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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你知道什么是男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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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不息温泉山庄，时间还早，柏长川先带绵绵在山庄内逛了逛。
不息温泉山庄的山水造景很有讲究，植物也是四季常青的物种为主，即使是冬天也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假山小径曲绕，静谧舒适。
“喜欢这里吗？”柏长川拉着绵绵的手，走在蜿蜒的鹅卵石小径上。
“喜欢，这里暖暖的，很湿润。”绵绵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自然的水汽感，舒适得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张起来。
“喜欢我们就常来。”柏长川笑着，这个地方确实不错。
晚些时候柏长川带着绵绵吃了点山庄特色招牌，绵绵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泡温泉，一直在催促柏长川。
柏长川拿他没办法，加快吃饭速度把人带到房间。
这个温泉山庄是罕见的天然温泉，地处半山腰，山水环绕，景色宜人。当年柏知礼是为了讨叶微兰欢喜，花了大价钱买下来又请人精心设计造景，打造成S市最大的温泉山庄，冬暖夏凉。
柏长川之前来过几次，有自己专门的汤池，是个半露天的温泉汤池，房间的一切配置都是最好的。
绵绵来到汤池旁，就迫不及待脱下浴袍，只剩下一条小短裤，踏进了汤池里。
“哇，好舒服啊柏长川。”
温水漫过绵绵莹润的肩膀，绵绵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柏长川你怎么不下来？”绵绵看柏长川还穿着来时的衣服疑惑道。
“乖，你在这等我，我还有一些事要去解决一下。”柏长川蹲在揉揉绵绵的头发，柔声说道。
起身把绵绵的手机零食水果饮料都端到池边，“不要乱跑知道吗？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柏长川不是很放心把绵绵一个人留在这里，即使跟他解释过自己要去做什么，但是又不能把他带过去。
“好哦，但是你要去多久啊柏长川？”绵绵乖顺地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跑，
“就去一会，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有人敲门也不要开，就在这等我知道吗？”柏长川还是不放心，一再三跟绵绵强调。
“如果泡的不舒服就出来，及时裹上浴袍，不要着凉，在房间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吃得喝的都在这，不要吃太多，要不然肚子该不舒服了。”
“我知道的，我哪都不去，柏长川你好啰嗦啊。”绵绵玩着水，无心应付柏长川。
看绵绵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水嫩的双唇开开合合，柏长川恨不得亲死绵绵。
但是现在不行，柏知礼让他去处理山庄新项目对接的事情，负责人已经在等自己了。柏长川虽然一脸担忧，还是一步三回头走了。
一路上柏长川都在想着绵绵，即使知道在这很安全，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担心一些不可能的意外。
只能加快脚步，想赶紧处理完回去陪绵绵。想着绵绵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的身体，少年漂亮匀称的身体印在脑中挥之不去，柏长川感觉喉咙干得要起火。
就应该这个房间里也装上监控。
绵绵在温泉里像是得到春雨的滋润，在里面欢快地游来游去，温暖的水浸润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他记得自己还是蘑菇的时候下了几场雨，他在雨水里闻到来自遥远的味道，又把他包围。
那温泉水呢？绵绵试探地沉下脑袋，将一口温泉水含进嘴里，柏长川说这个水来自地底下，也是来自遥远地地方。
绵绵将水吐出来，不是甜的，也不是咸的，绵绵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味道，像雨水烧开无数次的味道。
绵绵坐到汤池边缘，趴在池边看着外面。
这是一个半露天的汤池，汤池外是一个小院子，树底下安着明黄色的灯，把树照的很亮，院子里小径上的鹅卵石反射着莹润的光，院子墙边摆着两张躺椅，如果天气好，就可以躺在上面晒太阳。
绵绵正在想着柏长川什么时候回来，一只黑猫脚步轻盈地落在了池边。
绵绵被突然出现的黑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绵绵惊魂未定得问，他甚至没看清黑猫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直在这里。”黑猫躺下，高傲地舔着自己的前爪。
绵绵看着黑猫的眼睛，是绿色的，在黑夜中看的绵绵有些发怵。他猜测这只猫年纪应该很大了。
“你怎么不变成人呢？”绵绵疑惑地问，这只猫早就可以变成人了，怎么还是以猫的形态生活。
“做人没有做猫单纯，人类是一个复杂的物种。”黑猫的耳朵动了动，深沉地说道。
“那你怎么在这里，这里除了水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会留在这里？”
如果是他他可能会留下来，因为这里他是蘑菇，蘑菇喜欢水，但是猫喜欢鱼。
“这里安静。”黑猫换了个姿势，趴在自己的爪子上神色自然地问绵绵：“刚才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一个小蘑菇怎么不在森林里？”
提起柏长川绵绵就开心，“他是我男朋友。”
黑猫闻言，脸更黑了，“你知道什么是男朋友吗？”
“知道啊，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会在一起做很多亲密的事情。”
黑猫看他一脸天真，完全地憧憬爱情，就知道绵绵什么都不懂。
不由叹了口气，“小蘑菇，你真的懂这种喜欢吗？而且人类是很善变的，他们想要的太多，如果你给不了就会被无情的抛弃的。”
黑猫在这住了很久，看到了太多事情，人类的真心他也不是没有体验过，但是结局都是惨淡收尾。这个世界能修炼成人的生物并不多，但是变成人又是另一个问题，他看着绵绵，不过也就是刚成人不久而已，却没有长在山林，而是和一个人类一起生活。
而他，作为黑猫大人，是目前活得最久的生物精怪，理应要对年轻的晚辈做一些规劝，尤其是对于蘑菇这种没有父母的生物而言。
绵绵看着黑猫，歪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真的在认真思考，“柏长川说，这种喜欢是伴侣间的喜欢，伴侣间的喜欢不就是要永远陪伴在一起吗？我想和柏长川永远在一起。”
黑猫：“……那他能给你什么，你又能给他什么？人类的喜欢建立在有所需的上面，如果有一天你变得没有价值了，你就会被抛弃。”
黑猫看着绵绵天真懵懂的样子，虽然不忍还是把话说得很极端。“小蘑菇，喜欢是要平等的，而且人类是很现实的物种，不是你一只蘑菇可以弄明白的。”
“平等吗？”
绵绵突然想到他之前看的电视剧，女主在重生后选择了另一个男主，而放弃了之前对他很不好的那个男主，他们为女主的悲伤过往报了仇，彼此相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绵绵也以为大结局就是这样。
但是最后女主却选择和很爱她的男主选择了分开，也是说着“我们爱的不平等，还是先分开吧……”
当时他不能理解，女主为什么要放弃。
可是现在他的一起都是柏长川给他的，他却好像什么都给不了柏长川。
这就是不平等吗？
“就算你们克服了一切可以一直爱下去，可是他是人类，你是蘑菇，人类是会苍老的，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蘑菇？”
黑猫的话，让绵绵彻底陷入低落，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绵绵什么都想不出来，也不知道从何想起，他抬眼看向黑猫幽绿的眼睛，问道：“那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黑猫被绵绵突然的问题吓到了，一只蘑菇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沉默一阵，回答：“我永远留在这里。”
绵绵不说话，水汽蒸得他眼眸湿润，像是含了泪，可怜极了。
一猫一蘑菇陷入沉默中，
“你男朋友回来了，你自己多想想吧，我先走了。”黑猫站起身轻轻一跃，身影隐入黑暗中。
可是绵绵却一点都不开心，趴着在池边一动不动。
柏长川进来，看了眼时间，他只离开了半个多小时。
换了浴袍走进池边，绵绵难得的没有迎接他，只留给他一个悲伤的背影。
柏长川皱了皱眉，脱下浴袍踏进温泉里。
“怎么了，我回来了不开心吗？”柏长川坐靠在池边，对着绵绵的背影说道。
“没有。”绵绵的声音闷闷的，明显就是不开心。
“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我回来太晚你等得生气了。”柏长川把绵绵拉到怀里，让绵绵坐在他怀里，伸手捏捏绵绵肉肉的耳垂。
也许是柏长川的声音太温柔了，比温泉的水还要温柔，绵绵鼻子一酸，眼泪迅速占据眼眶。
“柏长川，我觉得我们好像不能在一起。”
绵绵含泪的眼睛看着柏长川说道，那么委屈，混杂着不舍与不甘。
“为什么？跟我说说好不好？”柏长川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就离开了半个多小时绵绵的想法就变了，但是绵绵的模样又太委屈了，强忍的泪水在说着这话是情非所愿。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柏长川，我们不平等。”绵绵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一串一串的，流进柏长川心里。
“怎么不公平呢，怎么会这么想？”柏长川细密的吻落在绵绵眉毛、眼睛，嘴角，把咸甜的眼泪吃进嘴里，低声诱哄着绵绵。
“你给我买冰淇淋，彩笔，玩具，买小羊玩偶，带我看电影，去水族馆，去电玩城，还给我做了一个超级舒服的花盆……”绵绵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柏长川给他带来的一切，柏长川越看心越软。
“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什么都不会，这对你太不公平了。”绵绵越说越难过，最后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柏长川笑了，他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也不知道绵绵从哪知道的这些。他伸出拇指细细摩挲着绵绵的脸颊的泪痕，问：“对于蘑菇来说，什么最重要？”
什么最重要？绵绵听着柏长川的问题陷入思考，对于蘑菇来说最重要的是雨水，是土地，是……森林。
“森林，对于蘑菇来说最重要的是森林。”
“是啊，你放弃了最重要的森林，选择跟我留在这狭窄，死板，毫无生机的房子里，你已经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让我总觉得亏欠你，我给你的只不过是我唾手可得的东西，一点都不珍贵，对你来说才是不公平。你把整个你都给了我，怎么会什么都给不了我呢？你不需要会什么，这样就已经足够，留在我身边让我好好喜欢你好不好？”
绵绵眨着眼睛懵懂地看着柏长川，“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你已经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我了，我也要给你最好的。而且，不是都说好了吗，我要养你的，说好要养你的，小蘑菇。”
柏长川额头抵上绵绵的额头，虔诚的，偏执的。
“那对于不是蘑菇的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绵绵的目光流转了一周，最后落在柏长川的眼里，“最重要的是你。”
