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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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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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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赢了的高三一班抱成一团的和对面手下败将二班笑骂，“喊爸爸！喊爸爸！快喊爸爸！！”
“喊你妈爸爸！再来一次！”
“哎！输不起！二班输不起！”
“喊爸爸！喊爸爸！！”
“喊爸爸！！”
“……”
远离人群被夸了可爱的何密，恼羞了仅仅半秒，他就一脸倨傲的抬眼瞅着人，“褚千幸，你是不是太喜欢我了”
褚千幸笑着没说话。
何密继续得意，“你不要太爱我，我怕你以后会因为我离开难过死”
褚千幸笑意减淡，“你要离开？”
“……”
何密看他瞬间认真起来的脸色顿了一下。
操场上热烈喧腾，却独两人这里静默平息起来，幽幽的空气如流金般四溢。
何密盯着褚千幸额角的一小片黑灰痕迹，这还是上次齐还砸的，齐还下手太狠，伤虽然好了，但褚千幸这额角可能一直要留一点印记了。
片刻后，何密面上正经起来，“褚千幸”
褚千幸盯着人，“嗯”
“你不要对我抱有期望”
褚千幸喉结上下滚动，“……”
“你之前问我选什么专业，我是真不知道”
“……”
“可以说我前面怎么走都是未知，我争成绩不一定就是为了高考，我在高中呆着也不一定就是一定要上大学，我可能下一秒就会退学，也可能明天就会出国，也许你现在还看着我在这站着，下一秒我已经回了京都了，甚至就算我上了大学，过个几天就退学也是正常的”
“……”
“我之所以很多东西都是自学，就是我一直都做好了要离开一个地方，又能迅速融入下一个地方的准备”
“……”
“你懂吗？”
“……”
褚千幸沉默起来，原本还灿烂的面上逐渐泛起淡淡的茫然和灰气，他像是被剥了精气神，又一瞬间回到了之前那个压抑自己只知道刷题的高三一班班长了。
何密就那么看着人表情的变化，也不准备安慰，他说的都是事实而已，与其晚说，不如现在就让他明白。
只一会，褚千幸却又笑起来，“没事，反正你现在没走”
何密，“……”
那你他妈摆一张要哭丧的脸是给谁看？
褚千幸，“那我先去准备接力赛了？你去看台上歇一会吧”
音落他人就已经跑走了。
“……”
何密看着人的背影无奈又无语。
“褚千幸！褚千幸！”
“褚千幸加油！高三一班最牛！”
“班长班长！啊啊啊冲啊！！”
“……”
接力赛就是一种啦啦队赛，何密坐在看台上要被高三一班要吼破天的加油声要震破了耳膜。
他揉了揉耳朵看着场上正待命的褚千幸。
冲着周边对褚千幸的呼喊声来看，他人气还是挺高的，就连几个老师都控制不住的冲他喊了两声。
“这不是挺有人气的吗？非得喜欢我？”
何密再一次对褚千幸感到恨铁不成钢。
随着一声枪响，场上几人一齐跑了起来。
“文鹏！跑快点！你个傻逼！”
“快点！文鹏！你马上要最后了！”
“谁他妈让文鹏上的！班里男的死绝了吗？！他那大粗腿跑的起来吗？”
“他个子高啊！文鹏加油！文鹏加油！”
何密看了一眼才刚起步就跑的气喘吁吁的文鹏，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等着的褚千幸，心想这下好了，班里奖项终结了，能不倒数第一就要谢天谢地了。
褚千幸皱着眉头看着文鹏跑，他呼吸急促，心脏因为难过有丝丝的怠惰，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看台，没费力的一眼就看到了何密。
何密就那么坐在人群中，安静的，看着乖巧的，整个人都往外反着白光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褚千幸难过的心情又雀跃起来，何密人不是还在这呢吗？他也一样在看着自己。
他兴奋的抬起手丝毫不顾的冲着何密的方向挥了挥。
周边瞬间起来一片激烈的回应声。
“班长！班长！干他们！！”
“班长加油！！”
“好帅！好帅！”
“啊啊啊！帅哥加油！！”
知道在和自己挥手的何密，“……”
对面褚千幸笑得太热烈，何密收回托腮的手，他突然觉得天气变热了，心脏好像也掉了一拍，他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然后张嘴呼了呼气。
周边躁动非常，几对小情侣趁着班主任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光明正大的坐在一起笑闹。
不知道褚千幸是有心还是无意，在还没轮到他跑的时间里，他就一直往何密这边看着，何密很快就被他看的坐立不安，羞愤和燥怒交织，以致让素来从不憋着脾气的何小公子想跑到赛场上，一巴掌让褚千幸清醒一点。
最终，何密还是对着人竖了个中指，压了压帽檐作罢。
褚千幸立马看到，然后又毫不吝啬的笑得更灿烂了。
看台上的女生看到后激动的啊啊起来。
“妈耶！我要追他！我要追他！都别和我抢！”
“高三一班的学霸！高三的！他高三的！”
“高三又如何！我要和他考一个大学！”
“啊啊啊真帅！他好有男人的魅力！”
“过会我想去送水！”
班里的女生，“班长今天是不是笑得有点多了？”
“班长以前笑过吗？”
“他是不是对文鹏太放心了点？这就笑起来了？”
“可他应该多笑的，多帅啊，本来大家都只关注他成绩的，现在好了，他又赢了”
“咱班啊，一个班长，一个何密，两个人都是，成绩上互不相落，长相上又各有各的特色，老班真是捡到宝了，这都是他职业生涯高光时刻了吧”
“咦咦，确实，不说长相，他两成绩都要全市第一第二的拿，我真好奇老班天天晚上睡觉能不能笑醒”
“老班还是太成功了”
“哈哈哈”
场内时间流逝飞快，很快要到了褚千幸跑最后冲刺的时候，他肃着脸站好等着对面的同学递来接力棒。
章重在看台上乐呵呵的开导班里的同学，“没事没事，咱班已经拿了一个一等奖了，这个接力赛不拿第一也罢”
“我们都落到倒数第三了！”
“完了完了，班长跑的再快也跑不过比咱班快半圈了的啊！这下连鼓励奖也捞不着啊！”
“班长！加油加油加油！！”
何密看着褚千幸和第一名的距离哼笑一声摇了摇头。
加油有什么用，距离拉这么大，这田径冠军也跑不来啊。
褚千幸不管周边的吵闹，摒足了呼吸，他要想在何密面前表现，就要跑的快一点，姿势帅一点，然后还要有个完美的收尾。
何密现在没走。
他理解何密的意思，也知道两人的前途路径并不完全相同，何密有资本不走寻常人生，但他什么也没有，只能按部就班的走。
上完高中，考个好点的大学，选个能赚钱的专业，出了社会一步一步往上走。
而何密却可以将学业不当回事，他只用把这些学习当成他未来助力的垫脚石，而不是把这些学习当成谋生吃饭的工具。
何密有绝对的自由，他可以去想去的任何地方，而他不行。
褚千幸擦了一把额头要溢出来的汗珠，一把接过后面同学传来的接力棒。
风驰电掣之间，场内因为最后的冲刺爆发出阵阵激动的呐喊。
褚千幸看着眼前飞速掠过的跑道，他脚步逐渐麻木，心内却愈加坚定。
何密告诉了自己他的人生，就是因为怕他受伤，这不也是一种接受自己的方式？
何密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过自己，这就代表他承认了自己的价值，他至少要比齐还获得了更多好感。
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件事拒绝前进过，也更不会因为什么可能的未知畏缩不前，他以前一直赢，未来也一定会一直赢。
他跑的更加迅速起来。
看台上高三一班的众人却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们班长忘了呐喊。
“……班长是体育生吗？”
“好像……不是吧？”
“他有逃过课吗？”
“应该……没有？”
“他腿有没有一米八？”
“……那应该不是人了”
“他是我们班长吧？叫褚千幸？没有被掉包吧？”
“或许？……这个我不能保证”
“嗯……这一步顶别人三步的人为什么在我们班？”
“这个……其实我也在疑惑”
“刚才我们班不是还倒数第二呢吗？现在怎么就跑到正数第二了？”
“或许……”
“章重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这辈子才拥有了我们班长这个好学生吗？”
“这个可以问问章重”
“我何德何能配和班长在一个班里上课？”
“我也……”
突然，一声呐喊打破了一班的震惊，“褚千幸！天下第一！褚千幸！天下第一！”
接着，班里人瞬间起身沸腾，“褚千幸！天下第一！褚千幸！天下第一！”
“褚千幸！天下第一！褚千幸！天下第一！”
“……
章重热泪盈眶的看着这令人激动的比赛现场，他有一种人生值得的幸福感，“呜呜，我这辈子就没这么感动过”
何密跟着人群站起身，他没有在意班里人过于中二的呐喊，棒球帽下的眼睛直直盯着操场跑道上的褚千幸。
少年蓝白的校服爆裂飞扬，在他背后形成一个蝴蝶般摆动着的衣尾，青涩又坚韧的腰身劲薄，上面肌肉规律的撕扯牵引，他目光坚定坚决，平静又自信，耀目且张扬。
何密抿了抿嘴。
在即将进入热烈夏日的春末，何密发现了带着阳光突出重围，让人心跳加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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