谁啊？”王屿安的一连串的问题炸弹给窦南浔逗的有点想笑。
窦南浔假装思考起来：“嗯…很乖很仗义然后…”
他还特地看了王屿安一眼，王屿安的心脏也跟着漏了一拍。
“很傻。”窦南浔憋不住笑了笑，“很可爱。”
窦南浔也没回答后面的问题。
嗯，王屿安觉得肯定不是自己了。
他内心有点失落，毕竟窦南浔都能和别的男的喝同一个杯子，壁咚问他情感经历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合理。
他很敏感，也很自卑。
“哦…诶，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教学楼见的，一见钟情。”
王屿安在心中叹息，原来窦南浔也会一见钟情啊。
“喜欢多久了？”
“高一开学没几周。”
“哦，那…”王屿安刚要说，没说完就被窦南浔打断。
“问那么多干什么？”窦南浔笑笑。
王屿安听了话后一顿，心中的失落感更重。
窦南浔这是嫌他烦？
“抱歉。”王屿安说完，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用手拍了拍。“啧”他骂了句，“好多灰。”
说完，也不管窦南浔怎样，自己快速低头从对方胳膊下穿过，径直进了教室。
窦南浔挠挠头，有点不解。
自己说错什么了嘛？
“啊啊啊！兄弟你没事吧！”池宇猛敲桌子，震的整个教室都在抖。
窦南浔捂着耳朵：“你别敲了，吵死了。”
“不是，你都把人家按墙上了，眼看人家都问你是不是喜欢他了，你？”池宇无语的有点缺氧。
“他哪里问我是不是喜欢他了，他根本没问好吗。”窦南浔无奈摊摊手。
“窦哥，你能不能把间接性直男这个毛病改了，你知道我在我们班后门看的多起劲吗？洛晓熙差点就去给你们按头了，结果你…两个星期了啊。”
“哎别扯那么多，现在怎么办。”
“我想想啊…这样，午休完不是我们两个班的体育课嘛，你去找他，跟他说清楚。”
“怎么说？”窦南浔表示真心不知道。
“你刚刚撩人不是挺会的吗！”池宇无奈的捶捶头又叹了口气。
“我刚刚那是实话实说，真到表白我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得嘞，这我可就真帮不了大少爷您了。加油吧，实在不行按墙上亲一口，成功了就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成功…就来第二次，占完便宜就分道扬镳。”
“滚吧你。”窦南浔踢了他一脚，对方笑嘻嘻的坐回位置上，还朝他竖了个中指。
午休后的天气有点闷，王屿安并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他睡的很熟，即使全班都闹哄哄的去上体育课也没把他吵醒。
窦南浔路过六班教室，看见果然有一只脑袋趴在那儿呼呼的睡。他慢慢的走进，走到王屿安身边，看着少年稚嫩的睡颜。
他动了歪心思。
“实在不行就给他按墙上亲一口。”
窦南浔使劲摇了摇脑袋，强行把池宇的垃圾话打出脑子，并下定决心再也不给池宇透露一个字。
他弯下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王屿安的肩，“起床了。”
“嗯…干嘛。”对方模糊呢喃了几句，头蹭蹭手臂，又转向另一边睡去。
“王屿安，起床了。”窦南浔哄着他，把腰弯的更下去，凑到他的另一半脸，轻轻说道。
“哎呀…”这一声没力的呢喃，却和利剑似的直接击中窦南浔的心。“我不去上体育课…”王屿安眉毛拧了拧，睫毛微微颤动。
“那你要干嘛。”窦南浔凑进他耳朵，热气喷洒在他耳畔，对方下意识蹭了蹭耳朵。
“别动我…”
“来，起来。”窦南浔见对方赖着不起，心中犹如冰水化开。他耐着性子，两只手架着王屿安的胳膊，把对方往椅子边挤了挤，而自己正好坐在另一半的位置上。
他慢慢把王屿安拉起来，对方想反抗，但奈何眼睛睁不开，软软呢喃了声，只得任由窦南浔摆布。
窦南浔掐着他的肩膀想让对方坐起来，对方却软倒在他身上，窦南浔环抱住他，对方身体软乎乎的，胸口慢慢起伏。
对方仰面朝上，脑袋搁在窦南浔肩上，细软的头发还时不时蹭蹭窦南浔的脖子。王屿安的外套脱下挂在椅子上，隔着层T恤，窦南浔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
白亮的光打在王屿安脸上。窦南浔看着少年白净的脸庞，清秀的脸骨，漂亮的眼睛以及柔软好亲的唇。
对方动了动，放在窦南浔肩上的脑袋转向他的脖子，湿粘的呼吸洒在他的脖子，酥酥麻麻的。
窦南浔感觉自己好像有感觉了。
他把头侧开，又搂了搂王屿安的肩膀，轻轻拍他的背。而对方不知哪来的力气，非要往他脖子上凑。
“…”
窦南浔叹了口气，这时，王屿安却慢慢睁开眼，木讷的从窦南浔怀里坐起了身。
窦南浔一怔，突然心里一紧，心脏加速。
自己是不是越界了。
王屿安是真的睡懵了。半晌，才歪着头看了看他，哑着声道：“窦南浔？”
“嗯。”窦南浔应了声，刚要开口。
下一秒，王屿安转过身子面向窦南浔，慢慢的凑近，双手搭上窦南浔的脖子，歪着头，闭上眼。
窦南浔感受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像蓝月季的香，把他拉入更深的花海。
接着，王屿安又亲了亲他的唇角，细细的舔了舔对方的嘴唇。
随后直接挂在他脖子上，下巴搁在他的胸膛，微微打起呼。
“哈…”窦南浔上高中后第一次想骂脏话。
他掰开王屿安的手，双手架住他的胳膊，把人往上提，结果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从凳子上摔下，正好摔在墙壁上。窦南浔护住了王屿安的后脑勺，但还是给王屿安摔清醒了。
“哎哟！”王屿安吃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猛地睁开眼。
窦南浔离他很近，王屿安瞬间清醒，他们都没说话，大眼瞪小眼。
“浔哥…怎么了。”王屿安问道。
窦南浔喘着气没说话，只看着他，表情有些犹豫不决。
“先起再说…太挤了。”
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那么小个桌子下面，腰打不直腿伸不直的有点难受。
他刚要撑地站起，被窦南浔一抓又坐了回去。
接着，对方凑近，王屿安开始心跳加速。
对方缓缓开口。
“王屿安，你想过和我试试吗？”
“什么？”王屿安傻了。
接着，窦南浔猛然压上，呼吸急促，牙齿轻咬住王屿安的唇，王屿安有些发懵，还没明白他话的意思。
“等等…唔。”
窦南浔垫着王屿安后脑勺的手就猛然扯住对方的头发，固定住对方的脑袋，侧着头狠狠亲了上去。
王屿安有些发懵，他想推开窦南浔，却发现对方力气大的出奇。
两人呼吸急促，王屿安身体有些发软，刚要滑下去，窦南浔就掐住了他的腰，把他抓稳。
王屿安用手使劲推着对方肩膀，对方却纹丝不动。王屿安见对方睫毛颤抖，鼻息混乱。
他身体确实没了力气，就直接扣着对方的校服衬衫，背抵在结实的墙上。
窦南浔把人圈着亲了五六分钟才慢慢放开，两唇相离时，窦南浔还恋恋不舍的轻轻啄了下对方的嘴角。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屿安喘着气，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窦南浔对视。
“没听清楚？”
“没，你再说一遍。”
窦南浔低下头，靠在王屿安肩上，头像小狗一样蹭着他。
两人在窄小的桌子下，窦南浔整理了下王屿安有些杂乱的头发，转而慢慢凑近，王屿安闭上了眼，感受着窦南浔鼻尖贴着他的鼻尖。
王屿安清晰的听见窦南浔的话。
“你好可爱。”
阳光透过学校窗框照进整个教室，唯独他们躲在秘密的窗框下，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体温。
在没人发现的地方，默默确认彼此的心意。窦南浔看着对方的脸，真诚的眼神。
千言万语抵不过少年的脸红，和勾着他的脖子，在鼻尖落下的一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