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二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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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清意走了，清意过几日再来。”谢湘遗转身，走到石门。
“什么事情，这么忙？”凌云尊者道。
“最近的两件事，是处理锦官地界的邪魔，和凌云阁继承人选拔。”谢湘遗关上了石门。
凌云阁继承人选拔开始了，继承人在段家子弟中选拔，选拔地点选在凌云阁外的比武场，比武场上，两名弟子正在比试拳脚，周围传来贺彩声。
谢湘遗来到比武场，走上旁侧的观台，寻找一处阴凉的位置观试，谢湘遗的到了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谢湘遗经过之处，无不问好。
“大师姐。”
“大师姐。”
“才午后，今日的邪魔处理完了？太快了……”
“听说大师姐安全从天谴回来了，天谴是什么地方，邪魔和天谴相比，算得了什么？”
…………
谢湘遗上座，侍女端来点心与茶水，谢湘遗微笑点头。
“今日比试，进行到哪里了？”谢湘遗看着下方比试。
“回大师姐，百名弟子参与选拔，已淘汰十人。” 侍女道。
“小公子的比试什么时候开始？”谢湘遗道。
“小公子……”侍女面露犹豫。
“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谢湘遗端茶，轻抿，分出一个眼神瞥侍女。
“小公子的比试原本是在一刻钟后开始，可……凌云阁传来消息，小公子为段家哪位子弟带队前往琅琊书斋一事，与一名公子发生了冲突，可能推迟来到。”
侍女道。
“发生了冲突？我去看看。”
谢湘遗起身，要走下观台，骤然，两道身影射入比武场，绯红与绯红相撞，轰！一道身影直接被打下台，激烈的战斗刚刚开始，就迎来了结束，留在台上之人，正是段蜀青。
“你还要和我比吗？”
段蜀青收起双剑，额前刘海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可从她的话语中可听出，浓重的灰暗在翻滚。
“呵，是我输了，拨云双剑，嫡子的资源就是好！”台下，跌坐在地上的弟子道。
“输了就是输了，还在这里说嫡庶，说资源。”
段蜀青的眼里充满了不屑。
“还有谁要来与我比试吗？争下月前往琅琊书斋的的领队权！”
场下无人回应，无人能与其争锋，段蜀青环视场下，嗤笑。
“段师弟。”
温柔的声音飘入耳中，段蜀青惊喜回头，看见谢湘遗正站在观台上，绯红的衣裳，午后炎热的太阳，都盖不住谢湘遗的温柔、美丽。
“师姐！”
段蜀青跑上观战台，来到谢湘遗面前，和谢湘遗面对面坐下。
“师姐来比武场了！是来看我比试的吗！”
“是的，来看师弟的英姿。”谢湘遗笑道：“看来，段家的继承人，归师弟莫属了。”
“师姐别说，还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段蜀青捧着脸道：
“邪魔之事繁忙，师姐百忙之间抽时间来看师弟比试，实在是过意不去，师姐，今日来师弟这玩吗？这几日换季，宅邸送来了几件新衣裳，都很好看的。”
“来师姐的住处吧，师姐的及笄礼服制作好了，听说已经送到凌云阁，你来帮师姐看看，好看吗？”谢湘遗笑道。
“好！师姐，我们走！”段蜀青拉着谢湘遗跑向凌云阁。
凌云阁二楼，谢湘遗推开大门，带着段蜀青进入她的住处，转身，把门锁好，带着段蜀青来到屏风后，一件挂起的华服吸引了二人的目光，谢湘遗走近，拉动华服查看。
及笄华服有几层，大袖襦，中单，罗裙，蔽膝悬腰，大带，绯红的颜色布上染，金色纹路衣上绣，若烛下融金，若空中赤云，若暮时霞漪。
“哇，师姐，好漂亮！”
段蜀青拿着大袖襦，不想松手：
“师姐穿上试试，师姐穿这件华服去参加及笄礼，想必过了及笄，师姐就不仅是世家贵女之首了，还是大陆第一美人。”
“……师弟，你可真会说，这大陆第一美人，可不是我呢。”
谢湘遗翻动华服的动作暂停，面上的笑容亦消散，她放下华服，不再看。
“那是谁？在哪里？”段蜀青道。
“就在段家，你说是谁。”谢湘遗笑着望向段蜀青。
“你……”
段蜀青面露惊恐，捂住谢湘遗的嘴，拉着谢湘遗坐在床上。
“师姐，你疯了！这么多年，我这个作子嗣的，都不敢看尊者，谁人敢议论尊者的样貌！这里还是凌云阁！”
“安啦，不会有事的。”
谢湘遗走至屏风后，拿来一件天青色的衣裳，这是一件文武袖，宽袖拂动，若碧水凝烟，窄袖紧缩，若晨霞散雾。
“你觉得这件衣裳好看吗？”
“也好看。”段蜀青道。
“好看就好，我叫人绣了件绯红色的，送给你。”
谢湘遗又拿出一件文武袖，绯衣晃动，如烈日融金。
“祝你继承人比试一路顺利！”
“谢谢师姐！”段蜀青开心的接过衣裳，开心的转了几圈。
“换上看看，我也换上这件衣，我们穿的相似，兄弟姐妹装！”
“我喜欢这一件。”
“好看吗？”
“好看！”
…………
谢湘遗和段蜀青在屋子换了好几件衣裳，玩闹了一个下午，晚上，和段蜀青在屋门口挥手告别，谢湘遗回到屋子，走到及笄华服面前，抬手，随意一拉，蔽膝断裂，华服四散。
“这后宅陷害的手段，也不知道高级一点，谢清意可是有着温柔端庄，刺绣一绝的名声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谢湘遗颇为无语的看着地上散落的华服。
“也有可能是想要恶心、折腾人吧，毕竟退换，追究原因会很浪费时间，想让我离段蜀青远一点？不想让我继续管理锦官地界的邪魔处理事宜？段夫人娘家就在锦官地界，接手应该能拿到不少好处？”
“嘿呀……”
谢湘遗丢下手中衣裳，来到床边，坐下。
“确实挺恶心人的，可是啊，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作，后宅如何，全看前宅人的一张嘴啊。”
“来人！”谢湘遗朗声道。
“大师姐。”门外侍女走入。
“叫一名弟子来。”谢湘遗道。
“是。”
侍女走出，很快，一名弟子走入，对谢湘遗行礼。
“大师姐。”
“锦官地界的邪魔处理，有做记录吗？”
谢湘遗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陌生的面容，拿起桌上眉笔，修饰，描绘。
“有的，大师姐。”弟子道。
“整理了，送到顶楼大门口，附带一句话，锦官地界邪魔处理进度缓慢，多个家族聚集地难以推进，弟子无言面见师尊，还请师尊责罚。”
谢湘遗说得风轻云淡。
“是。”弟子退下。
黑夜来到，第三个夜晚，宁静又空旷的高塔，高塔心脏位置，石莲王座之上，凌云尊者身躺石莲，手持竹简，月光照亮竹简，凌云尊者也露出了笑容。
石头移动的细碎声，凌云尊者知，这是他那好弟子来了，转头看石墙，只一眼，凌云尊者怔住。
天青色的文武袖着身，飘然若山河，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容，说淡，淡然若烟雨，说浓，眼下小痣，眼中笑意，深深印在观者脑海中，怎么忘，也忘不掉。
水一般的容貌，风流体态，过目难忘
“清意，今日……怎么妆饰了？”凌云尊者的嘴唇微颤。
“过不了几天，就是及笄礼了，化个妆试试看，师尊，好看吗？”
谢湘遗笑着走近。
“好看，怎么不好看，我这弟子，可是大陆第一美人。”
凌云尊者一反平时散漫之态，坐起来，坐正了，捏紧竹简，看向谢湘遗。
“今天师弟也和我说，及笄礼一办，我就就可以坐上大陆第一美人的位置了。”
谢湘遗抚摸脸颊，和凌云尊者说道：
“我说，我哪里是大陆第一美人，论第一，都应该是师尊才对。”
“比不上你，比不上你……”
凌云尊者转过脸，不去看谢湘遗。
“清意，夸你的这位师弟是……”
“段小公子，段蜀青。”谢湘遗笑道。
“你提到她，挺开心的，他就是你那个未婚夫吧，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要不要换一个？”
凌云尊者道。
“她很不错，她是段家少有的，像二位师尊之人。”
谢湘遗笑道：
“我还没问过师尊，您的孩子，是哪几个？”
“不都是吗？”
凌云尊者的手，反复摩挲竹简。
“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
“两人是一个人，师尊，您这样回答，那我的及笄礼，是你来，还是我的那位好师尊来？”
谢湘遗故作不开心道。
凌云尊者没有回答，见状，谢湘遗不再说这件事，垂眸，看凌云尊者手中的竹简。
“啊呀，这不是我上表的，锦官境内邪魔处理情况吗？师尊，这件事由你来处理啊？”
“让我来看一眼，需不需要我亲自出马处理，我这一看……”
凌云尊者转头，重新笑着看向谢湘遗，拿起竹简敲了一下谢湘遗的头，谢湘遗吃疼捂头，凌云尊者抚摸刚才敲打的地方。
“处理得很好，唯一的问题是小家族不听话，清意交这东西，是来告状的。”
“可不是要告状，他们动手都动到我的及笄礼上……”
石头移动的声音自上方响起，谢湘遗顿住，向上望，陡然，一只手搭上谢湘遗的肩膀，猝不及防的，谢湘遗给这只手塞到了石莲王座底部，待谢湘遗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塞进去了，和眼前的石莲花瓣大眼瞪小眼。
“不是！我为什么要躲起来！！我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吗？？！！！他们二人都是我的师尊！！！！”
谢湘遗在心中呐喊：
“就算要躲起来，也不应该躲在这里吧！！躲在石莲王座底下！！这样做好像有人来了躲进床底下，有没有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